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狗子
楚軒嘴角裂開在笑，眼神卻無比冰冷：“自然是我問，你答。”整個過程持續了一小段時間。
雙方進行了一場“友好”的交流，最終，楚軒得到了全部的答案。當然，其中一些壓抑的嘶吼。是楚軒對於，這個膽敢想欺騙自己的大漢的懲罰。
問答結束，楚軒收回了絲線。正當第三個大漢以為自己逃出生天時，楚軒突然在他耳邊小聲道：“那小女孩下巴的傷痕，是你弄的嗎？”
大漢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楚軒已經得到了答案。“楚軒哥，我們快點去醫院！”
楚小琪在車內催促道。似乎是楚母跟她說了什麼事，小姑娘竟然不再那麼懼怕楚軒了。
“這就來。”楚軒笑着跑了過來。他的身後，黑暗中，電話打通后，有人在另一邊咆哮：“你們TM的在幹嘛？”“讓你們今天去把楚小琪給我抓來，你們這群廢物，到底做好了沒有！？”
他瘋狂的咆哮。可是，對面只傳來幾聲嗚嗚聲。似乎沒人說話。或者，他說不了話。
車輛行駛在道路上，楚軒小聲跟母親說著事情，這才知道。兩年前，狗子結婚了，後來就沒再來了。
“你也別怪他，狗子自己也很苦。”楚母讓楚軒不要記恨狗子這個當初的朋友。
可她不知道，當年楚軒離開家，拜託狗子照顧自己的時候。狗子從楚軒這拿到了五百萬。
“好。”就當那五百萬，餵了狗。楚軒順着母親的話說著，楚小琪像是一隻小貓睡在車裏。她似乎很久沒睡過一次好覺了。
楚母憐惜的撫摸着她的小腦袋，讓楚軒一定要好好照顧她。“這個，可是媽給你找的媳婦。”她笑呵呵的說道，又說起別的小事。像是想要把一切都交代好。
楚軒卻伸手撫平楚母額頭上的皺紋：“媽，你別擔心，很多事可以慢慢跟我說。”
“媽擔心沒時間了。”楚母笑着笑着，眼淚落下。楚軒也落下來眼淚：“沒事的，媽。”他聲音有些嘶啞。
車上，楚母笑着，沒了聲息。似乎她努力活到現在，就是為了見楚軒一面。睡夢中的楚小琪似乎感覺有些冷，縮緊了身子。
“師傅，拜託您掉頭去陵墓，儘快。”楚軒把母親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聲音有些顫抖。他救了很多人，可如今卻只能看到母親死在自己眼前。
“這就去。”那司機打了個寒顫，沒敢多說。車輛行駛，最終停在天幕陵墓中。
“這裏是一百萬，這輛車我買了下來，剩下的當感謝費。”楚軒遞過去一張銀行卡。
那司機打量了眼他的神色，有些心驚膽戰的收了下來。
手續很快。楚軒帶着迷迷糊糊的楚小琪跪在了母親的陵墓前。上面的照片，是笑着的，當初母親年輕時候的照片。她太苦了，楚軒希望她在下面能開心點。
“楚軒哥，咱媽去哪了？”楚小琪看着陵墓上巧笑盼兮的少女，嬌聲問道。楚軒摸着她的小腦袋，聲音溫柔：“她回家了。”
“那我們也回家吧。”楚小琪拉着楚軒的手。兩人走出一段路，楚軒停下腳步，朝着那個方向，突然跪了下來。在這母親看不到的地方，他終於大聲哭了出來。他苦的很傷心，很難受。
他的母親沒有丈夫。一個人辛辛苦苦把自己拉扯長大。可是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卻沒在她的身邊，陪着她度過最後的餘生。
楚軒哭了很久，最終磕了三個響頭，帶着楚小琪離開了。楚小琪懵懵懂懂，離開的時候，下意識的揮了揮手。
好像在跟什麼人告別。楚軒離開陵墓的時候，有人在那裏等着他。
“楚少……”那人聲音顫抖，話沒說完，直接被楚軒一巴掌扇到地上去了。
“陳天海，你很好。”楚軒聲音平靜。陳天海，就是從他手裏拿了五百萬的二狗子。陳天海被他這巴掌扇的滿嘴是血，卻不敢慘嚎，抱着他的大腿叫屈：“楚少，真不怪我！有人針對你們家，想讓你們家破人亡，我……”
“噗通！”他整張臉都被楚軒踹在地下。地面上的石子磨破了他的臉，血混在了雨水裏。“你應該慶幸，我媽讓我放過你。”楚軒腳下踩着陳天海的臉。使勁的踩。
雨水打濕了他的頭髮，把他的眼睛遮住了。陳天海卻感覺他凌厲的眼神像是能透過髮絲。
那是猩紅的眼光，像是死神的凝視，落在自己的身上。他能感覺得出來，楚軒是想讓自己死。
“是、是！多謝咱媽！多謝咱媽！”他模糊不清的說道。以前，他也是叫楚母媽的。他怕極了，鼻涕橫流，混在雨水裏。
楚軒鬆開了腳，“告訴我，是誰對我家動手的。”“你敢隱瞞一句，我就剁了你。”
他話語平靜的過分。不過這份平靜，卻好像是即將噴發的火山。似乎下一刻就會爆發驚天動地的憤怒。楚小琪躲在他的身後，看着曾經對自己傲慢無比的男人。
如今卻在自己哥哥面前，狼狽的像條野狗。陳天海完全不敢遲疑，忍着痛說道：“就是趙思成！”
“你還有一次機會。”楚軒漠然道。他全身都被雨水浸濕了，雨水順着他的頭髮流淌，順着地面流經陳天海的身邊。
陳天海突然感覺空氣似乎有些發寒。他不敢去看楚軒的眼睛：“還有趙思宇，這件事就是趙思宇在背後謀划的！”
他說完卻沒有得到回應。睜開眼，卻看到楚軒已經離開，不過聲音，卻遙遙傳來。“滾出天幕，別讓我再看到你。”“不然，我就殺了你。”
這是他第二次警告。看在母親的面子上，楚軒忍住了兩次殺心。不過沒有第三次。
“謝謝楚少、謝謝咱媽!”陳天海有些語無倫次的感恩戴德。接着他蹌踉着起身，消失在雨幕中。
三年前，楚軒就已經夠可怕了。如今，他好像變得更加不可捉摸，更加可怕了。好像一隻能夠吞下整個天幕的巨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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