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破舊俗喜結連理

第10章 破舊俗喜結連理

衛紅此次送禮,出師終告大捷。同去的唐、杜、魏、薛四人如釋重負,皆吁一口長氣,也覺得沒負多九公厚望,圓滿完成任務。其實,他們私下都明白,此乃多九公和馬武早就謀划好了,自己只不過是裝裝門面、張張人勢、說幾句現成話、做做順水人情而已,着實佩服多九公的謀略,對二人的評價又高一層。

自古道“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在古公嶺卻是惡事不出門,好事傳千里。依小子見識,耐火磚與細磨石的作為就是“惡”事,多九公和馬武所作所為自然就是“好事”。然此等惡事,卻沒有人妄加評議,亦沒有好事者費盡心機流傳千里;而多九公、馬武送“沒錢禮”的“好事”。卻被人們津津樂道,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料,有意無意間傳遍四野,流傳的速度甚至超過了特快列車。多九公一行還未走出妙巧村,此訊就傳到了巧妙村。四老君孫二娘聞知豈能相信,竟自懷疑起自己的耳朵,臨了把報信者數說幾句,告誡其不要再開天大的玩笑。四老君心想,憑着多、唐、杜、魏、薛諸人口舌之利,若能把細磨石要的彩禮給說少一百二百的,倒也可信,要說送“沒錢禮”,實是聞所未聞、亘古未有!再說,走遍天下也沒有這個道理。如若真有此事,豈不是把古禮就給廢了?諒你們沒有這份能耐。可事實不容他不信:兩口子歡天喜地的把多九公一行五人迎接進門,談笑間多九公掏出那厚厚一疊“大團結”,整整齊齊地擺放到桌上,笑着說:“四哥,你交來的九百六十元完璧歸趙,只是跟着轉悠一圈,長了回見識。這是六十六張,還有三十張,還在侄子兜內揣着,你可得下了,免得其亂花。”直到此時,四老君才明白自己的老一套不中用了,要不緊跟形勢,就有被新時代淘汰的可能。暗地裏長嘆一聲:“我的蒼天呀,想不到世道變得這麼快,難道‘聖人’們說的話都是哄人哩!”

孫二娘的想法與四老君自是不同,她歡喜歸歡喜、心裏始終不踏實,瞅空兒對多九公說:“他九爸,娃娃大了,我倆都主不住事了,實在不想多操閑心。我不管花多少錢,只求你想個辦法,今年一定要娃把婚給結了。”多九公心想她說得對,便滿口答應。

過了三天,多九公養精蓄銳,來了個三闖妙巧村,四顧細磨石。

這天他起個大早,只洗了一把臉,茶也沒顧上喝,逕自走到細磨石家。全家人正吃早飯,見到多九公,就招呼他上炕吃飯。多九公也不推讓,大剌剌坐在正中,順手接過育紅盛來的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玉米面饊飯,夾上酸菜,調上辣椒,就着鹹菜,有滋有味地飽餐一頓。飯後,又搗上罐罐茶,邊喝邊與細磨石兩口子商談起引育紅的事。育紅聽了,臉一紅,借故離開。

張蘭芳痛快地說:“娃娃大了,多在家裏待一天,我就多操一份心。翻年都二十娃的人了,我給她操多少心才夠?早結婚早省心。只要你們決定好,啥時都行,我沒說的。”問及細磨石,怎奈他死活不做聲,張蘭芳看不慣就幫了多九公幾句。被逼不過,細磨石便恨聲恨氣地說:“我早就說過,衛紅的事情全由他五爸做主,我實在懶得操這份閑心。一客不煩二主,誰過去叫一下他五爸,此事就全仰仗操辦,只要他臉上掛得住就成。”

多九公巴望不得他這句氣頭話,聽了正中下懷,歡天喜地地打發育紅去請馬武。細磨石一見馬武,氣還是不打一處來,打聲招呼便下炕離去。馬武自不理會他這一套,笑嘻嘻上炕坐了,點上一袋煙,慢慢吸着,接過張蘭芳煮的儼茶,緩緩品着,三個人有說有笑地商討起如何辦喜事、如何送人的瑣事。說到高興處,就見馬武一拍腦門,粗聲大嗓道:“嘿,瞧我的記性,咋把這茬給忘了?咱村的三喜報了兩年兵,今年總算給驗上,終於給村人露了臉。定於十二月一號,也就是古歷十月初四,村裡開歡送大會,鄉上領導也要參加。我看就乾脆定在同一天,當著四里八鄉親朋的面,熱熱鬧鬧地湊在一起把喜事辦了,豈不更好?新事新辦,給古公嶺大隊來個‘雙喜臨村’,可謂是我這個當支書的使用一下手中特權,給侄女掙足面子!顯得老牛家不比老張家差。”

馬武說完,忍不住大笑起來。多九公交口稱讚,豎起大拇指連誇馬武說的有理;張蘭芳十分歡喜,點頭應允。在院裏劈柴的細磨石聽在耳里,便扔下柴刀,忙不迭走進屋說:“歡鬧歸歡鬧,可結婚的日子,是娃一輩子的大事,不能草率。至於十月初四的日子,可得要四哥好好盤盤,能用更好,不能用就不要勉強,免得將來後悔。依我看,遲上幾天也沒關係,一定要選個良辰吉日才是正理。別的我不會說,也不愛管,就說這一句,其餘的心你們就操到底吧。”鄭重聲明完畢,就又走了出去。

馬武聽了,心中自是理會,暗自笑了。多九公打趣地說:“他大,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去吧。我回去就叫老哥細心盤盤,再來告訴你準確日子,也好請親戚朋友賀喜。我看你就是遇事太細了,若把這份心思用到別的事兒上,怎麼會落個恩將仇報呢!”馬武也笑着說:“承蒙你高抬於我,口口聲聲要我操心,我就乾脆把這份閑心操到家。以後不光要操侄女們的心,還得操侄兒的心。你大可放心,將來給小順子娶媳婦,花費多一共少的禮錢,都包在我身上,再不要你破費一分一毫。”說完便拉上多九公,一同離去。

一進馬武家,多九公說話自是無拘無束,兩人說一陣,笑一陣,惹得孫菊紅嗔怪道:“你們兩個沒老沒小,把啥歡喜葯吃上了,如此高興?該不是洋芋地里挖出了個金元寶,私下分橫財吧!”馬武聽了,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五元錢,涎着臉皮說:“花兒你把手展開,給你一張五元的。”孫菊紅一把搶過錢,笑罵道:“老不正經的!做什麼?”馬武說:“誰要你多嘴,把人的話頭打斷了,罰你提一瓶酒來,將功折罪。”多九公想要阻攔,孫菊紅便沖他吐了一下舌頭,扭頭就走。走到院裏又高聲問道:“要喝啥酒?”馬武命道:“提一瓶老窖‘雙喜’。”

孫菊紅一走,多九公就抱怨馬武不該如此情急,馬武風趣地說:“常言說,吃酒還席,吃土還泥。你家的那瓶‘竹葉青’,權當是出師酒。當時我還有點后怕,要是說話不駐信了咋辦?叫人臉面往何處藏。沒承想得來全不費工夫,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比當初設想容易了許多,大大出乎人意料。大功告成,不應該慶賀一番?再說,我家裏也沒有什麼好菜,咱哥倆就干鏟幾盅,方才覺着過癮。出師搞個‘竹葉青’,表明人老了要有年輕心態,方能成就大事;慶功來個老窖‘雙喜’,你喜我喜,雙喜臨門。兄弟處事也算是有始有終,有頭有尾,你說是也不是?”說完仰天大笑。多九公重負已釋,滿身輕鬆,豪氣陡生,亦是大笑不止。二人的笑聲,節奏分明,合成一股巨大聲浪,充滿整個屋子,衝出房門,傳得很遠很遠······

走出馬武家,天色業已不早,多九公已有七分醉意,微風一吹,腳步踉蹌,只想回家蒙頭大睡一場,走到家門口才記起自己的使命,就折轉身朝衛紅家走去。

孫二娘聽說多九公去了妙巧村,知道是討育紅家的口風去了,就和四老君門邊也不敢出,在家靜等迴音。左等右等,不見多九公的影蹤,還以為事情有什麼變故。衛紅上縣城辦事去了,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午飯也沒心勁做,老兩口胡亂啃了幾口乾饃,正等的心慌意亂,卻才見多九公醉醺醺走進院來。孫二娘亟不可待,忙問事體如何?多九公實在懶得張嘴,便不理會她,只是不緊不慢地問四老君道:“四哥,結婚的日子人家看下了,定在十月初四,你盤盤能行嗎?”

經此一問,四老君臉“唰”的紅了,低頭回道:“唉,還提那些幹什麼?我對你是心服口服,服服帖帖,再不反悔,家中大小事體全部由你做主。十月初四就十月初四,我沒說的二話,舉雙手贊成。只是時間緊迫,就怕入手不夠,把你累着,老哥哥心裏過意不去。”

多九公醉眼惺忪,嘿嘿一笑:“行啊,終於悟醒了!聽了你這句話,我心裏頭那是一萬個的敞亮。兄弟我受多大的累也是閑的,只要你以後不再為人合婚算命,誤入子女,我就算累死也值當······”

十月初四,轉瞬即到。古公嶺大隊的人家分明統一休假,男女老少,各圖所便,各挑所好,分別彙集到妙巧村的三喜和育紅家、巧妙村的衛紅家——衛紅家自然是人數最多,名列第一。天一放亮,兩個村子都是爆竹聲聲,各壯其威,好不熱鬧。

十點時分,古公嶺的山間小路上,妙巧村的送親隊伍由小纏絲岳燕雲、麻婆子劉二媽、孫菊紅帶隊,率領着村中一班女兒兵——她們之中有許多湊熱鬧的小姑娘,有和育紅一同長大的李巧文、王寶雲、秦小春、秦彩雲、張雲芳、張蘭英、牛俊香、牛秀英、牛小娟、牛桃花等一班兒大姑娘,有育紅的親堂姊妹育芳、育英、育梅、育花、育春五朵金花,親戚家的趙小燕(耐火磚的女兒)、趙玉娥、吳錦心、吳翠蘭、吳翠芸諸人,村裏的年輕媳婦國瑞珍、師蘭言、言錦繡、孟芸芝等。隊伍陣勢龐大,約有三四十人,簇擁着風情萬種的新娘子,浩浩蕩蕩地開赴巧妙村。隊伍中除岳燕雲、劉二媽和菊紅嫂衣着樸素外,均打扮的花枝招展,就像趕廟會看大戲一般,蹦來跳去,跑前跑后,分明是一群美麗的花蝴蝶,翩翩起舞於百花叢中,泛着五彩繽紛的光華······百花叢中的新娘子——古公嶺元帥牛育紅,裝扮的自是與眾不同:身穿大紅全毛呢中長大衣,純白毛衣,藏青蘭直筒褲,月白色高跟皮鞋;髮髻高挽,系一條粉紅紗巾,別幾朵細碎小花;粉面桃腮,明眸皓齒,美艷動人。加上高挑的身材,嬌羞的姿態,越發透出一股無法形容的魅力!也可以這麼說,現在的她,要是往百貨大樓門口一站,就會讓人覺着是一件非常精美的展覽品,血肉之軀哪有如此完美!此時的她,既穩重沉着,又端莊秀麗,沒有像有些出嫁的姑娘用淚水來表白自己的戀家情懷,也沒有用嬌柔的聲調辭別父母弟妹,以及所有的親人,更沒有用歡笑表露自己的幸福,就像一個非常普通的人,很隨便地走着。當然,只要你稍微留心,從她深邃的眼神中,就會發現她對家庭的無限留戀和對將來美好生活的幸福憧憬······

特殊的隊伍,正在向前緩慢地移動,迎面遇上前來慰問三喜家人的鄉長武正清、武裝部長白天生、秘書高文才等人。白部長眼尖,瞧見裹在送親隊伍中的孫菊紅,便笑着問道:“菊紅嫂,你家馬武在那裏?怎的不迎接領導們的大駕?你們這是往那達送親?”孫菊紅回道:“他是個奴才命,敢到那裏去,還不是在家靜候各位的大駕光臨哩!至於我們送的新娘子,你暫且不要打問,到時候自然知曉。”武正清笑說一句:“口風真緊,在我面前還打埋伏哩!看我不找當家的管教你,不信黨員家屬就沒有王法。”惹的那邊用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回敬一番,這邊的人個個舒心愜意,莫可名狀。

此刻,秘書高文才又想顯露一手。就見他裝模作樣,像個古代教私塾的老學究,把那副近視鏡往眉頭一掀,昂首挺胸,拖長聲調,細聲細氣地說:“野花偏有趣,村酒更醉人······”才念叨兩句,小纏絲岳燕雲就有些不忿,笑罵道:“那個是野花?瞎了你的······”她往高文才臉上一瞧,便再罵不出口,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眾人都把眼光投向高文才,看到那副加厚的近視眼鏡,方才明白小纏絲把話剎住的妙處,“轟”的一聲大笑起來,窘的高文才滿面通紅,連催“快走”,落荒而逃······

眼看婚期一天天迫近,衛紅也着實忙了個知其然,不知所以然。雖說有多九公執事,又有許多幫忙的伴當,但內心精細活計就得他親手做,故此不得消閑。他就是個勞碌命,不會偷奸摸滑,見多九公把外事安排的井井有條,滴水不漏,就一頭扎進新房,與幾位女眷精心佈置起來。按照古公嶺的老傳統,新人不佔新房,結婚一般都在舊房裏。所謂的新房,就是把老房裝新。首先,把牆壁和天棚用白紙糊上一層,炕頭再糊上一圈花牆圍紙,四圍貼紅紙邊框。為了顯得與眾不同,他別出心裁,指導幾個心靈手巧的女伴在白牆上用大紅毛線編織了兩個大紅“喜字”,空白處貼上年畫。又在牆圍子貼說早就托阿青嫂剪成的花花綠綠的紙畫,諸如喜鵲鬧梅、孔雀戲牡丹、獅娃滾繡球、金毛抓老鼠、紅“雙喜”、奔馬、鯉魚,壽字、雲子等圖案,把新房佈置的富麗堂皇。收拾完畢,他又東瞧瞧西望望,尋找房間的不足。最後,他又用毛筆抄錄了八首古人吟詠風花雪月、琴棋書畫的七言絕句,做成四扇屏,掛在山牆上,方才有點滿足感。他的字跡清秀圓潤,筆法自然流暢,竟連前來參觀的“老秀才”孔先生也忍不住叫了聲“妙”。可是,清閑了不到半天,他又忙活起來。按照“四扇屏”詩句的意思,就得有實物陪襯,才能顯示風雅。首先,就要解決琴的問題。他既不懂琴,更沒有琴,村裡阿琴拉的一手好胡琴,板胡、二胡倒有好幾把,總不能借一把掛在粉白牆上充門面,顯得不倫不類,徒增笑柄!思想一會,猛然間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便從上房抱來“蝴蝶”牌兩波段台式收音機——此乃他的心愛之物,彌足珍貴,為買它不知與四老君拌了多少嘴,方才托在縣城工作的“八哥”走後門弄到手。收音機放到光可鑒人的三斗桌上,心痒痒地擰開旋鈕,中央台正巧播放古琴曲《梅花三弄》和《十面埋伏》,優雅的回蕩在新房中,引來無數聽客,“琴”,總算有了!爾後,就到村中象棋王“楊一盤”家,死乞白賴把他從不視人的那盤玉石象棋借來,擺在收音機旁。至於書,乃父子兩人的共同嗜好,家裏收藏甚光,只翻出古典四大名著,就足足有厚厚的十二本,擺在桌上大方得體。挑了父親的幾支好毛筆,插在自製的木雕筆筒內,也顯得古香古色。桌正中擺放一束八哥的賀喜禮物——塑料蘭花,佈置新房的人盡皆說好,他方才心滿意足。

新房收拾完畢,他擦了一把額頭沁出的細碎汗珠,暗自感嘆多九公本領非凡,要不是他,自己與育紅的美滿姻緣終歸是鏡花水月,遙遙無期;要不是他,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自己也不會如此消消停停干這些閑雜瑣事。他走出新房,感到無事可做,就像個勤快的大姑娘,把招待客人的房間逐個檢查一番,炕頭掃得乾乾淨淨,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再把傢具重新擺放,把多餘的進行“清理”,直到覺得確實是“樸素大雅”方才作罷。最後,又拿上掃把,把院內院外認認真真清掃一遍,完全沒有新郎的做派。

“五爸,準備叫人放炮。”衛紅堂姐巧鳳從院外疾步趕來,氣喘吁吁地對自告奮勇擔當總執事的老蕭何說。

“忙什麼,人現在走到哪了?”不虧是老蕭何,自有統帥風度,臨危不亂。

“進村口了。”

“早着哩!”老蕭何提上那串大紅鞭炮,高聲叫道,“四喜、五娃,準備放炮。”

“還四喜哩,一喜都沒有了。”巧鳳說,“你咋安排的人,不操心,都跑到村口接新娘子去了。我怕誤事,才跑來提醒你。”

“這幫龜孫子,想看老漢的病,門都沒有。”老蕭何無可奈何地苦笑一聲,提着鞭炮走到院外路口,自嘲地說,“大河過了千千萬,小河邊里豈能把船翻?待我老漢親手把炮放了,等會再與龜孫子算賬。”

老蕭何把鞭炮掛在路邊一株杏樹上,再把含在嘴裏的旱煙鍋一手拿開,在鞋幫子上磕凈煙灰,揣進懷裏。掏出一根紙煙,划根火柴點着,猛吸兩口,擺弄好鞭炮引信,確定不會誤事,剛要順一口氣,就不知被誰喊了一聲“放”。老蕭何就把煙頭往前一遞,只聽“噼里啪啦”一陣響,眾人簇擁着新娘子,迎着淡淡的硝煙走到院邊。老蕭何便可着嗓子高喊一聲“看親戚!”聚在院內的女眷小孩合聲回應:“哎——”喊聲一落音,兩村姐妹在院中會師,自找相好,手拉着手,在自製的彩紙花雨相互問好,親熱勁比往日自是不同,歡聲笑語,響徹不絕。

妙巧村的姐妹們兵分幾路,老成的進了上房,年輕的擁進新房,那些專想找差錯的,像李巧文、秦小春、王寶雲、牛俊香等細心巡查,桌上牆上,地上床上,沒能找出一點破綻,自覺無懈可擊,無奈了只好擰開收音機,聽着李谷一甜美的歌聲,心中的一絲不快早已煙消雲散,盡皆沉醉在這迷人的喜悅之中······

工夫不大,孫二娘等幾個老成婦人,端上了早點。無非是糖果瓜子、米湯油餅、簡單菜肴等,準備的十分豐盛。只有小纏絲、麻婆子、菊紅嫂帶頭,領着幾個小姑娘吃了幾口,便連推帶搡地把送早點的勸了出去。姑娘們豈會放過這等熱鬧場面,那有閑心思吃喝,幾個調皮的早就扯來衛紅,提前鬧開了新房。你一言我一語,有的還動開手腳,元帥潑辣大方,自然經得起諸般考驗,倒也無所謂,唯獨把個老老實實的先行官宭的沒個地縫可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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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公嶺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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