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日月乾坤劍法
京師大牢裏。
打坐調息完畢，大師與阿都又開始對練起來。大師的攻擊時而神出鬼沒，時而暴風驟雨，阿都將其一一化解。然後交換角色。阿都使出大師教的招數，向大師全力發起攻擊。阿都手腳並用，其攻擊時而若泰山壓頂，氣勢磅礴；時而如行雲流水，遊刃有餘。很明顯，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阿都進步神速。大師見狀，也是喜上眉梢。唯一有點遺憾的是，阿都的力道還欠火候。大師決定用自己身體當沙包，來鍛煉阿都。於是他對阿都說道:“來！朝這裏打！”大師站好馬步，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腹部。阿都驅動體內真氣，揮拳直擊大師腹部。大師也不躲閃，只聽“嘭”的一聲，阿都的拳頭好像砸在鋼板上了，疼痛不已！阿都連忙用左手捂着右手，使勁地搓揉。
“師傅，腹肌能不能放鬆些？疼死我了！”
“好！好！我放鬆，你再來試試！”
說話間阿都冷不丁揮拳發動突然襲擊。只一瞬間，阿都感到有點不對勁。拳頭好像砸在棉花上一樣，待他收拳時卻抽不出手來。手被吸住了！“用力呀，阿都！再用力！”大師笑着說道。阿都使出吃奶的力氣，拚命拉扯拳頭。大師腹肌突然一松，阿都的拳頭是抽出來了，但整個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十分尷尬！大師目睹此狀，竟呵呵大笑，然後嚴肅地道:“實戰時萬一遇到我這樣的對手，你只能真的當人家的沙包了，將毫無還手的餘地，只有挨揍的份！來，繼續練！”
幾個月以後，阿都的武功又精進不少。大師決定教給他絕世武功——日月乾坤劍法。大師叫過阿都，說道:“老夫自知時日不多。每念及奸賊未除，國將不國，終日寢食難安啊！甚幸老夫絕世武功後繼有人！老夫現將絕世武功日月乾坤劍法相授於你。望你苦思勤學，早日功成，完成老夫未競之大業。鏟惡除奸，還大明一片凈土，使大明國泰民安！”一聽說要練劍，阿都苦笑着說道:“師傅，這種地方，哪裏找得到劍？”
“這有何難？”大師從床上抽出一根蘆葦，折頭去尾，握在手中，對阿都說道:“功高之人，化真氣為劍氣，化有形為無形，往往兵不血刃，殺人於無形當中！徒兒看好了，我先演練一招兩式給你看看！你站在那兒見招拆招。放心，我不會傷到你！”
大師雙腿分開，與肩同寬。右手反腕執“劍”，置於背後。左手立掌於胸前，調理氣息。目光如炬，直視阿都。忽然，大師右手一揮將“劍”向身後划弧，然後一個空翻，利“劍”如靈蛇般左右振動，直指阿都面部。阿都頭一低，敏捷避開！大師收回劍鋒，然後左右開弓，只聽呼呼風聲，阿都難以辨出，哪是人，哪是劍！大師舞劍的速度越來越快，阿都忽然發現，翻飛的劍光在大師左右兩冀形同蝶翅，上下飛舞！慕地一道“劍”氣直襲阿都心窩，阿都使出乾坤大挪移，巧妙避過。此時大師後退半步，即刻收功。“好！好！精彩！”阿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
調息片刻，大師問阿都:“想學不想學？”阿都連忙答道:“想！”非常乾脆的回答。大師笑着說道:“你不想學也得學！振興大明就指望你啦！一日奸惡不除，老夫一日難安啊！”“師傅心懷絕學，武功蓋世，為何當初未成就偉業？”
“唉！”大師長嘆一聲說道:“只怪為師貪杯，被下流之輩下毒暗算！”
“下毒？毒酒？大師怎麼沒掛？”阿都甚是好奇。“卦？師傅只會武功，不會算卦！”大師沒有明白阿都的意思。
“我是說你怎麼沒……就是說你怎麼還能活下來？”阿都說話拐彎抹角，生怕傷了大師。
“為師我喝下毒酒後即刻醒悟，馬上運行真氣，將毒酒從體內逼出。無奈毒性太強，未能盡化，浸入老夫五臟六腑之中。當時元氣耗盡，任人擺佈。閹黨沒有殺我，大概知我已成廢物，想慢慢折磨老夫，讓老夫自生自滅罷了！”
“師傅現已恢復，為何不設法逃離監獄？”阿都的問題還真多。大師閉目答道:“也不知這閹黨下的什麼毒。老夫監獄之中重新修練真氣，功力只恢復三成左右。若用功時間過長，五臟六腑隱隱作痛，甚至會口吐鮮血。唉！老夫現在已成行屍走肉，何談成就偉業？閑話少說，讓我教你日月乾坤劍法吧！”大師又從床墊上抽出一根蘆葦，遞給阿都。
“與強敵對攻時，應全神貫注，用銳利的目光注視對方的眼睛。這樣有兩個好處。一是震懾對方，讓對方心煩意亂，失去方寸。一是洞悉對方進攻意圖，做到先知先覺，先敵進攻，避免被動防禦。”大師頓了頓接著說道:“日月乾坤劍法總共九大式。第一式名為借花獻佛。此式並不怎麼發功，主要是調息同時觀察探試對方，避免誤傷同道中人。第二式名曰彩蝶雙飛。此時真氣通暢，化氣為鋒，左右開弓，護住兩翼。在分散對手注意力的同時，聚氣於劍鋒，出其不意直攻中路。剛才為師演示的就是第一式和第二式。”
“可大師剛才出手太快，徒兒愚鈍，未能記住！”阿都插嘴說道。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別慌，為師以後會分解動作，慢慢相授。憑你的天資，用不了多久，就會體會其中的奧妙，精通劍法。為師也盼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那第三式又是什麼？”阿都聽得入神，禁不住問道。
“這第三式嘛名叫顛倒乾坤。先讓為師表演給你看看！”大師雙腿微微彎曲，忽地拔“劍”指向頭頂，飛速晃動手腕，只見劍氣激蕩，頭頂光環疊出，房間門窗亦轟然作響！火閃電光之間，大師突然飛身躍起，以劍鋒觸地，人竟倒立懸浮於空中！爾後飄然着地。一旁的阿都看得目瞪口呆！
聽見響動，監獄長連忙趕了過來，敲了敲窗戶問道:“發生什麼事啦？”“沒事，沒事！”阿都慌忙答道。
“還沒事？你看左老頭嘴角都流血了。打架了吧？”監獄長生氣吼道。
“報告大人！真的沒打架！可能是伙食太差，缺少營養！”阿都辯解道。“伙食太差？你倆的伙食可是特供的！此話若傳到千歲耳里，恐怕我的腦袋都要搬家！東西可亂吃，可話不能亂講！”
“是！是！”阿都裝出唯唯諾諾的樣子。“幸虧沒出大事！你倆以後給我注意點！”說完，監獄長準備離開。
“等等！大人提到千歲，我倒又想他了。幫我向千歲傳個話，就說阿都想他了。”其實阿都並不是想念千歲，而是想念北京烤鴨了！
“使差可以！但這個……”監獄長伸出了兩根指頭。“行！行！去吧，有勞大人了！”阿都拱手說道。一聽此言，監獄長屁癲屁癲走了。臨走前扔下一句“一言為定喲！”阿都笑而不語。
待監獄長離開后，阿都轉身看向師傅。大師早已將嘴角鮮血抹去，席地而坐，調息真氣。阿都也不打擾。心想練功的事只有等到明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