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哥不是禮物
梁雪聞言,不由得心下一寒,哥哥話鋒的冰冷,穿刺着她幼小的心靈,小嘴一努,幾滴晶液順腮而下,吸了吸鼻頭,嬌唇輕咬:“那我不礙你好夢!”她也有脾氣,轉身便跑。
門這時啊呀而開,一條白影跑了出來,抓緊了她,擁入懷裏,只道:“對不起,哥心情不好,沒顧到今天是你的生日。”他千里迢迢回來就想給妹妹好好過個生日,誰知心中一直都在忐忑不安,總預感要發生點甚麼事。
“你老這樣。”梁雪泣着捶打他胸口,“以後能不能對人家好點!”
“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梁蕭皺眉道。
梁雪怒哼一聲,推開了他,惱道:“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你卻來開玩笑!”見她生氣模樣,可愛之極,忍不住好笑。
這妹妹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梁蕭吐吐舌尖,笑道:“好啦,大小姐,公子跟你說正經的。”一改臉色,緩緩道:“妹妹,生日快樂!”
梁雪極受用聽着,忽然小手一攤,叉腰道:“那好,禮物呢?”這哥哥登時傻了眼,這個月他急着趕路,路上又遇到眾多不平之事,急着插手,根本顧不上買禮物,此時見問,不覺發窘。
梁雪瞧他如此呆澀之樣,原亦想到幾分,笑了笑,微惱道:“哼,原來你這麼在乎我的?”梁蕭臉頰一燙,說道:“那哥明天給你買去!”梁雪立馬嗔道:“這意義能一樣嗎?”
梁蕭一怔,不覺語塞,這倒是他失誤了,狠狠一咬下唇,問道:“不然你想怎樣?”梁雪笑道:“我怎樣,你都能同意?”梁蕭點了點頭道:“嗯,只有力所能力,不違俠義良心,哥都答應你!”
梁雪道:“好,一言為定!”又道:“哥,我要你做我的生日禮物!”梁蕭驚叫:“甚麼?”苦笑了一下,道:“妹啊,你想清楚,哥是人,不是物件,怎可送你?”梁雪惱道:“我不管不管,你就要送我,這是你答應我的,不許反悔!”
梁蕭心中連珠價叫苦,這女孩子嘛,不能對她太好了。若是太好,不準就會飛上了天。他尤在想到底該不該答應她?哪料這妹妹焦急,使勁在搖幌他,他就在拚命的躲,想躲開妹妹的糾纏時,不知怎地,是夜裏看不清路,還是路滑,總之右腳後退時,踏了個空,啊喲一聲,仰天便跌,妹妹也順勢倒了下來,滋的一聲,二人嘴巴親吻個正着。
這一瞬時,二人都驚呆了,大眼瞪着小眼,妹妹壓在哥哥身上,嘴角兀自咬着嘴角。過了好半響,這二人才清醒,那梁雪臉脹通紅,慌忙站了起來,扭捏低着頭。梁蕭也跳身而起,極為尷尬,倆個人的心都是怦怦亂跳。
又過了好一陣,想是二人心情都平復了些,不覺異口同聲道:“你......”對了一眼,又各自別開頭去,梁雪眉眼柔情脈脈,嬌羞說了句:“哥,謝謝你的生日禮物!”說了這句,撒開腳丫跑回房去了。
梁蕭不覺好笑:“死丫頭,哥都沒答應你呢,哪來的禮物?”呀,突然心中一驚,念到剛才的情景,這妹妹準是誤會了,惱恨自己怎麼踩到了階梯都不知道。
徒的心中一凜,喝聲:“是誰?”一陣夜風拂過,吹散黑雲,只見廊道口步出一個黑影,到了近前,梁蕭登時鬆了口氣,笑道:“哎,劉進,是你啊!”
“不錯,是我,蕭哥!”語氣近乎寒冷。
梁蕭心頭異凜,尋思:“進弟好像有些不對!”細心一想,不覺恍然,驚問:“進弟,你來了多久?”劉進橫了他一眼,淡淡道:“那你希望我來了多久?”
“不是的,剛才那……純屬誤會……”第一次聽到劉進跟他講話,會用如此寒冷的語氣,心裏怪彆扭的,他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劉進又瞧了蕭哥一眼,嘆了口氣,拍拍他肩頭,說道:“哥啊,別*了,好好對雪兒,不然我可不饒!”從他身擦肩而過。
梁蕭急叫:“進弟,我......那個......不是你想的那樣。”
劉進聞言止步,轉回頭,狠狠瞪視着他,厲聲道:“不是這樣是哪樣?雪兒是個好女孩,不許你像玩其她女人那樣欺負她。”梁雪是個好女孩,他做哥哥的自然比誰都清楚,但與眼前這事有何關聯?說他玩女人,開甚麼玩笑。
這劉進久不見蕭哥答話,料他默認,心底微微有些氣惱,冷哼了一聲,又走了。
梁蕭又去叫住,這下劉進可不停了,問:“還有甚麼事?我困得緊,要睡覺呢,沒功夫陪你。”梁蕭笑道:“我就說嘛,你怎會生我氣......哎,等一下?”
劉進走了幾步,不耐聽,又轉身,大叫:“少爺,你還給不給人睡覺,再不睡,天都醒了,那時想睡都不成嘍。”梁蕭陪笑道:“行,我就說一句!”
“那你還不快點!”劉進催道。
梁蕭一改臉色,真誠的說道:“進弟,生日快樂!”劉進的身子登時一震,顫聲道:“你......你還記得?”
“我當然記得!”梁蕭笑道:“一朝兄弟,兩世人。咱倆結拜的時候,互訴過生辰,只是今天......”他也奇怪,為何爹娘和妹妹都不記得。
劉進眼角有點濕潤,輕輕自語道:“梁妹妹都不記得了,不想蕭哥你......”突然大聲道:“蕭哥,謝謝你!”說罷,飛快地消息在夜色中。
梁蕭輕輕嘆了口氣,本還想撮合二人,不料連自己差點被人家給撮合上了。
舉步去廚房,搬了兩壇老酒,置在房內,獨自醉酌,飲到豪邁處,禁不住對酒當哥。一陣風響動,房門傾開,步入一人,但見他青袍輕緩,步履瀟洒之極。這人到了梁蕭面前,尋張椅子安然坐下。
梁蕭見了他,已有幾分醉態,不知為何,今天這酒特容易醉人,嘻嘻幌步去,打着酒氣道:“老頭子,來,咱們喝!”已有好久不曾聽兒子這般叫喚自己了,這父親倒有幾分想念。誰知他說了這句,卻倒了下去,跟着渾渾欲睡,打起了呼嚕。
梁景俊臉笑了笑,抱起他,放到床上去,將他鞋襪脫了,蓋好被子,又瞧了幾眼,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