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宴會
“我還敢殺你,信不信?”
這句話,猶如定海神針,驚詫全場。
朱文倩捂着生疼的臉頰,幾次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無從出口。
而,雷河等一眾看客。
更是驚得莫名。
堂堂朱家的掌上千金。
玄州大名鼎鼎的冰山美人。
竟然當眾被一個無名之輩掌摑四次。
這……
“你瘋了吧?”
終於勉強反應過來雷河,轉頭掃向葉凌雲,目光帶血!
“你知道文倩是什麼身份嗎?敢打她,你不想活了嗎?”
葉凌雲眸光淡淡的回望向雷河,“我不關心這些。”
雷河:“……”
“我只關心,你剛才是不是叫我下跪道歉?”
雷河:“……”
這是打完了冰山美人朱文倩,轉頭就要針對他這位雷家大少?
膽子也忒大了吧!
“你,你……”
雷河對上葉凌雲的目光,突然有點害怕了。
“明天讓你們父親,帶二位過來登門道歉,記住我的要求,只有一天時間。”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透露着太多的訊息。
以致於朱文倩和雷河,再次被驚了一下。
不等兩人回神,葉凌雲已經轉身邁進了瑞金酒店。
而本該人潮湧動的現場,幾乎全部呆若木雞。
讓朱文倩的父親,雷河的父親,主動帶着自己的子女過去道歉,這……
“什麼人,敢放出這種話?”
“瘋子,瘋子,這就是個十足的瘋子。”
稍許,第二次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雷河,指着葉凌雲漸行漸遠的背影,罵罵咧咧道:“叫我父親登門道歉,當自己是誰呀?”
嘶嘶!
緊隨其後,朱文倩也回過了神。
相比暴跳如雷的雷河,她的眸中,除了剛才四巴掌帶來的莫大委屈,還有滔天怨氣和恨意。
“我朱文倩,長這麼大,第一次遭受如此奇恥大辱!”
朱文倩緊咬牙關,十指顫抖,“不弄死你,難以解恨。”
“文倩,你沒事吧?疼不疼?”
雷河眼瞧着蘇文倩委屈的快要落淚,忙不迭安慰道。
“滾開!”
朱文倩抱住雙臂,絲毫不領雷河的關懷。
雷河聳聳肩膀,沒再繼續熱臉貼冷屁股。
“等着,我這就叫人。”
反倒是情緒依舊激動的朱文倩,連忙聯繫人手,準備圍困瑞金酒店,今天不抓住這個罪魁禍首,她怨氣難平。
九月的夜晚,已經很涼了。
當葉凌雲一腳邁進瑞金酒店的剎那。
黑色夜幕籠罩下的星空,突然捲起一片紅色花海,那是成熟后脫落枝頭的楓樹葉,猶如海浪,起起伏伏,肆意捲動。
紅花落地。
遮天蔽日。
原本提前入場,且站在各個樓層,落地窗前的客人,悉數被吸引,一時間無數腦袋,翹首以盼,望着漫漫紅葉,若有所思。
“這……”
恍然間,處於紅葉中心的雷河,以為自己看到了什麼神跡,再眨眨眼,那個在漫天楓葉中忽明忽暗的巍峨身影,終於消失。
“好奇怪的感覺。”
雷河搖晃着腦袋,神色茫然。
再聯想起那個還沒來得及知曉姓名的年輕傢伙丟下的話,雷河忽然驚覺心悸:人奇怪,今天的風更奇怪。
仰起頭,漫天紅花,還在。
瑞金酒店,經由幾年發展,差不多成為玄州地標性建築。
不少權貴人士,都喜歡在此舉辦宴席。
冷綺文也不例外。
而今夜的生日酒會,冷綺文已經準備多日,來自玄州本土,大大小小不少名門公子,富家千金,均是親自出席。
其中,也囊括了一小部分同時期的大學,高中,甚至初中的校友。
因為酒會選擇開放式招待,凡穿戴整齊,西裝革履,均能進場。
所以,葉凌雲一路暢行無阻,直達三樓正廳。
冷綺文將會壓軸出場。
此時,舉着酒杯,四下活動的風光人士,都在一邊等待,一邊三五成群低聲聊天。
“先生,需要點什麼酒?”
一位服務員在葉凌雲進場后,迅速跟進。
葉凌雲笑笑,“不用。”
旋即,抽出數張百元大鈔,遞進托盤,服務員眼睛大亮,連連點頭致謝。
論風光,現場有不少出彩人士。
但論及氣質,後續進場的葉凌雲,可謂一枝獨秀。
縱然站在那兒一言不發,依舊在分分秒秒間,引起了大批量的關注,其中,女性居多。
“這傢伙是誰?有點面生啊?”
“我等在玄州混跡這麼多年,有名有姓的少公子,大部分心裏有數,怎麼從來沒見過這位爺?”
一時間,議論紛紛。
葉凌雲並不介意外人好奇的眼光,這種萬眾矚目的情況,過往很多年,他經歷了太多太多次。
見怪不怪了。
反倒是現場的另外一小撮群體,讓他甚感意外。
雖然離開玄州有小十年光陰,但少年時的一些同學,還是有所印象。
而對方也在短時間認出了他。
“你,你是凌雲?”
一位披着柔順長發,穿紅色晚禮服的年輕女子,迅速移開椅子,迎着葉凌雲上下打量,有意外,有驚喜,也有不可思議。
同在一桌的朋友,跟着抬頭看了過來。
“咦,是,是高中讀書時的那個葉凌雲嗎?”
“好像真的是他耶。”
葉凌雲沒做作,加快步伐,連忙走了過去,並微笑着開口道,“好久不見了,蘭寒。”
全名李蘭寒的長發女子,頓時眸光泛亮,掩嘴淺笑,“豈止是好久?仔細算算,怕是有十來年沒見着面了吧?”
葉凌雲長出一口氣,表示認同。
他從十七歲離開第二故鄉玄州,進入軍部秘密特訓,基本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到如今,正好十年。
一別十年。
時過境遷,滄海桑田,感慨頗多。
“沒想到,能在這樣的場合遇見了你,我真的好高興,來來來,坐我身邊。”李蘭寒臉頰微紅,小聲道。
剛說完,一桌同學立馬跟着起鬨起來。
李蘭寒倒也大方,偷偷瞧瞄了兩眼葉凌雲,不免嘆息道:“平生要是也在,怕是會高興壞了,我們可都清楚,你和他關係最好,就差穿一條褲子了。”
本是一番無心感慨。
卻讓本該熱鬧的氛圍,陡然間冷寂下來,那種感覺,如墜冰窖。
哪怕是‘禍從口出’的李蘭寒,也是後知後覺,神情尷尬的愣在原地。
“別亂說話,尤其是關乎那個死不足惜的廢物,雲秋不喜歡。”
李蘭寒對面,一位打扮豪奢,頭髮梳得極其鋥亮的年輕胖子,臉色冰冷道。
他叫王數,高中同學之一。
不過,當年與葉凌雲關係一般。
“哦哦。”
李蘭寒匆匆應了一嘴,轉頭打量,發現葉凌雲已經坐了下來,只是,那雙明亮,深邃的眸子……如同死神般,盯上了王數。
“平生好說歹說是大家的同學,雖已亡故,但你這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什麼叫,別提那個死不足惜的廢物?”
葉凌雲端起半盞茶水,輕抿一口,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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