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王翦見聞
。咸陽來了一封旨意，令自己去咸陽參加議政。蒙恬房間內躊躇不已，不知是答應還是否決，咸陽的這封旨意來的不是時候，秋收時節，正時匈奴進犯的時間段，雖然這幾年，已經很少有匈奴前來進犯，萬一自己走開了，匈奴大規模的進犯怎麼辦，這千裏邊防，誰人可代自己守護，要是自己弟弟蒙毅在就好了，但自家弟弟和秦皇一起還被困在泰山。
如果不是這個時節，自己一定會欣然前往的，大秦正發生着劇變，雖然自己地處邊疆，但依然能夠感受的到。咸陽傳過來的火坑，溫暖了整個千裏邊防線，從秦長城傳到趙長城，燕長城，將士家裏更給將士寄來了新的衣服布鞋。最近更是傳出好幾位將士家裏，盡然給他們捎來了兵聖的《孫子兵法》，“太嚇人了，有木有!”。
就連蒙恬自己也是在少年時，陪讀秦皇身邊，在大秦皇室藏書室里匆匆看過一遍，給自己的兵家大道，打下堅實的基礎。多年求而不得。當然最簡單的方式，是找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秦皇要，但是無法開出口，拿出自己家族三代人的功勛都值不得一本。這是兵家傳家之寶。
蒙恬對大秦王朝內陸發生的事，充滿好奇。大秦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以讓一位黔首家裏都能擁有兵家聖典《孫子兵法》。陛下三年未歸，自己也三年為大秦日夜戌守邊疆，未上朝。不管出於何種理由，這次咸陽城之行，必須要去，除非有確切消息，匈奴大規模攻打秦長城。三十萬秦軍在自己手裏，為了讓咸陽大臣們放心，也必須去一趟。
已經修建好長城的地方還好，自己擔心的是那幾個重要漏洞，秦趙之間未連接的長城，燕趙之間的，都是漏洞。要維護這千裏邊防安全，對這三十萬足以拔城滅國秦老卒來說，也是十分困難的。蒙氏家族三千親子弟皆在戌守邊關，乃至整個家族都搬到了這等苦寒之地。邊防破，則蒙氏最先被滅族。
蒙恬，小心翼翼的佈置這邊防的每一道防線，將暗哨，斥候外延至長城300里以外，叮囑了各萬戶長后，啟程前往咸陽，也看看這未從未見過的監國皇子。
………………
蒙恬從人煙稀疏的邊防，逐漸行至秦地，眼前一亮，不同於弛道的，水泥路，寬廣而便捷，尤其是城市之間的連接，竟然達到的與咸陽同等的，5車同行的標準。還有就是忙，給蒙恬最大感覺是，大家都很忙很忙。幾千人同時一起收割的場景，萬人一起勞作，男女老少齊上陣。
這不是一個地方，而是整個大秦的土地，彷彿整個大秦的千千萬萬的黔首，突然平鋪到蒙恬的眼中，他們在歡呼這豐收的喜悅，歡呼幸福的日子，歡呼未來更美好的生活。整個秦地都似乎活了起來，充滿了生命的氣息。
“這就是一統之後的九州大地嘛！”蒙恬不可置信的嗯嗯自語，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美好。
蒙恬突然有點急不可耐的，想快點趕往咸陽，看看這天下的中心，那個最繁華，最雄偉的，耗時百餘年建立在山陵之上的都城。
夜晚，蒙恬一臉憔悴無奈的問道，“今日，行進了多少里？”
“將軍，今日我等，行進了50里。”一位親衛回答道。
“50里，”蒙恬長大的嘴，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原本騎兵三日可達的咸陽，今日竟然只走了50里，比步行都不如步行的三分之一。“什麼時候，這些黔首人手一輛馬車了，拉着千擔的糧食行走在官道上。”“太可怕，車擠車，人擠人。從來不知道咱大秦有如此多的人。”既然走不動堵在路上，“找個附近的村莊休整一下，晚上子時行進。”蒙恬對隨行的10位親衛說道。
聽說，有一個將軍要在自己合作社休整一下，合作社的熱門非凡，一群人在村口迎接蒙恬等人的到來。火燒的麥稈，照亮整個村莊，為蒙恬等人開始了篝火晚會。殺雞宰豬且為樂，大秦已經很久沒有看見正規的超過10人秦軍了，換防探親回家的除外。蒙恬等人受到了隆重接待。
“將軍，村裡已經很久沒看家軍士了，可是哪裏要打仗，將軍看看我們村的兒郎可否入眼。”老者指了指站立起來的十幾位身高馬大壯漢。這些個壯漢要放在10年前必可招為精兵，各各孔武有力，那時候黔首們都是營養不良，各各痩里吧唧。
“據，本將軍所知，最近天下尚無戰事發生，大秦尚未有再募兵打算。”蒙恬如實相告道。
“唉，可惜了。”老者一臉遺憾道。“還以為，會有戰事發生呢。”
“如今，天下一統，當安享此太平盛事之時！”蒙恬不贊同，老者聞戰而喜之言。
“好是好，就是多年無戰事，淡出鳥味了。不適應!”老者喝了一口土製的酒道。
蒙恬：“…………”蒙恬打算轉移話題，“老丈，今年收成幾何？”
“說起這個，真是一個傷心的事，”老丈感慨道，“今年村裡比去年新增了，十個糧倉還是裝不下。村裏的五穀糧食足夠村裡吃3年了。里正鼓勵大家釀酒，把去年的陳糧消耗掉。”“將軍，要不你來點？”
“不了，軍中不能飲酒。”蒙恬拒絕道。“你們這娃子，怎吃肉還挑肥揀瘦。”蒙恬疑惑問道。
“現在的娃子，不像我們以前了，一年有個葷腥，就算豐實之年了，吃肉肯定是挑肥的。如今的反過來了，挑瘦的，不吃肥的，我們家孫子，也是如此。”“他們趕上好時代了，天天有雞蛋，月月有葷腥。”
半夜，老者前來送行，親衛們一個個的拿着七八個雞蛋，胸口還塞了四五個。“將軍，你可要記得，萬一徵兵，千萬不要忘記俺們村的娃。”
蒙恬一開始不想接受的，在他想來，對黔首們來說，這些太過貴重。徵兵的事，自己也不想幫忙，戰事是要死人的。
哪知道老者說，“村裡幾千隻母雞，每天下幾百上千個蛋，村裡娃，如果不是被逼着吃，已經不想吃雞蛋了。千萬不要拒絕。”
蒙恬帶着親兵，半夜在無人的官道上，車馬揚鞭。晚上的事，歷歷在目，嗯語道，“似乎這位，年輕的監國皇子，把大秦走上了另一個道路。”
不同於，以前大秦執行商君法一直奉行地，“民弱國強，國強民弱。故有道之國，務在弱民。”的弱民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