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公公兒媳
沒想到他們剛剛離去,南樞寒便幽幽醒轉了過來,他坐起了身子,痞痞的歪着腦袋側顏看着南樞墨和蕭聆她們離開的方向,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主子,您預測的可真准,簡直是連一環都沒有猜錯!”
南樞寒的身邊,一個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的身邊,他的眼睛像鷹隼一樣,陰狠之中還帶着一抹肅殺之氣,單從他的呼吸之間便可以感覺到他內力的深厚。
南樞寒從身旁撥出一根翠綠的草桿塞入口中,不羈的模樣與之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我能幫的也只有這麼多,至於各人各命,每個人的造化還要看每個人的氣數了。”
拍了拍屁股,南樞寒到是一副鎮定的模樣,他大搖大擺的向著竹林外走去,“回吧,看熱鬧的便是看熱鬧的,等着收網的獵人還在,我們在這裏便已經沒有了意義,該做的我已經做的,現在我要回寢殿之中好好試試那套龍袍。”
竹林之中恢復了一片平靜,如刀刃一般的竹葉上閃過一抹金光,此時在宮牆外的小徑之上蕭聆微微勾起了嘴唇,“沒想到我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什麼?”南樞墨攙扶着南樞懷宇,不明白蕭聆突然話中的意思。
“現在還不是說破的時候,不過很快便有一出好戲看了!”蕭聆不知道從哪裏尋來三套百姓常穿的粗布麻衣,找了一處無人之地將他們三個人的衣衫換了去。
再從小徑之中出來的時候,已經不是兩男一女的搭配,而是三個男人。
皇宮裏的事情還沒有鬧得滿城皆知,不過來來往往的士兵可是比蕭聆和南樞墨進城的時候多了不止三倍有餘,連城門口的守城衛兵也被宮中禁衛軍所取代。
“咱們現在這個樣子應該不會讓他們看出端倪吧,不如我們試着過去,那樣的話,天黑的時候應該可以到我之前一定隱瞞未說的別苑。”南樞懷宇從當上皇帝之後,除了每年的祭天與祈福會去城外,兢兢業業二十餘載,連遊山玩水都沒有一次,這次從宮中出來后,他的心境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一直鑽在牛角尖里的心思也漸漸發生了變化,他甚至對於未來新的生活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期待。
南樞墨不懂此時南樞懷宇的心思,可是蕭聆不同,她只一眼便看到了人心對自由的嚮往與渴望,這也是一個身居高位的人中龍鳳所永遠感受不到的一種暢快之意。
“暫時不可!”蕭聆現在對於整件營救計劃有着絕對的主導權利,現在他們只要有一點出城的意象,她敢用一百顆項上人頭保證,不旦出不了城,反而會第一時間被白若琳發現,她可不想尤未戰身先死。
“為何不可?”南樞懷宇的臉已經黑得像墨汁一樣,自從他的墨兒娶了這個不潔的女人為妃之後,沒過兩天消停的日子,整個人便隨同那個女人消失不見了,若非如此,他也不必落得今日的下場,想到這些,南樞懷宇的心裏對蕭聆的憤怒已經變成了深深的厭惡之意。
蕭聆怎麼會看不出來南械懷宇對自己的敵意,只是現在她也不想小命因為一時的意氣而搭了進去,剛剛在皇宮大內不同,她若是在議政殿之中與他爭辯的話,時間一長白若琳發現宮中有人潛入,他們誰也跑不了,所以她選擇了忍耐,可是現在是在宮外,他只是曾經的皇帝而已,現在的她不受任何人的支配與命令。
“阿墨,你的父皇你來解決,我現在需要佈置咱們三個人離城的具體方案,所以沒事的話希望他可以少些嘮叨。”蕭聆毫不客氣的從南樞懷宇身邊走過,一眼也沒有望向這個高高在上的天子。
“放肆!”南樞懷宇何時受過這樣的對待?從來都是他說別人聽,可是今天他不旦被人嫌棄,竟然還讓他最喜愛的兒子來對付自己,這口悶氣他說什麼都不會輕易咽將下去的,“你給我站住……”南樞懷宇心跳加快,他按住自己的胸口用手指着蕭聆的背影,大吼道。
“父皇,聆兒並非一個不分事非的刁蠻女子,眼下我們的情況十分危險,白若琳已經發現你在宮中失蹤了,本來咱們出來的時候還只是宮裏的搜索,現在已經遍佈全城的禁衛軍,若是踏錯一步,不單是我們三個人的性命不保,南樞國的江山也會因此而荒廢的。”南樞墨知道南樞懷宇在意什麼,所以他一針見血的說到了父皇的心坎之上,僅僅簡短的一句話,讓剛剛還忿忿不平的南樞懷宇安靜了下來。
“你們兩個還愣着做什麼?動作快一點,怕是今晚是我們最難的一夜,過了今晚我們便真正的安全了。”蕭聆在南樞懷宇和南樞墨說話的時候,已經找到了一家客棧,客棧門前很是安靜,平日裏馬廄之中滿滿的馬匹今日卻空空如也。
“老闆,我們三個要一間房間,不知道有沒有空房了?”蕭聆假裝着看不到門可羅雀的店內情況,粗着嗓子問道。
“三位客倌,我們客棧每個男人只給提供一間客房,若是你們非要住在一起,怕是我們不能收你們入住。”櫃枱後走出一個山羊鬍須的小老頭,他的眼睛很精明,到是很有一種算計之色。
蕭聆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南樞墨,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身上的錢袋,為難的看着掌柜的,“掌柜的,我們出門在外也不容易,三人一間不成,您給我們開兩間總可以吧?”
掌柜的用手捊了捊那幾根稀疏的鬍鬚,微微勾了勾嘴角,裝做十分為難的樣子勉強點了點頭,“好吧好吧,看你們這三個人也着實不容易,今日本掌柜心善收留你們了,給你開兩間客房。”
蕭聆衝著南樞墨不着痕迹的使了個眼色,南樞墨會意的攙扶着南樞懷宇向著二樓的客房走去。
蕭聆交了定銀,到是沒有着急去房間看上一下,而是繼續站在櫃枱那裏看着牆上掛着的菜牌愣愣不動。
“客官,想必趕路急了是不是腹中空乏?不如你點兩道小菜,一會兒我便叫小二兒給您送到房間裏,您看如何?”掌柜的不愧是個生意人,見人識面那叫一個通透,蕭聆不由的在心裏給他打了個五星的好評。
“哎,背井離鄉我們兄弟三人本就生活拮据,大哥自小身體便不好,家中幾畝田地收成不高,來到南樞國本來是打算謀着營生,可是居無定所,所帶的銀兩怕是……”蕭聆裝作一副喪氣無助的模樣,垂首頓足,好個凄苦的模樣。
“小兄弟,要說這南樞國那在四國當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富庶,若是你們兄弟三人有謀生的手藝,到是溫飽不愁,即便沒有手藝,若是可以出苦大力,在這裏也不會餓了身子。”掌柜的倒不見得是突發善心,只是人家現在在店中有了消費,他自然會規勸一番,也算是對得起人家花得銀子。
“來三碗素麵吧,送到我們的房間,”蕭聆點了三十枚銅錢,小心翼翼的放在櫃枱上,像極了手頭不寬裕的人,“哦,對了,掌柜的,有件事情我還要麻煩您幫我留意一下,”蕭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抓了抓腦袋,道,“我們兄弟三人想在這裏長住一段時間,若是天天住在客棧之中怕是沒有銀兩支付,若是這附近有合適的草屋或是可以避雨避風的房子,我們倒是可以租下來。”
掌柜眼睛一轉,看着店裏的蕭條模樣,尋思一陣指了指客棧後院之處的兩間小草屋,“那裏看到了嗎?雖然房子看起來十分破舊,但貴在可以鄭風擋雨,裏面的床鋪傢具一應俱全,雖然已經都是老物,可是用起來還是很舒服的,若是你們有心的話,我倒是可以將它租給你們暫住,銀子的話一月二兩。”
“二兩?”蕭聆的臉聽到銀子都快要皺成包子一樣的褶皺,可是她還是點了點頭,付了幾錢銀子算是將房子定了下來,住的地方有了着落,她才安心的向著二樓的客房走去。
“掌柜的,像他們三個窮光蛋,您怎麼突然發起好心來了?”店小二將剛剛蕭聆與掌柜的對話一一聽了進去,蕭聆剛剛進到房間他便好奇的湊到掌柜的面前尋問起來。
掌柜的好氣的瞪了店小二兒一眼,一個巴掌拍到了他的腦袋上,“你也不看看現在南樞國的局勢?自從九王爺失蹤之後,宮裏似乎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莫說我們這樣的客棧,便是城裏曾經風靡一時的酒館錢莊,不也一樣蕭條嘛?後面院子裏的草房平時我們只是用來當做倉庫使用,若是租給他們住下,也算是有一份固定的收入,何不樂哉?”
店小二揉了揉被掌柜拍得痛狠的腦袋,連連稱是,便急忙跑向後廚準備蕭聆他們點的素麵去了。
南樞懷宇雖然知道當今國內的局勢,可是看到蕭聆他還是打從心眼裏對這個女人抗拒不已,見她進來,臉向一邊撇去,連一眼也不願瞧見她。
蕭聆並不在意南樞懷宇對自己的想法,現在的她只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現在南樞國內已經密佈禁衛軍,若不是他們出來的及時,又做了新的裝飾,恐怕剛剛他們在街上便已經讓人抓了去。
“接下來你可有什麼打算?”南樞墨拉着蕭聆的手,讓她在自己的身邊坐下,看着南樞懷宇一副小兒的心態,不由的笑着搖了搖頭,“來喝點茶吧!”
蕭聆一口將南樞墨倒出的茶水喝了個乾淨,覺得不解渴,索性將壺端到嘴角直接倒了下來。
“沒有規矩,也不知道蕭丞相是如何教導女兒的,如此不知禮儀,真是毀了我皇家的顏面!”南樞懷宇索性不再呆在廳中,這一路上他着實也是乏了,直接進了房間之中準備休息。
“你的父皇若是不能將言語忌諱一些的話,在這城中怕是隔牆有耳,讓有心之人聽了我們的談話,不出一個時辰,我們便會死於非命!”蕭聆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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