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我在呢
聽到這句,沐歌口氣變得柔軟,慢慢朝她靠近:“我做了很多錯事,最大的過錯,就是弄丟了你,我太自負,太幼稚,是你的出現改變了我。漫漫,再給我一次機會,今生今世,換我來守護你。”
她還在退後,眼睛淌個不停,指着心臟說:“回不去了,這兒,已經空了。”
“Ineedyou。”
沐歌紅着眼眶,從褲兜掏出手機點擊着什麼,然後舉着,一段窸窣后,是她煽情的旁白。
她說:“沐歌,就算全世界與你為敵,你還有我,我在呢,只要你需要我,我一直都在!”
“——昨夜點的燈還亮着你的世界卻暗了
你若無其事的笑讓人心疼
不問你到底怎麼了
只緊緊擁抱着
靜靜讓你的淚沖淡苦澀和傷痕
別再哭了別再難過了還有我在呢
在這一刻別後悔了
再多的傻和錯一笑帶過
Pleasedon’tcryeverythingwillbefine
放下所有遺憾嗚
轉身之後有我為你而守候……”
歌聲很安靜,聽的人卻無法平靜。
一年前,沐歌感情受挫,整日消沉買醉,所有人眼睜睜看着他陷入泥潭,還踩上一腳。
後來有個女孩從黑暗中翻進他的心牆,把他從泥潭中解救出來。
直到前幾天在莊園,通過攝像頭的記錄,沐歌才看到了她在背後對他鍥而不捨的付出。
那時候,她額頭有傷,他還推她跌倒,甚至奪走了她檸檬味的初吻。
他終於明白凌嫮說的那句“她為你做的,捨棄的,比你看到的要多的多”的意思了。
本來已經停止哭泣,在聽到這首歌時一下子就崩坍了,涕淚交加。
她喜歡沐歌,把他當作一種信仰,是與他無關的。
可是啊,她從來都不喜歡自己,甚至帶着恨。
“回來吧,等你比賽摘得桂冠,我們就在一起,脫下明星光環,做一對普通情侶,去環遊世界!”
她使勁的搖頭,哭的決裂,“沐歌。”
“我在…”
然後,她不再後退,朝他走近,並摘下脖頸里的蝶翼項鏈,攤開他的手掌還給他。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寧願從來沒有認識過你。”她說完,走了。
沐歌,我向你走了99步,最後1步,留給尊嚴!
沐歌呢,昂起頭,讓夜幕一點一點的將他吞噬……
陳芬郁正收拾着碗筷,見女兒進屋,笑臉相迎的,瞧了瞧她身後,覺得不對呀,這上司人呢?而且她那神情,還有眼睛腫的,剛從水裏打撈起似的,就問她:“你咋了又?你老闆呢?”
“不知道。”
陸漫漫面無表情的搭了一句,拉開椅子在餐桌前坐下,剛拿起筷子夾了根青菜,耳邊就響起了媽媽的盤根問底。
例如大老闆怎麼會親臨寒舍弊地,他有沒有處對象啊,家住何方,以及是不是看上她了云云…
沒完沒了。
“我都說不知道了!”
本來心情就挺煩躁的,這一頓詢問,陸漫漫直接扔下筷子發作了。
陳芬郁不滿:“嘖!問你兩句還橫上了?”
這時,陸友生從廚房出來,把一鍋魚湯端上餐桌,“魚湯來嘍!”
瞧母女倆黑着個臉,一個比一個臭。
他好笑的問:“咋了這是?”
說著,拿碗盛湯:“來來來,嘗嘗這湯,搗鼓了倆個多小時,對了,那小伙呢?”
陸漫漫充耳不聞,瞥了一眼移到面前的鯽魚湯,有點恍惚。
然後,她站走身,一聲不吭上樓了。
陳芬郁在背後喊:“你,不吃飯啊?這死丫頭,誰慣她臭毛病?”
只有陸友生,覺察到一絲端倪。
知子莫如父,自打她回來,陸友生就知道她肯定不是單純的想家那麼簡單,只是她不願提,他也就便不問。
南方天氣多變,剛日落西山,忽然就下了場大雨,令人措不及防。
於是乎,沐歌被澆了一身雨,敲開了陸漫漫家大門。
開門的是陳芬郁,見是下午那個男孩,又喜又驚。
沐歌苦笑着問:“阿姨,我沒地方去了,你能收留我幾天嗎?”
“說什麼胡話,快進來!”陳芬郁難得好客,把他拉進來,喊陸友生拿來干毛巾和乾淨的衣物給他換洗。
動靜過大,陸漫漫在卧室里聽的一清二楚,打開門走出來往一樓探望,沐歌剛好抬頭,與她對視。
沐歌沒有逃開視線,沖她莞爾一笑,彷彿在說:多多指教!
陸漫漫一副“神經病”的表情,移開目光返房中,躺在床上,戴上耳機放空自己。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幾乎要睡著了,有人敲房門。
她打開門,見沐歌穿着爸爸的居家衫,筆挺的站在門外,剛洗過澡,頭髮還沒有干透。
沐歌直白的問她:“想好了嗎?”
“什麼?”
她還在錯愕之中,沐歌已經閃進了她的卧室,毫不客氣的坐到床上,用一種不是很欣賞的目光觀摩着卧室的佈置。
她有些哭笑不得,這還鬧失戀呢,搞哪一出?
“跟我回北城,參加總絕賽。”
“不可能!”她偏過頭,寧死不屈。
“那我只好一直留下來,只到你回心轉意為此!”
呵,想都別想!她冷笑,幼稚把戲。
“出去,這是我的地盤!”
“哦,忘了跟你說,阿姨已經這個房間讓給我了,所以…”他指了指門,一副“你請便”的表情!
“你…”陸漫漫被激到了,兩眼慍色的瞪着他。
走到他面前咬牙切齒的說:“人渣,無賴,厚顏無恥!”
“所以…你是要和我一起…嗯?”沐歌玩味的看着她,她的每一個樣子他差不多都見過,唯獨現在這種,對着自己氣炸毛又無可奈何的表情,有趣極了。
以前的她,太壓抑了,總在他面前一副唯命是從的姿態,現在,她終於敢做回真正的自己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陸漫漫說著,踩到水漬,腳下打滑,馬上就要摔了個底朝天,沐歌眼疾手快,伸手拉住她,然後,倆個以尷尬的姿勢撲倒在床上…
“……”
陸漫漫趴在沐歌身上,距離靠的特別近,近到能聽清彼此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他剛洗了澡,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很好聞。
“你沒事吧?”
沐歌關心的問,語氣蘇蘇的,氣息拂過她的鼻翼,忍不住想撓。
“沒…”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