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回 完顏部落眾人出使遼國
幾天之後,阿骨打和父親出發了,這次也是阿骨打第一次走出家門,一行的有他的父親完顏劾里缽和二叔完顏盈哥,二叔帶着他的兒子完顏撒該和三叔的兒子完顏婁氏,還有薩滿的養子天賜,和4個隨從。
幾個孩子雖然認識,不過卻也並不熟識。
二叔完顏盈哥的孩子完顏撒該是個有些微胖的小胖子,身高不高,總是穿着一身棕黑色的寬敞大衣,他的皮膚十分白皙,好像女人的一樣,小時候,小夥伴們可沒少因為這次嘲笑他,但是他卻毫不在意,臉上總是笑呵呵的,有一副好脾氣。
而完顏婁室則是一個身材壯碩的小伙,身材高大魁梧,麵湯黝黑,長得一副傳統女真的勇士模樣。
最後則是薩滿的那個養子,天賜,他是這群人中最為與眾不同的,這人長相文雅,倒是有幾分書生氣。
他身材算不上壯碩,甚至有些消瘦,但是卻很結實,一路上他顯得有些靦腆。
一行10人走在路上,完顏劾里缽居中完顏亥者還有完顏盈哥和其他大人們分列兩側,他們並肩走在前面,4個十六七歲的孩子走在中間,剩下的隨從走在後面。
阿骨打在左側的中間位置,身邊正是完顏撒該和天賜,而挨着完顏撒該的正是完顏婁室。
與天賜表現的有些靦腆的人不同的是,而完顏撒該一路上十分活躍,這個小胖子本身就十分善於言談,對誰都是嘻嘻哈哈的。
這不剛剛費了半天的力氣在幾個僕人生拉硬拽才上馬的完顏撒該側過身子對阿骨打說道:“這幾天沒去參加狩獵課?那你可是賠了。”
完顏阿骨打也是玩心大起,有些好奇的說道:“二叔帶你們做什麼了?”
完顏撒該說道:“父親讓我們自己去野外打獵,吃野味好玩極了。”
完顏婁室打斷了哥哥的話說道:“你說的到是動聽,好像你真是一直聽講一樣,你忘記了下午睡得叫一個香啊,你打獵了嗎?都是吃的我和天賜的。我們倒好忙了一下午沒吃幾口,全進你肚子裏了,阿骨打,你可要小心了他。”
完顏撒該聽到弟弟的話,本來想在朋友面前樹立一個嶄新光輝燦爛的形象,不過一切都被打亂了,有些不滿的說道:“我那是幫你們品嘗,看看你們做的好不好,你們真是不知好人心。”
一向不說話的天賜也說話了,有些玩味的說道:“你這個好人做的倒是夠輕鬆的啊。”
完顏撒該嘿嘿的笑了笑,趕忙換了個話題說道:“這次去大遼的南京,聽我父親講,那可是個好地方啊。不過到達那裏,據說要路過遼東渤海,據說那裏有大海,我可是不止一次聽老人們講起大海的故事。”
阿骨打有些好奇的問道:“渤海國我倒是聽說過,但是大海卻不怎麼了解。”
天賜這時說道:“那裏還有一個被稱為死亡之地的地方。”
阿骨打好奇的問道:“死亡之地是什麼?”
天賜撓了撓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些都是聽阿爸講的,據說那裏十分可怕,據說海的那邊就是神殿,海中有神保護。”
幾人互相看了看,均是好奇不已。
天賜這時說道:“至於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們這一路應該是看不到大海的,不過我聽阿爸說南京是個好地方。”
完顏撒該說道:“雖然我沒去過,但是訓練的時候聽我父親講,據說這南京是住戶百萬,城池佔地千里的地方。那是一等一的大城,而且商鋪林里,就這麼說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沒有你看不到的。”
旁邊的天賜說道:“這倒是屬實,據我養父小時候和我講說:若是從南京城南走到城北就需要半天的時間。”
阿骨打想了想說道:“果然是大城市啊。”
眾人便聊便走,一行人慢慢悠悠的帶着各種貨物,前往寧川州。
阿骨打與天賜等人一路上倒是也算更加熟識了。
就這樣,轉眼2天,寧川州高大的城牆就矗立在眾人面前,劾里缽拉動馬韁繩,讓飛馳棗紅色駿馬停了下來。
這充滿了歷史的城池,高大威嚴,上面兵哨林立,城下人頭攢動,哪有了些坑坑窪窪的城牆寫滿了歷史,彷彿每一處坑窪都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一般。
劾里缽抬頭看着這高大的城池,有些悲憤的說道:“15年了,我又回來了,孩子們,你們看,那一處處坑窪,你們要記住那都是女真先烈的血,在這座城池,我們死了太多的人,可我們女真人卻從未登上這個叫寧川州的城池的城頭,你知道嗎?15年前,我距離那個城頭只有一步之遙,卻仿若天塹一般。
這裏,包括前面的渤海國,本來是我們女真人的土地,我真希望有一天,我們能收復了這些土地。”劾里缽有些惆悵的說道。
劾里缽看着這城池,看着城頭上的遼國士兵,他恨,他不甘心,他多麼想要登上寧川州的城樓,多麼想收復渤海國,可這一切都化為泡影,現在還要去南京向遼國皇帝進獻海東青。他眼神盯着城頭,久久不去。
這時盈哥拍了拍劾里缽的肩膀,說道:“大哥,我們走吧,過了這裏就到了遼東渤海了。”
劾里缽點了點頭,大聲說道:“我們走,不在寧川州和黃龍府停留了。”
盈哥對劾里缽說道:“對了,大哥,這次我們還要見見影子義軍嗎?“
劾里缽說道:“當然,這次計劃失敗,我們還是要和他們商議商議的。”
盈哥有些猶豫的說道:“大哥,這些我們真的要告訴他們實情嗎?我怕他們會難以接受。”
劾里缽堅定的說道:“畢竟我們這些情報都是影子給我們提供的,我們理應告訴他們實情。”
阿骨打有些好奇的湊上前去,問道:“父親,影子是什麼?”
劾里缽神色複雜的說道:“到了就知道了。”
劾里缽說完縱馬飛奔了起來,
後面盈哥與幾個孩子和隨從都緊隨其後。
不一會,前方便出現了一片連綿起伏的山巒抬頭望去,山連山,嶺連嶺,山嶺重疊,怪石橫生,已是冬日,大雪封山,山上只有哪光禿的樹榦與一片片白茫茫的大雪。眾人縱馬來到山腳下。
劾里缽下了馬,對着山大喊道:“影子,出來吧。”
只見這時從一顆樹突然搖晃起來,樹上的積雪灑落下來,從樹上上來了兩個人,兩人都是身着棕色的絨衣,帶着棕色的絨帽,上面卻是打了些補丁,穿的有些寒酸,兩人手中均是拿着一柄馬刀。看着劾里缽。
其中一人,年紀較輕,20多少的年紀,長得是身材魁梧,高大,面堂倒是英俊。另一人身高不高,40多少的年紀,身材十分精壯,絡腮的鬍子,黝黑的面堂,臉上還要一道刀疤,顯得有些兇惡。
只見哪年輕人大喊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們?”
後面的年紀較大的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是完顏劾里缽將軍嗎?”
劾里缽笑了笑,說道:“是的,帶我進你們的山寨吧。”
後面年紀較大的人對前面的年輕人說道:“小六,這就是你父親和你說的大英雄完顏劾里缽。”
那叫小六的年輕人愣了愣,然後激動的說道:“叔叔,你說這真是劾里缽將軍?”
那年紀較大的人拍了拍六子的腦袋,笑道:“傻小子,我怎麼會騙你呢?這就是劾里缽將軍。”
六子看着劾里缽的眼神儘是崇拜與敬重,一時間有些害羞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
後面年紀較大的人走了過來,對劾里缽說道:“劾里缽將軍,您可能不記得我了,15年前,那時候我才19歲,是您救了我啊。我叫高盧啊。”
劾里缽恍然大悟,雙手搭在高盧的肩膀上,激動的說道:“你是高盧兄弟,好久不見啊。”
高盧也是十分激動,說道:“是啊,15年一別,就再也沒有見面了。對了,這時我哥哥高順的高永昌,我們都叫他六子。”
完顏劾里缽拍了拍,說道:“好壯的小夥子,與他父親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高盧十分熱情的說道:“我們先進寨子再說吧,大哥若是知道你來了,可得高興壞了呢。”說著與劾里缽並肩走在前面。
完顏劾里缽說道:“是啊,一晃15年過去了,我也是怪想他的。”
高盧突然有些疑惑的說道:“這次蒲察洪兄弟怎麼沒來?您親自來了?”
完顏劾里缽臉色有些難看,底下頭悲傷的說道:“蒲察兄弟被遼國使者殺死了。”
高盧也是面露驚訝說道:“什麼?”
完顏劾里缽面色沉重的說道:“蒲察洪兄弟被遼國人殺了,這次遼國人前來掃蕩,我們女真人死了很多人,你們這邊怎麼樣?”
高盧氣憤的說道:“天殺的遼國人,我們這邊也不太好過,遼國人攻破了我們的苦心經營了15年的寨子。”
完顏劾里缽說道:“什麼,你們的寨子被遼國人攻破了?”
高盧嘆了口去的說道:“10多天前的事情,他們突然襲擊,我們死了很多人,我和大哥帶着一些人突圍了出去,現在還算數安穩了些。”
幸好,一個月前,蒲察洪兄弟送來了些糧食,我們藏在了這裏,在這裏我們還能維持下去。
高盧這時說道:“劾里缽兄弟,我們先進去再說吧。”
幾人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一處山洞前。那山洞能有一人多高。
高盧徑直走了進去。
劾里缽皺了皺眉說道:“你們現在住在山洞裏嗎?”
高盧臉色有些僵硬的笑了笑說道:“遼國人滅了我們的山寨,我們無家可歸了,只好住在這個曾經儲藏糧食的山洞裏,不過山洞也是不錯的,住在山洞裏,我們挖了逃跑的通道,狡兔三窟,遼國人也抓不到我們。”
劾里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看來你們過的並不好啊,苦了你們了,你們放心總有一天我們會打回來的。”
高盧點了點頭,說道:“大哥,我信你。”
山洞十分黑暗,幾人取下樹榦,坐了幾個簡易的火把,走了進去。裏面不是很寬敞,只能容下兩人並排同行,漆黑的岩壁還在往下滴水,有些陰暗。地上濕漉漉的。地面滑得很,幾人小心的行走在山洞中,格外的小心。
走了幾十米,前方卻豁然開朗起來,也變得燈火通明起來,前面竟隱隱約約看見了幾個在嬉戲打鬧的孩子的身影。
山洞兩側也出現了一個一個石洞,不時有進進出出的人們,人們衣着簡樸,人們都是有些消瘦,看得出生活還是很艱苦的,但是人們臉上卻是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小孩子在山洞中玩着躲貓貓,笑得不亦樂乎。
這時高盧有些尷尬的說道:“這就是我們的新家,有些寒酸。”
劾里缽搖了搖頭是,說道:“怎麼寒酸呢?當年你大哥逃亡的時候,想當年剛建立義軍山寨的時候,可不比這寒酸多了。”
高盧哈哈大笑道:“是啊,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您也正年輕。”
劾里缽深有同感的說道:“是啊,時間過得真快。”
眾人繼續向里走,在高盧的帶領下,眾人七拐八拐的,前方突然豁然開朗,平常的洞口也就是高2米左右,而這裏足有5米高,空間開闊,上方有一個天然的小洞口,幾綹陽光照到山洞中,山洞中卻還是有些陰暗
兩側和前方用草席鋪的墊子,有些簡陋,卻不乏自然之美。
一中年人躺在草墊上,此人身材消瘦,面容虛弱,臉色蒼白,閉着眼睛,一身白色袍子,蓋着棕色毛皮的被,不時間咳嗽幾聲。
劾里缽看到此處,心中一驚,起身上前,坐在草墊旁邊,不可置信的說道:“是高順兄弟?兄弟,你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高順艱難的睜開了渾濁無光的眼睛,看到劾里缽的一剎那,他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竟然坐了起來,眼神中浸滿了淚水,卻笑道:“劾里缽兄弟,你是劾里缽兄弟,你來了。”
劾里缽笑了笑,說道:“如假包換,高順兄弟,好久不見啊。”
高順一把抱住了劾里缽,激動的留下了眼眶,哽咽說道:“真是哥哥,哈哈,多少年了,哥哥,我可是想死你了。”
劾里缽也有些哽咽,說道:“當年一別轉眼已經15年了。”
高順說道:“是啊,哥哥,不過你對我們的幫助一點都沒斷過,蒲察洪兄弟是您派來的吧,前些日子,還給我們送了不少糧食呢?這我們才度過了這危機啊。怎麼,蒲察洪兄弟沒來嗎?”
劾里缽嘆了口氣,說道:“蒲察洪兄弟被遼國人殺死了,這次遼國使者橫行霸道,殺了我們不少的百姓。”
高順悲憤的說道:“遼國人真是禽獸不如啊。”
高順拉着高永昌對劾里缽說道:“這是我的兒子高永昌,他小時候我可是沒少給他講咱們當年的事情,這孩子對你可是崇拜的不行啊。”
“孩子,你還不見過劾里缽叔叔。”高順看了看兒子說道。
高永昌乖巧的說道:“劾里缽叔叔。”
劾里缽笑了笑,點頭回應,然後對高順說道:“兄弟,你的影子還有多少人?現在過得怎麼樣?”
高順說道:“死了很多人,山寨被攻破了,我們只能生活在山洞中了。”
這時,一旁的阿骨打睜着好奇的大眼睛,不解的說道:“叔叔你們為什麼叫影子?”
劾里缽笑了笑,說道:“這是我的兒子阿骨打,快見過你高順叔叔。”
阿骨打也是乖巧的說道:“高順叔叔好。”
高順有些苦澀的笑了笑,說道:“你問我什麼是影子,這可是個沉重的話題。”
他的深情有些悲傷的說道:“70年前渤海國最後的城池,我們最後的棲息地被遼國人攻陷了,我們無家可歸了,失去家園的人就像影子一樣無依無靠,只能生活在這陰暗的地方苟延殘喘,無法過正常人的生活,因此我就像影子一樣,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年我們的恥辱。”
阿骨打點了點頭,說道:“叔叔,我們和你們遲早會一起講遼國人趕出渤海的,你放心吧。”
高順笑了笑,說道:“不愧是劾里缽兄弟的兒子,年紀不了,志向卻是高遠啊。”
劾里缽搖了搖頭,說道:“你就不要誇他了,這次我們來也是有很多事情想和你說的。”
劾里缽猶豫了一下,有些黯然的說道:“我們的計劃失敗了,紇石烈部落叛變了,把我們的計劃出賣給了蕭兀納,蕭兀納報告給了遼國皇上,不過幸好遼國皇帝沒當回事,現如今也就只能尋找新的時機了。”
高順臉色大變,撐着身着的手劇烈的顫抖,突然臉色一白,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劇烈的咳嗽起來,手緊握着被單,臉色更加蒼白虛弱。
高順的眼神一下子又變得暗淡無光起來,躺在床上,眼中飽含熱淚,悲憤的說道:“又是這個蕭兀納,這個該死的老傢伙,當年攻打我們最後的城池的是他,15年前覆滅部落聯軍的也是他,現在他怎麼有出現了,我真恨不得拿着刀親手一刀一刀剮了他。”
劾里缽也是咬牙說道:“是啊,我永遠忘不了父親與2弟是如何被他殺害的,這仇我們遲早要找他算清。”
高順有些惆悵的說道:“兄弟,你真覺得聯合能滅掉遼國嗎?聯軍都是各懷鬼胎,15年前,我們1萬聯軍,卻攻不下只有1500餘人駐守的黃龍府,我真的對聯軍失望了,與15年一樣,我們萬事俱備,可就是人心不齊啊。”
劾里缽也是嘆了口去,無奈的說道:“是啊。那又能如何呢?女真最強大的是紇石烈部落,我們也只要聯合他們才能抗擊遼國人啊,憑我完顏部落僅有的不到5000餘人如何對抗遼國呢?”
高順咳嗽的更加劇烈了,身體都在顫抖。
劾里缽關心的說道:“兄弟,你先休息休息吧。”
高順搖了搖頭說道:“你也看了我們現在生活極其艱苦,而且這次前幾個月雖然遼國人從黃龍府抽調了2000人,我以為這是我們的機會,卻沒有注意到黃龍府換了個總兵,此人名為蕭鎮。他帶着3000人摸到我的營寨的時候,我才發覺,我們死了上千人,只有幾百人逃了出來,我們15年苦心經營的山寨就怎麼完了。”
說到此處高順淚流滿面,高盧與高永昌也是如此。
高順躺了下來,有些虛弱的說道:“我親眼看着那些遼國士兵像15年前屠殺我們最後的城池一樣,屠殺山寨里的百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我也中了箭傷,又得了傷寒。
兄弟,其實那個新來的大公鼎並不可怕,你要小心一個人,一個身着黑袍的人,就是他,我從未見過一個人的箭法可以如此精準,你要小心他,這人永遠在暗處。”
劾里缽點了點頭,說道:“兄弟,你休息休息吧,我們改日再聊。”
高順搖頭說道:“不用,我知道,我命不就矣,今天箭傷發作了,我要死了,不過,我……我……不甘心啊,15年前,在我手中,黃龍府丟失了,我們渤海人從此流離失所,我不甘心啊。”高順的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身體顫動個不停。
完顏劾里缽拍了拍高順的肩膀,安慰道:“兄弟,前幾日,薩滿對我說,偉大的自然神說了,我們女真人崛起的日子不遠了。”
高順笑了笑,拿起高永昌的手,順了順氣,緩過來了一些,於是對劾里缽說道:“永昌年紀還小,還缺少歷練,而且現如今通緝義軍的詔令在寧川州都貼遍了,這裏現在太過危險,這次永昌你就跟着劾里缽去南京看看吧,也算是避一避風頭,讓咱們的人化整為零,待到時機成熟,再重做打算,不要爭一時之氣,誤了大事。”
高永昌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時無數的影子義軍的士兵走了過來,他們低着頭,眼中儘是淚水。
高順笑了笑,他突然迴光返照似的,強撐着坐了起來,高聲對在場的人說道:“遼國強盛,渤海失地非一日可收復,欲使得我先祖之土地得以收復,遼東百萬百姓得以重獲自由,安居樂業,故成功不必在我。
我先犧牲。而我之後代,一代復一代,代代相傳,永不放棄,值此信念,總有一日,遼東可復。”
聽到這些話,那些失落的義軍眼中浮現出高順將軍帶着他們戰鬥的場景,血染沙場,他們握緊拳頭,重新堅定了他們戰鬥的信念。
高順說完這些,彷彿用盡了他最後的一絲力氣,眼神漸漸的暗淡下來,頭一歪,眼睛慢慢的閉上了。就這樣一代名將高順飲恨而亡。
站在旁邊的高永昌放聲大哭,眾人也是無不落淚。
劾里缽拍了拍高永昌的肩膀,說道:“節哀順變吧。”
劾里缽想了想又說道:“賢侄,今後影子就交給你了,你今後有什麼想法嗎?”
高永昌想了想,隨後對眾人說道:“現如今敵眾我寡,若是迎戰,等於以卵擊石,父親說的對,現在我們先化整為零,分散在山區中活動,待到時機成熟,在高舉義旗,共成大事。”
眾人紛紛答應。
劾里缽這時問道:“永昌啊,你父親讓你和我一同去南京城,我們走吧,這裏也不安全,遼軍現在查得嚴,到處都是通緝的法令,我有遼國丞相蕭大人的信,倒是安全些,跟我們走吧。”
高永昌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拜託完顏叔叔了,待到我把這些後事料理完,明兒正午就和叔叔一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