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來客人了嗎?今天沒到聚會的日子呢。”文硯剛進門便笑說道,以為是董曉夢或者藍橋來了,除了他們,林晚晴在這裏也沒熟人了。林晚晴聽見他說話,站了起來沖他笑了笑。
“我們什麼時候成你的客人了?”一個讓文硯熟悉透了聲音笑說道,文硯立刻走上前去。
“我說是誰呢,你們怎麼來了?怎麼不提前通知我?”文硯高興道。
“我們不能來嗎?”文媽媽笑問道。
“我是說要來和說一聲,我回去接你們來。”文硯說道,坐在媽媽旁邊。
“不用你接,這麼遠的路,你開車也累,我們坐車也累,不如做高鐵省心。”文媽媽欣慰的看著兒子說道,露出慈愛的神情。
“什麼時候到的?打個電話,我去車站接你們啊。”文硯熱情道,像是得到了一份驚喜。
“到了有一會了。怕堵車,我們乘地鐵來的。”文媽媽答道。
“是玩兒兩天,還是能住段時間?”文硯期待的問道。
“你把聽說這兒博物館有個書畫展,有難得一見的畫作,一心想過來看看,就來了,看完就走。”文媽媽說道。
“我在這兒住着,反倒沒聽說有什麼畫展。”文硯笑說道。
“你哪裏有心思看畫,你只認識紅紅綠綠的鈔票模樣。”文爸爸仰坐在單人沙發上冷言道。文硯並不答話。
“買門票了嗎?”文硯問媽媽道。
“沒呢,去了現買就是了。”文媽媽輕鬆說道。
“您當是買菜呢,隨去隨買。現在都是網上售票,真是名畫展覽,票早該賣光了。這個應該提前和我說的。”文硯說道,去掏手機,沒掏着。
“哎呦喂!我們哪裏想到是這樣,怎麼辦呢?這不是白來一趟嗎?”文媽媽感嘆道,看了看文爸爸。
“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無緣看的成,回去就是了。”文爸爸淡然說道。
“你去書房看看,我的手機是不是落那兒了,有的話幫我拿來。”文硯對林晚晴說道。林晚晴點點頭去了。
“我說給你打電話怎麼沒人接,還是這麼丟三落四的。年紀輕輕的就這麼大的忘性怎麼好。”文媽媽不無憂慮的說道。
“我腦袋裏有塊橡皮擦,只有擦去那些不重要的東西,才有空間去記重要的事情嘛。”文硯笑說道。
“奇談怪論,我教了這麼多年書,沒聽說誰能把橡皮擦塞腦袋裏的。”文媽媽白了一眼文硯笑說道。
林晚晴拿來手機,文硯接過來查看,果然畫展的票賣光了,撥通了個電話。見林晚晴站在旁邊,拍拍沙發示意她坐下,林晚晴挨着他坐了下來。
“想辦法幫我弄幾張明天博物館畫展的門票。”文硯對着電話說道,然後聽那頭說了幾句話,看了看爸爸媽媽和林晚晴回說道:“四張票,別管多貴都要,下午派人送過來。”
“別麻煩了,下次有機會再看就是。”文媽媽等文硯掛了電話說道。
“不麻煩,下次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呢,怎麼能讓你們白來一趟,失望而歸呢?”文硯笑說道。
“用不着買這麼多票,你沒時間就不用陪我們了。”文媽媽對兒子說道。
“你這是心疼錢呢,還是心疼我呢。你兒子也是雅興的,沒掉到錢眼裏。咱們都去,林助理也一起去。”文硯調侃道,又像是在說給爸爸聽的。
“一起去好,一起去好。”文媽媽高興道。
“就這麼專橫的替人做決定了,也不管別人樂不樂意。”文爸爸沒好氣的指責道。
“無論作為同事,還是作為朋友,我對她是有所了解的,知道她的愛好,所以才提議的。這不是急着弄門票,沒來得及多說。準備好了票,即使她不去也沒什麼。”文硯壓辯解道。
“巧舌如簧。”文爸爸嘲諷道,文硯起身脫去外套,到一旁單人沙發上坐下,一臉無奈。
“你不了解,別妄下結論。”文媽媽責怪文爸爸道。
“姑娘,你樂意去嗎?你自己定,不用看別人臉色。”文爸爸和顏悅色的對林晚晴說道。
“我知道有畫展的,怕耽誤工作,就沒想着去,有幸欣賞一回是再好不過的事了。”林晚晴欣然說道。
“這就好,這就好。”文爸爸高興道,對林晚晴的態度和對兒子的截然相反。
“你去做午飯吧。”文硯看了看時間,對林晚晴說道。
“好的。”林晚晴答道,起身要走,被文媽媽拉住。
“什麼時候改改你這頤指氣使的毛病,財大就自然氣粗了?就不懂尊重,不顧德行了?還有沒有羞恥之心?”文爸爸斥責道。
“不是說你,你怎麼能讓一個小姑娘天天給你做飯,做家務?能幫你收拾一下屋院就很難得了,還讓她給你做飯,你不覺得得寸進尺了?她這麼年輕,哪裏會做飯,你也太會強人所難了。”文媽媽也責怪道。
“你們沒了解情況就都衝著我來了。”文硯有苦難言道。
“叔叔阿姨,你們別怪他,這確實都是我願意的,而且我是拿了工資的,應當做這些事。”林晚晴勸解道。
“過日子又不是做交易,哪有這個道理。晚晴啊,你不能這麼慣着他,會把他慣壞的。連我們作為他父母的都看不下去了,還像什麼話。”文媽媽憐愛的看着林晚晴笑說道。林晚晴笑了笑,一臉不解。
“我是因為她做飯好吃,才讓她做給你們嘗嘗的,不然我們就到外面吃去了。”文硯解釋道。
“我看你就是這麼花言巧語哄着她給你做飯的。”文媽媽打趣道。
“哪兒跟哪兒啊。”文硯仰在沙發上無奈道。
“你們等着,我去做。也讓晚晴嘗嘗我的手藝。”文媽媽興緻勃勃的起身說道。
“還是我去吧,阿姨!我做的好的。”林晚晴也起身說道。
“算了,還是讓她老人家做吧。也不知道今天怎麼這麼有興緻,別掃了她的興,正好我也有日子沒吃過老媽做的飯了。”文硯訕訕笑道。
“今天是衝著晚晴的面子,你是借了光的。”文媽媽笑說道,往外走去。
“我幫你,阿姨。”林晚晴說著,也緊跟着走了。
文硯搖了搖頭,感到莫名其妙——老媽怎麼這麼喜歡林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