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言苦，齊心協力求生計
一瞬間，屋裏只剩下劉雨兒和六七八。六七八不甘地看着姐姐，劉雨兒恨得牙痒痒，這三個小包子總盯着自己，自己想獨自待在屋裏打拳都不行。
劉雨兒無法，將三個小包子帶到院裏，教他們寫“馬蘭頭”三個字。三人一看這三個字，就有些不情願。劉雨兒對自己惹的麻煩一點也不愧疚，威脅小六小七說：“好好學，不然二哥晚上打你們屁股。”
小六小七立刻垮下臉，劉雨兒知道三個字太難，就耐心地一遍遍地教着。因為有二姐的威脅，三個小包子學得很認真。不知不覺，半個時辰就過去了，劉青峰起來看到劉雨兒正帶着小包子習字，確認劉雨兒教得沒錯就叮囑了三個弟弟幾句，就要和劉來福及兄弟們下田。劉來福惦記着大院的蘆葦帘子，還是將劉青宇留在了家裏。劉青宇對二哥上午教的三個字也發憷，就拿了樹枝和弟弟們一起練習。
又過一刻鐘，雙胞胎醒了，劉雨兒看三個弟弟學得差不多了，就讓他們幫劉張氏看雙胞胎，沒事繼續練字。三個小包子本來想去找狗蛋玩，可一想到“馬蘭頭”三個字就膽怯了，老老實實地聽二姐的吩咐留在家裏。
劉青宇和劉雨兒繼續到後院剝蘆葦，沒一會兒，紅妮準時報到。三人的戰果不錯，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又編了三個帘子，劉雨兒算了算照這個速度再過兩天大院的帘子也能編完了。
紅妮看到後院那麼多的蘆葦很是咋舌，可她也不多問，每天就來一個多時辰，和劉雨兒說說話，幫幫忙，然後照常向劉張氏告辭回家。
劉張氏做飯時，劉雨兒幫忙燒火，又開始了她的燒炭工程。
劉張氏看到這一幕好奇地問：“雨兒，你在做什麼？”
劉雨兒故作神秘地說：“娘，保密！”
劉張氏的好奇心被她吊了起來，她就要打開蓋子，劉雨兒連忙按住說道：“娘還要等一會。”
劉張氏縮回手笑着摸摸女兒的頭，繼續忙碌。過了一杯茶的功夫，劉雨兒說道：“娘，現在可以看了。”
劉張氏伸着腦袋看了一會兒，不確定地問：“這是木炭？”
劉雨兒得意地說：“沒錯啦，怎麼樣，娘，我厲害吧？”
劉張氏疑惑地問：“雨兒，你怎麼會燒炭？”
劉雨兒警惕地說：“娘，我怎麼會燒炭呀，不過是將燒黑的木頭扔到罐子裏就成了炭。”
劉張氏繼續追問：“那為什麼要蓋上蓋子？”
“我試過，如果不蓋上蓋子木柴很快就會燒成灰。”劉雨兒心裏突然想起了什麼，卻沒有深想。
劉張氏暗自尋思女兒是越來越懂事，越來越聰明，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老人都說女孩不宜太過聰慧。母女倆人說著話，劉雨兒又燒了幾塊小炭，
劉張氏說：“雨兒，你燒這個做什麼呀？”
劉雨兒被問得有點發愣，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留着冬天用。”
“這點炭夠什麼用呀？”劉張氏笑了，女兒到底還是小孩子。
“娘，我天天燒不就多了。”劉雨兒覺得自己很有耐心，可這老娘似乎不知道積少成多的道理。
劉張氏聽了默然，這要是天天燒，到冬天確實能燒不少。
劉雨兒見娘不說話，又自言自語道：“這樹枝燒炭還真不方便，要是能砍成一截一截的就好了。”……
待母女倆燒好飯，劉來福父子幾人已經將扛回來的蘆葦送到後院，正在前院裏捆柴，做着明天進城的準備。劉雨兒一個人到後院看到小山似的蘆葦，不由的感嘆：真是人多力量大！
晚飯後，劉青峰檢查了弟弟們寫的字，出乎他的意料，幾個弟弟竟然都寫了出來，他鬆了口氣，着實誇獎了幾個弟弟一番。劉來福見幾個兒子有長進很是高興，想着明天幾個大孩子要去縣城，小兒子們也幾天沒有出去玩耍了，就宣佈明天放一天假，不用學認字。幾個男孩立刻喜形於色。
劉來福看到外面捆好的柴，抱起小八對青峰幾個大孩子說道：“你們再想想還有什麼要做的？”他從來只埋頭幹活，很少想事，在大院時聽劉大田的，離開大院后自己也沒多少主意，日子就如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最近他雖然也開始自己拿主意，可還是很重視兒女的意見。
劉青山猶豫一下說道：“三奶奶家的水缸怎麼辦？”這些天，三奶奶家的水缸都是他們兄弟挑滿的，劉大山為了攢點錢生兒子，經常賣柴回來后，還去後山打兩次柴，家裏很多事都顧不上了。
劉青峰說道：“我們現在就去給三奶奶家的水缸添滿。家裏的水缸也要添滿，再挑兩擔水放在院子裏。三奶奶的院子也是這樣。”
劉雨兒說：“我現在去洗紅薯，明天起來可以直接燒早飯。再將馬蘭頭準備好。”
劉青峰對弟弟妹妹說：“明天，我和大哥先起床，燒好飯再喊爹和你們。”
劉雨兒說：“二哥，我早上睡不着，起來燒火好了。”
劉張氏說：“還是我起來好了，你們都多睡會兒。”
“不，娘！”劉青山、青峰兄弟和劉雨兒齊聲反對。娘親每天忙個不停，夜裏還要照顧雙胞胎，也是家裏最辛苦的人之一。
“就照青峰說的辦。”劉來福說完，就讓小八背《三字經》給自己聽。
小六小七在邊上眼巴巴地看着小八待在爹的懷裏，二姐也教了他們《三字經》，可他們每次只記得一兩句，如果他們多記得幾句，是不是也可以待在爹的懷裏。劉青宇和劉青石也在一邊靜靜地聽着。
劉青峰兄弟倆去給三奶奶挑水，劉雨兒想了想將家裏的馬蘭頭送了一半給三奶奶。
三奶奶看到鮮嫩的馬蘭頭，將幾個孩子好好地誇了一番。老人等他們走後對媳婦劉田氏說道：“這老二家和以前不樣了。”
“可不是，就說這柴刀，以前借了還回來時什麼時候磨過，如今不僅天天按時還，還每次都是磨好了還回來。大山都省了不少力氣。”大山媳婦劉田氏也感嘆，要不是這樣，大山怎麼能多打那麼多柴，可惜家裏如今只有大山一個人出去賣柴，否則每天還能多賣幾文錢。再等幾天吧，大山說了等柴攢夠了，就和那家說說下午送柴，上午先去縣城賣柴，就不知道這樣大山身體能不能吃得消？家裏的孩子也是越來越多，不知道會不會也走二哥家的路，希望這一胎是男孩吧，後面就不生了……
這一晚，劉雨兒沒有繼續粘着劉張氏，自覺地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她等家裏都安靜下來，暢快地打了幾遍軍體拳，就躺倒了床上，琢磨着怎麼找一個大點的地方，讓自己能將前世會的幾套拳腳都好好練練，也能防身，這個家貌似沒什麼背景，有事還要靠自己……
第七天，劉雨兒和兩個哥哥都早早起床，劉雨兒還是燒火，劉青峰就切紅薯下鍋，劉青山則將院子前前後後檢查了一遍。
劉雨兒一邊燒火，一邊繼續自己的“燒炭工程”。
劉青峰已經將紅薯下鍋，沒什麼事，見了妹妹的動作忍不住問“妹妹，你這是在做什麼？”
劉雨兒乾脆的回答：“燒炭。”
“燒炭？”劉青峰坐下來打開瓦罐，果然在罐子裏看到幾塊已經燒好的木炭，驚訝的問：“妹妹，你怎麼會燒這個？”
劉雨兒得意的說：“我自己琢磨的，怎麼樣，二哥，我是不是很厲害？”
劉青峰認真地看着妹妹的動作，發現妹妹燒炭其實就是將燒黑的木柴夾到罐子裏，不過妹妹總是將蓋子及時蓋住，只在夾炭的時候才打開。
劉青峰不解地問：“妹妹，為什麼要一直蓋蓋子？”
“如果不蓋上，木柴很快就會燒成灰。”劉雨兒心想可不能告訴你木柴不完全燃燒的原理。
劉青峰又看了一會，自言自語道：“要是能將柴砍成一截一截的，就更好燒了。”
劉雨兒一愣：這個二哥的話怎麼和自己的一樣？她想了一會，又想起幾個男孩手上的血泡，有點擔心地問：“二哥，你們的手怎麼樣了？痛不痛？”
劉青峰下意識地看看自己的手，笑道：“沒事，過幾天就好了。我們庄稼人還擔心這個？”其實，這幾天他們幾個不僅手上有傷，就是肩膀也是傷痕纍纍，可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妹妹，他們必須忍着。他們不想離開自己的家，打柴是他們現在能找到的唯一一條生路了。
劉青峰看看紅薯燒得差不多了，就去輕聲喊劉來福和三個弟弟起床。
眾人起床，有條不紊地忙碌了一會兒，就吃飯出發了。
一行人出發，巳時不到就已經到了下馬縣的城門口，路上只用一個多時辰。他們連着吃了幾天飽飯，身體好了很多，力氣也恢復了不少，一路上大家輪流挑柴、休息，連劉來福也空手走了一段路。劉青山哥倆沒讓劉青宇和劉雨兒背兩簍馬蘭頭，兩個小的沒有負擔一路咬牙跟着居然沒有拖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