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封印壓制
黑子睡到半夜被一聲開門聲驚醒,多年的職業生活讓黑子養成了警覺的睡覺習慣。他聽出了聲音是來自承一凡的房間,於是他迅速的起身往隔壁房間走了過去。
來到承一凡房間時,他看到承一凡披着秋衣痴痴的站在門口,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黑子先是給他的表情嚇了一跳,而後笑着說道:“一凡哥,你怎麼站在這裏,你這是想去哪裏啊?”
承一凡沒有回應黑子,仍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痴傻的樣子立在那裏。黑子立馬感覺不對,用手在承一凡眼前晃了晃。承一凡仍是沒有反映。
正當黑子想伸手去拉承一凡時,承一凡突然動了起來,朝平台一步一步的很不自然的走了過去。夢遊,竟然是夢遊。
黑子聽村裏的老人講過,人夢遊的時候靈魂是離開身體的,千萬不能叫醒他,否則他的靈靈魂回來就會找不到軀體,人就會六神無主,甚至痴獃。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黑着想起村裡老人講的這些話,便不敢伸手去拉承一凡了。再看看,看看他要做什麼。
這時候承一凡已經走到了平台,他在大鼎旁邊一屁股就坐了下來,然後就開始喃喃自語。黑子在一旁默默的守着,不敢伸手去動他,也不敢出聲驚擾他。
約過了十分鐘,承一凡突然起身往內堂走了去,一樣的六神無主,黑子一路跟着。沒想道承一凡竟然推開了高家祠堂的門。這時黑子終於等不了,伸手想去拉承一凡。當他的手快碰到承一凡時,另一隻手把他拉了回來。黑子回頭一看,原來是高雲亮,隨後高家老爺,高天,高風也都陸續過來了。
高雲亮用手在嘴上比了個“噓”,示意黑子不要動,等等看。
“你到底要拉我去哪裏,高家祖奶奶,天快亮了,你早點走吧,一會太陽出來了,你會灰飛煙滅的。”承一凡被一路拽着,一路對何鐵守的靈識講着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故事情節。
那靈識仍舊沒有理他,而是把它拽進了祠堂。承一凡心裏暗想到,他不會是拿我來血祭吧,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詞了,因為那是他今天剛從李家奶奶那學到的新詞。
經過這麼久的拉拽,承一凡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害怕了。因為他知道如果對方要加害於他,那他早就一命嗚呼了。不過必竟是撞鬼了,心裏告訴自己不怕,手腳卻還是不爭氣,仍舊是連滾帶爬。
何鐵守的靈識把承一凡拽到了兩幅畫像前面,這正是今天他在祠堂外面看到的那兩幅畫像。
畫像是一男一女,男的英朗秀氣,臉型顯長,濃眉大眼,雙眼炯炯有神,鼻樑高挺,鶴髮及肩,一身灰袍,左手放於背後,右手持一道丈,腰間系一長劍。像一武學宗師,又像一道學高人。
女的清雅秀美,秀眉鳳目,玉頰櫻唇,膚色雪白細膩,一臉舒心的微笑,一頭烏黑飄順的長發,長發垂肩,飄起些絲髮端,氣質出塵脫俗和白素有幾分相似,身穿青色沙衣,左手持劍,腰間別一短蕭,遠遠望去有如一青衣仙子墜落人間。
靈識何鐵守指了指畫像說道:“小主,你可認識這畫像之人?”承一凡奇怪這女子怎麼突然改口叫自己小主了,剛剛還公子,公子的叫呢?
“那個男的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女的也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就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了”承一凡如實的回答道。
“小主,他們是你的祖先,男的叫袁乘志是你的太祖爺爺,女的叫陳青是你的太祖奶奶。靈識雖然沒有感情,卻是一臉笑容的說道。
承一凡心想,這鬼靈還果真沒有思想,不但答不對嘴,還神經錯亂,若如它自己所說的一樣,它只是高家祖母的記憶,那麼它就相當於是一個留影機,不過這留影機有點劣質。
第一:這地方是高家祠堂,這畫像就應該姓高而不是姓袁。
第二:就算他姓袁,那也和自己扯不上關係,何來是我祖先。
第三:這畫裏兩位先人的名子怎麼好像在哪本小說上看過呢?
沒想到自己會大半夜的和一女鬼在這裏胡扯,這天怎麼還不亮呢,承一凡有點無奈轉頭看了看外面的天。問道:“你為何改口叫我小主。”
“是您喚醒的我,只有袁家血脈之人方能喚醒於我,所以你是這袁公的後人,你就是小主。”。女子沒有看承一凡,眼光仍停留在畫像之上繼續說道:“當年,袁家蒙難,恩師讓我送走你的先祖,袁繼宗之子,我怕日後有人加害於他,便用金蛇錐封印了他的血脈之力,而今我在你體內感應到了這封印的血脈之力。”
女子繼續說道:“我的存在就是為了在這裏等待袁家的後人,替他解開封印,讓他去完成他的使命,三百多年了,沒想到一等就是三百多年啊。”
承一凡雖然有很多的疑問,但卻有點明白這女子的意思了。好像自己是她要等的什麼人。
此時他想起了祖屋內,承元留下的那封信,“難道自己真的是袁家後人不成。”
“換姓而居,意在承志。”承一凡突然又想起了一句話,只是跟“葯武揚威”一樣,想不起出處,邪呼!承一凡又看了一眼畫像,怪不得說眼熟,原來這畫像之人的樣貌竟然和自己有五六分相似。
女子拉着發獃的承一凡,走到左邊的靈牌前。指着放在最高的一個靈牌說道:“上去把她拿下來。”
承一凡有點不情願說道:“那是高家祖先的靈牌,我拿不合適。”
“沒有什麼不合適的,那是我的靈牌”
承一凡心想也是,你這本尊都在這裏了,我還怕你一木牌幹嘛。
起身承一凡走到最高處取下了靈牌。
“砸了它”女子說道
承一凡痴愣了一會,重複的反問道:“砸了它?”
女子點點頭。
“你說的喔,一會可別怪我?”承一凡不確定的問了一聲。
女子沒有回答。
承一凡心想,就因為一句不敬的話就被折騰了一晚上,而且還只是在心裏滴咕,這次又不知道想搞哪出了,反正是你讓我砸的,不砸白不砸。
看了看快亮的天,承一凡用帶着一點怨憤的力氣重重的把靈牌砸在了地上。
“碰……”靈牌碎落,四下散開。碎落靈牌里跳出了一支金色的錐子,錐子不長四厘米左右,呈三角菱形,金光燦燦。
“這是?”承一凡驚訝的問道。
女子走過來拿起金錐說道:“這是金蛇靈錐,當年我就是用這個封印了你先祖的血脈之力。”
金蛇靈錐,碧雪劍里的金蛇靈錐,承一凡突然覺得好笑,怪不得剛才那兩人名字這麼熟,原來那是小說裏面的主人翁。暈,這大半夜我竟然和一自稱高家祖母的女鬼,在高家靈堂談論金老先生的小說。承一凡覺得既無奈,又可笑。
可下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女子將金錐拋向空中,隨後雙手合實,閉上眼睛,嘴裏不停的念着咒語,承一凡一句也聽不懂。
說也奇怪那金錐竟然停在半空沒有掉下來,緊接着,金錐綻發出耀眼的金光,金光奪目,承一凡不敢直視。
此時女子說道:“我現在將我的靈識通過這枚金錐注入到你的身體裏,你身體裏面的青靈蛇毒會暫時被封印在我的靈識里,它日你若習得靈術時,自然知道如何根除這青靈蛇毒。”
話聲剛落女子化為一道耀眼的金光,此道金光把原來金蛇靈錐所有的金光都掩蓋了去,金蛇靈錐劇烈的震動着,緊接着金蛇靈錐將所有的光茫都聚成了一條璀璨的光線,光線直射進承一凡的額心處。
金蛇錐縣於半空,一邊連着慢慢消失而去的靈識,一邊連着承一凡的額心。承一凡額心黑影閃動,緊接着雙手,雙腳,全身各處都有着黑影在閃動,包括承一凡的四周都有着濃黑的煙氣飄動,承一凡整個人像被一團黑霧包攏着。
金錐光茫越來越盛,承一凡周圍的黑氣以及全身的黑影都慢慢向額心而去。黑氣越來越少,而額心的黑影卻越來越濃黑,最後濃縮成了一點,黑點聚在額心之間彷彿一隻黑色的眼睛長在了額心處。
少女靈識此時已經消失,金蛇錐的光茫也在慢慢的減弱,承一凡額心的黑色眼睛正慢慢的變成了烏金色,金光散盡,金錐落地,隨後像一股煙一樣消散而去,承一凡額心的黑色眼睛,變成了一隻烏金色的錐子。
承一凡自然看不到自己身體的這些變化,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一千隻,一萬隻蟻蟲在叮咬,從下到上,從腳到頭,從四肢到五臟六腑,奇癢無比,而後就是痛,劇痛,他的頭像要炸開般疼痛,卻又像被什麼東西釘住一般,兩股力量不停的拉扯着,承一凡便在這兩股力量的拉扯中最終暈了過去。
黑子,高雲亮,高天,高風,高家爺爺都看見了這一幕,雖然他們沒有看到高家祖母,但是承一凡摔靈牌,金蛇錐光茫大放的將金光注入承一凡額心的一幕,他們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如果不是高雲亮拉住黑子,不明清況的黑子早在摔靈牌的那一瞬間就飛出去接牌了。
黑子和高雲亮扶起承一凡,異變還沒停止,只見額心烏金色的靈錐突然移動了起來,承一凡在昏迷中露出痛苦的表情,而後烏金色的靈錐緩慢的移動。一直到了承一凡的左肩,才停了下來,形成了一烏金色的圖騰。
高天此時過來按住承一凡手上的動脈。
高雲亮急切的問道:“爸,承一凡他怎樣?”
高天露出笑容說道:“脈象平穩,蒼勁有力,而且血脈之力已覺醒,封印被另一股力量壓制住了。”
“只是壓制住而已嗎?”高雲亮追問。
“是的,我感覺得到他的封印任在,但是力量非常的薄弱,只要壓制他的這股力量還在,那麼這封印之力應該是起不了什麼作用了。”
“大伯,他肩上的這個圖騰是什麼”黑子指着剛才從額心移到左肩的烏金靈錐圖騰。
“靈印,只是這靈印沒有絲毫的生氣,像死物一般。”高爺爺突然開口說道。
“父親,這靈印應該就是壓制封印的那股力量”高天向高爺爺解釋道。
“雲亮,黑子,你倆把承一凡扶回房去,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他就是袁公後人了,你們要小心照顧他的安全,盡量不要讓五雲山的人發現他的身份,包括你們一起進山的任何人都不能提起。還有今天晚上的事,你們決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包括承一凡,就讓他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個夢,現在還不是時候讓他知道太多。”高風細心的安排着,高風雖然平是一副愛玩鬧的樣子,但是在大事面前卻十分細心。
“明白,二叔,你放心好了。”高雲亮回道,便和黑子扶着承一凡回了武堂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