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千年之後
衛如郁剛踏進宮門,就見總管太監上來報:“娘娘,皇上召您去鳳鳴宮呢!”
鳳鳴里,肅靜的可怕。
如郁緊走幾步,走進內殿,見夢雲正伏在張宇成懷裏,臉上蒼白無色,低聲哭泣着。
趙妃面色不安的立在邊上,龐妃只低頭,看不她的面色。
如郁先行着禮:“皇上萬福金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等了一會,卻沒有聽到任何叫她起身的聲音。
在她身邊還跪着一位伏頭在地的宮女,感覺到氣氛的異樣,朝龐妃往去,正好看到龐妃低着頭對她使着眼色,意思是不要動。
張宇成對那宮女低聲喝着:“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宮女顫慄着:“皇上!一早皇後娘娘一直都好好的,太醫給娘娘請了脈,也說娘娘身體健康無事,只需多進補就可以了。娘娘想着前幾天貴妃娘娘送來了上等的阿膠,所以就讓奴婢去取了來。誰知道娘娘吃着吃着,就…就身體不適,沒多久,娘娘她就見紅了!皇上,娘娘的皇子去的着實冤枉啊!”
張宇成聽完她的話,眉頭緊鎖:“是吃了貴妃送來的阿膠,皇后就小產了??”
“是的,皇上!奴婢不敢說半句謊言。”
聽到這裏,夢雲更是一陣嗚咽,抬起頭,小臉淚痕斑斑,幽怨的望着如郁:“貴妃姐姐,夢雲知道自己是鳩佔鵲巢,但是皇子無辜,姐姐何必下此狠手。”
說完又柔弱的仰倒在張宇成懷裏,只剩下低低的泣鳴。
張宇成懷抱着她的肩膀,臉色微凜。
如郁終於明白了,原來這一切的矛頭都是她啊。
龐妃朝她投來急切的目光,趙妃驚呼一聲:“啊!”
張宇成冷眼望着趙妃:“你怎麼這麼不識大體!如何擔得住四妃之名?傳旨,趙妃御前失儀,有失妃德,降為婕妤。”
趙妃聽聞征的跪下:“皇上!臣妾是沒想到貴妃竟會如此作為,所以情不自禁為皇後娘娘擔心而驚呼,還望皇上明鑒啊!”
張宇成厭惡的望她一眼:“皇后失子,本就難過,更需要靜養,你在這裏大呼小叫做什麼?陳康,帶下去!”
如郁心中大驚,趙妃只這麼一下,就從四妃主位降到了位份。
看來張宇成對夢雲小產之事是非常痛心。
不過,她倒是不怕,因為這場景她在電視裏見的多了。
她嘴角浮上一陣冷笑,夢雲是不是太過心急了,她已經得到張宇成一片傾心,又身居后位,何必來害自己呢?
抬頭望向張宇成,她無畏大膽。
張宇成竟也在望着她,他沉聲道:“該死的奴婢竟敢誹謗貴妃,拖出去亂棍打死!”
話音剛落,全屋的人都詫異望他。
夢雲從他懷裏緩緩起身,似乎不認識他似的,聲音哀怨的:“皇上?”
那宮女臉如死灰,望向夢云:“皇後娘娘,救我啊!娘娘!奴婢說的句句屬實啊!”
可是卻沒有人理她,直到她悲鳴聲遠去。
方嬤嬤也遠遠的站在殿外,望她被拖走。
張宇成起身拍拍夢雲的肩,扶她好好的靠坐在床頭,起身站在如郁面前。
如郁望眼前一陣明黃,近身龍涎香撲鼻而來,她不解的望他。
張宇成向她伸手,她猶豫了片刻,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裏,站了起來。
張宇成應聲道:“那阿膠是宰相府給貴妃的。”
夢雲撫胸輕喘低泣:“皇上,宰相府對臣妾入主東宮一定頗有異議。”
張宇成接過她的話:“貴妃當著朕的面,原封不動將東西送進了鳳鳴宮。朕相信,貴妃不是這麼愚蠢的人。”
張宇成接過她的話:“貴妃當著朕的面,原封不動送進了鳳鳴宮。朕相信,貴妃不是這麼愚蠢的人。”
如郁屈身:“臣妾謝皇上信任。”
張宇成望着她,話卻沒有停:“從御膳房查起,凡事經手過這份阿膠的人,依次查到。一定要把人給朕查出來。”
夢雲輕嚶一聲,張宇成忙坐下撫慰着:“朕一定給你個交待。”
夢雲似乎還很虛弱,只低低的道:“皇上,夢雲自從認識你,倍受寵愛。不知道是不是寵愛太過,才會受此厄運?夢雲覺得都是自己的錯,皇上以後要多分點愛給貴妃姐姐和龐妃妹妹,夢雲才覺得心安。”
聽她這麼一說,如郁與龐妃又不得不行禮,龐妃終於開口:“皇後娘娘,你與皇上伉儷情深,嬪妾們雖羨慕,但時刻謹記《女德》之訓、嬪妃之德,不敢有妒忌之心。”
張宇成心中鬱結,並不出聲,夢雲氣若遊絲般:“妹妹快起來,地上涼着。”
正說話,傳來一陣緊急的腳步聲,只見陳康急沖沖的走進來,跪着回稟:“皇上、皇后,御膳房的宮女翠宜已然招供。是趙婕妤指使她在阿膠中放了益母草膏,這味藥膏顏色與阿膠極像,如果不是太醫,混在阿膠中根本無法分辨。娘娘正是吃了摻了益草膏的阿膠,才導致小產。”
“趙婕妤?”張宇成重複着,“這個賤人!就因為朕到現在還沒有臨幸她,她竟然就因此生妒,殘害皇子。傳旨,廢去趙氏婕妤位份,降為庶人。即時起遷入冷宮!”
冷冰冰的說完這番話,他繼續道:“皇後身體還弱,需要靜養,你們就不用在這裏了,都回宮吧!”
******
如郁坐在自己的殿裏,終於鬆了口氣。
文心貼心的為她泡着玫瑰花茶,輕輕的揉着她的肩。
龐妃抿了口茶,放下輕聲問着:“姐姐,這一下午也是夠折騰的。只是,你覺得會是趙氏乾的嗎?”
如郁端詳着她的眼,思慮着:“很明顯不是。趙氏雖有點沒見過世面,感覺她的心還不至於這麼毒辣。”
“姐姐說的有道理。不是你,也不是我,那依姐姐看,到底是誰做的呢?”龐妃自然道出這個問題。
如郁忽然有點佩服她,她竟然沒有半點防備問這個問題:“妹妹惠心蘭質,心中是不是已經有答案了?”
龐妃望她,只笑不語。如郁輕托臉龐:“我的臉上有答案嗎?”
“難道姐姐想說的是那位……”龐妃話還沒未說完,如郁纖指堵上她的唇上:“不許瞎猜。”
說著,笑着斜望她:“不可能是她!她就算心機再重,也不可能害自己的孫子。”
“那就只剩自己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她的心也太狠點了。”
“你願意為一個不喜歡的男人生孩子嗎?”如郁反問着龐妃。
龐妃倒是疑惑了:“皇后不喜歡皇上嗎?怎麼可能?姐姐難道是知道點什麼?”
如郁搖頭:“如果我說,我什麼都知道你信嗎?”望龐妃愈加疑惑的臉色:“我也只是瞎猜而已!皇上那晚在你的朝和宮,你可有感覺?”
龐妃臉上一紅:“我覺得很不自在,也很不習慣,而且…而且…”紅着臉話,不再說下去。
如郁卻笑着她:“和衣而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