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確定婚事1
事情比母親想的要複雜得多。許凈如洗完澡，窩進被子裏，睜着眼睛苦想着。
邱風的眼裏有一層深深的悲涼，他這麼奇怪地提出要和她結婚，會是出自他的本意嗎？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因為喜歡她。
她實在看不出來他對有一點點含着喜歡的感情，但他的要求卻又那麼的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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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風躺在床上，瞪大眼睛望着窗口一抹淡淡月光，想着許凈如，她表面看起來很年輕，但她的眼神里卻透出一股與年齡不相稱的憂鬱，從他第一次見到她，這種憂鬱就一直存在。
本來那天下大雨被她照顧，是一個無意的偶然，但卻被他隨手拿來，想把自己的婚姻賭在她的身上。
與什麼人結婚，現在對於他來說，都只是一個需要，為了結婚而結婚，為了完成人生中一件並無意義但又必須完成的事而已。
他必須離開這個讓他不能呼吸的家，才能解救自己。
他努力的摒開心頭掠過的一抹疼痛，令他心痛的人，他要令她們更加心痛！
是嗎？他隨便找個女人結婚，只是為了讓母親和那個人心痛嗎？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他決心要這麼做。就象一個賭徒，明知道會輸掉全部，也還是要放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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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凈如原本平靜的生活，突然間起了波瀾。連續幾日邱風的造訪，相約晚餐，使她的期待變得具體起來。
“我家裏很窮，還要照顧媽媽，我連大學都上不起……”她隱約地暗示幾次，發現邱風似乎沒有聽明白，她不得不直白相告。
邱風卻迅速打斷了她，“我不需要娶一個富家千金，結婚以後你不用工作，專心照顧媽媽就好了。”
她突然間怦然心動，那一刻她想，也許，是真的可以嫁給他。
可是，他眉宇間的那抹憂鬱，卻使她不安，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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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許凈如的反常，終於使媽媽心裏的不安擴到了極限。
許凈如一進家門，就被許佳雲抓住。
“媽？”許凈如困惑地叫。
“小如，你告訴媽媽，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了？”將佳雲盯着女兒的臉，目光遲疑不定。
許凈如暗暗抽了一口氣，“媽媽……”她遲疑着，不知道怎麼跟媽媽提起邱風。
許佳雲見女兒猶豫不決，心中的懷疑確定了七八分，“如果是，那你找時間帶回家來。”她放開手，心裏隱隱地不安。
許凈如抿着唇，大眼不安地望着媽媽，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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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媽媽不要求，我也打算要去府上拜訪了。”當許凈如吞吞吐吐地說完母親的要求時，邱風卻出乎意料的爽快。
這很不象他一貫冷硬的作風，許凈如反而有些不習慣，“呃，我家裏……不太方便接待客人，是不是，在外面……”
邱風突然淡淡一笑，“你還是把我當外人。”他看她一眼，“就去家裏吧，今晚可好？”
許凈如張大嘴，“今晚？”她真的還沒有準備好。
他將手機遞給她，“你打個電話回家，先通報一下，免得你媽媽會措手不及。”
許凈如遲疑地伸出手，她突然發現，他也有細心體貼的一面，心裏那股愛慕如野草遇到春雨，再也阻不住長勢。
當車子停在許凈如家的小巷子口時，她才發現，車子後座上已經放了幾個禮品盒，她詫異地望他。
“我剛才抽空去買的。我知道你沒時間，又怕媽媽在家等得着急，所以就自己提前買好了。”他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解答她的疑問。
許凈如心裏一股暖流淌過，有些發愣地望着他，“你其實很細心。”
他突然輕拍了拍她的臉，“下車吧。你想好怎麼介紹我了嗎？”
許凈如一愣，摸了摸臉頰上被他拍過的地方，看他打開車門，她才跟着也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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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佳雲早就打開了大門，聽着樓道里的動靜。
當許凈如帶着邱風爬上陳舊的樓梯，到達她家所在的第三層時，看到媽媽已經倚門而立，正在期盼地等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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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邱風心裏已經有所準備，但她家的簡陋還是讓他感覺吃驚。
沒有哪個現代家庭里會是這麼簡單，幾乎什麼都沒有。客廳里只有一張舊木沙發，電視機舊得不知道還能不能播放。
許凈如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家就是這個樣子，我說過了，不方便招待客人的。”
許佳雲第一眼看到邱風，心中便一直打鼓，看邱風將帶來的禮物放在小小的客廳里，居然使本就狹小的客廳顯得更緊促了。
她第一感覺，這個年輕人的複雜，看起來與女兒的單純格格不入，他們就象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突然湊到一起，顯得那麼的不自然。
“媽媽，這是邱風。”許凈如目光輪流看了看他們，介紹着。
邱風微微鞠了個躬，叫了聲，“伯母您好，其實我早就應該來看你了。”
母親點了點頭，微笑着說：“別客氣。你們坐一下吧，飯馬上就好了。”轉身又進了廚房。
許凈如一邊跟在媽媽身後，一邊對邱風說：“我去幫忙開飯。你坐一會兒吧。”
邱風站在客廳中央，打量了一下這套屋子，兩室一廳，簡單的擺設，體現了這對母女簡單又簡樸的生活。他猶疑了一下，也跟進了廚房。
其實他童年的生活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的，他與母親的窮苦日子，終結於媽媽改嫁了一位有錢的繼父，他也過上了公子哥的富足生活。
許凈如正幫忙把電飯鍋打開，廚房一角立着一張摺疊起來的小桌子，想來就是飯桌了。
他走過去，搬起飯桌放到廚房中央，剛要打開，許佳雲看見了，急忙阻止：“讓小如來做就好了。”
邱風微笑着說：“讓我來吧。”
許佳雲一邊把菜盛到碟子裏，一邊說：“那，就搬到客廳吧，廚房太擠了。”
邱風卻不以為意，打開桌子擺好，“就我們三個人，就在這兒吃吧。天天搬進搬出，會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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