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苦工
雖然李家村距離皇城不是很遠,只有不到兩百里的路程,但基本都是蜿蜒曲折的山路,除非有極其準確的指路工具,否則一定會迷失在這茫茫大山中。
皇城貴族每年都會派人到山中大量招人,這也是無奈之舉,因為山外的居民百姓幾乎無人願意當這苦工。
這次帶領眾人的是鎮國公府的一個小管家,叫李梓。雖然在國公府的地位不高,但他毫無疑問是這個隊伍里最有見識的人,跟他比起來,狗兒他們只是井底之蛙。
路上不斷有人向李梓提出問題,要是在平常時候,他肯定對這些人不屑於顧,但是這個時候,他卻巴不得隊伍有人向自己詢問,因為趕路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閑聊是趕跑枯燥的好辦法。
“李管家,請問我們武國處於何地域?”人群里有人大聲問道。
“武國所在的地域被稱為清徽域,清徽域因清徽宗得名。”
“清徽宗是什麼,是門派嗎?”這時候有人插嘴道。
“不錯嘛,你居然知道門派。清徽宗是我們清徽域的第一大修仙門派,除去它外,清徽域還有六大門派,分別是景雲派,焚天派,霸體宗,天劍閣,丹閣和浮屠山莊。當然,在這七大門派之外還有許多小宗派。”
“修仙是什麼,莫非這個世界真的有仙人?”
“那是自然,傳聞清徽宗宗主法力通天,能夠翱翔於九天之上,揮手之間移山填海,乃是真仙人。”
聽到這裏,狗兒心裏極為震撼,這個世界果真有如此人物嗎?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和婉兒一起翱翔於天空之上,這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不知不覺間,修仙的種子悄悄地種在了他的心田。
兩日後……
眾人站在了一座巨大的城池之前,舉目仰望着這座恢弘大氣的城池,城牆高達十數丈,向兩邊綿延,一眼望不到邊,隱約可見到城牆頂上士兵的身影,高大厚重的城門上鑲嵌着金光閃閃的礦石,據李梓所說,這城門重達十萬斤,可抵禦萬馬千軍。
狗兒自打出生以來,就沒有走出過那個小山村,接觸過的建築就只有那幾座可憐的小茅屋,此時看到如此建築,被震撼得無以復加。他不知道要什麼樣的建築手段才能修建這樣的建築,但他明白這種手段絕非凡人能夠掌握的。
就在狗兒暗自驚嘆時,城牆頂上傳下落雷般的聲音:“城下何人?為何率如此眾多的人員進城?”
他頓時被震得頭皮發麻,心裏駭然道:這就是修仙者吧,普通人是無論如何也發不出如此巨大洪亮的聲音的。
正當他在兀自猜疑的時候,旁邊的李梓從懷裏取出一個黃色的鐲子,上面畫滿了他看不懂的符號。只見李梓將那鐲子放在嘴邊不知說了些什麼,隨後它射出一道黃色的光,衝著城牆頂上而去。
不一會,城門徐徐打開,李梓率領着眾人進入皇城。
狗兒再也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到李梓身旁小心翼翼地問道:“李管家,方才城牆上問話的是修仙者嗎?”
李梓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不是。”
“那他為何能夠發出如此巨大的聲音呢?”
“那是因為他用了擴音陣。”
“什麼是擴音陣?”
“你小子有完沒完啊?我跟你說這些有用嗎?滾開!”李梓不耐煩地嚷道,厭惡之色流溢於表。
狗兒只能悻悻地回到了隊伍之中,自顧地觀賞着城中的新鮮事物。
不一會兒,狗兒就被皇城內華麗氣派的建築、各色各樣的美食、豐富多彩的活動深深地吸引了,他早就將將剛才的不愉快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心中暗暗發誓,以後定要帶婉兒來這裏參觀一番。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眾人終於來到了一座府邸之前。
這座府邸不似城裏其它的高檔建築一般華麗宏偉,反倒是充斥着古樸陳舊的氣息。
一對暗灰色的石獅子端坐在白玉石台階頂端,門口兩邊立着兩位如石雕般全副武裝的侍衛,暗紅朱漆大門頂端懸着金絲楠木匾額,上面刻着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李府。
門兩邊的石柱上鏤刻着一副金字對聯:赤子丹心君前御,浩氣長存武鎮國。
沒錯!這裏就是狗兒他們的目的地——鎮國公府。
“別看了,快排好隊,上前登記名字。”一位青衣小廝大聲吆喝道。
狗兒反應慢了些,於是就被擠到了隊伍的最後,等到他登記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中午飯他都沒吃,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叫什麼名字?”一位白衣丫鬟正低頭執筆,頭都沒有抬,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狗兒。”
“我是問你全名!”
“我就叫狗兒。”
“你是沒事來消遣的我吧,你怎麼不叫狗屎?”白衣丫鬟抬起了頭,微豎的眉毛表示她已經生氣了。
狗兒此時感到異常窘迫和屈辱,臉頓時漲得通紅,沒有大名一直是他的心結,此時心中又湧出對那個男人的怨恨。
“李管家,快過來,這裏有一個找事的”丫鬟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驀地站起身來向不遠處的李梓喊道。
“小青,什麼事?”
“我問這個小子叫什麼名字,他居然故意消遣我,非說叫什麼狗兒。”
李梓瞥了狗兒一眼,對那丫鬟說道:“他就叫這名字,他父親就是這麼跟我說的,你就暫且按這個登記吧。”
“這算什麼名字,連個姓氏都沒有。”丫鬟氣呼呼地在花名冊上記下“狗兒”兩個字后,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進去吧,裏面有人帶你去宿舍。”
一位黑衣小廝領着狗兒來到了一處破舊的房屋前,指着破房子說道:“這裏就是你的宿舍里,進去后如果沒事,就不要隨便出來亂走動。”
“請問……”
本來他想問那小廝什麼時候能吃飯,因為他實在是太餓了,但是人家根本就沒有理會他,扭頭就走。
無奈,現在只能先忍着。
推開房門,只見裏面坐着三個人,一個大概三十多歲的黑臉大漢,一個十多歲的消瘦男孩,還有一個長相十分俊逸的青年。
黑臉大漢和消瘦男孩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但那青年卻讓狗兒產生一種看不透的感覺。他看起來明明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但是卻有着老者的滄桑,渾身散發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