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確定婚事2
許凈如正盛飯的手突然停了，聽他說到“天天搬進搬出”，她這一刻突然覺得，這一切來得是如此真實，不容得她置疑，她真的會有那麼幸福的一天，與他成為一家人嗎？
邱風支好了桌子，又幫忙把菜端到桌上放好。
許佳雲點了點頭，“隨你吧，我是怕你不習慣，我看你，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孩子。”
邱風揚了揚唇角，“什麼大戶人家，我也只合適這樣小家庭的生活，不適合大戶人家。”
邱風轉頭看到許凈如還在發著呆，他走近她，把她手上的飯碗拿了過來，驚醒了沉思的許凈如。
媽媽默默地看着這一幕。
媽媽的菜燒得很可口，雖然為了招待貴客特意加了菜，但還是顯得過於簡單樸素。
邱風看着許佳雲繫着圍裙，還在忙碌着張羅一碗湯，一邊和許凈如東一句西一句說著家常，突然間一種從七歲以後便從未享受過的家的感覺，充斥着他的心房。
在他那個大家庭里，飯桌上是沒有聲音的，吃飯的整個過程讓人感覺到壓抑而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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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殘局，當然是許凈如來收拾。邱風和媽媽都出了廚房，她一邊洗碗一邊想着，他們一定會交談，會談些什麼呢？
邱風坐到客廳的硬木沙發上，許佳雲遞過來一杯清水，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家裏沒有茶葉了。”
邱風雙手接了過來，恭敬地說：“謝謝。我也不太喜歡喝茶呢。”
許佳雲點了點頭，也坐了下來，開始她的詢問，“聽小如說，你和她是同事？”
邱風握着水杯，輕輕點頭，“是，我比她先進公司，我從二十歲的時候就在公司做事了。現在已經快七年了。”他盡量高度概括自己的情況，他也知道，這是通過對方家長必須要走的一步。
“你和小如，是怎麼談到結婚的事？”許佳雲直奔主題中心，“我看你們，也象是剛交往不久的樣子。”
邱風目光停在水杯上，“有一次下大雨，我摔倒了，她照顧了我一個下午，我們就是這樣認識的。然後我覺得，她是個不錯的女孩，很適合我。”
“你父母做什麼工作呢？可以告訴我嗎？”許佳雲靜靜地聽完，又拋出新的問題。
邱風笑笑，心中暗想，查戶口開始了。
“我媽媽在家做家庭主婦，父親也和我在同一個公司工作。”他喝了一口水，突然感覺有一絲莫名緊張。
許佳去輕輕點頭，“父子同在一個公司，倒是不常有的事。”
邱風閉了閉眼睛，咬了咬牙，猶豫了兩秒，“其實，他是我們公司的董事長。”他索性說個透徹。
許佳雲吃了一驚，驀然站起身來，又突然感覺到自己失態，又慢慢坐下，“是董事長……”
“是，伯母。我想儘快跟凈如結婚，時間……我想定在兩個月之後，您覺得，好不好？”他突然拋出更大的炸彈。
許佳雲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麼好。恰巧這時，許凈如洗完碗出來了，許佳雲舒了一口氣，“你們去外面走走吧，天色還早呢。”
邱風看了看許凈如，她也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算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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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邊，向晚的風微帶涼意。這幾年的綠化做得很好，使得江邊風景如畫，正是飯後休閑的好去處。
邱風找了塊草地坐下來，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許凈如遲疑了一下，坐在他旁邊，這是她第一次離他這麼近，心頭不禁怦怦跳得厲害。
邱風目光沒有焦距地望着對岸，“我剛才跟媽媽說，我想兩個月後結婚。你覺得怎麼樣？”
許凈如的吃驚不亞於媽媽，她張大嘴驚呼，“什麼？兩個月後？也太快了啦！”
邱風收回目光，移到許凈如素凈的臉上，“既然已經決定結婚，我不想拖得太久。”
“可是，結婚沒有那麼簡單啊，要準備好多事情，還有，我媽媽要怎麼辦？你家裏人會怎麼想？”許凈如一時亂了頭緒，不知道先說哪句好。
邱風卻很篤定，“我已經看好了房子，付了首期了。你媽媽當然是和我們一起啊。至於我家裏人，你根本不用擔心。”
許凈如驚詫地張大嘴，心裏總覺得不妥，但又說不出話來反駁他，只呆愣愣望着他。
“明天輪到你休息，我們去看房子，你和媽媽研究需要添置什麼東西。”邱風好象已經把事情定下來了一樣，篤定地說出這番話來。
許凈如突然覺得很有壓力，愣了半天才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你怎麼知道明天我休息？”
“你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邱風勾了勾唇角，淡淡地說。
“噢！”許凈如傻傻地答應着，痴痴地望着他。
“不用想那麼多。我知道你喜歡我，我會努力給你幸福，我想擁有自己的家，有愛着我的妻子。你能明白嗎？”他試圖說服她。
許凈如搖了搖頭，“我不明白，我是喜歡你，但是你並不喜歡我啊，是不是？”她心裏突然有些失落和惆悵。
他突然向她挪近了一些，伸過手摟住她的肩，感覺到了她削瘦的身子輕輕顫了顫，他心裏閃過一絲憐惜。他這樣做，對她是不公平的，他不敢回答她的提問。
喜歡上一個人並不容易，特別是在他現在這種心情之下，他只想逃開那個龐大的家庭，逃開會隨之而來的更大的痛苦。
如果懷裏的這個人是她，該有多好啊！
可是，她已經琵琶別抱！
他猛然一醒，突然隱隱地對許凈如生出幾許愧疚，他手臂緊了緊，閉上眼睛不敢再想。
許凈如身子不敢稍動，她已經隱隱地感覺到他有一種絕望的憂鬱情緒。
但是她那麼的喜歡他，明知道現在他向自己求婚並不是因為喜歡她，但她還是決心把自己賭進去。
“好吧，我答應你。隨你安排吧。”她慢慢地、輕聲地、肯定地回答他。
許凈如說完，勇敢地把臉轉向他，看到他眼裏似有一絲不忍，和一股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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