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改變
來福市外。
光頭大師雙掌合十，說道：“連上了。”
“不愧是傳說中的六大神通。”對策人員鬆了口氣。
時光域內外因為時間不同，一般的物理、波等等手段無法連結彼此，他們想要在外面聯絡裏面的人，只有通過超凡手段。
比如光頭大師-假佛的他心通。
作為超能力而存在的他心通，與佛教六大神通的他心通並不完全一致，不過同樣神奇。
“我來自來福市之外，江莫小施主，你可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光頭大師話癆發作，侃侃而談，從超凡現象，到時光循環，循環原理，最後才點明自身身份與目的。
雖然看似說了很多，不過在他心通的能力下，這段交流不過短短數息時間便完成。
江莫心下頓時浮現希望，冷靜下來，恢復理智。
有不受到時間循環影響的外界力量插手，提前阻止江舞自殺就不再是無解的難題。
“小施主，明天我用宿命通讓你回憶起今天的經歷，屆時你便可以阻止令妹自殺。”光頭大師說道。
“多謝大師。”
……
時間緩緩抵達十二點。
時光域中的一切變得迷濛不可探測，下個瞬間，或人或物，都成了上一個十二點的模樣，分毫未變。
又是一天循環。
“假佛前輩，讓江莫阻止悲劇發生，時光域就會消散嗎？”對策人員問道。
被稱之為假佛的光頭大師搖搖頭：“時光域由千千萬萬人相同的情感共鳴所形成，並非江莫施主一人所引起，他只是一個被寄託者，相當於承擔眾生信仰的神，而我並非真佛，能解除江莫施主的心結卻解不開千千萬萬人的心結，或許，只有通過天選者系統的輔助，才能真正破解時光域。”
“那我們何必從江莫身上着手。”
“至少能讓時光域暫停擴散速度，延緩魔神歸來，給其他天選者爭取準備時間。”
這邊等待着結果，時光域中。
早晨。
江莫從夢中蘇醒。
這一次他做了一個清晰的夢，夢中，自己經歷了雙向通道覆蓋到頭頂，向群主詢問因果，柳千歲談話，以及發現江舞自殺，最後一個自稱來自監天司總部的人交代的事情。
在佛門六神通里，宿命通有知道過去世的能力，證得阿羅漢的修行人，可回憶數百數千生的事情。
假佛的宿命通雖說做不到如此誇張的效果，讓江莫保留記憶卻是不難。
“這不是夢，而是即將發生的現實。”
江莫揉着頭髮起床。
眼中浮現陰霾。
快步從房間中走出。
廚房，江舞正在忙碌準備好早餐，聽到聲音回過頭來，微微一笑：“哥，馬上做好了。”
“好。”深深看了她一眼，江莫關上門出去。
江舞端上精心製作的早餐，順便打開電視，沒有任何異狀，一如既往的普通早晨讓江莫甚至產生了種那真的只是一個夢的感覺。
體育頻道，主持人正在為揭曉體育競賽的勝利方而烘托氣氛。
“勝利者即將誕生，讓我們準備好掌聲與歡呼。”主持人故作神秘。
“日本隊贏了呢。”江莫忽然說道。
“日本隊勝利！”主持人激動的咆哮起來。
完全一致的發展，讓江莫心下最後一絲僥倖破滅，他看向正在笑問“哥哥為什麼知道”的江舞，女孩每一個動作神態細節盡收眼底，她溫柔小心的彷彿連空氣都不忍干涉，並非害怕傷害，而是害怕被傷害。
世界與她成為了相近卻不重合的兩根線，彼此正在最後的交錯點上，十六年同行，她最後一次留下自己的身影，便義無反顧的選擇離開，未來種種，精彩與不精彩，都與她再無干係。
少女明明還在眼前，卻如泡影一般，帶着美麗與易碎的夢幻感。
“該去學校了哥。”
“一起十六年，你準備就用這句話，向我做最後的道別嗎。”
聽到江莫突如其來的話，江舞不由睜大了眼睛，手裏湯匙跌落在地，碰撞出清脆的響聲。
“哥……為什麼知道。”她低下了頭，眼神顫動。
“你有沒有想過爸媽的感受。”江莫聲音低沉。
“爸媽會接受，他們的人生不是為我而活，我也不是為爸媽而活。”
“那我呢。”
江莫發現她避開了自己的視線，移動位置，站在了她的面前，想從她的眼睛裏看到答案，“我明確告訴你，我不能接受。”
少女抬起眼眸，以往明媚自信的眼神，如今只有哀傷：“哥，求你了，不要勉強我活下去好嗎，我不明白你的感受，不知道你的想法，就像你無法理解我此時的感受一樣，我已經沒辦法再堅持下去了。”
“以前你的任性和要求我可以慣着你，這次不行。”
“為什麼哥你不明白呢，你越對我好，我越無法容忍自己只能作為一個累贅，每過一天，我的痛苦就增加一分。”
這句話，江舞卻無法說出口，把自己自殺的理由歸結於對方的溫柔與好心，不亞於用刀子從背後直戳心臟。
同時，她也有一份私心作祟。
當自己找不到任何活着的理由的時候，江莫卻期望她能繼續活下去的情感，比世間一切事物更加珍貴。
在絕望的情緒最末端，還有一個值得幸福的角落。
“如果，時間能不再向前就好了。”江舞低頭沉默。
不敢奢求難以預測的未來，只願時間停留在這一剎那。
……
來福市外。
光頭大師臉色大變：“糟了！”
唰——
原本穩步擴張的時光域，一瞬間以更快的速度向外蔓延。
“假佛前輩，發生了什麼事！”
“本來只有一個錨點，被我一不留神整成了兩個。”光頭大師滿臉卧槽，說道：“江莫改變了妹妹自殺的命運，按理說，他心結已去，不再是錨點，時光域擴散應該會延緩，甚至停止，不過我剛才用他心通感應到江莫的妹妹江舞居然成了新的錨點，麻煩了，處理不好，十天之內，時光域將擴散到全省。”
“那怎麼辦假佛前輩！”
“先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