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幕後老闆
第48章幕後老闆
蘇小鹿唰的轉頭看向身後的秋吟,只見她笑的溫婉柔情,眼底是一派迷濛讓你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不禁皺了皺眉,蘇小鹿也沒理會,站起身就朝門外走去。
冬日的天氣愈發的嚴寒,一絲冰涼的風從打開的門縫裏直闖而入,站在銅鏡前的身影如鬼魅般一晃,殘影斷裂,呼吸間又恢復了原樣,速度快得讓人咋舌。
斛律堂佑看了一眼從門裏出來的蘇小鹿笑道:“這副打扮不錯,這樣看上去才像個皇族貴胄。”
蘇小鹿淡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後說:“謝謝,但是這個身份並不是對所有人來說是個榮耀。接下來,你要帶我去哪?”
斛律堂佑神秘一笑,伸手想去抓她的手,卻被她巧妙的躲過了,她的笑依舊美的讓人不敢睜眼,但是斛律堂佑知道他被拒絕了呢!
笑了笑也沒在意,一甩衣袖,往前走去,“走吧!”
紅磚砌瓦,金鳳玉牆,金鉤懸樑,這是一幢比繁華一街還要繁華的樓館,分為三層,上層輕紗帷幔隨着冬季的寒風輕輕起舞,看上去別具一格讓人有身臨仙境的感覺。中層是閣樓,雅座,靜謐優雅,偶爾會從窗戶邊出現幾個倩影讓人魂牽夢縈。
底層,就是蘇小鹿現在站的地方,廳堂很大,格局巧妙,中庭有一個很大的舞台,紅地毯紅帷幕,舞台前的人兒都是一個個俊俏的很,不是蘇小鹿以前看到的那種技藝超絕的女子展現舞藝的地方,而是一排排的男子比劃拳腳,或吟詩朗誦的,一個個長的天仙般的男子。
蘇小鹿眉眼一挑,眼底的笑意冷冽的堪比外面的寒冷。斛律堂佑從進屋的那一刻就吸引了屋內眾人的注意,底下的一群看官立刻向他們這邊投來了意味不明的目光。
“兩位是客還是藝?”一個長相清俊的男子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蘇小鹿兩人身邊,蘇小鹿瞥眼看去,眨了眨眼,然後靜默。
斛律堂佑手一掏,從胸間掏出了一錠銀子拋給了那個男人,笑的如沐春風,“客。”
男子手一伸,牽引着蘇小鹿兩人往樓上走去,聲線毫無起伏,冰仄非常:“這邊請,兩位需要什麼服務,敬請吩咐!”
在一間豪華的房間門口男人停下腳步,朝蘇小鹿和斛律堂佑躬了躬身便退了出去,蘇小鹿挑眉看向斛律堂佑,用眼神示意他有必要說清楚,雖然心裏有了計較,但是蘇小鹿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這個時空的人會如此的奔放。
對!就是奔放這個詞!
斛律堂佑微笑着打開門,裏面的景象頓時展現在了蘇小鹿眼前。
嘴角不自覺的一抽,向來沉穩的蘇小鹿也有瞬間被雷到的感覺。
眼前一排排活色天香的美色簡直比A級別的片子還要讓人噴血。個個都是被撥的光溜溜,清一色的美男子,簡直是收羅了世間所有長得好看的男人。
蘇小鹿也不客氣,一跨腳進了屋,裏面的男子俱是面無表情的眼觀鼻鼻觀心,彷彿來此的客人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存在。
“說吧!”蘇小鹿也完全無視這些俊男,一個旋身坐在了就近的茶几邊,跌坐而下。
斛律堂佑呵呵一笑,撩開長袍,也坐了下來,指着身邊的這些男子說:“薄妓,暮城專屬的藝妓,剛才進來的時候你也沒注意那個門牌,所以你才不知道這是什麼。”
蘇小鹿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薄唇一抿,“什麼地方?”
“月庭樓。”短短三個字卻讓蘇小鹿肅了眉,這三個字貌似在哪聽過。
斛律堂佑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大概根本沒把在賭館裏的張金說的話放在心上,頓時嘆了口氣提醒:“張金!”
是他?蘇小鹿一眯眼,腦海中電光一閃,原來是那個混蛋說的那個籌碼賭注。如果是他對她看不順眼而把樓蘭擄了過來,那麼後果……
正思念間,胸膛上已經攀上了一條赤臂,細膩光滑更勝女子,嫣紅薄唇輕吐氣息,“這位客官你要什麼服務?奴家可是這家店的頭牌哦!從頭到腳包你舒服。”
轉眼間那媚眼如絲的男子攀附在自己的脖頸間,蘇小鹿一愣,然後笑着扶開男子的手,正想說點什麼,身邊的斛律堂佑倒是先動了手,一掌拍來顯然夾了五層功力,蘇小鹿心裏一驚,他要讓人死啊?
也不及多想,蘇小鹿攬着懷裏的男子一個轉身避開了斛律堂佑的攻勢,瞪了他一眼,“接下去說!”
斛律堂佑看了一眼劈空的手,心裏也是一驚,自己剛才幹什麼呢,怎麼會那麼衝動?這裏可是月庭樓,而且是聚東國的地盤,看來他還低估了蘇小鹿對他的影響。
剛才一看到別的男人靠在她身上,內心無端升起的怒火無可抑制的蔓延,身體的行動早就快過了思考。
此刻聽蘇小鹿一說,斛律堂佑收了手,淡淡一笑,張口卻被蘇小鹿懷裏的男子搶了先,“謝謝客官的捨身相救,奴才感激不盡。客官是想要知道這月庭樓是什麼地方吧?這月庭樓啊,簡單的說就是讓女子男人都舒服的地方。”
蘇小鹿收了笑一臉嚴肅的掃向端坐在各個團蒲上的美麗男人,其中一個看上去冷冽的男人頓時一聲冷哼,狠狠瞪了一眼蘇小鹿這個方向,然後轉頭看向了窗外。
蘇小鹿要是還不明白這是什麼地方的話還真枉費了她是個現代人。只不過她還真沒想到這聚東國的人的奔放程度已經到達了這個程度。
**院,原來在古代就盛行了!
若是樓蘭落到了這個地方……身側的手不禁握了握,她很難想像樓蘭那樣美貌的男人在這個地方會受到怎樣的款待。
蘇小鹿和斛律堂佑當晚就留宿了下來,從斛律堂佑和那個媚眼如絲的男子口中,蘇小鹿知道了這個月庭樓里的**既可以接女客也可以接男客的,所以斛律堂佑留下來也沒什麼奇怪的。
難怪在進來的時候樓下坐的那些人里女子居多,蘇小鹿不禁嘴角又抽動了一下,這就是古代版的鴨店?
黑夜很快的降臨,斛律堂佑簡單的跟蘇小鹿講訴了一下月庭樓的背景和格局,原來他消失的這段日子就專門研究這月庭樓來了,不過他查到的信息着實讓蘇小鹿吃了一驚。
這些被關押在月庭樓里的美色男子都是一些過了氣的朝廷重臣的家屬,有的是前朝的餘黨,有的是聚東國別部的俘虜。在斛律堂佑的介紹中,蘇小鹿也了解了一些聚東國的信息,聚東國並不是像婁夢國那樣一皇統治,而是由無數個部落聯合組成的,每個部落都有一個首領。
而雲城飛這個皇上雖然有實名但是沒實權,說的簡單點就是個傀儡皇上。只有一些簡單的命令頒佈才不需要經過部落首領的首肯,遇到重大事件的時候這個皇帝是一點用都沒有的。
蘇小鹿聽到此不禁扯了扯唇線,笑了,那個雲城飛……和不過如此!
抬眼看見斛律堂佑正從門外進來,一眼看見床上躺着不知道真睡還是假睡的兩個男人,心裏突地冒出一股不知名的怒火,臉上的笑雅緻完美,“怎麼就留下了兩個?”
蘇小鹿順着他的視線看向床上的兩個背影,單手支頜撐在盤腿而坐的大腿上,笑着揶揄他,“不是還有一個你嗎?”
斛律堂佑一聽驟然啞笑,能這樣堂而皇之取笑他婁夢第一大將的也只有她蘇小鹿了。
蘇小鹿也不跟他開玩笑,“找到線索了嗎?”
斛律堂佑難得收了笑,嚴肅的表情透露了事情的嚴重性,蘇小鹿立即會了意,手指在木几上極有節奏的敲了起來。
夜分外的寧靜,和前天晚上樓蘭被擄時候一樣的安靜,蘇小鹿不自覺的皺了眉。
“你們在找人?”問句卻帶着陳述語氣,蘇小鹿撇頭看見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的兩人此時正起身緩步走到了她身邊,那個媚眼如絲的男子,嘴一勾,在蘇小鹿身邊坐了下來,“需要鏡幫忙嗎?”
蘇小鹿一挑眉,見他身後站着那個冷酷的男子,那男子見她看他很冷酷的哼了一聲看向了別處,顯然對她看的很不順眼。
輕扯嘴角,那種讓人心頭一惑的笑又爬上了臉頰,斛律堂佑一見她的這種笑就知道這女人又開始表裏不一了,兩眼一眯也不參與她的話題在一邊坐了下來。
“你叫鏡?”她問。
叫鏡的男子嫵媚一笑點了點頭,對着身後很冷酷的男子道:“這位是狂。”
蘇小鹿聞言眼一眯,“很不錯的名字!只不過……”
狂一聽唰的回頭瞪着蘇小鹿,聲音頓時又冷了幾分,“只不過什麼?”
蘇小鹿噗呲一笑就笑了出來,聳了聳肩:“沒什麼。”狂鼻子裏哼了一聲又轉頭看向了窗外。
鏡和狂的年齡看上去也不大,大概也就十五六的模樣,但是說話表情的老練的程度大大超乎蘇小鹿的意料,這不是一個人在短時間能鍛鍊出來的,必須經過時間的洗滌,在經驗中磨練出來。
鏡的口才相當的好,蘇小鹿閉眼聽着他把月庭樓說的相當的好,防衛第一,攻擊第一,內控制度相當的嚴格,而且它身後的操控人相當的神秘,還從來沒人見過月庭樓的老闆,沒人知道他的性別和年齡,而這座月庭樓就像是一個意外誕生的孩子來的出乎意外,卻是理所當然。
聚東國的人沒人抵制它,相反接受能力相當的強悍,一年之間就已經紅遍大江南北。蘇小鹿又一次肯定了人類在慾望上的貪婪與永無止盡。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來純粹是找死?”蘇小鹿聽后不覺笑的更加的燦爛,身子往前傾了傾,支頤凝視着鏡那雙亮如明鏡的眼睛,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兩人之間的距離突然拉近,鏡有一時間的懵,但轉瞬就露出了他招牌式的媚笑,以為蘇小鹿也和其他的客人一般沉迷於他的美色,以同樣的姿勢支首在木桌上,“是。不過,我和狂可以幫你。”
“條件呢?”頭輕輕的一歪,三千青絲嘩然墜地,看上去有一瞬間的魅惑與可愛。
鏡愣了愣,然後笑道:“幫我們出去。”怕蘇小鹿他們懷疑什麼,便解釋:“月庭樓里的薄妓都會在進來的那一天服用一種葯,只要出了這個門檻立刻會毒發生亡。”
蘇小鹿掃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狂,只見他不經意的就皺了一下眼,眼底的冷光更甚,看來鏡所言非虛。轉頭與斛律堂佑對視了一眼,斛律堂佑對她聳肩示意他並不知曉月庭樓里的內幕。
“好!”沒有半絲猶豫,蘇小鹿伸掌與鏡兩人相擊,一音而落,門外響起了紛沓的腳步聲,每個房間門都被梆梆敲的擂鼓震天。蘇小鹿挑眉看向鏡,只見他也是一副疑惑。
“不好意思了,各位客官,今晚我們月庭樓的老闆從遠而至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所以還請各位客官今晚先行離去,我們這的每位薄妓明晚會加倍的讓每位客官舒服。”
一聽這個聲音蘇小鹿就認出了是那個領他們上樓的那個男子,鏡在她耳邊低低說了他的身份,原來是月庭樓的總管,但是卻沒人知道他的姓名,大家都叫他總管大人,樓內的鋪陳設置和薄妓的調教選用都是經過這位大人之手。
而換句話說,若是外面的人送過來的薄妓若是姿色不夠出色,或者是總管看不順眼的,都是會被踢出去的。
聽到此,蘇小鹿抱臂淺笑,低低咀嚼“總管”幾個字,眼底一閃而過的寒光卻沒能逃過斛律堂佑的眼。估計這次有好戲看了。
可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應該解決當下的問題,斛律堂佑上前一步與她齊肩,“現在怎麼辦?走還是不走?”
“走?”蘇小鹿沉默半響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眉眼間張狂的氣息濃烈鋪展,“就憑他?”
掃見桌上一柄尖利的薄刀,是用來削水果用的,蘇小鹿低頭魅惑一笑,身形鬼魅如閃電,手起刀落,動作完美簡潔到了極點,鏡和狂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上的刀傷,還有脖頸處往外涌的鮮血。
“你……”狂反應過來立刻想反身撲過去,卻被蘇小鹿冷冷的一個“趴下”給唬在了原地,鏡不是笨人,看蘇小鹿的意圖頓時心如明鏡,兩眼一閉順手拉着狂就倒在了地上。
而就在此時門已經被外面的人轟然一腳給踹開了,一個冷漠的男子出現在門口,“兩位客官,你們怎麼還不……”話還沒說完,那人的眼睛已經掃到了地上躺着的兩個人,臉色頓時冰冷如霜,比剛才還要讓人感覺陰森。
蘇小鹿緩身慢慢坐下,斛律堂佑見此也一臉笑容的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壺為蘇小鹿跟前空着的杯盞斟滿了茶水,自己也端起一杯自飲自琢起來。
“請問這位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冷漠的男子一出口能凍死一批馬,蘇小鹿卻不買他的賬,一攤手,悠哉悠哉:“沒什麼意思,看着不順眼,下手重了點,怎麼?兩個卑微的薄妓而已。”
“很抱歉,姑娘,我們將強行扣留你的行動。”冷漠男子對身後的人一揮手,頓時門外的看守蜂擁而進,長戟鐵甲陰冷森森。
蘇小鹿抿了一口茶,皺了皺眉,突然轉頭對斛律堂佑說:“這是茶?”
斛律堂佑一掀眼皮,淡若秋波,“不是茶難道還是酒?”
“我最討厭喝茶了。”蘇小鹿一本正經的陳述着她的喜好。門外的總管眼皮動了一下,對圍繞着蘇小鹿他們的看守揮了一下手,“帶去偏苑審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