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想那個漂亮女人

第6章 想那個漂亮女人

兩個姐姐都很懂事,為了我,她們都不念大學,高中讀完就都不讀了。

我特別記得大姐考上大學后,跟爸爸說不讀了的場景。

那天,清楚的記得,是八月份,天空很悶熱,吃過晚飯後,村裡人都搬着凳子,搖着蒲扇到家門口乘涼,勞累了一天,也只有這個時間是放鬆的時候,一杯水,一支煙,三五成群坐在一起聊東家說西家,我們小孩就在月光下面追逐打鬧玩,村裡不時傳來狗叫聲。

這時候,最愛湊熱鬧的是蚊子,嗡嗡嗡的飛來飛去,找准機會就叮咬,吃飽了喝足了,也飛不動了,等待他們的就是巴掌的拍打,一巴掌拍下去,蚊子滿肚子都是血沾在腿上。

“爸,我不想念大學了。”大姐的想法,讓乘涼的人都大吃一驚。

“成績那麼好,怎麼就不念了?”爸爸不明白大姐的想法。

“妹妹和弟弟都要上學,我就不上了。”

大姐懂事早,這些話,在她腦子裏已經與自己爭了千百遍了。

乘涼的村裡人都在勸姐姐,父母反而成了聽客。

大姐的決心已定,誰也無法動搖,而父母也確實供我們上學有些費勁,就這樣大姐成了家裏的勞動力,遠離了大學。

在家種了兩年地,二十歲的姐姐經人介紹,與鄰村的一人家訂婚了,兩年後,外甥女出生了。

姐姐雖然出嫁了,但心裏還是一直疼着我們的,逢年過節,或者家裏有什麼好吃的都會給我們送過來。

每次看到姐姐曬得黝黑的皮膚,不到三十的年齡看上去像四十多歲的時候,我的心裏就陣陣酸疼。

而二姐,我升高中時她參加了高考,高考成績不是很理想,原本打算再復讀一年,可這樣子,等於一家人就有兩個上高中的,對於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父母來說,是無法承受的家庭之重。

快開學了,二姐跟着村裏的一個親戚去外地打工,在一家牛仔褲工廠做女工,包吃住一千二,每個月都給家裏打錢,直到我上大學,有一部分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二姐和大姐給的。

連續幾年,二姐都沒回來過年,每到春節,母親看着別人的孩子回家,總是偷偷的抹眼淚。

一直到我畢業之前的那年春節,二姐回家時拎着大包小包回來,一臉的風霜,我的心疼極了,我發誓,我工作后,要讓我們一家人都過上好日子。

沒想到,畢業了后,女友和人跑了,找的工作又都半死不活,父親也病倒了。

生活,總是那樣殘忍。

我不知道考進監獄算不算命運轉折點,我不能就這麼放棄,再難受,我也要忍着,別人都能活,我也能活。

當有辭職的想法冒出來,我就提醒自己,我只是一個農二代,最卑賤的農二代,社會最底層的農二代,買不起房看不起病上不起學,我爸爸還在家裏床上受着病痛的煎熬,我要賺錢給他治病。

就為了一個農村來的夢想,為了擺脫土地,為了改變命運,為了吃上商品糧,為了擁有城市戶口,為了一個遙遠卻又目標清晰的夢。

即使我再不喜歡,也要為家人工作。

我知道,我的工作不是我一個人的理想追求,更多是家人期待了二十多年的目光。

這天下班了后,回到宿舍,我看着書,門外有人敲門,不用說,就知道一定是李洋洋。

我懶洋洋的爬起來開門。

李洋洋問我道,你還沒睡吧。

我看她神神秘秘的樣子,問她有什麼好事發生,是不是有人給她買了好東西進來。

她說不是,問我想不想去看看女犯人。

這小女孩,對我挺上心的,這些天看我鬱鬱不樂的,想着法子讓我高興。

我馬上說,想啊,可以嗎?不是說違反紀律嗎。

她說,我和小姐妹們說過了,咱偷偷的進去看看,沒人知道的。

我高興說好。

然後換上制服后,兩人去了監獄。

李洋洋的小姐妹在這個監區值班,還有那個男人樣的女獄警。

和她們打過招呼后,李洋洋的小姐妹把我們帶了進去,並且叮囑我,進去后不要出聲音,就像巡查一樣,偷偷的轉一圈就出來。

我點點頭。

我們進去的時候,監獄已經熄燈,黑乎乎一片。

有一些監獄,晚上都是不能關燈的,有長明燈,每個監室都有攝像頭,隨着科學的發展,有了紅外線夜視攝像頭,晚上就再也不用開燈。

那句話咋說的,科技以人為本,真他媽的諷刺啊。

李洋洋的小姐妹帶了手電,照過去,只見裏面一排一排鐵欄杆擋住的牢房。

熄燈后,那些犯人都躺下了,裏面很靜,手電筒的光照過去,我操,白色的被子蓋着的一個個,跟電視裏太平間停屍房一樣的嚇人。

樓上一個手電燈光照下來,問:“是誰?”

李洋洋小姐妹答道:“是我。”

樓上的女獄警哦了一聲,沒了動靜。

我們找到樓梯口,往樓上走去,李洋洋膽小,靠着我身邊,我聞到她身上,很香很溫純的味。

上樓后,我們往前走,突然有吵架的聲音,在漆黑的監獄樓里,特別的刺耳。

有個牢房裏面的女犯人應該是吵架打了起來。

“賤貨,我不打死你!草泥馬!”

罵街掐架的聲音爆發出來。

李洋洋小姐妹衝過去,前面有個女獄警也過來了,手電筒的光集中到一間牢房裏:“不想睡覺了!?”

牢房裏,幾個女囚把一個女囚按倒在地上,圍在一起打那個女囚:“不拿錢出來,別說我們不讓你好過,我們也不好過!”

“住手!住手!給我住手!不想扣分的話,住手!”李洋洋的小姐妹大聲一句。

裏面那幾個女囚住手了,罵罵咧咧的踢了幾下,被按在地上的女人轉頭過來。

這不就是屈大姐嗎?她怎麼了。

“監室長!出來一下!”女獄警對裏面女犯人喊道。

有個女的出來了,長頭髮,我瞥一眼過去,輪廓好美的女人。

“長官,怎麼了?”那漂亮的女囚不屑的語氣。

“這是怎麼回事?”

“能有什麼事,小事,吃飽了睡不着,罵架后打架。”

漂亮的女囚一邊答話,一邊無所謂看着後面的女囚。

這時我像平常一樣習慣的咳了一下。

意外發生了,那個漂亮的女囚猛然扭頭過來,睜着大眼睛,眼睛在手電筒的光照耀下特別深幽黑亮,看着我,輕聲的說:“是男人?”

牢房裏的女囚們也聽到了我的聲音,頓時,漂亮女囚身後的一群女囚沖了過來:“男人!是男人!”

我才驚覺,自己闖禍了。

一隻手迅捷的從牢房裏面的鐵欄杆伸出來,抓住我的衣角,很用力的把我一扯過去。

我沒有防備,被她扯到了鐵欄杆前,貼着鐵欄杆。

我看清楚了,扯我的女人,是那個漂亮的女囚,她嘴裏大喊着:“男人!給我!男人!”

在監獄裏炸開了鍋,尖叫聲激蕩起來,都是歇斯底里的喊着,像是鬼一樣的厲聲尖叫:“是男人!是男人!”

牢房裏面的女囚已經擠到了欄杆前,一張張煞白的臉,呲牙咧嘴對我嚎叫着。

我只覺得心慌膽顫,頓時邁不動了腳步。

要命的是,好幾雙手都伸出來,扯住我。

有的扯住我胸口,有的扯住我的衣領,有的扯住我的手,把我死死的往牢房裏面扯。

我被扯着緊緊貼到了欄杆上,像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大哥,無法動彈。

耶穌大哥那才幾顆釘子,我身上卻有十幾隻手。

這幫餓死鬼一樣的女囚慘白着臉,有的開始動手,我拼了命的想要推開,卻推不開。

這群女囚,沒了思想,現在在她們眼裏,只有動物的慾望。

我身上的衣服被扯爛,尖叫聲不絕於耳。

旁邊的女獄警已經反應過來,拿起警棍就往那些女人的手上敲:“放開!放開!都給我放開!”

可是那些手,被砸到了后收回去,馬上又伸出來:“男人!我要男人!”

我的恐懼使我不停的推開那些手,可無濟於事。

我力氣再大也無法掙脫,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成一片片。

又過來了幾個女獄警,還有那個男人樣的女獄警也來了。

這個女漢子獄警果然夠狠,不打手,直接就往欄杆裏面發瘋女囚的頭上打,再硬的頭也頂不住這警棍的敲打。

這招果然有效,女囚們一個一個的退後了。

唯有一個,蹲在我身下的漂亮女囚,還在死命的抓着我。

女漢子獄警伸警棍進欄杆里,我大喊一聲不要,已經遲了,一棍狠狠的砸在那漂亮女囚的額頭,頓時,鮮血如注從額頭上往臉上流下來。

而她的手還不停的往我身上划拉,又一棍子下去,她往後倒了下去,我身上的最後枷鎖也打開了。

身上的衣服被撕爛了,我轉身過來,顫抖着手,拉上拉鏈,抬起頭,李洋洋驚懼的站在我跟前,兩隻手捂着嘴。

這種場面連我這樣的打過架的大老爺們都怕,何況是個小綿羊一樣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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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男醫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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