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逢
曜燦聽到船旁好像有人說話，他四下看看整個船塢看不到其他人了，他又往前走了兩步側耳去聽。
“你在偷聽嗎？”忽然一個人從背後拍了曜燦一下，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回頭一看一個人亂糟糟的站在身後，曜燦嚇的直接跳着退後兩步“你！誰！”
“我……楊沐沐。”對方回答。
聽起來是女人的聲音，看頭髮的長度也應該是個女人，只是她一頭長發濕漉漉的糊了一臉還有一條海帶掛在上面，身上裹着不知道從哪兒找的花床單，赤着腳站在一塊石頭上。
“你是誰？”曜燦怕她是什麼精神病。
“我是楊沐沐。”女人把臉上的頭髮撥開“我原本是要跳海的，可是剛才下雨了，我就……先躲雨。”
曜燦先是被她的話震驚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被她的臉加倍震驚了。雖然頭髮亂糟糟，臉上也粘了沙子，可是雪白的皮膚精緻的五官尤其是那雙栗色的眼睛彷彿有勾人射魄的力量，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從心底慢慢蔓延開來，彷彿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他忍不住對着她微笑。雖然他不想這麼輕浮，可是就是不知怎麼的想要笑。
‘漂亮……孫悟空！’女生的耳邊飄蕩出一個奶奶的聲音，就是他！這時候天上沒有散去的烏雲落下了一滴雨，滴在女生纖細雪白的小腿後面，那裏瞬間出現了一片閃閃發光的金色鱗片。她也對着許曜燦笑了，像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他長大了，長成了一個高挑帥氣的男人模樣。眼神還是那麼清澈，但是卻多了一份堅毅和成熟。但是臉上依舊能看出小奶膘。手指骨節分明，不再是肉乎乎的模樣。
“那你還跳嗎？”曜燦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問。
楊沐沐看了看天“今天不跳了，改天吧。”
曜燦覺得又詭異又好笑，拿出手機小心翼翼的問“那需要我通知你的家人嗎？”
“不需要。”楊沐沐馬上回說。
曜燦來回看看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尷尬的氣氛漸漸蔓延開來“那……我能幫到你什麼？”
“帶我去你家吧。”沐沐撲閃着大眼睛，一臉‘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的表情。
“我家？！”曜燦心說，老爸讓出來看船，我直接撿了個不認識的還……衣衫不整的女生回家，他有點不太敢。
“不可以嗎？”沐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一個雷在不遠處炸開。
曜燦抬頭去看天，好像有烏雲在他的頭頂聚集。爺爺的那些什麼海妖、海神的故事在許曜燦的腦海里陰森森的回蕩。當時聽着時候覺得有點浪漫，而此刻在沒有人的船塢，暴風雨還沒有完全褪去海風裏夾着濃重的腥味。面前的女生很美，雖然披着花床單但是那股子妖艷、詭異的感覺讓花床單也變得高級起來了，像是什麼奢侈品的高級定製。
“我家……沒人……”許曜燦有點不敢看她。
‘轟隆’一聲頭頂一道閃電。
“不過沒關係，還是可以去。”許曜燦急改口。
沐沐的臉上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一道陽光瞬間撕破烏雲照射下來“走吧。”
“你為什麼非要我背呢？”許曜燦背着她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
“我是準備自殺的人……你難道不應該背我一下嗎？”楊沐沐反問。
許曜燦覺得自己的后脖頸子一涼，一股涼意傳遍全身。他現在覺得自己被不明人物給綁架了。
沐沐感覺到曜燦身上有自己的氣息，她抱着許曜燦脖子的手摸到他胸前有個東西。
被她這麼一動，許曜燦猛然停住腳步感覺脖子一癢，自己帶着的那片魚鱗被沐沐給抽了出來。
“不要動它！”許曜燦忽然厲聲，一鬆手就把沐沐放在了沙灘上。
沐沐也嚇了一跳，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站在了沙子上。
“你……”曜燦一轉身看到沐沐披着床單，一條金色的大尾巴從床單下面伸出來。他低頭看自己脖子上的大魚鱗與沐沐尾巴一樣在閃着金光。
“你好凶啊！而且怎麼這麼沒有禮貌？你小時候多可愛！”沐沐皺着眉頭。
小時候的記憶湧上腦海，他一下全部想起來了。那天晚上他們一家人都在海上，許曜燦早早被媽媽哄睡，他做了一個噩夢從夢中驚醒獨自走出船艙，就在甲板上遇見了‘孫悟空’，孫悟空唱着很好聽的歌，金色的大尾巴輕輕拍打着甲板，她送給許曜燦那片鱗帶上它許曜燦夢見了雪白的雲和真的孫悟空，從此再也沒有噩夢。
曜燦燦爛的一笑，伸出雙臂一步上前抱住沐沐“我很想你……”
沐沐輕輕拍着曜燦的背“我有去看你，可是你已經不在船上了。”
曜燦放開沐沐”我帶你回家。“將她公主抱起來，海風吹過金色的尾巴又恢復成了雪白的雙腿。
“是不可以碰海水嗎？”曜燦的語氣超溫柔。
“嗯，海水和雨水都不行。”沐沐靠在曜燦的肩膀上，她眼中的曜燦與另一個影子重合。
“你是美人魚嗎？還是海里妖精？”許曜燦低頭看沐沐。
“是美人魚海神，是神……”沐沐着重說了神這個字。
“之前的那場暴風雨是你……您嗎？”
“怎麼樣？帥嗎？是不是特別高級？”沐沐眼睛亮晶晶的，和曜燦記憶里一模一樣的栗色。
陽光漸漸的灑滿這片沙灘，有人已經準備開始下海了，沒有人注意他們。也不會有人想到海里的人魚會被一個人抱着走過他們的身邊，如果能得到一片她的鱗片，就算是不會游泳跳進海里都不會有事。只是緣分這種東西，是註定的。沒有緣分擦肩而過多少次都不會駐足一秒鐘，有緣分的話抱着海神走過人群，還能帶她回家。
“您是來找我的嗎……應該不是吧……”許曜燦覺得海神應該沒有無聊到專門來找他，海神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才會上岸。
“有很壞的人，需要神來懲罰他們。”沐沐用手指撥弄着許曜燦帶着的鱗片，每碰一下鱗片就發一下光。
“懲罰？”許曜燦馬上盤算自己有沒有做什麼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