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霸刀
商斧略帶得意道：“早年間我跟隨商隊去過亂域，在那裏的霸刀門學過一式霸刀，今天就交給你。”
“亂域，霸刀門。”
重複了一遍商斧口中出現的新名詞，商洛發現，這位斧叔還真是一個寶藏男孩，往往不經意的一句話就會提到他從來沒有聽過的見聞、事情或是知識。
他雖是讀過不少書，但商輕侯的珍藏多半是些歷史典籍，夾雜着部分的雜書。遊記當然也有，不過基本上都是些數百年前的古老遊記，可以說他對外界的認知還停留在書中的數百年前。
心中有意詢問，可眼見着商斧沒有絲毫停頓下來解說的慾望，商洛也只能按下心中的好奇，繼續聽了下去。
“霸刀聽着霸氣，共有三刀，第一刀能將威力發揮出三倍，第二刀能將威力發揮出六倍，第三刀能將威力發揮出九倍，因此霸刀在亂域也叫作霸刀三式，乃是霸刀門的絕學，你斧叔我有機緣，學過第一刀，這才能成為咱們太洛村第二高手。來，我現在把發力方式交給你，你把手放在我的手臂上，我慢慢演練給你。”
由於沒有秘籍，商斧也只能使用笨功夫，通過自己演練來讓商洛去感受霸刀的運力方式。這種教學很考驗悟性，而恰好商洛前些日子表現出的高悟性讓他很滿意，這才有了傳授這一刀的想法。
或許是商斧這些年武場教學練出了教學水平，或許是【書法LV1】附加了精神力和悟性，又或是商洛天生契合這霸刀。
總之，一下午過去。
他的面板上赫然顯示出了【霸刀LV0】的字樣來。
這也意味着，他可以通過自己苦練來加快對霸刀的感悟。若是升到了LV1，再選一個好的特性，沒準短時間內他在霸刀的使用上能勝過商斧。
鬆了一口氣的商洛很快看到了商斧臉上那種疑惑、驚喜、惆悵混雜在一起的複雜表情。
“要不是知道你小子從來沒出過星洛，我還真以為你去過霸刀門呢。”
一臉唏噓地商斧長嘆一口氣道，想他當年為了學習這一式霸刀，在霸刀門整整苦練了三年，這才最終學會這第一式。可眼前少年竟然在短短的一下午就將霸刀入了門，這種悟性委實太過恐怖。
“有嗎？我覺得還好。”商洛語氣淡淡，心中又將霸刀的發力路線模擬了一番，這霸刀第一式不僅要用到手臂發力，背部、腰側、胸部以及大腿統統都要發力，發力路線很講究，對各部位發力的時機也有要求，乃是要將全身的力量凝結成一股，順着手臂，借用刀刃揮發出去。
其實他之所以能將霸刀入門入得那麼快，有很多原因。
第一是這霸刀本身算不上什麼複雜的功法，某種意義上，霸刀只是一門講究如何運用力量的方法罷了，會了便是會了。而像是《虎魔練骨功》，哪怕商洛知道十副圖中每一幅圖的細節，但有時候身體素質不達標，練得就十分艱難，換句話說，霸刀就是那種沒什麼前置要求的技能，而《虎魔練骨功》還有着前置要求。
第二是他龐大的精神力，可能是穿越，也可能是融合了前身的殘魂，商洛的精神力比旁人大得多，在學習霸刀上也更有優勢。
第三，【書法LV1】附加的10%精神力以及5%悟性。
第四，【字濯其神】對於精神力的增長和純化，在這些日子也算有了可觀的效果。
種種原因加在一起，使得商洛獲得了遠超商斧想像的進度來。
“我已經沒什麼教你了，回去苦練就行。”商斧語氣充滿了酸澀感。教會徒弟餓死師父還不至於，可商洛這麼高的天分確實讓他有些受打擊。
想到這兒，他表情忽地遺憾起來：“可惜你練武還是練得太晚了，不然沒準能趕上商武。”
“斧叔你太誇張了，商武那可是少年宗師，我可比不了。”
商洛微微搖頭，手中攥着商斧的那把虎柄長刀，刀尖微微上斜，腦海中關於霸刀的運力路線登時浮現腦海，緊接着，一刀斬出，白光忽現，一陣刀風將面前的野草小花吹得東倒西歪。
“還不錯，不過力道太分散了。霸刀重要的就是力量凝結，不能分散。還有，你沒見過血，刀里缺了一股殺氣，用霸刀就要有一股勇往無前、有我無敵的氣魄來。”
商洛點點頭，將商斧的話記在心中，比起飯前商斧在院子中練刀時的光景，他的確還差了不少。
“勁力運用的路線我其實已經清楚，但用的還不夠純熟，此外，可能就是斧叔所說的殺氣了。”
他雖然已經將霸刀的發力方式記下，可記下歸記下，若是想要熟練運用，少不了一番苦練。至於殺氣，聽着玄，其實不難理解。就好比是戰場相遇，見過血的老兵幾乎能完勝新兵。
“斧叔你再看看這一刀。”
一刀使來，商斧明顯感覺到少年這一刀的進步，力量的逸散程度大減，威力已是不賴。
他臉上微微抽搐了一下，安慰自己對方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刀道天才。
而商洛沒有注意到商斧的表情，反而再次緊握住手中的刀，劈了幾刀后他不再拘泥於豎劈，而是試着從各個方向斬出霸刀來。畢竟豎劈雖然是威力極大，但他不可能任何時候都保證自己有着握刀豎劈的機會。
“行了，別禍禍我院裏的花花草草了，回你自己家裏練去。”
聽到商斧滿含怨氣的話語，商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本院子中點綴着的綠色和白色被他練習了這麼一下午，已經是摧殘的不成樣子，破碎的草葉，碾碎的白花佈滿了整間院子。
“斧叔，要不我留下來打掃吧。”
“別了，最後問你個事？”
“斧叔請說。”
“什麼時候打算去商家鎮？”
商洛眉頭挑起，有些奇怪道：“您都知道了？”
“嘿，商岩他媳婦出了名的大嘴巴，你不知道？”商斧一臉戲謔。
商洛沒有接話，商斧口中的商岩是商錫山的兒子，商武的父親，自然也是他的長輩，背後議論已經不太好，遑論是議論長輩？
至於去商家鎮，本身也不是什麼秘密。
無非是商家鎮中的商府請他去府內當個教書先生。老實說，他今年不過十五，也不像他那便宜老子有那麼大的名望，按照信上所說，商府主人是被他的一幅書法所打動，這才起了心思，至於書法是怎麼到對方手裏的，不用猜也知道是商錫山。
一幅趙篆所書的《趙武問策》能有這麼大的魅力？
商洛心中甚疑。
而若是拋去疑慮，單單從邀請本身來說，他心中還是很想去的。
一個太洛村畢竟格局太小，無論是成仙用的修鍊功法，抑或是《虎魔練骨功》的後續功法，顯然都不是能在太洛村裡得到的。
只是，願意歸願意，心中疑竇也確實存在，讓他有些為難。
好在商府給了他時間考慮，只要在一個月內，隨時可以去府上。
“應該會去吧。”商洛用袖子擦了擦額上滲出的細密汗珠，細長黑密的眉毛蹙成一團，不確定道：“但時間還沒確定。”
“還是出去見識見識好，以後有機會去亂域逛逛，不要把自己限制在商家鎮這一畝三分地，等你見識到了世界的廣闊，就能明白哪怕是宗師也算不了什麼。”商斧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