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一場交易
“是啊，我們也要對抗艾溫特萊軍隊。不過萊特啊，你這可是算叛國了，你背叛了艾溫特萊帝國，投靠了克魯斯德帝國，你想過沒有自己的未來？”中年人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萊特，隨即，將白手套完全摘下之後又對着他笑了笑。
“人是可以超越國家的。我現在站在了超越人的角度，那麼我就更不能在意國家。我也絲毫不會對你保留，因為你是帝國教會的主教，你更容易相信我的故事。剛來這裏的時候我就給你說過，現在我不想再說一遍我的故事。不過，”
萊特說著，眼神在這昏暗的房間中閃過了一絲憂慮。
“那條龍情況更不好了，所以我想，如果克魯斯德帝國的戰爭在這兩個月發動的話，我想去火焰聖跡。去熔岩底部找到徽章。這是一場交易，而且是對等的交易。”
“對等的交易嗎？”被稱作主教的男子略微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對萊特用故作沙啞的語氣小聲問道：
“我要你......處決魔物。那個......就盤踞在郊區聖羅斯教堂分區已經三年多的魔物。作為交換，我可用告訴你帝國向東出兵的日期，並且給予你一個軍事顧問的身份，讓你可以隨意出入火焰聖跡，只要你不對那裏有大規模地破壞就行。”
“處決魔物？呃，就是擁有五種基礎魔源力，只要存在就會污染周邊幾百米的邪惡魔物嗎？就是那個你們教會處理了十幾次都沒拿下的魔物嗎？”萊特有些沒有把握，反覆詢問道。
“當然。現在這是最大的任務。你知道的，萊特，我除了是帝國教堂的主教之外，還兼任帝國行政高級顧問。我每天都能出入皇宮和城堡。我隨時可以面見皇帝。自然，帝國為了戰爭前肅清艾溫特萊埋在我們這裏的全部隱患，肯定要費一番功夫的。”主教咧着嘴笑了笑，像極了一個奸商。
“果然啊，您就是被稱作‘狡黠的狐狸’的主教喬·蘇格拉先生。雖然這個任務很艱巨，但是我答應，我沒別的辦法。不過你讓我想到了一個人，和你截然相反的人。”萊特靠在了沙發上，雙眼沒有目標地隨意瞟着周圍。
“哈哈，誰啊？”
“慷慨大方的人。和你同姓，差不多半年前在列車上遇見的。之前我一直感覺他身上有種莫名的氣息，一直沒有理解。即使我遇見了很多神明之後我也沒有找到那種怪異氣息的來源，不過這段時間和你相見倒是讓我又有些熟悉的感覺了。”萊特笑道。
“哦，是嗎？或許這是我的緣分。話說你在艾溫特萊帝國的時候了解過炎火帝國的文化嗎？”喬突然將話題轉移，甚至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順便活動了一下身體。
“炎火帝國？為什麼會問到這個？”萊特有些不解。
“炎火帝國有很多有意思的、神秘的文化。甚至有些內容看似並不是來自我們這個世界。但那些文化又有很多實際意義。雖然他們現在明面上很多文化都在學習我們，甚至是我們西邊的國家，但是有一種土生土長的，神秘莫測的文化卻一直沒有消失。甚至這種文化背後還有一個宗教。”
“是什麼？”萊特問道。
“道！”喬用着不太標準的炎火帝國國語回答道。
“道？你肯定不會把它翻譯成尊敬對吧。我了解過，這是炎火帝國古老的文化，但是現在已經有些沒落了。他們可是放棄了很多道教的場所，轉而修建了教堂。甚至原本有一些屬於道教的神明在記載中，不過炎火帝國將他們獨立分出之後，就再沒有與我們的體系合併了。”萊特說著，語氣中帶着很多惋惜。
“但他們有一種經典，《道經》。講述了解命的過程，只要三枚銅幣，拋起兩次。之後根據陰和陽兩種符號的組合，形成一個卦象。最終在《道經》中將對應的卦象找出，進而對事物進行預測。聽起來很像占星術吧，或者塔羅牌。但是這是他們獨特的，而且能夠以此溝通他們的神明的東西。”喬帶着對神秘的敬意說道。
進而拿起手邊的拐杖，艱難地住着走向身後黑色基調的，由金屬構建的書架處挪動。
在上下翻找一圈之後，他從中拿出了一本厚重的，但卻是少見的白色風格封面的書籍。
“要讀一下嗎？”喬將書放在了桌面距離萊特最近的位置。
“算了，我還得為了那條龍做準備。既然我二十年前被他們拯救過，而且他，龍遠這條龍可是知道很多這個世界的秘密的，一旦我有一天能夠完全把他的身體和力量恢復的話，我能夠得到的一定不只是這個世界。”萊特說著，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不過喬並不相信這些，雖然他也了解龍族，但只是微微笑了笑，坐回了位置上，淡淡地說道：
“世界太大了。除了我們傳統五個帝國之外，還有許多部落和小國家。雖然船隻和鐵路將我們聯繫得更加緊密了，但最近大陸最西邊的那個國家可是又發現了新的大陸。不過啊，既然你同意了這個交易，我倒也對你沒有任何敵意。只要你能夠完成任務，我們各取所需。甚至你如果徹底解決了那裏盤踞的魔物，我還可以將你引薦給皇帝查理十二世，到時候我們進入艾溫特萊都城的時候，你也可以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前往，不是嗎？”
“我當然願意。所以，我要出去了，這是一場交易。所以，我得做點準備不是嗎？”萊特微笑着起身，向喬鞠躬示意后，帶着笑意徑直離開了幽深的長廊。
在順手買了一瓶看起來顏色怪異的酒之後，萊特還是選擇先回到在日涅斯克的住處那邊。
炎火帝國的龍慶之後，準確來說是三十年之前，世界各個國家將原先沒有統一的力量等級體系劃分做了明確的規定。經過了長達三年的書信往來之後，五大主要國家一致通過了對魔源力力量和神明力量的初步劃分。
甚至，就連炎火帝國和艾溫特萊帝國這樣從未將力量具體量化的國家，也開始同意並採用此類的力量劃分。
卓根大陸以七宗罪規定了所有學習魔源力之人的力量等級為七等。分為第一序列到第七序列。
第一序列等級最高，象徵著可以用魔源力達到影響自然的程度，而第七序列等級最低，相當於只能操縱魔源力打出一個小水球之類的能力。
而一個序列又分成十個等級，雖然大陸中並沒有明確的魔源力晉陞儀式，或者是個人的魔源力突破等等。
但這種依靠積累，從量變實現質變的研習和修鍊過後，任何人都可以去教會等地方讓老練的魔源師進行測試，從而做出感性的打分之後劃分具體等級。
當然，除了大陸西部諸國以外，中部和東邊的幾個大國都不會發放什麼證件和證明。也就炎火帝國和艾溫特萊帝國會等級達到要求的魔源力研習者為魔源師。
自然，這些在這個以蒸汽為主的時代並沒有什麼作用。
甚至一位修鍊了幾十年，能夠輕易操控火焰摧毀樹木的第二序列魔源師，在面對步槍和炮彈時，總是抵擋不住幾下，就灰飛煙滅了。
所以，劃分魔源力等級在大多數情況下只是一個形式和過場，還有就是依靠教會籠絡人心罷了。
而萊特則是在第一次，經過冒險者協會推薦后，被帝國聖羅斯教堂主教，這個協會背後金主見面后，就直接給予了他第一序列的魔源力等級。
當然，喬告訴過他，序列魔源力等級只是屬於人類，但在第一序列的話，就有可以觸及神明的能力了。
......
克魯斯德帝國，克羅斯宮殿，正殿第一層大廳內。
這兩天是克魯斯德帝國在一個月中最忙的日子。
進入蒸汽時代后，雖然皇帝和貴族不用像之前那樣天天召開御前會議，時時刻刻討論國家形式。但即使日常事務由內閣處理之下，每個月的最後幾天，還是需要進行一些總結性的討論。
除了內閣的首相，皇帝和貴族之外，御前會議還邀請了帝國議會的一些代表。
在克羅斯宮殿巍峨宏偉的大殿中，雖然只是早上十點左右，但皇帝查理十二世並沒有到來。
那些等候得有些着急的，穿着標準正式服裝和軍裝的參與者，都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那深綠色的，由無數寶劍拼接而成的皇帝王座，等待着皇帝到來。
終於，隨着皇帝親身護衛士兵的喊聲，在大殿王座背後畫著有關上主圖畫的牆壁後面，查理十二世拖着緩慢的步伐有些顫顫巍巍地走向了屬於他的王座。
“為陛下祝福，上主保佑！”
隨着皇位第一繼承人伊萬·留里克帶頭單膝跪地呼喊，身後的所有貴族和參會者都停下了討論，趕忙跟着單膝跪地，喊道：
“為陛下祝福，上主保佑！”
“咳咳。”查理十二世倒是習慣了這些場面，雖然他已經七十多歲了，在政務上有些力不從心。
但蒼老的面容和花白的頭髮後面，道還有一些精神，應付一個小小的會議倒也沒什麼。
雖然整個帝國現在的大部分政令都由伊萬·留里克發佈，不過他倒也不能現在考慮退休的問題。
“上主保佑你我，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