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流言

第二十章 流言

自昨夜以後,整個南越宛若炸開了鍋,流言四起,愈演愈烈,人人不再言秦家三小姐與彀碭王的郎情妾意,而是津津樂道起追風將軍與彀碭王的艷聞軼事。

市肆里,炊煙裊裊,熙來攘往,人們或交頭接耳,或大肆談論,皆是邊忙着手中的活計,邊談論着昨夜之事,一時間人言嘖嘖,滿城風雨,朝野上下皆是震驚一片。

“張家那嬸兒!你可聽說咯,那追風將軍與彀碭王昨夜……”

王二的娘親放低了音調,張嬸則附耳傾聽,只見她雙瞳放大,似是驚詫萬分。

“哎呦呦!可是真的?他們二人不是冤家對頭嗎!如何廝混到一起去了,王二她娘你可是聽差了!”

“張家嬸兒,俺耳朵好使的緊,如何會聽差!不信你自己去問問,街鄰四坊誰人不知!”

“嘖嘖嘖!現在的公子小姐作何如此乾柴烈火!羞的哩!”

“不過倒是可憐了那秦家小姐,竟被此等平庸又暴戾的女子搶了夫婿去!”

“對哩,俺就不明白了,彀碭王放着花容月貌的秦家小姐不要,作何要同這種作風不正的女將軍扯上這種不潔關係?”

“圖新鮮唄!他們男人不就是這樣,見一個愛一個,怕是過段日子那新鮮勁兒一過,那女將軍就要被棄哩!”

“被棄又算個啥!追風將軍本就風流,怕不是她自個兒勾引的人家,還怪的了旁人!”

“錯咯!東街客棧的胡小二說是彀碭王強迫的哩,追風將軍還寧死不從,哭天抹淚的!”

“嘖嘖嘖,不明白不明白,公子小姐的事俺真是不明白哩!”

這些言論恰好傳進了坐着轎子經過的祁瑤憐耳里,只見她登時怒不可遏,將轎子裏用作裝飾的錦緞珠鏈撕扯的稀爛,轎子東搖西擺,她在裏頭幾欲墜落下來。

“蠢東西!轎子都抬不穩!丞相府養你們作甚!”

祁瑤憐將罪責與惱怒皆撒在了這群無辜的抬轎小廝身上。

“還不穩着點!”

錦繡跟着祁瑤憐後頭指摘這群抬轎廝,明明是祁瑤憐自己在轎里鬧騰,到頭來卻是他們的錯,小廝們委屈非常,又不敢撂攤子,只得小心翼翼,生怕這小姐再發莫名的脾氣遷怒到他們頭上。

此刻,祁瑤憐仍是一副怨婦貌,不斷撕扯着手中之物。

“啊!祁千凝!你這狐媚坯子,竟勾引到彀碭王頭上了!你給本小姐等着!”祁瑤憐緊緊攥着手裏的帕子,滿眸子戾氣噴薄而出。

就這樣,無論那二人願意與否,他們那或虛或實的傳聞終是傳開了,夾帶着人們有意無意的誇張,逐漸臆造的不像原本的模樣,亦成為了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祁千凝並不知曉外頭的風言風語,此刻正在榻上品着小二送來的吃食與茶水。

“小姐!”

青弦破門而入,嚇得祁千凝差點兒噎着。

“咳咳!”

“小姐!你怎麼了?”青弦趕忙來到她的身邊,幫她疏着氣。

“我……我還不是被你嚇着了,你這火急火燎的,可不把我駭了一跳!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祁千凝好不容易緩了過來,納悶地詢問道。

“不是小姐您送消息過來的嗎?”

“當然不是我,我獨自出來的,腿腳也不利索,如何給你遞消息。”

“可就是有人捎信來,我才知曉小姐在這間客棧便尋了來。罷了,管她是誰呢,總之尋到小姐便是極好的!”

祁千凝一頭霧水,實在不清楚是誰送的消息,忽而一個念頭劃過她的腦海。

難不成是陌蜮銜?不會吧!他有這麼好心嗎?

她趕忙搖了搖頭,將這念頭作罷。可是確實只有他陌蜮銜一人知曉自己在此處,除了他也沒旁的人了。

正當她思襯之際,青弦卻緊縮眉宇,將她全身上下仔仔細細查了個遍。

“青弦,你這是作甚?”

“青弦當然是擔心小姐,如今世人皆言……”

還未等青弦答話,“砰啪!”,便又匆忙闖入了一人。

一瞧,是秦觀。

祁千凝更是不解了:“你怎麼也來了?”

“是青弦通知秦小公子的。”

“你將他喚來作甚?”

“青弦以為小姐出了事,將秦小公子請來是想有個照應。”

祁千凝剛欲接着詢問,誰料秦觀卻沖向了她,隨即將她的身子全部探查了個遍,與青弦先前的行為如出一轍。

祁千凝屬實是納悶了,這兩人的舉止為何如此奇怪,火急火燎的進來,又鎖眉不安地查看着自己身子,只見她終是忍不住,推開了秦觀,一本正經的詢問道:“你們二人究竟是在作甚?”

“聽聞彀碭王將姐姐非禮了去!凝姐姐,你快告訴阿觀,這消息可是真的?”

秦觀滿面怒色與委屈,似乎還帶着點哭腔,急切地想要知曉答案。

祁千凝卻是舌橋不下,整個身體都寫着震驚。

“什……什……什麼?你們究竟在說什麼?什麼彀碭王非禮我?”

“哎呀,小姐,如今人人都說你與彀碭王的艷事,還說他強迫你……做……做男女之事!”

青弦的臉羞紅了大半,實在難以啟齒此等不堪之事,祁千凝亦是瞠目結舌,趕忙反駁道:“怎麼可能!我與他向來水火不容,這種傳聞簡直無稽之談!”

“真的嗎凝姐姐?你當真沒與那個狗蛋王發生什麼?”

秦觀搖着祁千凝的身子,急迫地詢問道。

“千真萬確!與他發生什麼簡直奇恥大辱,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太好了!阿觀可是擔心壞了!倘若狗蛋王將凝姐姐你玷污了,阿觀定要去找他算賬!”秦觀放下心來,一把撲入了祁千凝的懷抱。

祁千凝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親密,顯得有些彆扭,但她並未把他推開。

“阿……阿觀,你……你怎麼了?”

“凝姐姐是阿觀的,阿觀才不要狗蛋王傷害凝姐姐!”

秦觀將環抱住祁千凝的手更緊了些,似是在宣示主權。

“那是自然,他如何能傷害的了我?倘若我傷病好全,他自然不是我的對手。”一說到陌蜮銜,祁千凝的指摘就無停息之時,瞬即他又想到了什麼,趕忙說道:“對了,阿觀你來的正好,能否幫我尋間隱蔽屋子,我要去住一段時日。”

如今這風言風語一傳出,她更是無法回去那丞相府了,畢竟祁瑤憐一直戀着陌蜮銜,而自己卻與他攀上這種不實關係,定要遭到祁瑤憐不休止的嫉恨,還是等身子恢復好了再回去比較安全。

“當然可以,凝姐姐交代的事我自然會辦到。”秦觀一口答應了下來,無論祁千凝有什麼要求,就算是摘星星摘月亮,他總能第一時間辦到。

“不過姐姐,你去和阿觀住吧!同阿觀一起去將軍府!”

“不了不了!”

祁千凝一憶起秦媚那與陌蜮銜一樣的陰狠面龐,便覺渾身顫的緊,如何肯與她同住一個屋檐下。

將軍府邸秦媚閨閣內。

箏聲悠揚,羽扇輕輕,秦媚慵懶地倚在美人榻上,一副悠閑適意的模樣。

春蕊從外頭趕來伏在秦媚的身旁耳語了什麼,她瞬即挑了挑眉:“哦?是嗎?”

她的面龐未改從容,但語調卻夾雜着絲絲陰冷.

“小姐,外頭傳的沸沸揚揚的,她可真是個狐媚子。”

“不過傳聞罷了,過幾日也就消停了。”

“可是任何傳聞都不會空穴來風啊,小姐還是提防着點。”

此刻,那悠悠古箏仍在空氣里盪着,可傳到了有心人的耳里卻不那麼悅耳了。

“春蕊。”

“是,小姐。”

“將那彈箏的丫頭抬出去賞五十大板,吵得我頭疼。”

“是!”

春蕊向一旁的小廝使了個眼色,他們頓時心領神會,將那彈箏的女子強制拖了出去。

那女子神色慌張,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什麼事:“小姐!小姐!不知奴婢做錯了什麼?小姐!小姐!”

不容片刻思襯,她便被抬上了刑架,緊接着,便是重重的板子落下。

“啊!啊!小姐!不知傣兒犯了何錯!啊!”

她的哀嚎與求饒之聲混着哭腔響徹了周遭,眾人皆瞥了眼不忍去瞧她的血腥樣。

“小姐,這賤婢是否吵着您了,春蕊這就去堵住這丫頭的嘴。”

“不必了,這聲音多麼美妙,作何要破壞這殘忍的美景呢?”

秦媚用陰寒地口吻一字一句的吐着,眼眸望着門外的那方血腥光景,嘴角亦不自覺地勾了一勾,似是極為享受。

良晌,那哀嚎聲終是止了,門外打板子的小廝急匆匆來報:“三小姐,那女子歿了。”

“嘖嘖,這身子骨作何如此孱弱,本小姐都還沒聽痛快。罷了,將她裹出去扔到後頭的山上吧。”

“是!”

秦媚望着閨閣外那方晴朗的蒼穹,緩緩開口:“春蕊,你說那人是直接殺了好還是慢慢磨折好呢?”

春蕊怔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趕忙答道;“當然是慢慢磨折來的痛快。”

秦媚鬼魅地勾了一抹笑意:“好啊,那我就慢慢磨折她吧。”

客棧。

“啊丘!”祁千凝吃勁地打了一個噴嚏,這是她今日打的第十三個噴嚏了。

“小姐你昨夜是不小心染上風寒了嗎?作何總打噴嚏,快將衣裳穿牢了。”

“興許吧,今日總是打噴嚏,恐是有人在罵我。”

“彀碭王可是南越頭號美男子,有多少姑娘惦記,您這艷聞一傳出,罵您也正常。”

“嘿!你幫誰說話呢!怎麼如今連你也誇讚起那個狗蛋王了!陌蜮銜有什麼好?本將軍才不稀罕與他扯上絲毫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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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嫡女:王爺懟妻一時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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