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吻
上課百無聊賴的打盹。
余念總覺得大花有些似曾相識,但是余月明確表示只是她們的數學老師,沒有在別的地方見過。
余月下課很少來找她,因為她很忙,她是班長,總是管理着各種事,下午她又被找走了。
余念一個人坐在座位上,一隻手轉着筆,另一隻手托着腮。
旁邊隔着一排的座位上,陳誠損着齊東,“你擱那嘎啦拜啥呢。倆手一舉,嘀咕嘀咕的…”
顧喧不知道去哪了,今天一天都沒來。
最後一道鈴響起,老師走出教室,同學們爭相跑出門外。
霎時,教室里伶仃幾人。
今天是余念和顧喧做值日。
顧喧沒來。
齊東跑到余念座位前,“那個,余念,用我跟你一起做值日嗎?”,他撓了撓頭。
齊東覺得余念特別漂亮,完全是他喜歡的那款,個子高,腿長,頭髮順滑,最關鍵,余念很文靜。
他觀察她很久了,別的女孩子在鬧得時候,她從來都是靜靜地看着,或者微笑地佇立旁邊。
他還打聽清楚了,余月跟余念是表親關係,怪不得兩人都姓余。
在齊東眼裏,余月雖然是余念表姐,但是卻以余念為中心,余月很依賴余念,她總是把手伸進余念的臂彎,環握着。
有時候還會像妹妹撒嬌,余念也依着余月折騰。
齊東感覺,余念簡直是小仙女。
他希望,余念可以成為他的小仙女。
今天,他終於等到了最好的時機,顧喧沒來,余月也沒回來,余念今天恰敢值日。
太好了,這樣自己就可以趁機向余念請求幫她值日了。
齊東不知道現在有多高興,頭上的棕毛都蹦噠了起來。
他從晚自習就開始祈禱,現在終於奏效了,這是他最準的一次,他事成之後一定去廟裏拜拜謝謝幸運之神。
放學還可以請余念去喝奶茶。
齊東看着余念沒吱聲,一直瞅着前門的方向,感到好奇。
顧喧其實還沒下課就來了,昨天任瀟那幫小兔崽子們來了,喝了酒,睡到上午,才醒。
跟張龐中請了假。
臨到電話時,張龐中表示他現在在外地,讓他給代課老師打電話。
至於為什麼非得聽顧喧說完,班主任才說自己在外地,張龐中表示,“我就聽你這個小夥子聲挺好聽,多聽聽。”
顧喧:………,醉了。
許是對班主任的感觀還不錯,顧喧心情好的又給代課老師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時候,生活委員在旁邊,聽到了他要請假,順嘴禿嚕了一句,“今天你跟余念值日啊,你走了,她自己值不了,我得給她換個人。”
於是就有了顧喧站在門口的一幕,抿了抿嘴。
齊東的眼裏,顧喧抬腳沖自己走來,嘴角微微扯了扯角度,靜如潭水般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齊東瞬時就感覺到一種自己要完的感覺。
連忙轉頭對余念說,“既然你同桌都來了,那不需要我了,我先撤了,拜拜,余念同學”。
說完,慌慌張張地拽起放在顧喧桌子上的書包,從另一橫行的椅子上垮了過去。
急急忙忙地向門外衝去。
顧喧看着齊東像孫猴子一樣,橫跨椅子的時候還差點摔了一跟頭。
實際上,顧喧只是瞟了齊東一眼,只不過那一眼齊東正打正着撞上了。
余念看着顧喧耷拉着眼皮,興緻缺缺地看着地面,慢悠悠地衝著自己走過來。
“坐着等我一會兒。”,顧喧衝著余念說道。
余念聽着顧喧說完,立刻就坐下了,半響后,余念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又立即站了起來。
耳邊是他低沉沙啞的聲音,顧喧是用手半捂着嘴笑的,手背半貼住上嘴唇,手心向下。
任瀟跟大傢伙傳道授驗地說的時候,顧喧覺得狗屁,笑還有姿勢,扯淡。
看見余念小姑娘坐下,顧喧止不住地愣了一下。
沒白疼,這個大兒子沒白疼。
顧喧現在覺得確實好聽,回去給他任瀟包個大紅包。
齊東卻不是,他現在正靠在他的小夥伴的懷裏求安慰。
齊東一隻手臂掛在陳誠的后脖頸上,一隻手肘橫跨在陳誠的腰上,臉埋進陳誠的脖頸鎖骨處。
陳誠歪着脖子,努力試圖讓齊東遠離他,兩隻手使勁掰着齊東的手腕,可是剛拽下去一隻,另一隻又上來,弄得陳誠滿頭大汗,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自己周圍的兄弟一臉恍然大悟的眼神,陳誠就渾身不好,用屁想都能想出來他們心思什麼詭異黃色呢。
cao,老子是直的,這個娘們,陳誠衝著齊東咆哮,“你他made,給我放開,你幹什麼呢你?!”。
陳誠一個巧勁,拽着旁邊的兄弟一起一個促趔,齊東看這一排都要倒了,迫不得已把陳誠撒開了。
“陳哥,我剛才剛要幫大仙女的妹妹小仙女掃除,顧喧就回來了,他一瞪我,我就跑了,啊啊啊啊,跑了啊,丟死人了,嗚嗚嗚。”。
嗚哇,齊東表示他再不去廟裏拜幸運之神了。
“幸運之神白拜了,一點都都沒聽到我的祈禱,我也不會去廟裏還願了。”,陳誠聽着齊東哭哭啼啼地說著今天的告白(幫助值日,請喝奶茶,送回家計劃)失敗,嘴角一個抽搐。
幸運之神在廟裏,他咋不說送子娘娘在計劃生育辦呢?!還還願,我去他ma的呸,科學實踐老師能追着打他三條街,深井冰。
他們能猜到這小子對余念的心思,今天拜了一下午的雙手升天,也是他,邊拜還邊看余念,他是眼瞎才看不懂。
私底下,哥們幾個還組了個賭局,賭齊東能不能追上余念,當然這個就不能告訴齊東了。
“失敗了不怕,有一句話叫做懷疑比失敗更能扼殺夢想,不就是顧喧來了嗎,是你自己沒把握住機會表白,人家來了,能咋的,淦啊,哥們兒,慫的一批,你不是他大哥嗎”,陳誠還是沒忍住虛偽了一下,他覺得齊東這事不成,成功概率太低,但是賭注不能黃,齊東慫不表白,賭注咋辦。
顧喧和余念的舉動雖然很自然,但是就因為太自然才不對。
陳誠跟小夥伴們猜測過顧喧和余念的關係,答案是沒關係,兩人之間特別默契,余念答題不會的時候,顧喧向中間擲了下書,處於余念能看到的角度,又或者余念想出去,一個眼神,顧喧就向前拉凳子。
就連睡著了也是,沒有一點不耐煩。
你見過女生不舒服,男生自然地極為順暢的掏出桌堂里的水杯去接水嗎?他咋知道水杯放在那,那是桌堂,女孩的秘密基地。
回來后,顧喧還半吹倒入小杯捧着給余念喝,余念當時迷糊着,處在同一排的他可不迷糊。
許是他看的專註,視線太過明顯,顧喧回頭瞟了陳誠一眼,少年眉眼漆黑,與之襯托的是皮膚極為白靜,像鈷了彩的搪瓷,氣質清冷,但是眼睛微眯,臉頰似在鼓動,上下牙膛磨動些許,陳誠可不認為顧喧是近視看不到他,他更傾向於顧喧不爽。
至於不爽什麼,他哪知道。
初冬的風有些凜冽,吹得齊東剛被嚇到,冒完汗的小棕毛頭皮下的髮根一陣發麻泛着涼意。
陳誠無奈:這死娘們,深井冰,這點事,哭唧唧的。
余念感到很尷尬,她怎麼就坐下了,鬼迷心竅了。
余念來瞟了一眼窗外,走廊里都沒人了,不知道余念什麼時候回來。
顧喧只是讓她坐着。
但是余念還是堅持拿起了抹布擦窗檯,不一會兒,顧喧就把地掃完了。
男生幹活很利索,時不時地看看她,總給余念一種主人盯着小花貓怕走丟的感覺。
余念有些稍微不自在,許是意識到自己剛才不太聰明的表現,余念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一轉身,便是班裏的值日表,生活委員把它貼到了黑板旁,跟眾多安排表貼在一起,字很小,是打印的,有些模糊了。
不細瞅發現不了,但是余念看着下面新寫上去的筆墨,很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