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隻女鬼
承一凡進了偏房便早早的上床睡覺了。躺在床上,他一遍遍的過慮着今天發生的一切。
首先他想起的是李家奶奶的那些說話:“人如果長時間處在壓郁之中,那麼心性就會變,心性變了就算運氣來了,也很難轉化。”承一凡並沒想着自己的運氣會突然變好。這二十多年來,至從他懂事以來,就不知道幸運是什麼,在大事面前他每次都是剛好坐上了末班車。而小事上,卻是磕磕碰碰,總那麼的不順心。
特別是近年來,更是壓郁到了極點。不過如果承一凡知道自己祖輩遭遇的話,那他一定會為自己慶興,至少他還上了大學,有一份相對穩定的收入。他的父輩,祖輩都是農民,而且還是貧農,更奇怪的時,他們每代都單傳,到他這一代已經是第六代了,每一代都是只有一個男孩。
有時承一凡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家的祖墳有問題,他對這些倒是不懂,近日來奇怪的事見多了,他突然有種奇怪的想法,等這次從山裏出來,一定讓老趙幫忙看看祖墳去。
想到這,承一凡想起進來五雲山這麼久,都還沒有給老趙打過電話,於是從褲袋裏摸出手機給老趙撥了過去。電話一直無法接通,試了幾次都一樣,承一凡猜想老趙應該是去哪出差,沒信號了吧。
承一凡又無聊的在百社上搜了搜五雲山,想找找看能不能有點記錄描述什麼的,可搜了幾圈發現社娘上的那些五雲跟這裏的五雲都不在同一地。於是關上手機,準備入睡。
可能是坐車勞累了,也可能是在李府喝了酒,承一凡感覺很困,沒多久便熟睡了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怪風把承一凡的房門吹開了去。
承一凡在睡夢中被驚醒,睜開眼睛,心裏一陣害怕,本想大叫。定了定神,看了一眼手機卻沒有叫出來。三點半,承一凡心想還是不叫人了,這大半夜的擾人清夢不說,萬一是自己多心了,沒什麼事,把高家人都吵醒,那得多尷尬啊。
承一凡打開了燈,準備起身去關門,心想這高家也真怪,總時不時的刮陣大風,而且這門也不行了,明明上了門栓的,還是給風吹開了。是哦,我明明上了門栓的,怎麼被打開了,這高家不會真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吧。
唉,都怪自己,進了這高家就不該糊說八道,哦……不……,是不能亂想,想都不能想,今天下午只是覺得這高家的“借道香”像收過路費,就連連惹來怪風。
難道高家祖上真這麼小氣,為這個半夜來找我。承一凡一邊想着,一邊心驚膽戰的往門口走了去。如果可以他寧願整夜不關門都不願向門邊走去,這種感覺實在另人滲得慌。
承一凡甚至看都不敢多看一眼門外,閉着雙眼就想把門關上可能太緊張了吧,承一凡摸了許久都沒有摸到門栓。實在沒辦法,還是得睜開眼睛。可睜開眼睛那一瞬間他就後悔了。真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這就是承一凡這些年所謂的運氣,好的不靈壞的靈。
此時是夏末秋初之際,雲貴省地勢本來就高,夜晚的溫度比較低,加上已近秋,夜晚便顯得更加清涼。承一凡雙肩披着的秋衣,此時被一陣輕風吹落了去,他俯身想要撿起外套。抬頭時望見一輪下弦月,下弦月雖不如圓月那般明亮,但此時身在深山村落之中,四周漆黑,這月光便顯得格外的明亮。在月亮的照射下院子裏的花草古樹,牆埕石桌,都清晰可見,特別是正對偏房門口的大鼎更是明朗可見,輪廓清晰。
承一凡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多看了這個院子幾眼,因為這時的他看見一個身穿白色紗衣,身材偏瘦的身影正在大鼎前面的平台武劍。承一凡沒敢多看就趕忙把門關上,心裏惴惴跳個不停,口裏不停的念着“幻覺,決對是幻覺”。稍稍平定了一下心緒,承一凡又忍不住,偷偷從門逢望了出去。只見一白色身影右手持一柄金色的劍,赤着雙腳,武着和黑子他爸差不多的武術。
承一凡狠狠的在自己腿上掐了掐。媽呀,不是做夢,是真的。承一凡正想開口叫人,轉念一想,會不會是高叔叔半夜起來練劍啊。?可能是剛剛那一掐把自己掐精神了,承一凡把門縫又打開了些許。這次他終於看清楚,是一個女子。此女子身穿白色紗衣,身高一米七多,較男子而言偏瘦,較女子而言卻是十分豐滿,赤着雙腳,足裸上套有金環,頭上長發垂肩,以金環束之。承一凡不懂武功,但卻覺得此女子像是在跳舞,舞姿婀娜多姿,千嬌百媚,加上這身材和飄妙的紗衣,讓人唯一聯想到的便是倩女幽魂,鬼魂。
承一凡終於忍不住了,低聲朝黑子房裏叫道,“黑子,黑子,快醒醒,快醒醒。”連着叫了幾次黑子都沒有反應。承一凡越叫越大聲而黑子房間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承一凡忍不住,他朝黑子的房牆上敲打着叫道“黑子,黑子,快醒醒”,可是黑子的房間還是沒有一點聲音,承一凡感覺到不對勁。心想到黑子不會出事了吧?顧不得害怕,承一凡開門而出,直接到了黑子的房門口,大聲叫到“黑子,開門”。房裏還是沒有反應。
承一凡大急,一腳破門,誰知道房門沒有鎖,承一凡一腳踢空,摔了進去,四下尋找,房裏空無一人,黑子呢,黑子怎麼不在房裏。承一凡感覺可能出事了,他大叫到“高叔叔,雲亮,有鬼,有鬼”,承一凡一邊叫喊着,一邊往內堂方向跑去。
“公子,你不用叫了,他們聽不到的。”經過女子旁邊時,女子突然開口說道。
承一凡沒有理會這個女子,而是不停的叫着,跑着,可是叫了許久,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出現。驚恐,加上連繫的奔跑,承一凡感覺到很累,而那女子卻依然不動聲色的舞着她的劍。
承一凡絕望的坐了下來咆哮道:“你是人是鬼,你把他們都弄到哪裏去了。”
“公子,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只是一個靈識,白天的時候是您把我喚醒的。”女子停止了舞劍用一口雲貴土音,嗔聲說道。此女子說話時笑面迎人,星眼流波。
承一凡此時已經沒有心情去欣賞這個美女了,儘管面前的這個女人千嬌百媚,風情萬種,但承一凡只知道她是鬼。承一凡繼續咆哮道:“靈識是什麼鬼東西,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高家的人都去哪裏了?”
“公子,你不要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女子一邊說著一邊向承一凡靠近去。
承一凡癱坐着,向後無力的退了退,說道:“你不要過來”
女子笑着停了下來,笑容動人心魄。說道:“公子,你不要怕,我本是高家祖母的一絲靈識,被封於金蛇錐之中,我的這一絲靈識已經被封印了三百多年了,一直在等待着能將我喚醒之人。今日是你將我喚醒的。
高家祖母,我眼前的這位女子是高家祖母,承一凡不知道靈識是什麼,只當靈識便是鬼魂,料想真的是自己白天惹了高家的祖靈了。不過既然是高家的祖母。那麼高家人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了。承一凡彷彿一下子拉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只是惹怒,那自己自然也無性命之危。既然已經撞鬼了,那隻能向鬼賠禮道歉了。承一凡戰戰兢兢的說道:“高家奶奶,今日是我不對,不該糊說八道,你就當我是放屁,不和我這小輩計較了?”
女子沒有理會承一凡繼續說道:“我只是一絲靈識,雖然我的品階很高,但我必竟沒有靈魂,沒有靈魂的靈識是不會有情緒波動的,我自然是不會和你計較的。”
承一凡實在是不懂什麼是靈識,這明明就有一個活生生會說話的鬼魅嗎,怎麼又說自己沒情緒呢。反正不管人也好鬼也好,鬼東西也罷,既然碰到了,就認倒霉了。
女子繼續笑臉迎人的嗔聲說道:“你不必多慮,你就把我當成是高家祖母留下的記憶就行。”
承一凡倒是不想多慮,但是他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一凡?他抬頭看了看,月亮還在,這天就沒有要亮的意思。以前電視裏演的,這天一亮鬼就走了,而承一凡現在最想的就是天快點亮……
承一凡繼續問道:那你在這裏幹什麼,高家人都去哪裏了?
女子停止了舞劍,問自己道:“我在這裏幹什麼,我為什麼要在這裏?”女子若有所思的走了幾步,又走了回來說道:“太久了,三百多年了,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這個地方以前是我跟相公練武的地方。我在這裏等一個人,一個姓袁的人,一個能將我喚醒的人,你就是喚醒我的人,你是我要等的人,你是小主,對,你就是小主。”
女子眼光流轉,好似想起了什麼,冷不防的一把抓着承一凡。承一凡此時己經嚇攤了,他怎麼爬也爬不起來,想甩卻怎麼也用不上力。承一凡心想,原來被鬼抓住是這種感覺啊。
承一凡又害怕又慌張的說道:“你要幹什麼,你要拉我去哪裏?你放開我。”女子沒有理會承一凡,她就像一個沒有思想的機械人,左手拽小雞般的拉着承一凡往高家祠堂裏面走去。
承一凡就這麼連滾帶爬的被拉進了高家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