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同謀
南樞墨左右為難,一邊對蕭聆的提議十分贊同,一邊的南樞懷宇還是自己自小最敬重的父皇,兩權之下竟不知該如何去解釋。
“皇帝,我知道您對我沒有好感,對於我所言所行不但排斥更是十分抵觸,不過現在的局勢,我想您應該比我和南樞墨還要清楚,若是你我三人相互配合,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就此分心介懷,怕是還沒有出得這南樞國的城門,不時便已經被白若琳的人抓了回宮,若是現在被抓回去,您想我們三個人的下場會是什麼?”蕭聆看到南樞墨為難的樣子,真心不想再給他施加太多的壓力,可是南樞懷宇不斷的耍着小孩子的脾氣,她真的沒有信心可以將他平安的帶離南樞國,只能軟硬兼施,希望他可以配合。
南樞懷宇如何不知道蕭聆的好意?只是自從她出現之後,自己最器重的兒子便被勾了魂魄,不但將自己的前程棄之不理,就連自小教養他長大的老子他也不管不問,一心只想着追隨眼前這個女人離家出走,這口悶氣到現在還積鬱在胸腹之中無法釋懷,所以他就是無法喜歡蕭聆,甚至還有一些怨念。
“客官,麵條已經煮好了!”門外的敲門聲將沉默的三個人敲醒。
蕭聆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南樞懷宇,起身來到門前將房門打開,門口處的小二兒似乎並不是剛剛在樓下櫃枱見到的那個,不過她並沒有說話,只看了一眼便伸手接過了托盤,轉頭關門,不過她已經在心裏與人體晶片做了溝通,暗中對掌柜和小二兒做了觀察。
“阿墨,你分辨一下這麵條之中是否有什麼不妥之處。”蕭聆輕輕說道,她覺得現在的南樞城十分的古怪,處處透露着一種不尋常的味道,就像他們剛剛進入這家客棧的時候,裏面竟然是空無一人。
南樞墨用筷子輕輕撥弄了一下麵條和湯汁,看着蕭聆輕輕點了點頭。
果然,這家店裏已經不能久住了,不過他們若是此時離去,根據蕭聆猜測只要前腳走出去,下一秒一定便會被街上來回搜查的官兵逮到。
“什麼東西,你可知道?”
南樞墨拉着有些緊張的蕭聆讓她在自己的身邊坐下,輕聲說道,“其實也不必太過緊張,他們或許只是貪財罷了,這裏面只是加了一些迷藥而已,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何目的。”
蕭聆心中疑惑已經越來越多,她不經意的看向一邊已經好久沒有出聲的南樞懷宇,她還清晰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候,他的成熟穩重和深重城府是讓她最為深刻的,可是經過今日的接觸,她又突然發現原來他的性格竟然更加像是小孩子。
南樞懷宇並沒有因為白若琳的話而睜開眼睛,他此時不想說話,也不想去再辯解什麼,白若琳看着他沒有理會自己,無趣的哼了一聲,隨着貼身的宮女離開了這裏。
“將他看好,若是人死了,或是不見了,我要你們這裏所有人陪葬!”殿外依稀可以聽到白若琳惡毒的聲音,可是在這宮中卻沒有一個人敢多吭一聲。
“父皇,南樞寒我已經點了他的穴道,短時間不會醒來,與其讓白若琳將你幽禁於宮外的外院,不如你還是隨我一同離開這裏吧,南樞國不單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總有一天我會幫你將它重新奪回來的!”南樞墨不知何時離開又回來了,他坐在卧榻之上拉着南樞懷宇的手,輕聲說道,有多久沒有與父親這樣親密的接觸了。
南樞懷宇睜開了眼,眼眶之中還有一些濕潤,他確實不甘心,可是……
“父皇,我的影衛軍還在城外駐守,雖然不能與這南樞國城中的禁衛軍相抗衡,不過我們卻有一戰的基本,相信我,苦守在這裏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南樞懷宇藉著南樞墨的力氣坐了起來,他拍了拍他的手,終於點了點頭。
心繫着蕭聆的南樞墨其實剛剛想像對待南樞寒一樣將他擊暈,可是兩個人他沒有辦法送出宮外,只能又回來勸說南樞懷宇,天知道此時他的心裏七上八下擔心着蕭聆的處境。
現在的蕭聆正悠閑的仰躺在大缸之中看着天空之中飄來飄去的雲朵,她本來可以輕易的從這裏出去,但是她卻不想為此而冒險,她已經答應南樞墨在這裏等他,她相信他一定可以平安的回來將自己帶出去,況且現在外面的士兵還沒有解散,人體晶片的能量還沒有恢復到初始狀態,想想,她總覺得自己回到了古代就變得十分無用。
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就在缸口邊緣之處,蕭聆警覺的將身體縮了縮,危險的盯着聲響之處。
“聆兒,快隨我一同離開!”
是南樞墨,蕭聆邪邪的一笑,上前咬住了他的耳朵,並輕輕吐出溫和的氣息,低聲道,“告訴你,這一次你讓我等的時間太長了,這是給你的一點小小懲罰,若是再有下次的話,我便……”
看着蕭聆鬼鬼的樣子,南樞墨的臉已經紅得像是熟透了的番茄一樣。
“快點和我走吧,父皇已經隨我一同出來了,不過……”南樞墨偷偷看了蕭聆一眼,他不知道該如何向蕭聆解釋南樞寒的存在。
蕭聆一邊說著,一邊藉著南樞墨手肘的力度跳出了大缸,他們兩個人現在的位置對於外面的士兵來說正是一個盲區,並不會被他們看到,而在南樞墨身後便是那處密道的一個出口。
蕭聆讓人體晶片幫他們監視這裏士兵的一舉一動,她隨着南樞墨一同進入了密道之中,古代的技術落後,可是工匠們的手藝那絕非現代人可以比擬的,這麼長的密道要確保通風,防潮,還要防止塌方,各個方面總結下來,就像她這樣一位在現代來講的機械工程師,這樣大的工程她也決計不會設計的如此合乎常理又十分實用。
“就是前面,到時你看到南樞寒就當他不存在就好!”
蕭聆看着南樞墨,不明白為何他要將那個討厭的男人一同帶到這裏,難道是想用他來要挾白若琳不成?不過很快她便否認了這個想法,南樞懷宇對這個非血緣的兒子還是有感情的。
想明白了,心裏也便釋然,看到南樞懷宇,蕭聆還是禮貌的福了福身子,向皇上請了安。
南樞墨知道,現在有南樞寒在場的話,他們不能再回別苑之中了,看來那處地點已經被白若琳暗中監視許久了。
還好,在宮外還有黑白雙寂和蕭笙無相閣的眾人,雖然不能與南樞國的皇家軍隊相提並論,但是自保還是不成問題的。
皇宮裏暫時還是很安靜的,看來白若琳此時還沒有發現南樞懷宇和南樞寒的失蹤,蕭聆攙扶着南樞懷宇,南樞墨扛着南樞寒順着來時的路線向著宮外走去。
“不要再向前了!”人體晶片的聲音響起,蕭聆伸手攔住了南樞墨。
“看來我們太小看白若琳的暗線了,前方他們已經開始集結禁衛軍,似乎想要做什麼事情。”
“什麼事?”南樞墨看着蕭聆異常凝重的表情,知道事情或許已經有了質的變化。
南樞懷宇當然不知道人體晶片什麼的,現在他只想快點離開這個事非之事,養精蓄銳重頭再來。
“前方的禁衛軍在集結,看來白若琳已經發現皇上在議政殿消失的事情!”
“不會的,”南樞懷宇深沉的回道,他的眼前除了寧逸的花圃牆圍,連一個宮人都沒有見到,雖然南樞墨信任她,但是他不信,“白若琳在墨兒回返的時候才剛剛離開,她又怎麼會再次回來?”
蕭聆感覺身上一片冰寒,南樞懷宇將手臂從她的手中抽了出來,懷疑的神色顯露無疑,還帶着深深的防備,“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而來的女子,雖然曾經我在調查你的時候查出你是大商國蕭丞相的嫡女,可是言行舉止連一點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都沒有,而且……聽說你似乎是戰神慕容闕的王妃,可有此事?”
蕭聆的臉色蒼白,曾經的往事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儘力隱瞞,可還是讓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老頭子查了出來。
“好了父皇,出去之後,兒臣定會將這其中的事情一點一點細無俱細的講給您聽,現在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想辦法離開皇宮再說。”南樞墨知道蕭聆心中的苦澀,將南樞懷宇的質問叉了開來。
“好,現在不說我也便不問,不過她所言之事我並不相信,宮中我已經住了三十餘年,哪裏不熟悉?這裏莫說是禁衛軍,便是無所事事的宮人們平日裏也鮮少來這花圃後面!”
蕭聆看了一眼南樞墨,眼神里裝載着歉意和愧疚,“得罪了!”
南樞懷宇感覺蕭聆手指碰觸自己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知覺,但是意識還是清醒的,只是無法表達。
“走吧!”蕭聆冷冷的掉頭向著後面退去,其實剛才她只是讓人體晶片暫時控制了南樞懷宇的神精中樞。
他們退到了花圃邊緣的竹林深處,此處陽光晦澀,又緊臨宮牆,暫時還算安全,蕭聆便和南樞墨在這處停了下來。
“這裏可有辦法離開?”蕭聆看着南樞墨問道。
南樞墨思索片刻還是搖了搖頭,“若是我一個人還可以試着藉助竹子的韌性飛身上去,可是帶着人便無法做到!”
蕭聆一邊根據人體晶片所提供的禁衛軍分佈,一邊快速的想着離開的辦法,“恐怕等我們想到辦法離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禁衛軍已經開始採用地毯式的搜索開始對我們進行追捕了,根據他們的速度來看再有不到十分鐘的時候便會到達這裏。”
“他們只是想讓咱們這三個漢子給他們白做長工罷了!”南樞懷宇突然出聲,竟然讓蕭聆震驚了一下。
“父皇的意思是……?”
“現在是在何處,記得我是你的兄長,言多必失的道理我也不是沒有教過你!”南樞懷宇此時倒是對蕭聆的話放在了心上,雖然心中有氣,可是他並不想死,所以暫時的委屈只是為了更好的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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