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尋生計，雨兒首次上後山
第五天，劉雨兒再次在雞鳴聲中醒來，她睜開眼睛卻覺得很困，昨天晚上雙胞胎鬧騰了大半宿，沒怎麼睡好。她又躺了了一會，狠狠心用力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劇烈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她立即起身輕手輕腳地穿衣服，生怕驚動了母親。
劉來福也早早醒了，父女倆幾乎同時穿好衣服出了房門，看到劉青峰正在洗紅薯，劉青山已經出門挑水去了。劉青峰看到父親起來，連忙說：“爹早，您再等一會兒，早飯一會兒就好。”
劉雨兒看到劉青峰洗的紅薯，想到雙胞胎，又到庫房裏拿了幾個胡蘿蔔交給他清洗。
劉來福洗漱完畢將昨天已經捆好的柴拿到院子裏，也要去挑水。劉青峰連忙阻攔，說道：“爹，您還是歇着，待會兒我和大哥一起去挑水。您今天要挑着柴走二十來里路呢。”
劉來福猶豫了一下，還是去堂屋等着吃飯，心裏盤算今天賣了柴是不是該買些碎米回來，家裏的碎米可是不多了，就算有紅薯和胡蘿蔔也吃不了幾天。這幾天孩子們都拚命地幹活，吃得也多。
劉雨兒一邊幫忙燒火一邊打着哈欠，劉青峰心疼地說“妹妹，以後多睡一會兒。你還在長身體呢。早飯有我和大哥呢。”
劉雨兒說：“不了，二哥。哥哥你們每天干那麼多活，肯定累。你們多睡會兒，早飯簡單，還是讓我起來燒飯吧。”
劉青峰心裏既感嘆妹妹的懂事，又心疼妹妹的小身板。
劉雨兒一邊燒火，一邊說：“二哥，今天我可不可以跟你們上山呀？”
劉青峰不解地說：“你上山做什麼？上山有我和大哥、三弟、四弟足夠了。你在家也有很多事要做呢。”
劉雨兒說：“二哥，我想知道山上的野菜現在長得怎麼樣啦？有沒有蘑菇采？竹筍冒出來了嗎？”
劉青峰聽了說：“妹妹，我已經看過了，野菜和竹筍還要等幾天，估計要等到下一場雨。蘑菇沒看到。”
劉青山挑了一擔水回來，見沒什麼事，又去挑了兩桶水。
又過了一刻鐘，紅薯已經煮好，劉來福急急忙忙地吃完就走了。今天，他沒有約劉大山，而是自己一個人挑柴去了縣城。
劉青山兄妹三人送走爹爹，見時間還早，就到後院開始截蘆葦。
劉青山邊干邊問：“妹妹，這麼多蘆葦夠了吧？”
劉雨兒說：“大哥，還早呢，我還要好多的蘆葦。”
劉清峰不解：“你要那麼多蘆葦想做什麼？”
劉雨兒開始掰手指頭：“還是編帘子呀！嗯.....編門帘子，窗帘子，前院的棚子我也想編個帘子擋擋雨。還有呀，我們還可以多編幾個帘子，夏天使就在前院搭個涼棚，多好呀！”
劉青峰兄弟面面相覷，劉青山問：“門帘子有啥用?”
劉雨兒說：“夏天可以擋蚊子蒼蠅，一點都不悶氣。”
劉青山問：“那你還要多少蘆葦？”古代的窗子都很小，一個窗帘不大，可是門帘子就大了好幾倍。
劉雨兒歪着腦袋說：“反正越多越好啦。我們還要給爺奶準備一份不是？可要抓緊了，等過幾天蘆葦發了芽就不好割了。”
三人一邊說話一邊就將後院的蘆葦截好了，他們看時間差不多就去喊娘親和弟弟們起來吃飯。
一家人吃早飯時，劉雨兒又吵嚷着要上山。劉青峰勸道：“妹妹，你在家幫娘親看弟弟，摘摘野菜，不好嗎？娘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劉雨兒不依，堅持說：“大哥，家裏不是還有五哥嗎？娘今天要洗好多衣服，我力氣小，幫不了娘，讓五哥在家裏幫忙好了。我和你們上山。”
劉清宇聽了不太樂意、剛要說話，就被妹妹瞪了回去。小六、小七也跟着湊熱鬧：“大哥、二哥，我們也要上山。”
劉雨兒瞪眼道：“你們上山幹什麼？在家裏好好看着九弟十弟。”
小六抗議道：“九弟十弟白天乖得很呢，不用看。”
劉雨兒說：“那八弟怎麼辦？還有你們看好九弟十弟，別讓他們白天睡覺。”
劉張氏也說：“沒錯，你們就在家陪小九小十，兩個小傢伙白天睡多了，晚上太鬧騰，你們爹每晚都睡不好。”小六、小七不敢再言語。
劉雨兒和大哥、二哥軟磨硬泡繼續努力，劉青峰兄弟拗不過劉雨兒只得應了。劉雨兒一聲歡呼高興得跳了起來，劉青宇在一邊直撇嘴，小六小七則羨慕不已。
眾人吃完早飯，劉青山、劉青峰兄弟去給三奶奶送水，劉青石刷鍋洗碗，劉青宇悶悶不樂地去剝蘆葦，劉青木在廚房東瞅西瞧。劉雨兒知道他在找烤紅薯，笑道：“四哥，今天沒有烤紅薯。”
劉青木失望地說：“那我和大哥中午吃什麼？”
劉雨兒說：“我和大哥二哥商量了一下，我們中午還是都回來吧。下午，我們一起下地，讓爹在家好好休息。”
劉張氏聽了不住地點頭，這個女兒越來越懂事了，都說女兒和爹貼心，說得一點也不錯。
等劉青山和劉青峰兄弟回來，劉青石已經準備好了柴刀、扁擔，劉雨兒背上背簍和四個哥哥一起向娘親告辭后就上山了。
後山上常綠闊葉林居多，但還是有些樹木掉了葉子，使整個山林間顯得簡潔明快，有着很強的空間透視感。清晨的陽光透過樹枝的罅隙撲瀉而下，映着古木的虯枝和蒼老的樹皮，看起來像是一幅幅如詩如畫的攝影作品。樹林中的泥土夾雜着清新的氣味，草葉已經悄悄的探頭，在樹根，在灌木叢，在腳下，安靜地蔓延着不為人知的淺綠。
劉雨兒是第一次走進古代的山林，清新的空氣沁入她的心脾，讓她頓感心曠神怡。她悠閑地跟在哥哥們的身後，陶醉在古代山林初春的美好中。
劉青山並沒有深入林間，只走了不到一刻鐘就停了下來。劉青山、劉青峰兄弟砍柴，老三老四就在一邊幫忙。劉雨兒沒什麼事，就在附近，東瞅瞅西瞧瞧，想看看能不能尋到一些可以吃的野菜。山裏的情況確實和劉青峰說得差不多，劉雨兒認識的野菜才剛冒頭，蘑菇沒尋到，竹林那邊劉青山不讓去，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劉雨兒在附近仔細搜尋了一陣，最終發現了一片馬蘭頭，樹林裏的馬蘭頭比路邊的嫩得多。她很快挖了滿滿一簍馬蘭頭，因為在山林中再沒有什麼新發現，就坐在地上摘馬蘭頭。
劉雨兒見哥哥們個個忙得滿頭大汗，又惦記着他們手上的傷，就拉着他們休息。劉青峰放下柴刀，歇了一會對劉清木說道：“四弟，名字。”
劉青木撅着嘴，拿起一根樹枝，熟練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劉雨兒拍手笑道：“四哥終於會寫自己的名字啦。”
劉青木哼了一聲說：“我會寫了，你會嗎？”
“那當然，我是誰呀？”劉雨兒說著就拿起一根樹枝熟練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劉清木瞪口呆，他沒見到妹妹學寫自己名字呀。
劉青峰驚奇地問：“妹妹，你什麼時候會寫名字的？”
劉雨兒一驚，隨即擺出得意洋洋的樣子說：“早就會啦，紅妮姐教我的。”她心裏默默念叨：紅妮，借一下你的名字，你就幫我一次吧。
劉青峰便不再追問，叫青石也過來，拿起樹枝在地上寫了三個字，教弟弟妹妹認字、寫字。劉雨兒自然學得最快，劉青石也不差，最慢的還是劉青木。劉青峰知道弟弟很累，也不教訓青木，只多教了兩遍就算了。劉青峰教完字，四個男孩又歇了一會繼續砍柴。劉雨兒看着滿頭大汗的哥哥們，突然問道：“哥哥，以後是不是要給你們帶點水上山？”
劉青峰想想說：“現在還不用，天還不熱，喝涼水容易肚子疼。”
一瞬間，劉雨兒無比懷戀前世的保溫杯，思索着是不是能自己做個保溫杯。
日頭越來越高，劉青山看看天，再看看打好的柴，說道：“柴差不多夠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們准準備回家。”今天是四兄弟第二次上山砍柴，速度快了許多，半天功夫打得柴，已經快趕上昨天了。
兄弟四人捆好柴，就準備回家。劉雨兒這才發現自己挖的馬蘭頭太多了，小身板居然背不動。劉青山就將背簍掛在自己的擔子上，領着弟弟妹妹們下山了，劉雨兒理所當然地當起了甩手掌柜。
他們走到村邊，劉青山讓青峰帶弟弟妹妹們先回家，自己給爺爺奶奶送柴。劉雨兒連忙說：“大哥，我想給爺爺奶奶送點藥草，今天的藥草很嫩，我們給爺爺奶奶送一半好不好？”劉青山聽了點點頭帶着妹妹就向村東走去。
劉大田老倆口看到劉青山和劉雨兒過來，非常高興。劉青山放下柴，劉雨兒將一半的馬蘭頭交給了大伯娘。劉孫氏看到馬蘭頭很嫩，直誇劉雨兒能幹。兩人又和爺爺奶奶說了幾句話，就告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