第二卷 潛龍勿用 第八十一章 守城
朱瀚文也沒想到,對方這麼一幫看着智商就不怎麼高的生物,竟然還懂得配合偷襲之法,一招“盪魔伏妖”將冰錐震開,開始注意觀察四周的環境。這幫雪人哪裏會給他機會,嗚嗚怪叫着,再次向他攻來,每一拳都有千斤之力。朱瀚文不敢被對方合圍,只好閃展騰挪與其糾纏,另外注意力全部放在周遭環境當中,他倒要看看隱藏起來偷襲自己的究竟是些什麼傢伙。
果然沒過幾個照面,在風雪中再次凝結出了幾個冰錐向朱瀚文背後捅去,朱瀚文眼中精光一閃,腳下發出兩道藍色光芒,“六渡弱水”踏雪無痕,一瞬間便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土包後面,跟剛剛施完法術的傢伙撞了個對臉。
“什麼玩意?!“朱瀚文發出一聲驚呼,下意識一腳蹬在對方身上,將這怪物踹得滾出老遠。
對方顯然也沒有想到這個毛頭小子身法如此之快,轉眼之間便能繞道自己面前,急忙忙想要再次施法。不過這會兒朱瀚文可不會再給他機會,腳下神通運轉,身子化作一道虛影再次衝到其跟前,兜頭蓋臉就是一耙,那怪物只來得及在自己面前布下一道冰牆,便被朱瀚文一耙拍碎,緊接着一腳再次將它踹了個跟頭。
這下朱瀚文也看清楚了對方的長相,這怪物滿頭雪白的長發,身穿白色麻布長袍,臉上的肌肉已經全部萎縮原本兩隻眼睛的位置已經完全凹陷下去,只有兩個白色晶狀體替代了眼球,身長沒有一米五,下身在長袍遮掩下看不清楚,但可以知道的是,它一定沒有腳,全靠法術漂浮移動。雙臂被兩隻極長的袖子遮住,也看不出有沒有手,施法之時兩隻手臂輕輕一揮,那兩個白色晶狀體發出一道亮光,法術便已經形成,雖然並不是什麼高深的法術,但勝在速度快,而且。。。數量很多。
朱瀚文這邊正開心的蹂躪這個姑且稱之為雪妖的怪物,不知何時,從後面的山路上已經飄過來了七八隻這樣的怪物,就見為首的那隻稍高一些的雪妖眼中細不可查的閃過一絲紫光,其餘雪妖一齊施法,漫天的風雪瞬間就凝結出了上百隻冰錐向朱瀚文激射而去。
朱瀚文見狀也不敢過多耽擱,另外幾路還不知道什麼情況,身上飛速運轉《天兵入門指南》,手中耙子催動《天罡戰法》無窮的戰意瞬間包裹全身,他都不知道自己這套功法是什麼時候突破到現在這個境界的,只覺得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戰意,山路上的雪妖連逃命都做不到,分分鐘被拍成了一灘灘骨頭渣子。至於那些雪人,力量有餘但靈活不足,只需要將其關節擊碎,他們立馬就失去了行動能力。
不過盞茶的功夫,朱瀚文這一路就已經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等他回過身想去支援另外幾路時,就看見侯烈正在追殺大喇嘛們那兩路的雪人,梵真和楊遠已經開始幫着救助受傷的藏民。
“你也太慢了,快來幫忙,這裏有人受傷了。”梵真一臉揶揄的對他說道。
朱瀚文厚着臉皮好像什麼都沒發生,樂呵呵的跑過來開始幫忙。過了一會,侯烈那邊也解決完畢,帶着兩個大喇嘛走了過來,為首的這位看上去也有五六十歲的年紀,大紅色的僧袍半袒着,露出其十分健碩的肌肉,粗壯的胳膊比侯烈的腰都粗,整個人好像一尊鐵塔一般,另一位年齡雖然年輕些,但體型比他也不遑多讓。
這位大喇嘛走到近前先與梵真施了一個佛禮,然後與眾人點了點頭,說道,“貧僧法號桑傑,感謝這位禪宗的大師,以及諸位中土來的貴客,若不是你們出手相助,這些百姓恐怕就要死傷慘重了。”
“大師多禮了,懲惡揚善本就是我輩佛門弟子應做之事,我等也是碰巧在貴寺借宿,路見不平舉手之勞而已。”梵真寶相莊嚴的回了一個禮,雙手合十道。
桑傑笑着點點頭,繼續與梵真攀談起來,楊遠,侯烈對佛法一竅不通,朱瀚文雖然身懷《修鍊成佛的2048種方法》但是也實在不願意聽他們在這打機風,三人跟梵真招呼了一聲便繼續去幫助那些被石塊砸塌了房子的百姓們。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那老傢伙一看輩分就高的很,願意跟梵真在那磨嘰這麼久,肯定是有事要咱們辦。”朱瀚文一邊搬着石頭,一邊跟另外兩人嘀咕着。
“不至於吧,咱們跟他們又不熟,能求得着咱們什麼。”楊遠不解道。
“走着瞧,你看,來了。”朱瀚文說著給楊遠使了個眼色,二人站起身便看到梵真一臉猶豫的向他們走了過來。
“那個。。。朱師兄。。。”梵真欲言又止道,楊遠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朱瀚文說的一點都不假,心裏對他這份洞察力又佩服了幾分。
“說吧,看樣子你是已經答應人家了是吧。”這回輪到朱瀚文揶揄道。
“嗯,先不說這個,你們知道為什麼這些怪物會圍攻這個縣城嗎?”梵真試圖轉開話題。
“為何?”朱瀚文的好奇心果然被她勾了起來。
“因為他們這裏有轉世靈童。”梵真見自己的計謀得逞,繼續說道。
“啊?!哪位活佛的?”這可給朱瀚文嚇了一跳。
“不清楚,密宗的兩位活佛,在幾個月前不知為何一起轉世了。所以這裏這位也不知道是哪位。”梵真壓低了聲音。
“兩位?!”朱瀚文一聲驚呼,隨即知道自己失態了,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同樣低聲問道,“兩位活佛都轉世了,那整個藏地豈不是亂成了一鍋粥?”
“不就是嘛!原本這金輪寺在這附近是勢力最大的門派,但是人手都撒出去尋找轉世靈童了,所以才只剩下這麼點人。讓人沒想到的是,這轉世靈童竟然就在縣城之內,昨天拉莫納措聖湖才顯出幻景,湖中顯示的正是這裏。今天早上,桑傑大喇嘛通過‘宿通’之法剛剛確定了靈童的人選,結果晚上就遭遇了圍攻。”梵真說道。
“這可不是巧合。”朱瀚文眉頭緊皺說道。
“桑傑大師也這麼說,所以想拜託咱們將靈童護送到布拉達宮去。”
“那大喇嘛可不像草率之人,會這麼輕易相信我們?”
“有兩位金剛協助咱們。”梵真脫口而出,隨後就知道自己還是說走嘴了,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我就說嘛。”朱瀚文一扶額頭,這娘們也忒沒心眼了,明顯是人家既不信任你,還想利用你,隨便套幾句近乎就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了,你還好像肩負什麼重大使命似的,就不怕讓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梵真一看他這幅要死的樣子,連忙說道,“天下佛門本事一家,密宗面臨如此大事,我不能不管,桑傑大法師佛法高深,是得道高僧絕不算計我們的。”
得,沒心眼的勁還沒過去,死心眼的勁又上來了。朱瀚文也不願意跟他爭辯這些人心鬼蜮的事情,當即點頭稱是,表示要解決保護轉世靈通平安到達目的地。梵真聽朱瀚文這麼一表態當即眉開眼笑,楊遠見梵真開心了,自然就跟着在那傻笑,不再問別的。侯烈則走過來跟朱瀚文小聲嘀咕兩句,聽不清說的什麼,只看到朱瀚文點了點頭,說了一句,“稍安勿躁,我有數。”侯烈點點頭沒再說話。
幾人將受傷的百姓們都安置妥當后便回到了金輪寺休息,一夜的折騰幾人也是沒怎麼睡。第二天一大早,兩個鐵塔一樣的人影就映在了房門的窗戶上,梵真連忙起身收拾了一下,便將房門打開,高原充足的陽光一下子照在了朱瀚文的臉上,這回想睡也睡不成了。
“二位大師稍後,我們這就可以出發。”梵真歉意的看了一眼旁邊滿臉寫着膩歪的朱瀚文,對兩個鐵塔說道。
“沒事,我輩正道人士,互相幫助不是應當應分的嘛。”楊遠快速起身打着圓場,梵真紅着臉向楊遠投去了一個感謝的眼神。
朱瀚文實在受不了這兩人在這眉來眼去,起身推了推剛剛打了個盹的侯烈,一行人收拾停當,跟着兩個金剛來到了金輪寺的正殿,一排排的轉經輪,巨幅的唐卡,整個正殿跟電視裏演的藏傳佛教寺廟如出一轍,桑傑大喇嘛此時已經盤坐在大殿正中等候他們,而他的旁邊一個眼神與年齡完全不相符的小男孩,也直勾勾的看着四人。
“尊師可是迦藍法師?”小男孩對梵真說道,童稚的聲音與老成的語氣格格不入。
梵真當時就是一驚,說道,“迦藍是我師祖,我是她老人家的徒孫,法號梵真。”
“梵真。。。”小男孩沉吟了一下,“你是的師父,葉慈,葉悲,葉賢,還是葉真?”
“家師法號葉悲,現為南海普陀山住持。”梵真的態度越發謙恭起來。
小男孩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只說了,“甚好,甚好”兩句便不再說話。
見小男孩不再說話,桑傑站起身對梵真四人深施一禮說道,“此行就勞煩幾位了,成功到達布拉達宮之後,那裏便有機場可以送幾位回到中原。”
說完兩位鐵塔一般的大喇嘛將背後的黃布掀開,裏面竟是一個背轎裏面已經蓄好了棉被,一個大喇嘛將小男孩抱起來,輕輕放在了轎子上,然後用棉被將小男孩包裹嚴實,隨後再次將黃布蓋好,整個過程小男孩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睛好奇的盯着朱瀚文打量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