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痊癒
陶陽實在不想理這個醫生,是因為怕對方說出幾句專業術語自己聽不懂,那會讓父母懷疑自己不懂醫術,這不利於給父親治病。
可是他如此喋喋不休,還數落自己的母親,卻讓陶陽忍無可忍。
“我兒子比你們厲害得多,昨天他按摩過後,我舒服多了,今天又給我針了灸,我剛才吐過之後,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我覺得我的病已經好了。”沒想到陶秉良居然先開了口。
此番他已完全相信了兒子,因為他身體已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雖然還很虛弱,但這也只是大病初癒后的正常現象而已。
陶陽卻清楚爸爸的病還沒有好利索,因為那個瘤還有三分之二大小,雖然已完全痿靡,但也絕不是三天兩天就能徹底消除的。
那中年醫生聞言,卻不禁氣樂了:“真是愚昧,知道你們為什麼這麼窮嗎,就是不肯相信我們這些專家的話,偏偏聽信那些旁門左道的妖言。”
陶秉良卻道:“我說的是事實,不信等一會兒再拍個片子,我相信我已經好了。”
那中年醫生道:“你簡直是不可救藥。你知道自己得的是什麼病嗎?癌症晚期,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你兒子難道比神仙還厲害?他要真這麼厲害,我現在就給他介紹一個好活,在VIP病房裏,有一個老先生也是癌症晚期,你治好了他,保證你們立刻就會榮華富貴。可你兒子敢去嗎?”
“有什麼不敢?”陶陽卻在一旁冷冷地道。若是以前他真不敢說這話,可現在見到父親在自己的治疔下明顯有所好轉,他又如何不敢去試。
“真是無知者無畏!”那中年醫生卻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覺得和陶陽這種人說話簡直是有失身份。而那兩個護士也向陶陽投來了鄙夷的目光。
待他們查房完畢,離開病房后,李秀蘭便埋怨陶秉良和陶陽說大話,陶陽只是笑而不語。陶秉良則力挺陶陽,並想再去拍片子看看,他相信方才已把病都吐了出來。
李秀蘭自然是不想讓他去花那冤枉錢,便給制止了。陶陽則希望父親在醫院多呆些日子,因為他清楚父親的性格,知道一旦他得知病好了,立馬就會不顧身體的去幹活,那樣只會讓身體再次壞掉。所以在住院這段時間,就當是修養吧。
又過了三天,陶父的身體狀況已是有了明顯的好轉,連陶母這時也相信陶陽的本事了。她見陶父似乎已無大礙,便說要把陶月送回家,畢竟在這兒住會花很多錢的。
陶月雖然不願意走,可是清楚家裏的情況,而且那天陶陽已說通父母讓她繼續讀書了,明年就要中考了,這幾天她已落下不少課程了。
陶陽卻要求母親和陶月一起回去,由他來照顧爸爸,現在爸爸其實已不用人侍候了,而家裏還有一個弟弟在親戚家,估計早就想媽媽想的不行了。
李秀蘭覺得陶陽說的有道理,便同意和陶月一起回家,而陶陽則又取出了一萬塊錢給媽媽,媽媽自然驚奇他怎麼會有這麼多錢,他只說是朝老闆預支的,到時候再還。現在家裏正缺錢,媽媽便沒有推辭,陶陽則又偷偷給妹妹塞了一千塊錢。
待陶母與陶月走後,陶父便要去檢查身體,陶陽卻是不同意,雖然他的病已經好差不多了,可是陶陽卻希望他能多住幾天院。
這些日子陶陽一邊給父親治病,另一邊也在等警察找自己,當日他已猜出陸驚龍的目的,很顯然他是收買了那幾個混混,讓他們來找自己的碴,自己一旦打傷了他們,那樣警察便會將自己抓起來,他們的目的便達成了。
陸驚龍的計劃雖然陰險,但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也算得上是菩薩心腸了,若不是自己發現了他的所為,也許他就不用死了,所以他的死多少有一點冤。但陶陽卻絲毫不同情他,因為他可是想殺自己的人。
陶陽以為警察發現陸驚龍和那兩個混混的屍體后,很快就會找上自己,但令他奇怪的是幾天過去了,竟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自然不清楚是因為那個胖子在得知自己同伴死了之後,就嚇得啥也不敢說了,而陸驚龍的死因卻是不明,警察給定為了疑案,至於他手機上的那張照片自然成了惟一的線索。那照片所照正是陶陽站在那兩具屍體旁,但由於天黑,光線很暗,所以拍得並不清楚。
陶陽雖然也是嫌疑人,可是胖子並沒有指正陶陽,加上他們只是小衝突,根本構不成殺人動機,而且據目擊者所言,陶陽和胖子發生衝突后,就離開了現場,並沒有做案時間,所以警察也沒有找他。
這幾天,劉通幾乎天天打電話問陶陽什麼時候回來,陶陽被問得心煩意亂,卻又不好說什麼,只說快了。同時他的心裏卻在嘀咕:敵人的下一步會在什麼時候行動呢?
這天,陶秉良到底是趁陶陽出去看大壯的時候,偷偷去拍了個片子。
而此時陶陽正和大壯在飯店裏聊天。陶陽和大壯雖然三年來一直同吃同住,但還沒有好到無話不談的地步,所以沒有把自己在臨雲的事情說得太詳細,只是說自己找到了那個神醫,幫自己治了腦袋,自己現在在臨雲也是干力工。
吃罷飯後,陶陽準備回醫院時,大壯卻說:“我前些日子聽我表姐說,大俊兒也在臨雲,我把她的電話號碼給你,你和她聯繫一下,有事也能有個照應。”
大俊兒名叫田芳,大俊兒是她是的乳名。她比陶陽大出一歲,和陶陽從小玩到大,一直像姐姐一樣照顧陶陽。不過自從陶陽輟學之後,兩人便來往的少了;而她的學習只是一般,高中畢業沒有上大學,便出去打工了。算起來,應該是剛到臨雲不長時間。
陶陽自然是從媽媽那裏得知了大俊兒出去打工的事,但媽媽卻不知道大俊兒到哪裏去打工了,此番聽大壯這麼一說,他心裏自然也十分高興。
他記了大俊兒的電話號碼,便回到了醫院。卻見父親正興高彩烈地收拾東西,他忙問父親是怎麼回事。父親卻把片子拿了出來,激動萬分地說:“我的病已經好了。”
陶陽卻看不懂片子,但兩天前他其實就已知道那腫瘤已被暗火針徹底灼化了,可是他卻不希望父親就這麼出院,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他。
此番見父親已經知道了,便也不好再說什麼,而鄰床的病友們卻已把他團團圍住,渴望陶陽能給他們治病。
陶陽卻哪裏有時間給他們治病,可卻又不好意思拒絕。只得說道:“我不是醫生,也沒有行醫資格證,擅自給你們看病是犯法的。”
病人們卻不管這些,非讓他給治病不可。而陶秉良也勸陶陽道:“大陽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給這幾個叔叔大爺們看看吧。”
陶陽卻心道:“你們幾個得的也不是絕症,讓醫院慢慢治得了唄,如果自己在這裏治,不是公開搶醫院的生意嗎?”
可是他卻不好意思這麼說,只能勉為其難的給幾個人分別按摩了幾下,又扎了幾下針灸。卻並沒有用暗火針,這自然是因為暗火針對精神消耗很大,而且他也怕總用暗火來治病,會引起“火海無邊”的不滿。
但即便如此,那幾個人也是千恩萬謝。也許是心理作用,他們以為陶陽既然連癌症晚期都治得好,那治癒他們的小恙自然不在話下,所以陶陽這幾下毫無作用的治療卻偏偏起了作用,他們都覺得自己的病好了很多。
而正在陶陽準備與父親去辦出院手續時,一個六七十歲的白大褂老者帶着一群人來到了病房。
“哪位是陶秉良先生?”那老者說道。
這老者戴着眼鏡,雖然面容慈祥,但說話時卻又透露了幾分威嚴。
陶秉良連忙應聲道:“我就是,你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