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虎符
玉子淵和藍羽惜帶領的西涼軍隊來到了延西關。
“西涼王。”宇文景在延西關關口迎接玉子淵。
玉子淵停下馬,拱手道:“忠親王。”
等宇文景和玉子淵寒暄過後,藍羽惜才含笑問道:“阿景,還好嗎?”
宇文景把目光轉向藍羽惜,笑着說道:“嗯,挺好的。我們進去吧。”
“嫂嫂!”長樂郡主看見藍羽惜,一臉激動。
藍羽惜看見許久不見的長樂郡主,幾步上前笑着說道:“長樂。”
蕭懷瑾牽着蕭長賢站在一旁,見藍羽惜走過來,行禮道:“見過郡王妃。”
藍羽惜對他點點頭,低頭看着一身青灰色長袍的蕭長賢,問道:“長賢,可還記得姨母?”
蕭長賢見藍羽惜還是很久之前的事情,那個時候他還叫蕭沐宇。蕭長賢看着藍羽惜,憶起原來娘親經常和他提起一個是郡王妃的姨母,只是樣貌卻有些模糊了,儘管這樣,蕭長賢還是乖乖的喊道:“長賢見過姨母。”
藍羽惜摸摸蕭長賢的腦袋,心裏嘆一口氣,這孩子和文姐姐長得真像。
玉子淵已經被宇文景帶去了軍營,軍師看着玉子淵,眼裏帶着戒備和不信任。
“王爺,這西涼王真的可信嗎?”軍師瞅瞅旁邊的玉子淵,壓低聲音問宇文景。
宇文景也壓低了聲音,說道:“他是為了給皇姐報仇,所以才肯來幫忙。”
軍師還是有些不相信,問道:“他對昌平公主的感情這麼深?王爺當心養虎為患。”
“我自有分寸。”宇文景說道。
見宇文景這樣說,軍師就不再多言。
西涼王玉子淵御駕親征,加上延西關將士的叛變,西涼軍隊勢不可擋,一舉拿下延西關附近三五座城池。宇文諾想調兵前去抵擋,可是沒有虎符不能調動軍隊,平叛一事一拖再拖。
這日早朝,兵部尚書站出來問道:“微臣斗膽請問皇上,西涼軍隊來勢洶洶,已經攻下我朝數城,為何皇上還被派兵前去作戰?”
宇文諾總不可能說虎符不見了吧,於是說道:“朕已下令各城軍隊嚴加抵擋。”
“皇上,各城軍隊都是守城之兵,如何能抵擋住西涼大軍,更別說還有延西關反叛的將士,請皇上下旨調兵!”
兵部尚書跪地說道。
趙大人也站了出來,說道:“請皇上下旨調兵!”
一時間朝中大半官員都跪了下來,異口同聲的喊道:“請皇上下旨調兵!”
宇文諾心煩意亂,不好直接說虎符不見了,又不好和他們發脾氣,只好一甩袖子說道:“退朝!”
宇文諾甩袖離去,留下一幫大臣面面相覷。
戶部尚書搖頭說道:“真是不知道皇上為何遲遲不肯調兵。”
禮部尚書想了想,問道:“莫非是國庫不夠充足?”
戶部尚書瞪了他一眼,說道:“放屁!國庫充足得很。”
工部尚書沉思:“那是為何?”
趙大人悠悠的來了一句:“莫不是有什麼隱情?”
兵部尚書站起來,拍拍衣服說道:“調兵去抵抗西涼,有什麼隱情,只要皇上下旨再拿出虎符就可以了。”
刑部尚書眼睛一亮,問道:“難道是虎符?”
兵部尚書看了他一眼,問道:“虎符皇上收着,能出什麼事?”
戶部尚書看向趙大人,說道:“趙大人,你女兒在後宮,可有什麼消息傳來?”
趙大人左右看了看,微微點頭。
其他五位尚書紛紛瞭然,工部尚書說道:“算了算了,先去吃點東西吧,我早上還沒吃餓死了。”
禮部尚書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聽說西街有家餛飩鋪特別好吃,我請客。”
幾個人一起來到禮部尚書說的餛飩鋪。
兵部尚書問道:“趙大人,有什麼消息?”
趙大人一邊吃着餛飩,一邊說道:“虎符確實不見了,嗯......這餛飩是真不錯。”
戶部尚書一愣,問道:“皇上收着怎麼會不見了?”
趙大人說道:“我女兒說前幾天皇上把她叫去御書房,問她那天去御書房有沒有看見虎符,我女兒哪知道虎符長什麼樣子,連我都還不太清楚。”
兵部尚書吃下一個餛飩,說道:“好端端的怎麼不見了,總不可能有人敢去偷皇上的東西吧。”
趙大人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說道:“會不會先皇把虎符藏起來了?”
工部尚書愣了愣,說道:“這不可能吧。”
趙大人抬抬眉毛,說:“你們可別忘記皇上當初是怎麼上位的。”
兵部尚書問道:“你是說,可能先皇在駕崩前把虎符藏起來了?”
戶部尚書皺眉說道:“可是之前南方水冦,以及北疆蠻夷,皇上都是調了兵的。”
趙大人聳聳肩膀,說道:“我就是隨便說說。”
刑部尚書卻說道:“若是這麼說,先皇能藏起虎符,那玉璽呢?”
幾個人動作不約而同的一頓,互相看看,趙大人連忙說道:“別看我,這事我就不知道了。”
工部尚書幾口吃完碗裏的餛飩,說道:“越說越離譜,散了散了,我吃完了先回去了。”
禮部尚書也站起來說道:“我也回去了,下回請你們吃火燒。”
趙大人慢悠悠的吃着,甚至還招呼旁邊的攤主加了一碗豆腐花。
兵部尚書也是穩坐不動,等到其他人都走了,看着趙大人吃完東西,問道:“趙大人找我?”
趙大人站起來說道:“想帶你去見個人。”
“誰?”兵部尚書疑惑的問道。
趙大人說道:“去了就知道了。”
兵部尚書跟着趙大人來到西街一處破舊的木門,趙大人看了看四周,推門進去,穿過一條小路,趙大人停在一扇門前,神色恭敬的說道:“郡王。”
郡王?兵部尚書眉毛一動,不動聲色的站在趙大人身後。
門被人打開,兵部尚書看清開門人的模樣,一驚:“風無?”
“趙大人辛苦了,郡王喊你們進去。”風無對趙大人說道。
南安郡王不是死了嗎?兵部尚書滿臉詫異,他都還參加了南安郡王的葬禮。
“微臣見過郡王。”趙大人行禮道。
聽到趙大人的聲音,兵部尚書連忙收回視線,連忙跟着行禮。
顧君澤說道:“起來吧。”
顧君澤看向兵部尚書,說道:“胡大人,許久不見了。”
兵部尚書看着顧君澤,突然問道:“郡王是假死?”
“是。”顧君澤微微點頭。
南安郡王假死,那郡王妃想來也還活着,看着屋子應該是才住不久,想來之前他是假死離京,既然如此,那......兵部尚書問道:“忠親王可還活着?”
“若是活着,胡大人該如何?”顧君澤反問道。
兵部尚書看了看身旁的趙大人,又看看顧君澤,一撩衣擺跪下來說道:“自當為忠親王效力。”
“宇文諾做皇上不好嗎?”顧君澤問道。
兵部尚書冷哼一聲說道:“皇上暴虐不仁,不是明君。”
顧君澤看着兵部尚書,說道:“多謝胡大人仁義。”
“那......”兵部尚書抬頭問顧君澤。
顧君澤收回視線,說道:“胡大人請回。”
兵部尚書一愣,看向趙大人。趙大人卻說道:“微臣告退。”
說完就把兵部尚書一起拉了出去。
兵部尚書問道:“所以忠親王真的還活着?”
趙大人反問道:“你說呢?”
兵部尚書直接給了趙大人一拳,說道:“你這人不地道,這消息瞞這麼嚴實。”
趙大人和兵部尚書走了之後,虎符被宇文諾弄丟了的消息就在京城裏流傳起來。
身為一國之君,竟然弄丟了虎符,以至於沒有辦法調兵西征,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西涼軍隊一路進攻。京城百姓群情激奮,御史紛紛上摺子彈劾宇文諾。至於宇文諾,受藥效影響,宇文諾被激起了火氣,又下令殺了許多人。
如今西涼王揮兵只指京城,宇文諾竟然還在忙着殺自己人。東街官員一時間唉聲嘆氣,在有心人的挑撥下,越發懷念起忠親王。
顧君澤聽着事態發展,看着桌上的虎符,起身去了文府。
顧君澤不知和文將軍談了什麼,顧君澤走後文將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叫來文夫人說道:“夫人,你收拾收拾東西,去二弟那裏吧。”
“夫君,出了什麼事?”文夫人問道。
文將軍說道:“西涼王劍指北傲京城,怕是很快就要攻進來了,你帶着俊兒和澗兒去二弟那裏避一避。”
文夫人更加奇怪了,聯想到京城中的流言問道:“難道虎符真的不見了?”
文將軍看着文夫人,拿出顧君澤給他的虎符。
文夫人大驚失色:“這......夫君?”
文將軍說道:“這是剛剛南安郡王給我的。”
“這麼說,南安郡王沒有死?”文夫人冷靜下來,問道。
文將軍點點頭,說道:“不僅他活着,忠親王也是假死。”
文夫人深吸一口氣,她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內宅婦人,於是問道:“這麼說.....延西關反叛是因為忠親王?”
“是。”文將軍說道:“延西關將士打着為小九報仇的旗號,再加上忠親王,等他們攻來京城,我肯定是要接應他們的。”
文夫人突然眼露恨意,說道:“夫君,還有我們姝兒的仇。”
文將軍拍拍她的手說道:“你放心把,我都記着。所以你帶着俊兒他們趕緊離京。”
“都聽夫君的。”文夫人點頭說道。
文家舉家離京,偌大的文府只剩下了文將軍和死活不肯走的文三老爺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