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把天地間的巨刀
()在圖斯與眾將絕望的目光里，空間泛起陣陣漣漪。十萬把屍刀屍箭不知從何處而來，落入眾屍**的手中，剎那間十萬屍兵開啟了神智。
“死城！”
‘逝者’之令落下，一朵慘白之雲衝天而起，數萬‘刀屍兵’仿若潮水瘋狂湧向圖卡城。
“快躲開！”白甲將領驚聲大喊。
慘白之雲急速墜落，數萬隻屍箭遮天蔽日，將整個圖卡北牆徹底籠罩。那恐怖的死亡氣息仿若山嶽轟然砸下，無數守城士兵瞬間就被屍箭貫穿身體，當場死亡。
“啊！”“啊！”……
“城主，城主！祭祀大人死了！”
“撤！撤！”圖斯揮動寶石重劍斷掉數十隻射向自己的屍箭，繼而大聲向殘存眾人下令。然而……
又一朵慘白之雲從遙遠的北方大地升起，剎那后籠罩圖卡，隨即急速墜落。城牆之下，無盡的‘刀屍兵’正瘋狂湧來。所過之處，綠草化為灰灰，大地變成蒼白。這是死亡的色彩。
“撤！撤！”圖斯畫出一個圓形刀芒，絞碎再次射來的數十屍箭。回首望向四周，整個北城牆上屍箭密佈，此刻還能站立的人連同自己在內，已經只剩數十人了。
“城主，城主！”白甲將領懷抱一威武壯漢，語帶哭音地大聲叫道，“城主，我大哥死了！我大哥死了！”
“放下他，快走！”
“不，不！我要帶大哥一起走！”白甲將領斷然拒絕。
“放下他，不然……”圖斯還未說完，一抹灰白刀芒突然從天斬下，打斷了他的話。圖斯瞬間側身，避過了這詭異的一刀。隨即重劍一揮，將這個躍上城牆的‘刀屍兵’攔腰斬斷。
腐朽而恐怖的‘刀屍兵’立即化為一道慘白之光，回歸‘十萬墳丘’。
“啊！”又一個‘刀屍兵’躍上城牆，將一個將領瞬間劈成兩半。隨即一雙死亡之眼盯上了白甲將領，數丈距離，詭異的屍刀一劃即至。
面對這突如起來的一刀，白甲將領欲想躲閃，卻沒有圖斯那樣的修為。屍刀瞬間劃過右臂，整條右臂頓時齊肩而斷，無數鮮血噴洒而出。
“啊！”劇烈的疼痛讓白甲將領發出了一聲凄厲吼叫，左臂依然抱緊懷中屍身，死不放手。
“放開他！”遠處，圖斯驚恐大叫起來。就在這一剎那，剛剛才避過死亡的白甲將領突然身形一震，一把鋒利長劍刺破護甲，穿胸而過。
劍柄之上，一隻熟悉的右手讓白甲將領不可置信，那是他大哥的右手。臨死低頭，白甲將領赫然看到，大哥臉上那雙本已渙散的眼睛不知何時竟變成了慘白之眼。
“為什麼！為什麼……”
“哧！”詭異屍刀又一次劃過，白甲將領的頭顱瞬間飛起，無盡的鮮血噴洒空中，下起血雨。
越來越多的腐朽‘刀屍兵’躍上城牆，無數被屍箭射死的士兵將領詭異爬起，化為屍兵，瘋狂湧向圖斯。有劍用劍，無劍用手，用牙，這些剛剛詭異復活的屍兵似乎沒有任何神智，只有殘存的本能，殺掉活人！
“圓月劍芒！”圖斯一聲大吼，手中寶石重劍瞬間劃出玄奧軌跡。頓時，一圈雪白光芒仿若一輪圓月自圖斯身上出現，圓月瞬間變大橫掃四方。
瘋狂撲來的所有屍兵全部被攔腰斬斷，圖斯周身數丈頃刻間為之一空。
就在這時！
北城牆下，一道巨大而奪目的慘白色光柱突然衝天而起，直射蒼穹。那驚天動地的聲勢，讓整個圖卡城內百萬活人瑟瑟發抖。
隨即，光柱化為一把慘白巨刀。巨刀肅立天地間，其上死亡氣息澎湃洶湧，彷彿是數萬屍體的屍氣所彙集而成。
在所有人驚悚仰望的目光里，慘白巨刀從天斬下，澎湃的死亡氣息如骨龍張口。
“轟――”整個圖卡城從北至南瞬間被劈成兩半，北城牆倒塌，圖斯當場被這澎湃如龍的死亡氣息抹殺，化為虛無。
數萬‘刀屍兵’排列成軍，仿若屍山屍海席捲而來。那具具屍體腐朽無盡，泛着屍氣。那雙雙死亡之眼奪魂駭魄，讓生靈膽寒。
“啊！快跑啊！它們要進城了！”
“南門開了，快跑啊！快衝去啊！”
……
提拉豪府大廳。
除了晨曦還有些鎮定之外，其餘人都在這聲震地巨響下顫抖不已，連秦末心裏也翻起了驚濤駭浪。
“這，這就是‘逝者’的手段嗎？這麼恐怖！晨曦她們還有什麼辦法？”秦末在心中默默發問，“難道，難道她是想……”
“滴落‘神血’？！”
就在秦末不住猜想之下，晨曦突然急促開口，語氣有些焦急，“父親，秦公子，是時候了。我們快出城。”
“什麼？”聞言，秦末有些發愣，猜測的想法脫口而出，“難道你不是要滴落‘神血’？”
話音落下，連十劍衛也疑惑地看向自家小姐。
晨曦小姐身懷大秦神族血脈，只要劃開手腕滴落神血，一刻鐘后就有大秦軍隊踏馬而來。這樣，大家就有救了。可小姐為什麼還要我們自己出城？聽聽北城那邊不斷響起的慘叫聲就可以知道，現在出城是多麼的危險啊。
“秦公子你不知道嗎？現在不行啊！”提拉焦急解釋，語氣似乎有些失落與愧疚，“是我拖累了小女，小女是為了我們才不願意滴落‘神血’啊！”
“父親，沒事的!你一定能夠活到大秦去的！”晨曦安慰了一下提拉，隨後面向十劍衛，“母親曾言：我們的血液一旦落地，一刻鐘后就有‘神魔’降臨查看。‘神魔’一旦降臨，九里方圓空間，一切生物都將被獻祭。”
“我若現在滴落血液，那麼一刻鐘后整個圖卡城百萬人都將全部被獻祭，就算是父親和你們也不列外，除了秦公子。當它們查看之後，大秦軍隊就將立即踏馬而來救我。可是到那時父親和你們……，而我，我……”
晨曦越說聲音越趨於嗚咽，似乎她寧願放棄自己的安危，也要和大家一起逃亡。如此行為，雖說更多是源於她的父親，但還是讓十劍衛感動不止。
“小姐，你放心！我達海就算死也定保老爺小姐平安。”
“我們也是！”“小九也是！”……
至此，秦末才明白。原來這一切的背後竟然是源於‘神魔’降臨，需要生靈獻祭，但也不是絕對的。只要出城之後，讓提拉等人躲出九里之外，就可以招來大秦軍隊，而眾人也不用被獻祭了。
“若我也擁有神族血脈，我是否也可以這樣辦？”秦末暗暗將這個念頭深藏心底，以待來日。
就在這時。一彎刀護衛沖了進來。
“老爺，外面的人都在瘋狂沖向南城。連先前要我們開門的少城主他們也走了。我們怎麼辦？”
聽到機會來臨，晨曦立刻作下決定，“是時候了，我們快點離開！”
數十彎刀護衛拉來車馬，搬開封住的大門，隨後所有人快速衝出府外，向南方逃去。
……
一條巨大的裂縫將圖卡城一分為二，無數逃命的人群通過裂縫跑出城外。
突然，最先跑出南城的壯漢腳步一頓，一股無形霧氣詭異地包裹了他。霧氣慘白，如同死氣，瞬間就抽干他體內的一切水分。壯漢化為乾屍摔倒在地。
其後數百人停步不急，一窩蜂闖進了死亡區域，同樣瞬間化為乾屍。直到這時，後來者才清晰地看到：整個圖卡城外，竟然被一層不知幾厚的慘白色死霧包圍了。這些恐怖的死霧如同一道天塹，徹底隔斷了所有人的逃生之路。
怎麼辦？怎麼辦？
“啊――”“啊！”……
圖卡城之北。
未來得及逃離的居民被‘刀屍兵’屠戮一空，隨即化身屍兵仿若潮水湧向前方，到處追殺落後之人。聲聲慘叫之音傳達四方，音量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似乎恐怖的屍兵越來越近了。
怎麼辦？怎麼辦？退後就會被那些怪物殺死；向前就會變成乾屍。
就在所有人都絕望的時候，數名權貴在眾多持刀護衛的保護下也衝出了人流，來到此地。
“驅趕這些賤民去填平死霧！”權貴中，一個神情陰鬱至極的年輕人殘酷地向眾護衛下達命令。
眾護衛立即得令，拔出一路殺過眾多無辜平民的彎刀，開始驅趕人群用人命去填那片死亡區域。
“不，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求求你們，別讓我去！別讓我去！”
“不去？哼！這是你妻兒？不去老子現在就殺掉她們！”
“不，我……，我去，我去！”
……
無數平民在眾多強大的護衛驅趕下，一批又一批的走向慘白死霧。具具乾屍鋪滿於地，從城牆前一直延伸到了死霧的盡頭。終於，數以千計的平民用人命，硬生生地填出了一條狹長的逃生之路。
“該死的晨曦小賤人，沒有你老子們照樣可以活命。你個小賤人就在城裏等死！”
少城主與權貴們大喜，連忙在眾護衛的保護下驅馬奔向前方。隨後無數人也瘋狂湧向那條狹長的逃生之路。
凄慘的臨死叫聲已經蔓延至城南，數十萬人被屠戮一空，化為屍兵繼而反殺生靈。如此殺戮倍增之速度，讓秦末眾人焦急萬分，尤其是秦末。
與提拉父女同乘一輛馬車上，秦末整個人肅然端坐，似乎鎮定至極。對此提拉甚是欽佩。
於焦急間，晨曦突然抬頭，望着面前這個堅毅肅然的男人，心中莫名多了些異樣的思緒。
然而此時此刻，秦末心中卻在叫苦不已。他們都以為自己是一個大秦修者，可是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大秦修者。自己與普通人毫無兩樣，甚至比一般壯漢都要弱上些許。因為――
“因為我不是那個霸道無情的血影，而且更為悲劇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召喚它出來。難道要我再死一次？”
……
十劍衛與數十彎刀護衛在前開路，沒有同情，沒有憐惜，一路之上刀劍滴血，殺人不止。終於劈開逃命的層層人流，大家也衝上了那條狹長的逃生之路。
突然，恐怖的死霧開始翻滾起來，身後響起無數驚叫聲。
“死霧，死霧在癒合。”
車內三人駭然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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