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送酒
許清如到了福滿樓後門，守後院的夥計看到人來，連忙開門讓驢車進到院子來。
“兩位稍等一下，掌柜的吩咐說，見到你們就要趕緊去通知他一聲，我現在就上樓叫程掌柜。”
蕭行之點點頭，扶着許清如下車。
“聽夥計的話，這程掌柜似乎一直在等我們吶。”許清如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塵，隨口說了句。
“應該是吧。”蕭行之和福滿樓的人沒接觸過，自是不知道這程掌柜的意思是什麼。
說話之間，就有三個人從樓上下來，其中一個是叫人的夥計，一個是程掌柜，另一個則是沒見過的。
程掌柜的看到許清如，就笑眯眯的說，“我身邊的這位，是程家大老爺的管事，程管事。
剛好在酒樓吃飯，聽到是許娘子的酒過來了，就下來瞧瞧。”
許清如給程管事問安，程管事面上無啥表情，背着手踱着步，來到酒罈邊。
旁邊的夥計恭謹的掀開蓋子，小心舀出一杯子來讓程管事品嘗一口。
看這陣勢，許清如也知道，這酒如果過關了，應該是會送到程家大宅去。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大宅需要往外面購買果子酒。
她想不透的事，一向不過想，在看到程管事朝程掌柜點了一下頭，許清如微不可見的輕舒一口氣，看樣子買家挺滿意的。
程管事將掌柜的叫到一邊去，兩人低頭說了一會兒話，程管事的就先行離開。
夥計的也識相，從倉庫里拿出一沓紅紙就開始寫購買時間和賣家信息。
被張春砸碎了兩壇，目前還剩二十四壇，她打算留一壇送給潘屠戶，還有一壇送給福滿樓的大廚。
本來是再有一壇送程掌柜的，可今天程管事也看到了，她便打算給程掌柜兩壇，到時他怎麼安排就是他的事了。
想到這裏，許清如趕緊上前和掌柜的解釋一下，“程掌柜，小女子今天就只賣二十壇，剩下的另有用處。”
程掌柜微微皺眉，“你之前和我們說好的，要給五百壇，說話還算數吧。”
“算數的，實不相瞞，我們本來想送更多壇過來的，只不過板車大小有限，只能先送這麼多。
要是掌柜的這邊急着要酒，可以到小丘村蕭家進行取貨。”
程掌柜的沉思過後，同意了許清如的要求，“月底，程家會舉辦一場筵宴，至少需要一百五十壇妃子笑，你現在能給多少壇？”
“今天還能提供七十四壇，等過了五天之後，再能提供一百壇。”
程掌柜心下滿意，“明天我會通知馬車過去載回七十四壇酒，五天後再去收一百壇，如何？”
“可以！”
許清如心中安定，只要程家女子喜歡喝這果子酒，她們要多少，她就能賣多少。
得銀八十四兩，許清如將車上剩下的其中兩罈子酒搬到程掌柜的面前。
在他一臉不解的眉眼中，笑眯眯解釋，“掌柜的，這是送給您解解渴。
還有酒罈上的十包糖果，是給您家的小孩子吃的，這糖比市面上賣的要來得甜。”
程掌柜的注意力瞬間被油紙包里的糖果給吸引過去，捻了一顆嘗嘗，眼睛一亮，“比蜂蜜還甜，這糖也是你自己做的？”
許清如搖了搖頭，“是我向一行商買的。”
程掌柜稍稍失望，不過也沒繼續問下去，在他眼裏，自然是酒比較重要，糖果只是調味的罷了。
他讓人將兩罈子酒搬到他的房間去，連帶糖果也是小心翼翼的放好。
看到許清如還站着不離開，不解看着她。許清如指了指另一壇酒，笑着說，“上次來，我才知道大廚是我爺爺的朋友，小女子想將這壇酒送與大廚，謝謝大廚沒有忘了我爺爺。”
程掌柜聽到是替爺爺送的，不好說什麼，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許清如聽到他同意后欣喜不已，在蕭行之的幫忙下，將一壇酒五包糖果送到廚房給大廚。
胖大廚沒想到許清如還能記得他，接過禮物，眼睛是笑得眯成了一條線，“你這丫頭不錯，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可以到福滿樓後院來找我。”
許清如是不一定會來找他，只不過人脈都是點點滴滴建立起來的。
能當上大酒樓的大廚，自然有他的能力所在，對於這樣的人，能交好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從福滿樓後院離開，蕭行之還問她要去哪裏。
“咱們先去吃午飯，吃完再去找潘屠戶，給他一壇酒，然後去縣衙交丁稅，再是去一趟木匠那裏。”
查看了空間裏的記事本，還說了，“之後要去雜貨鋪買白糖，之前用完了。到時順便去醫館問問，收不收野菊花。”
蕭行之自然是聽她的安排，只不過他沒意料到，上次買的一百斤白糖這麼快就用完了，看樣子釀酒費糖了。
許清如不知道蕭行之所想，如果知道了，她也只能攤手無奈解釋，古代白糖含糖量太低了，她也沒辦法，她也很無奈。
兩個人來到一家麵店，點了兩碗面，許清如還讓老闆切了一盤滷肉，外加一盤豬耳朵，對於吃的，她力求不僅要吃飽，還要吃好。
蕭行之身為獵戶，幾乎是頓頓吃肉，對於許清如的大手大腳也沒多餘的反應，他一年雖然不能剩下多少錢，吃這方面倒是沒有苛待過自己。
默默吃了一頓算是豐盛的午飯，之後蕭行之駕着驢車送許清如來到潘屠戶住的小巷子裏，這次，許清如沒有下車，是讓蕭行之提着禮物進去的。
不一會兒，潘屠戶和蕭行之一同出來，就聽到蕭行之對許清如說，“潘兄弟與我們同去。”
到了縣衙，許清如才知道潘屠戶跟着過來做什麼。
他與縣衙的官差相熟，有他在一邊幫忙協調，往常還需要給個幾文的喝酒錢就這樣省下了。
許清如在一旁看着排了一隊的村民，每人身旁都是一袋袋的穀子。
那官差一人拿着賬本核對，一人就拿着量斗在稱，那鬥上的穀子都冒尖了，比許清如在糧店裏稱的多多了。
她搖了搖頭，心說，按照官差的量法，一斗就要多了幾兩重，一石就要多交好幾斤，黑，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