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琉璃來歷不明
沈樂安轉身回房間去拿劍，小語看見她表情有些奇怪也沒有多問，便老老實實的幹活。
老媽媽轉了一圈發現也沒有需要她管理的地方，索性轉身上樓，卻看見沈樂安面上有些發冷的拿着劍走了出來：“樂……”
沈樂安看了一眼還在認真擦拭的小語，“媽媽，我需要出去避一避。”不等老媽媽問她避什麼她立刻就要下樓離開。
“沈姑娘可是要出去？”
小語不禁好奇的問道。
沈樂安扭頭看了一眼小語，姦細，都是姦細，她現在不想搭理任何人，一個男客上樓來看見沈樂安提着劍一眼的冷酷趕緊退下去，“要，要殺人。”
老媽媽看着沈樂安大步去到門口要離開，覺得她有些怪異，加上有些不放心她便悄悄的緊跟在背後出去。
沈樂安剛來到大街上就遇見了提着一個盒子的琉璃。
“樂安你要去哪裏？”
琉璃一臉好奇的問道。
老媽媽躲在背後的小攤鋪上面假裝挑選着東西，側耳聆聽她們的談話。
“手裏拿的是什麼？可是賞銀？”看着琉璃身後沒有人跟隨，沈樂安不禁發問。
琉璃笑了笑：“樂安好聰明，正是銀子，不過什麼賞銀啊？”
就在一片刻，沈樂安的劍已經出鞘抵在了琉璃的脖子上，路人紛紛四散逃開，老媽媽睜大眼睛盯着她們。
“樂，樂安，你這是做，做什麼？”琉璃有些發抖，沈樂安的劍好快，有幾縷頭髮已經被割斷滑落了下去。
“還裝是嗎？你到底是什麼人？”
沈樂安恢復了她剛出山洞那會兒的冷漠，她只想殺人，她現在只想殺人。
“我，我是琉璃啊。”
琉璃變得些許慌張，聲音也在發顫。
沈樂安眼睛一眨：“是嗎？再給你一個機會解釋，如果還不承認，我立刻殺了你，讓你去地下給我哥解釋。”
琉璃睫毛微顫：“那樂安動手吧，我無話可說。”
沈樂安咬牙點點頭，下一秒就要動手一眾官兵忽然圍了上來，老媽媽趕緊退後藏起來。
沈樂安心裏有些絕望，哥，我們信錯了人，今日恐怕命將喪於此，逃不走了，我報不了仇了。
為首的官兵拿着劍指着沈樂安：“在幹什麼？趕快放下劍，有什麼糾紛就去找衙門告狀，這是天子腳下，區區刁民也敢動粗擾亂秩序，再不放下都給我抓回去關大牢。”
沈樂安本來是抱着同歸於盡的打算準備發功，結果聽見官兵的話不禁愣了愣。
老媽媽靈機一動，趕緊跑出來將沈樂安的劍取下來，笑着跟官兵道歉：“誤會，誤會啊官爺，小姐妹之間有些小矛盾，我們自己解決，麻煩官爺了。”
說著便從兜里掏出來銀子塞給了對方，對方吞了吞口水，掂量了一下重量：“這還差不多，趕緊散了，散了。”
老媽媽給賠禮道歉，直到官兵離開她才長嘆一口氣。
琉璃看着沈樂安不敢說話，沈樂安現在的狀態，足以將自己吃掉。
沈樂安把劍收好：“我和你的事情，回房間解決。”
沈樂安轉身走回吹花樓。琉璃默不作聲抱着盒子緊跟在後面。
老媽媽早就覺得琉璃有些奇怪，加上現在沈樂安的反應她開始質疑琉璃就是安富的眼線，不行，她不放心沈樂安單獨和琉璃待在一個房間。
等琉璃進了房間老媽媽也跟着進來，並且反手就將門給閂好，轉身看着一臉火氣坐在椅子上盯着琉璃的沈樂安。
“樂安，你究竟為什麼想要殺我？既然如此，當初又何必救我？”
沈樂安倒了一杯水喝下：“之前我們剛救下你那會，你告訴我們你已經沒有了家人，顛沛流離，我和我哥才會給你安排住所，可如今，小語是怎麼回事，她和你認識比我和你認識還要早，所以你在瞞着什麼？”
琉璃終於明白了怎麼回事：“樂安，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但我的身份，是我的前塵往事，我已經跟過去割斷了糾葛。”
看來，琉璃並不願意開口說出她的故事。
“琉璃啊，實不相瞞看見小語的那一刻我也在懷疑你，而且有一次我還看見小語從後院放走了一隻信鴿，轉身去你房間裏說話，我不大聽得見你們說的什麼，但是我真的不能夠相信你就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老媽媽也一屁股坐在沈樂安旁邊的椅子上說道。
“我，老媽媽，樂安，我的確有事情瞞着你們，但是我可以用我的生命起誓，我的秘密不會傷害你們的。”
看來琉璃是怎麼也不願意說的了，沈樂安站起來就要離開：“既然如此，我也不喜歡強人所難，媽媽我們出去吧。”
“樂安。”琉璃叫住了她。
“樂安，必要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我的身份，可是在那之前，我只想跟你好好的生活，好嗎？”
老媽媽見沈樂安沉默不語就知道她一定放不下這個疙瘩，索性開口說道：“琉璃，在不清楚你的身份之前說實話我也不敢跟你多接觸，你知道的太多了，不管怎麼樣，如果可以你自己離開吧。”
“樂安，我，我只是想讓小語留在吹花樓好好的生活過日子，今天早上我已經把我所有首飾當掉了，換來了這一盒銀子，我以後是想要跟你一起去報仇的，你別介意我，我沒有敵意。”
沈樂安轉身看着她，眼裏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的冷漠：“就這樣吧琉璃，我現在除了媽媽，誰也不敢信，倘若你真是姦細，我以後的每一步每一個動向，你都知悉，我輸不起。”
琉璃想要解釋，可又覺得自己並不想再提起自己的身份：“好，既然樂安你決定了，那我，我收拾好東西，今天之內就離開，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我所知道的事情，我不會傷害你的。”
“隨你。”沈樂安也沒有非要她離開，如果她願意告訴自己她的秘密，算了，隨便她吧，自己如今朝不保夕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安富發現然後被人殺掉，如果她真的不是姦細，那又何必再讓琉璃也插手進來。
老媽媽跟着沈樂安從房裏出來，小語正站在門口有些忐忑不安：“媽媽，沈姑娘，我……”
沈樂安不管她徑直去樓下吃飯，老媽媽回頭只是盯了她一眼：“最好把嘴巴閉緊一點，否則的話頭容易身首異處。”
看着老媽媽和沈樂安都離開了小語才推門進去，琉璃正在收拾衣服，眼裏噙滿了淚水。
“小姐，不然我們給她們說吧。”
琉璃搖搖頭：“我不是不想，我只是，我怕提起來我會一次次想起那些痛苦，我也怕她們知道了，日後會對我起防備，畢竟我不是安平國的人，你知道嗎？每個國家都是有私心的，如果我現在轉身回去告訴了我的國家安樂公主就在我身邊，我的國家是一定會不顧人道主義來將她抓去的。”
小語有些着急：“可是，小姐，即使皇帝陛下會這樣，可是宰相大人一定會阻止他的呀，還有太子哥哥呢？”
琉璃只覺得小語想得太簡單了：“走吧，我們離開吧，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說實話，琉璃也不知道該去哪裏安身立命了。
“小姐，小語有一個主意。”
沈樂安剛吃完飯老媽媽就過來了：“吃得還習慣嗎樂安？”
“習慣，雖然不比宮裏錦衣玉食，但已經比老百姓略勝一籌了。”
老媽媽見她心底有一些不高興，就想要約着她出去逛逛買點衣服首飾的，畢竟女孩子買這些東西就會高興很多。
“樂安，不妨今日我們去外面……”
老媽媽話還沒有說完，小語咔嚓咔嚓的從樓上跑了下來：“沈姑娘老媽媽，小姐願意告訴你們實情。”
聽完小語的話沈樂安和老媽媽互相對看了一眼。
“那就去看看她怎麼說吧，我知道樂安也是不放心她走的。”
沈樂安只好在老媽媽的陪同下重新回來房間，兩個人剛坐下琉璃就從包袱里拿出來一副畫像和一副通緝令。
上面畫著的正是琉璃自己。
“樂安，老媽媽，實不相瞞，我是蜀幻國宰相大人的千金小姐，您可以去查的，一查便知。”
蜀幻國遠在天緣國那介，真真假假誰也不知道，若是真讓人去調查也要走個半個月才能有消息再過半個月才帶回來。
“可因為我是女兒身，自小就不受母親待見，我的姐妹們也很厭棄我，父親常年處理政事，加上他有喜歡的孩子，一個哥哥一個弟弟，自然是顧不上我。”
沈樂安瞥了一眼小語，小語正低着個頭有些憂傷。
“久而久之我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那種對象，不管是下人還是菜工，都可以對我拳打腳踢，我十四歲那年終於忍不住帶着小語逃了出來。”
老媽媽抬頭去看了小語一眼。
“我花光了所有積蓄輾轉來到安平國，那時候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正好一家無兒無女的老伯伯可憐我就收留了我。”
琉璃說著說著淚就已經流了一臉，沈樂安只好把桌子上琉璃的手帕給她遞了過去。
“想不到一個陌生人也會對我們家小姐那麼好，我家小姐一感動就認了老伯做乾爹，想要給他養老送終，卻在去給老伯買菜的途中被那個惡霸瞧上，我家小姐哪裏會什麼功夫，只好逃跑，結果那惡霸當天就找來了老伯家，一腳把老伯踢得吐血最後不治身亡，第二日小姐囑咐我去衙門報案，她留下來處理後事。”
小語見琉璃實在悲傷，只好替她開口說道。
“正是那日，家中錢紙不夠，我只得去街上買，又碰見了惡霸，因為會點武功的小語不在身邊，那些人只敢看好戲都不上來幫忙，我已經趨近絕望，想要一死了之也不要他凌辱。”
沈樂安想了想，就是那天她和哥哥及時出現救下了琉璃，她也因此被太祖母責罰。
“所以那日小語沒有在你身邊，後來找去了吹花樓？”
老媽媽問道。
“是，小語找我找不到又聽說街上有一個女子被惡霸糾纏但是已經被救下來，去了吹花樓的方向，她擔心我被人賣了換錢，就尋了去。”
老媽媽第一次見到小語的時候，琉璃只是眼神閃爍着說，是她外面收留的流浪女，便留在了身邊，當時老媽媽也沒有多在意。
“那你如何解釋信鴿之事？”老媽媽不屈不饒的問道。
“那是家裏的老爺發現小姐已經不在了，派人四處去尋找，正巧飛鴿迷路飛到了安平國，我見那鴿子實在像家裏養的信鴿，便用家裏的法子喚到身邊查探。”
小語說話直接有些顫抖，沈樂安已經聽出來她甚至有些慌張。
老媽媽扭頭去看沈樂安的反應，只見沈樂安拿起通緝令看，上面的確寫着緝拿蜀幻國宰相之女，理由是她不守婦道私自離家，還帶走了家裏的僕從。
上面印有蜀幻國的國章。
“老媽媽，就先讓琉璃留下來吧。”沈樂安說完起身想要回房間。
既然沈樂安都如此說了，老媽媽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好。”
“樂安，那日後，我們還是好姐妹嗎？”
琉璃一臉可憐的盯着沈樂安要一個答案。
沈樂安看了看她，再看了看老媽媽，“好。”
身後的琉璃立刻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