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會再讓她吃苦
“什麼客戶有小江重要?”
王鳳淑臉上一沉,又對江逸明露出一個笑容,“小江今天來,就是專門請我們吃飯的。”
一看媽媽那曖昧的語氣,再聯繫她剛才說的話,任夏立即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沒空,要吃飯你們去。”
“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當媽的了?”
王鳳淑說完,見任夏不為所動,再次拿出已經用過無數次的撒潑戰術,一步撲到車頭哭嚎起來,“老頭子誒,你走的時候怎麼不把我也帶走,你看看,你女兒都巴不得我死呢!”
眼看到了下班時間,公司里的員工都要出來了,任夏不想再丟一次臉,只能無可奈何道,“我去還不行嗎。”
“走走走,我們一起坐小江的車去。不是我說,等公司好起來了,你也該把你爸那輛破奧迪換了。”
王鳳淑都不用準備時間,馬上就換了張殷勤的笑臉,拉着任夏往江逸明那輛寶馬車走去。
一個小時后,一行人到達香榭餐廳。
“自從你們爸爸沒了以後,我們一家人都好久沒來這種高檔餐廳吃過飯了。”王鳳淑站在門口,對着任夏和任磊一番感嘆。
“伯母要是喜歡,以後我常請你們來就是了。”江逸明在一旁道。
“只要是小江請,就是吃路邊攤我們都喜歡。”王鳳淑言不由衷道,如果真請她吃路邊攤,那江逸明的待遇,就會和林集一樣了。
進到一個包間坐下,江逸明熟練的點滿一桌菜,端起酒杯嘆息道,“唉,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是這麼一事無成。本來早就想來找任夏敘敘舊的,但怕被瞧不起啊。”
“江哥真會說笑,華虹地產總經理都算一事無成,那其他人怎麼活?我家還有個買只牙刷,都要問我們拿錢的廢物呢,他豈不是該去死?”任磊呵呵笑道。
“提那個廢物幹嘛?這會兒應該都死在外面了吧!”
王鳳淑瞪了任磊一眼,恭維起江逸明:“以前我就覺得小江不錯,你們看看,我的眼光還可以吧。華虹地產那可是孟氏集團的產業,就算打一個噴嚏,念北市都會抖一抖。小江這麼年輕就坐上這麼重要的位置,以後更是前途無量了。”
王鳳淑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有意無意的望着任夏。
“呵呵,還好還好,我再怎麼說也是給別人打工。任夏都有自己的公司了。”江逸明故作謙虛,但神情卻是十分享用的樣子。
任夏根本不想搭理他們,只顧埋頭吃飯。
叮咚——
手機鈴聲響起,任夏拿出來一看,嘴角不經意的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是林集發來的信息,“老婆,我到了。”
“你在機場等等,我馬上過來接你。”
任夏剛編輯完這段話,還沒發出去,手機就被王鳳淑一把搶了過去,“接什麼接!呵,他那麼有骨氣還回來幹嘛,又想來我家混吃混喝?告訴他死了那條心吧!”
“就是,那個狗奴才,那天居然還敢打我!”任磊一直對自己挨了林集一巴掌耿耿於懷。
“接還是要接的,畢竟現在名義上還是合法夫妻嘛。”江逸明身子往後一倚,悠悠道,“不然到時候去辦離婚證,也是個麻煩。”
“小江說的也是。”王鳳淑討好似的笑了笑,板起臉對任夏道,“讓你秘書去接。直接扔到小區的保衛室待一晚,明天一早就帶他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
念北市白雲機場。
林集提着行李箱,直直地站在機場大樓前,望着路上車來車往。
這麼多天沒見任夏了,他還怪想念的。
“上車。”一輛出租車停在林集旁邊,車上一個女人冷冷的招呼了一聲。
“哦。”林集看了女人一眼,是任夏的秘書李娜,在結婚的時候兩人見過一面。
“你還挺瀟洒的嘛,還知道去旅遊。任總每天起早貪黑的工作,還要擔心你在外面有沒有犯病。”李娜語氣很是不善,對林集,她打心底反感,如果任夏不是嫁給這麼個廢物,又怎麼會過得這麼辛苦。
林集沒有回答,只是望着窗外,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唉,這也是個可憐的人,李娜嘆了一口氣道,“任總走不開,讓我直接送你回家。”
“她在哪兒?”林集聽出李娜話中有話,轉過頭問道。
以他對任夏的了解,如果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她一定會親自過來的。
“你問這個幹嘛?”李娜白了林集一眼,“趁着王鳳淑和任磊沒在,你趕緊回家。不然你連門都進不了,等着睡大街吧!”
“她在哪兒?”
林集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眼中閃現出一抹冷意,李娜不由地打了個冷顫,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香榭餐廳,任總……被逼着和人在相親。”
“帶我去。”林集冷冷吐出幾個字后,繼續望向了窗外。
“是……”
李娜讓司機調轉了方向後,獃獃的望着林集,在這個男人身邊,竟然有點喘不過氣。
出租車停在香榭餐廳門口。
林集面無表情的往樓上走去,過往的服務員都免不得多看了他一眼。
包廂內。
江逸明正在深情款款的對任夏告白,“夏夏,我們都錯過了那麼多年,這次一定不能再錯過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結婚了,我有老公!”任夏氣得小臉通紅。
“什麼老公不老公,那就是病秧子。”
“就是,小江都不嫌棄你,你還推辭什麼。你們本來就是有名無實的夫妻。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甩掉那個拖油瓶,你應該燒高香才對!”
王鳳淑和任磊一唱一和道。
單腿跪在地上的江逸明,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任夏近乎完美的身材,不禁咽了口口水,暗道:“不說她和那個病秧子有名無實,就是有名有實,自己能夠把她娶回家,也是賺大發了呀!”
“任夏,我對你是真心的,你就答應我吧!”江逸明舉着戒指繼續道。
“我只會有一個丈夫,他叫林集,不管他是廢物也好,是病秧子也罷,我都會和他過完這輩子。”說完,任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別耍小孩兒脾氣了,你真想吃一輩子苦嗎?”王鳳淑一把抓住準備憤然離開的任夏,厲聲喝道。
“我不會再讓她吃苦了。”
門外,一個不容置疑的聲音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