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一通電話,文硯來到坐在迴廊一頭的小亭中的林晚晴面前,面色有些尷尬。

“有什麼事嗎?”林晚晴反倒緊張起來問道。

“不好意思,時間過得真快,耽誤你的休息時間了。你中午本該有兩個鐘頭休息時間的,不過沒關係,你現在可以休息的。”文硯向林晚晴致歉道。

“我希望儘快開始工作,不然會感到很不安的。”林晚晴認真說道。

“現在確實有工作要做。你如果不介意佔用休息時間,我這就帶你過去,不過是會算你加班時間的,你在公司內部考勤軟件上如實申報就行。我保證下不為例。”文硯儘力說明道。

“沒關係的,對我而言已經很好了。也不能讓你為難,大家工作都不容易。我也寧可多加班,多掙薪水。咱們走吧。”林晚晴委婉說道,開心的站了起來,露出陽光燦爛的笑臉。

文硯也跟着心情舒暢起來,帶着林晚晴來到一處幽靜整潔的繁華街道,緩緩行來,安謐祥和。林晚晴還沒有到過這裏,感覺新鮮,是她從未見過的世界,或許小說里描述過,只是沒這般身臨其境直觀。停下車,兩人走到一間店前,門頭寫的是“山源茶社”四個字,還有一行日文,不知道什麼意思。

“這一串日文是四個字的譯文。”文硯看出來林晚晴注意到日文,向她說道。

“你懂日文?”林晚晴沒料到文硯還懂日語,小有驚訝道,更覺得這個司機不簡單。這時服務員為他們開了門,用日語說了歡迎光臨。

“我猜的。”文硯在林晚晴耳旁小聲說道。林晚晴嗤的笑了一聲,又連忙收斂住。

文硯不急着去找人,而是來到前台,用英語詢問那句日語的意思。

“Shanyuanteahouse.”服務生用帶着日語口音的英語說道。

文硯向服務生道了謝,又向林晚晴說道:“看,我沒說錯吧?”

“不好意思,您說英語,我以為您是別國人。您可以說中文的,我會一點點中文。”服務生微笑道。

“不簡單,服務生都會好幾種語言了。好笑的是我,竟然在自己國家被外國人當成外國人了。”文硯詼諧道。林晚晴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

“有什麼可以為兩位效勞的?”服務生微笑問道。

“朝露廳,我們來見朋友的。”文硯回應道。

“兩位請隨我來。”服務生上前指引道,到了懸着寫有朝露廳的木牌的門前,服務生一旁拉開門,文硯脫鞋進去,林晚晴也跟着進去。轉過一道憑風,看見一位西裝嚴整的女士正襟危坐着,一旁一位和服女子在那裏擺弄茶具。

文硯走到女士對面,盤腿坐下,林晚晴見他們一個跪坐,一個盤腿坐,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好了,正猶豫間。文硯戲謔說道:“坐下就行,咱們跟她不一樣,小時候沒罰過跪,不習慣。”

“誰罰跪了,我看你是找打。”那位女士似怒卻笑的小聲道,又溫和的對林晚晴說道:“坐吧,不必拘束。”

“人呢?別告訴我還沒來到呢。”文硯見只有那位女士,問道。

“來了,去洗手間了。”那位女士趕忙說道。

“怕是喝多了吧。”文硯幽默笑說道。

“你別老沒正經的,讓人聽見了不好。”那位女士說著回頭看了看。

“忘了給你介紹了,林晚晴,新來的助理。”文硯向那位女士介紹道。

“終於招到了,我可算鬆口氣了。”那位女士鬆鬆笑說道。

“蘇雨墨,蘇總。咱們‘愛舍’的當家人。”文硯向林晚晴介紹道。

“蘇總,您好!我是您新來的助理。”林晚晴起身致意道。

“請坐。”蘇雨墨對林晚晴說道,待她坐下,又說道:“怕是誤會了,你不是我的助理。”

林晚晴迷惑不已,看了看文硯,文硯正要解釋,這時又進來一位女士,文硯忙起身相見,林晚晴和蘇雨墨也跟着起來。

“陸姐!怎麼是您呀?”文硯上前禮貌道。

“我還以為咱們文總把我給忘了呢。”剛進來的女士爽朗笑道。

“那哪兒能呢。我忘了自己,也不敢忘了您啊。”文硯笑回道。

“我還要給你們互相介紹呢,沒想到是熟人了。”蘇雨墨高興道。

“真不知道是您,陸姐!原以為是位男士,有蘇總陪着就完了,有我也是多餘,蘇總使個美人計,沒有不成的事兒。早知道是您這位大美女,我午飯前就來了,還能順便約您吃個飯。”文硯調侃道。

“你呀,還是這麼風趣。”陸總指着文硯笑道。

“什麼風趣,不過是愛在熟人面前沒正經的胡說八道罷了。”蘇雨墨瞥了一眼道。

大家寒暄幾句,又都入了座。陸總和蘇雨墨一邊跪坐,林晚晴和文硯一邊盤坐。

“對不住了,陸姐。我這一跪下來就忍不住想磕頭,為免尷尬,就這麼坐了,您見諒。”文硯笑侃道,逗的大家忍俊不禁,連那位茶藝小姐也面露笑顏。

“她也能聽懂我的話嗎?別是我們的人吧?”文硯奇怪道。

“你別獻醜了行嗎?也不怕人笑話。”蘇雨墨忍着笑責怪道。

“你可真是放浪不羈呀。”陸總指着文硯樂不可支道,這才注意到嫣然一笑的林晚晴,問道:

“這位小姑娘是?”林晚晴要起身,被陸總擺手攔阻。

“這位是剛為我們文總招的私人助理,林晚晴小姐。我們文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要找個能和他連接上橋。”蘇雨墨介紹道。林晚晴才明白過來她是文硯的助理,而文硯也不是司機,他騙了自己。

“你好!林小姐。看來以後想見文總,還需要你通融關照了。”陸總遞上一張名片給林晚晴,笑說道。

“陸總說笑了,您想見他,還不是召之即來,哪裏還需要我來通傳。”林晚晴雖不善應酬,還是禮貌相對說道,面上微紅。低下頭來,看見名片上寫着海棠影像工作室,陸海棠。看后收入包中。

“怎麼有才能的美女竟圍着你轉呢?就因為你玉樹臨風,貌若潘安?”陸總打趣文硯道。

“陸姐取笑我了,遇見各位是我運氣好。”文硯自謙道,轉而岔開話題道:“咱們言歸正傳吧,陸姐您有什麼指教?其實不必我來,和蘇總說好就行了,她是我們公司的主事人。”

“你們不是串通一氣敷衍我吧?你說讓她決定,她說讓你拍板。”陸海棠笑說道。

“我以人格向你擔保,絕對沒有的事兒。我只過問公司方向上的事,具體事務我從不過問。”文硯解釋道。

“您是約我來時才和我說的合作事項,我連文總都沒見過,也只是和你在這裏時才給他打的電話,您也聽到了。所以請您相信,我們是沒有敷衍你的意思的。”蘇雨墨也跟着解釋道。

“我也可以向陸總您保證,如果是今天的話,文總沒有和蘇總見過面,也沒有直到來時,沒有通過一個電話。從上午到現在我一直在文總身邊,沒有離開過片刻。”林晚晴認真說道。

“我只是開個玩笑嘛,你們怎麼這麼較真呢。我會不相信你文總嗎?”陸海棠爽快的笑了起來。

“真是怕您有什麼誤會,那我真是要寢食難安了。”文硯鬆了口氣道。

“年輕人要學會沉得住氣啊。”陸海棠告誡道。

“其實我是挺安之若素的,只是像您和其他幾位,在我初來乍到時就給予莫大幫助的人,我怎能讓你們覺得我是個忘而負義的人,人都做不明白,還談什麼做生意。”文硯誠懇說道。

“文總言重了,怪我玩笑開大了。”陸海棠見文硯如此剖誠相待,很是欣慰。

“你說吧,到底什麼事?非要我來。”文硯嚴肅的對蘇雨墨說道。

“陸總是想聯合包括我們‘愛舍’在內的幾家相關公司,組成業務鏈條,相互讓利推介,合作商家相互推薦的會員客戶給到七折優惠。”蘇雨墨簡單介紹道。

“這個提議很好啊!值得一試。”文硯認可道,直盯着蘇雨墨。

“因為這已經涉及公司動向問題,所以需要你來決定。”蘇雨墨認真說道,看了文硯一眼,又向下看去。

“哦,也是啊。”文硯明白過來,鬆了眉頭道,又向陸海棠笑說道:“她做事就是這麼認真。”

“你看你剛才那股嚴肅勁,把蘇總都給嚇住了。”陸海棠指責道。

“您太誇張了,我哪有那麼可怕。”文硯笑說道,毫不自覺。

“我誇張?你讓蘇總自己說,你那眼神是不是鋒利的快要飛出刀子來了。”陸海棠笑說道。

“有嗎?”文硯笑着看了看蘇雨墨,蘇雨墨沒回答,又看了看林晚晴。

“我沒看見。”林晚晴說道。

“你們可別袒護他,倒像是我撒謊了似的。我是打抱不平的,你們要是樂意忍氣吞聲,以後再讓我撞見給他欺負,我可裝瞎子看不見了。”陸海棠指着蘇雨墨和林晚晴笑道。

“姐姐,你就別給我拉仇恨了。你前腳走了,後腳受欺負的就是我。”文硯調侃道。

“明白了,原來是人前拽面,人後道歉的主。”陸海棠取樂道。

“我茶快喝完了,改天上姐姐那裏討些好茶去。”文硯轉移話題道。

“歡迎之至。有時間你們一起去我家喝茶,粗茶還是有的。”陸海棠招呼道。

“陸姐太過謙了。你們不知道,陸姐可是茶聖陸羽的後人呢,好茶好水少有人能比的。”文硯誇讚道。

“不可與人言,說來不過是讓祖宗蒙羞而已。咱們失了道行,讓人家玩的這麼精緻,咱們還得到人家這裏品茶問道,真是令人唏噓呀。”陸海棠感慨道。

“陸姐您也不用太傷感,咱們是有根的,根在這裏,咱們只要用心呵護,我相信遲早會發芽開花結果,重見茶文化復興的。”文硯寬慰陸海棠道。

“你這話算是說道我心坎兒里了。”陸海棠高興道。

“陸姐,您看今天的事兒咱們就議定了,後續蘇總會妥善安排的。你看還有什麼要我做的,您儘管吩咐。”文硯委婉說道。

“行,就到這裏吧,今天的茶喝的很有滋味。”陸海棠起身暢快說道。

“林助理快幫我送一下陸姐,坐久了,我這腿麻的不聽使喚了。”文硯向林晚晴說道。

“你呀,真是的。好好鬆鬆筋骨吧,我先走了。”陸海棠說著轉身走了,林晚晴送了出去。

蘇雨墨也起身要走,被文硯起身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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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到幸福可能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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