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雲正鋒愣了一下,握緊的拳頭有些鬆動
其實柱子說的沒錯,他也沒撒謊,他是看着佑豐中彈倒下的。但是佑豐那時卻沒死,他被抓去做了俘虜。敵人對他用刑,他一聲沒吭的承受。殊不知他這個習性卻救了他一命。那段時間,敵軍那邊恰巧要套一個情報出來,無論佑豐是招了或是說不知道,最後都會被直接殺了,但是佑豐什麼都不說,便讓那些人以為他是知道但是不說的那號人。便每天都變着法折磨他逼他招供,南焦政府的兵,遇見佑豐這種人必須要將其征服再殺死。甚至後來敵軍那邊有了動亂,他們還帶上佑豐一起走,和佑豐交過手的一個軍官,一定要讓佑豐看着他的整個國敗了,或者讓佑豐親口承認鸞越會敗,讓他投降給他的兵看。不幸佑豐像是啞巴一樣,一個字也不說。他雖然沒有死,但是在俘虜營里,更多人其實願意求死。
簡易的牢房裏每天都有人死,來來去去,佑豐像是河底的石子一樣頑強的留在了那裏。直到有一天,一個送牢飯的人用藥迷暈了所有敵兵,然後帶人血洗了那個營地,把犯人也都放了,那天佑豐受過刑后昏迷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人背在了一個土坑裏。對面是一個壯漢,身子像一堵牆一樣。
“我聽說你是個骨頭硬的人——喝吧。”
那人遞來一壺水,佑豐接過喝了幾口。
“其他的人我都送走了,你傷的太重,我親自送你回去。”那人說,“再等一會兒,接應我們的人就來了,但你們的大部隊早已經走了,追趕不上,你要是不能回去跟着我也可以。”
佑豐看了看壯漢,虎目,獅子鼻,方方的下巴,很是粗豪的面孔,對方也突然細細打量起他來,伸手把水澆在他臉上,然後用手抹了抹他臉上的灰,死死盯着他。
救佑豐的人確實是雲正鋒,但云正鋒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救的是佑豐,直至他從佑豐臉上看到了另一張臉——他的一個仇人的臉,越看越像。
“你,姓江對嗎?”雲正鋒問。
江家裏有兩個人是雲正鋒的仇人,江月犀是,但是……她也是他的妹子,她養大了虎子。另一個,就是江寒浦。雲正鋒越看佑豐,越能想起江寒浦那張陰險殘酷的臉,他還記得那人當初是如何騙自己的,他的拳頭握緊了。
“你是誰?”江佑豐自從被擄去后這是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低啞的不像話,可雲正鋒聽清了。
“哼,你猜。”雲正鋒冷笑一聲說,佑豐不可能知道他的,可是他能猜出佑豐應該是江寒浦的兒子。
佑豐打量着雲正鋒,他不認識這個人,但是卻能從他臉上看到另一張臉。雖然受了很長時間的折磨,但因為習慣於在痛苦中保持清醒,所以佑豐的腦子還很靈敏。觀察了許久,他很快便得出一個最有可能的結論。
“你難道是……虎兄弟的父親?”佑豐說。
佑豐說完越發篤定地看着他,因為佑豐跟虎子太熟了,在祖母那裏,他喜愛虎子多過靨姝,兩人時常較量下拳腳槍法什麼的,因為性格相合,他們處的不錯。
雲正鋒愣了一下,握緊的拳頭有些鬆動,“虎兄弟”三個字讓他繃緊發硬的心微微一軟,良久,他沉沉的嘆了口氣,沒有再跟佑豐說話。
佑豐坐起來,“是虎兄弟讓你來救我的吧,他怎樣了?”
雲正鋒沉默了一下,開口道:“我也想知道。”愣了一會兒,他忽然回過頭說,“我不能帶你,也趕不上大部隊了,我會直接把你送走,這裏有條小路離風陸城不遠。”
之後,雲正鋒就日夜兼程的把佑豐送了回來,他沒進江寒浦的門,他不會進,把佑豐扔到門口他便走了。
江月犀聽佑豐說完后,只是感嘆他命大,讓他好好休息,自己今後會常來看他。
江月犀走後,佑豐便要求搬出母親房間,他住不慣。方毓秀擔心他搬來搬去的身上痛,佑豐竟然直接站了起來要走出去,方毓秀忙讓人來把他扶過去。佑豐回到自己房間住了,芸芬和他同住照顧他。
江佑豐不太像個病人,能吃能睡,他也沒把自己當病人,大家來看他時表現出的過分關懷還讓他有些不適,他不太喜歡。晚上芸芬在外屋給孩子餵了奶,然後進來看佑豐,他正趴在床上沉思着什麼,手指被棉布條包着剝不開橘子,於是只拿着在手裏揉捏。芸芬忙過去把橘子接過來給他剝了,佑豐坐起來,把她拉在懷裏說:“他來過了吧。”
芸芬一愣,想到他指的是柱子,微微點了點頭。
“你沒跟他走。”佑豐說。
芸芬沒說話,只是剝着橘子。
佑豐扳過她的肩吻住她,纏滿布條的手扯着她衣服,橘子從芸芬手裏滑落,掉在地上顛破了濺出點汁水。
“不行,你還傷着呢,小心掙開傷口……”芸芬驚慌地說。
但佑豐壓根沒覺得自己這點傷算什麼,或者這跟他要她有什麼關係。
知道攔不住他了,芸芬只得說:“你別動,傷口掙開又要流血,你躺着……我來。”
最後兩個字聲音細如蚊吶,佑豐立刻躺好,為了怕血痂粘住衣服他本來就沒穿什麼,芸芬解了自己的衣服,羞怯怯地坐了上去。一面按照他的吩咐動,一面努力忍住喉間的聲音。心裏竟然還有點寬慰,他是比之前瘦了點,但是確實還很結實。
迎娣忙了一整天,傍晚這會兒才抽出空過來看看芸芬,她想今天芸芬肯定也有好多話跟她講,這是她們婦道人家一天中的傾訴時光。可是剛走進小院她就聽見了一陣細碎的聲響,有些奇怪,有些動人。她靠近了那已經亮燈的房子,夏夜裏窗戶沒關嚴,只罩着一層輕紗,迎娣影影綽綽地看見芸芬坐在自己男人上面,剛才的聲音正是芸芬發出來的。
迎娣的臉一下漲紅,感覺雙頰火辣辣的。
屋中的芸芬並沒發現她,正咬着唇壓制自己的聲音,佑豐雖然在下面,可是力量一個勁的往上沖,突然他翻身壓了過去,芸芬一驚,摸到他背上的傷,沒忍心掙扎,任命地閉上眼,小聲地叫起來。她不知道她的叫聲合上佑豐的喘息,讓窗外的迎娣聽起來感覺格外的銷魂。
過了會兒,迎娣突然像驚醒一般抖了一下,她倉促地轉身跑了出去,心裏卻忍不住的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