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葉笙歌跟在顧長歡的後面，等到她情緒平復了，他才說話：“歡歡，走，帶你去個地方。”
葉笙歌拉着顧長歡去了一個小酒館，這裏環境十分優雅，不同於酒吧，這裏十分清凈，很少有那種大聲喧嘩的客人。
葉笙歌點了幾瓶雞尾酒，沒什麼度數，不會喝的爛醉，也不會十分清醒，微醺的狀態剛剛好。
他們去了最裏面，裏面有個很大的地方，還有一架鋼琴，這裏很隱蔽，來到這兒就會讓人很有私隱感。
兩人面對面地坐在房間裏，顧長歡目光時不時地瞟向那架鋼琴。葉笙歌注意到了：“你會彈鋼琴嗎？”
顧長歡點點頭：“會一點。”
葉笙歌起身朝那架鋼琴走去，坐在鋼琴前。陽光從窗戶透進來撒在他身上，他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來回的跳躍，此刻他渾身散發著光芒，讓人移不開眼。
他剛彈起前奏，顧長歡就聽出來了，《天空之城》，這是顧長歡學的第一首曲子，她放下酒杯朝着葉笙歌走去，坐在他旁邊，兩人默契的配合演奏着這首曲子。
一個穿着白色t恤，休閑褲的男孩兒和一個一襲白色長裙的女孩兒，坐在鋼琴前投入的彈奏着這首舒緩柔和的曲子，這曲子讓人陷入平靜，又讓人有一些哀傷。
男孩兒頭髮自然地垂落在眉頭處，深邃的眼眸看向身旁的女孩兒，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受影響。
女孩長發及腰，額前的碎發隨着窗戶吹來的風微微飄動，小小的鵝蛋臉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厭惡，她眼神空洞無神，但看向男孩的那一刻，眼底卻散發著光芒。
一曲結束，兩個人坐在凳子上沉默了一會兒，誰也沒說話。
顧長歡打破了這片寂靜：“謝謝你。”
“謝什麼。”
“彈鋼琴是我的夢想。”
她回憶起小時候的那段時光，她小學的時候在寄宿學校讀書，每天晚上老師都給他們放電視看。
有一天，老師放了一個音樂節目，一個男人坐在鋼琴前，舞台的燈光撒到他的頭頂，偌大的舞台上他成了人們聚焦的中心。
小小的顧長歡坐在電視機前，閉上眼睛用心聆聽着，她發誓她一定要像電視裏的男人一樣，有一天能夠在舞台中央為大家演奏鋼琴曲。
葉笙歌問她：“那你現在為什麼不彈了？”
她眼底的光芒褪去：“我爸媽不讓，他們覺得彈鋼琴沒用，有學鋼琴的時間不如好好學習。”
葉笙歌手指從黑白琴鍵上劃過：“再彈一段吧。”
這一次顧長歡沒有加入，而是坐在旁邊靜靜的聆聽着。
結束以後，葉笙歌起身拉住顧長歡的手，兩人離得很近，葉笙歌緩緩地說：“顧長歡，和我在一起吧，往後的日子我會對你好，
我會一直陪伴着你，保護你，我會親手為你穿上嫁衣，我會為你彈一輩子鋼琴，我會守護你一輩子。”
顧長歡的臉微紅，不知是剛剛下肚的酒上了勁，還是面對喜歡的人如此深情的告白而有些害羞。
她眼眶有些濕潤，她抬頭注視着葉笙歌，對視了好一陣，她點點頭：“好。”
顧長歡輕輕踮起腳，雙手環住葉笙歌的脖子，她櫻桃般的小嘴輕輕的碰在他溫熱的唇上，葉笙歌微微低頭，濕潤的舌尖撬開齒間小心翼翼的試探着。良久，他的舌尖在她的上顎微微一勾，不舍的離開她的嘴唇。
“走吧，我們回家。”葉笙歌緊緊的牽着顧長歡的手，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着。
顧長歡緊緊的跟着葉笙歌。七月，太陽灼燒着大地，時間過得很快，他們認識也快一年了。顧長歡看着葉笙歌的模樣，和第一次見變了許多，整個人都成熟了不少。
走到一半，碰見了方寒，方寒眼神死死的盯着他們牽着的手，又很快轉變成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看着他們倆：“顧長歡，蔣滕可剛死，屍體還在警局放着呢，你就有好事了啊。”
顧長歡一頓，腦子恍惚了一瞬，手不自覺的想從葉笙歌手裏掙脫，卻被葉笙歌緊緊的握着。
葉笙歌陰冷的看着方寒：“你有事嘛？沒有就讓一讓，礙眼。”
方寒嘴角一勾：“我礙眼啊，我們可是好兄弟啊，身體裏可留着一樣的血。”
葉笙歌心裏一直排斥的事，竟讓方寒如此輕而易舉的說了出來：“閉嘴，你怎麼知道的？”
方寒見葉笙歌反應這麼大，心裏頓時有了些快感：“想知道還不簡單嘛，調查你還不是輕輕鬆鬆的，只不過不調查倒還好，一調查倒是先給了我一個大驚喜，方琦的種還真是到處都是。”
葉笙歌的手冰涼，手心卻滿是汗水。顧長歡也不傻，說的這麼明顯了，她也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用大拇指在葉笙歌的手上輕輕撫摸着，想讓他平靜下來。
葉笙歌不想在顧長歡面前和方寒鬧出什麼不愉快，他牽着顧長歡從方寒的身邊走過。方寒反手抓住顧長歡的手腕。
“人，留下。”
葉笙歌沒鬆手。
方寒繼續說：“我除掉蔣滕，可不是為了把顧長歡給你的，你要是不想和蔣滕一個下場，識相點，放手。”
葉笙歌打掉握着顧長歡手腕的那隻白暫冰涼的手，帶着顧長歡回了家。
方寒在原地輕笑：“不自量力。”
回到家，葉姨和姜麗正對着電視笑個不停。
葉笙歌把電視暫停：“媽，和你說個事。”
葉姨對他把電視暫停的行為很不滿意，瞪着他說：“趕緊說。”
“我和歡歡在一起了。”
“啊？”葉姨和姜麗兩人異口同聲。
很快兩人臉上又浮現出笑容。顧長歡則是滿臉意外的看着葉笙歌，她沒想到葉笙歌這麼快就和家長說。
“好啊，媽支持，那你可得對歡歡好點，你要是敢對她不好，你看我不打死你。”葉姨樂的嘴都要咧到耳根。
姜麗溫柔的看着顧長歡：“歡歡，你喜歡的小姨就支持。”
顧長歡不自然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