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論星(一)

第五十三章 論星(一)

“可是,沒有星石,便無法去星殿報備晉級,甚至無法向外人證明自己星君的身份......”吳星面有難色。

“不忙退回給我。你先試試看。”錢南正伸腳挑起了牆角的一個石鎖,直接甩給了吳星。

數十斤的石鎖飛了過來,被吳星輕巧的抄在手中,放到炕上。

“兩塊星石打造成一件這樣的東西,其實重量並沒有減少多少,還真是很神奇。”吳星將那一根竹筷粗細的三.棱刺試了一下,在石鎖上方豎直,鬆手。

噗嗤!

一聲輕響。那三.棱刺筆直的扎進石鎖之中,幾乎沒根而入!

吳星咂舌道:“這東西可千萬不能在外面掉了,不然找都找不回來了。”

“首先呢,星石並不是獨一無二的。不包括那些下落不明的在內,星落大陸每年都有數十上百的星君隕落,星殿哪裏有那閑工夫去一一回收星石?這些無主的星石自然就成了地下流通的一種‘金銀’,反正是用克來換算的,基本上也只在星君之間流通。等你發達了,給我再弄一塊星石回來就是了。”錢南正將三.棱刺從石鎖之中拔出來拿在手中,一邊比劃一邊說道:“由玄鐵打造的這個東西,在雙方星君品級相差不大的情況之下可以直接用於破鎧;對上妖獸的時候更加有效,可以直取要害......這三條血槽是用來放血......在這末端有粗糙的磨砂紋,是防滑用的,無需擔心汗水、血液......當然了,如果你想增加殺傷力,只需要將磨砂紋或正或反的擰一下,在目標的身上就會產生一個方形的創口,血流如注;而且這種東西雖小,卻比星石的價值更大,因為它代表能夠將星石進行鍛打的能力。這種能力所代表的勢力,放在星落大陸任意一方都不容輕視。”

說完,錢南正手腕輕抖,那一根三.棱刺便筆直的射入吳星護腕上的棱條里,啪嗒一聲響,機括重新卡定複位。

“必要的時候,也無須留手,當作暗器用也是可以的。再金貴的星石也比不上你自己的小命更重要!”錢南正又點了一句,然後說道:“你給它起個名字吧!對你的兵器要給予最起碼的尊重,這樣一來它才會用心為你殺敵。心誠則靈!”

吳星知道錢南正後面的這一番話必定是無數經驗教訓所換回來的,便認真的考慮了片刻,才說道:“就叫做‘四星金’吧!”

錢南正稍加思索便暖手了過來,這是將他原本那一塊七品星石上的三顆點金星與那一塊刺客九品星石上的一顆點金星加在了一起,變成了“四星”。然後估計便是取意於“兄弟齊心,其利斷金”,象徵著玄鐵削鐵如泥的物質,所以成了“四星金”。唔,這樣一來,會不會亂了輩分啊?

將兩人的碗滿上燒刀子,錢南正舉碗遙祝,說道:“此次一別,再相見或許再無定期。雛鷹總有離巢高飛的一天。正叔在這裏先預祝你心想事成!”

又一大碗燒刀子下喉,錢南正也有些醉眼惺忪了,放下碗,衝著吳星擺擺手,說道:“你到了時間就出發吧,我先躺一會兒。嘿嘿!難得如此放肆喝一回酒,真痛快!”

吳星應了一聲,勉強分三次總算喝完了那一大碗燒刀子,眼睛反而變得明亮了起來,似乎也有些明白之前錢南正所說的那一句話了:“酒這東西,喝的從來都不是酒的味道,喝的是心情!”

吳星簡單的將炕桌等東西收拾了一番,再從裏屋背着包袱出來的時候,錢南正那裏已經扯起了如雷一般的呼嚕。

吳星在炕下對着錢南正恭恭敬敬的叩了個頭,便起身推門而出。

有些話,親如父子兄弟的兩人無需多說;有些話,反正已經在酒里了。

......

月夜,吳星騎着那一匹“失而復得”的馱馬,經過白馬碑林的時候,忍不住轉了進去。

這裏,是他出發前去參加試煉的起點,當時懷揣着懵懂與希望;這裏,發生過的是他生平最為兇險的一場戰鬥,兔起鶻落之間,差之毫厘的話,這便會是他的埋骨之地;這裏,是點亮疊浪拳八星連環的地方,見識並破解了一道遠古封印,問天通過玉髓向他展示了一個更廣闊、奧妙的世界,一個可以站在巨人肩上的機會。

“怎麼?這是在自省么?”老話說得好,白天不要說人,晚上不要說鬼,問天久違了的聲音在吳星耳邊響起。

吳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變“自省”為“彙報”,說道:“從長城一線回到白馬鎮的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下來,首個鎧件的鐵坯,已經完成了到精鐵的品級晉陞。我現在的精神力可以操控小錘多敲打十下左右,大約每天在四十小錘左右的量。這種增幅如果放在動輒需要大鎚鍛打九九八十一錘的鎧件鐵坯之上,換算過來可能頂多也就是一記大鎚。一個月時間,多敲一錘,這種增幅進度.....所以,我現在需要面對一個問題了,必需要點亮長庚星,解鎖左手的星辰,提升修鍊的效率和速度了。否則這‘分了一半’的精神力真的是不夠用啊!我聽說有的同期的試煉學員已經晉級為八品星君了!”

問天哈哈一笑,說道:“看來也不是自省,是訴苦來了。我與你當初有新的約定:你幫我完成這一件玉髓紋器,我也不是白白讓你幫忙的,必然有所回報!”

吳星也不再遮掩,開門見山道:“完成玉髓紋器,究竟需要作些什麼?現在距離星殿外舍授課開講還有不到三個月時間了。我需要知道這個忙我能不能幫,時間上來不來得及,以及‘回報’是什麼。”

問天高深莫測的答道:“完成玉髓紋器,我只有幾條模糊的線索,這當中不確定的因素不少,因此現在需要作些什麼以及需要多長時間......是無法確定的。我知道你擔心去到星殿之後,祭司會察覺到我的存在。其實,如果我們完成了一件事情的話,這些就都不成問題了。”

“什麼事情?”吳星奇道。

問天不答反問道:“你從天梯試煉到現在,對星海的了解增加了多少?嗯,隨便說說,想到什麼說什麼吧!”

“因為家中長輩曾在軍的擔任‘夜不收’的原因,我從小就開始學習辨認夜空的星宿,來確認方位朝向。由於我錯過了蓬萊之境,是回到隴西郡馬銜山登天台才登陸的,等於是多走了一段路,等於是完整的繞了一圈......我發現,天梯是由東海之上的蓬萊之境向西漂浮移動,並不是正東正西直線前進,而是更像......唔,更像是蛇行,時而偏向北,時而偏向南。於是我猜想,有一種看不見的潮汐存在,在影響天梯以及巨石碑裏面所承載的星力......”吳星一邊說著,一邊找了塊石頭隨手在草原畫了一段水平的波浪的簡單圖形來代表“蛇行”,又沿水平方向在波浪中間的位置打橫劃了一道線,這才繼續說道:“這一段波浪大致代表了當時行程當中天梯的行進路線,同時其實也將七國登天台串聯於路線之中。其餘的部分,因為都是在茫茫大海之上,無法確定具體位置。波浪的上半部,代表天梯在向北方星宿靠近;而這一段波浪的下半部,代表天梯在向南方星宿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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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君傳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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