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合作
禪房外，楚毅方才拂袖離去。
長蘇站在楚淮錦身後，仍是一張面癱臉，可是那雙猶如黑如永夜的眼眸中，卻極快的劃過一絲不滿。
“世子，現在時機未到，你不應該跟毅王交惡。”
楚淮錦冷笑一聲道：“那老匹夫以為自己手上有兵權，又有皇帝撐腰，就把誰都不看在眼裏了，總歸不是今日，早晚也會跟他徹底撕破臉皮。”
“可是……”長蘇還想說什麼，楚淮錦卻揚了揚扇子，冷聲道：“行了，本世子心中自然有數，再說了，誰又知道，現在時機未到呢？”
楚淮錦嘴角挑起一抹邪笑，桃花眼中光波流轉，盡顯風流。
“走，是時候去聽聽莫大小姐怎麼說了。”
莫清漓在金殿等了有一會兒了，掃地的僧人看着她跪在蒲團上，一副虔誠之姿，不由得心生敬意。
輕快的腳步聲傳來，白蘇彎腰在莫清漓耳邊說了句話，原本閉眼的少女陡然睜開雙眸，眸中冷厲乍現。
“本世子跟莫姑娘果然是心有靈犀，隨處都可以碰見。”楚淮錦坐在一旁的蒲團上，笑眯眯的看着莫清漓。
莫清漓笑了一聲道：“總歸好聽的話都讓世子說了去，臣女再說什麼，都顯得頹白。”
“好說好說，莫姑娘心思玲瓏，自然比本世子說得，不過今日來本世子倒有一問，還請莫姑娘如實相告。”楚淮錦將扇子一收，眼中的輕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覺的謹慎。
“願聞其詳。”莫清漓點頭道。
“莫姑娘為何會找上本世子，而看莫姑娘的樣子，彷彿胸有成竹，本世子一定會答應你似的。”
楚淮錦分明再笑，可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也是他的疑問，想着方才在老和尚那裏，毅王所問之事，楚淮錦才明白，莫清漓說的時機未到，是個什麼意思。
只是楚淮錦不懂的是，以莫清漓的身份，需要求助他才能躲過毅王這個老匹夫不成？她當鎮國公府的實力是死的嗎？
而顯然，莫清璃沒有要跟楚淮錦解釋的意思，只是道：“昨日我便說過了，毅王手中的兵權是塊肥肉，無論誰都想搶一搶，而如今除了護國將軍府，就只有昌平王府有搶的資格。”
楚淮錦呵呵一笑：“護國將軍府可不是好惹的存在，你讓本世子去奪周鈺口中的東西，那可不太理智。”
莫清漓垂眸，低聲笑了笑：“世子是聰明人，我都想得到的事，世子又怎麼會想不到？”
“當今朝廷兵權分散，護國將軍府以擁兵三十萬的實力獨佔鰲頭，就算周鈺此人忠心皇室，可天子之性，本就猜疑多忌，必然不會任由周鈺一人獨大，以往有毅王牽制，若是毅王一死，那他手中的二十萬兵權只能由昌平王府接手。”
“莫姑娘如何能斷定這兵權最後是落入我們昌平王府手中？畢竟整個大楚都知道，昌平王府不過是異姓王，又非皇帝的親兄弟。”楚淮錦眸中笑意消失，聲音有些冷的說道。
“昌平王雖說是異姓王，可是昌平王爺卻深得皇上信任，眼下時局呈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皇上不會將兵權交給自己不信任的人，所以，這兵權，昌平王府接定了！”
莫清漓目光清冷，口中的話卻自負到了極點，從來沒有人敢在楚淮錦面前這樣拍着胸脯打包票，因為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輕易相信別人的人，而現在，他居然該死的選擇相信莫清漓。
腦袋還沒反應過來，口中便忍不住說道：“既然如此，那你準備怎麼做？”
莫清漓笑了，她伸手撥弄了一下頭髮，輕聲問道：“楚世子此言，是答應與我合作了？”
楚淮錦陡然聳了聳肩，無所謂道：“既然莫姑娘給了本世子這個機會，若是不好好把握，那豈不是……太虧了？”
“既然如此，今晚子時三刻，寮房之外，靜候楚世子佳音。”莫清漓說著，便站起身，有些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莫姑娘不說怎麼做，本世子又怎麼配合你？”楚淮錦仰着頭，眼中帶着凌厲的笑意，開口問道。
莫清漓卻將目光轉移到他處，漠然道：“殺人的事，楚世子來便好，其他的，就不勞世子操心了。”
說完，莫清漓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金殿，留下楚淮錦一人怔怔的看着她離去的身影。
好半晌，楚淮錦回過神來，唇角忍不住彎起一抹輕笑來，那笑似乎帶進了眸中，襯得他整個人都柔和了起來。
有趣！
“姑娘心中可有注意？”回到房間后，白蘇忍不住問了一句。
莫清漓搖搖頭：“有些時候有些事，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做，就會有人自動送上門來。”
——
“啪——”莫清青捂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陳月芝：“娘，你竟然打我？”
陳月芝顯些被氣出內傷：“你今天差點說了什麼你不知道嗎？我打你這一巴掌都還是輕的了，你要是真將那件事嚷嚷的人盡皆知，說不定咱們母女命都沒了！”
看到這樣的陳月芝，莫清青雖說心中害怕，可是卻還是忍不住說道：“有那麼可怕嗎？我們說的不過是事實罷了，就算大夫人手眼通天，難不成還能這麼輕易的就殺了我們？”
陳月芝舉起手，狀似要再打她，莫清青嚇了一跳，連忙躲開，陳月芝卻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說道：“你懂什麼，大夫人此人心狠手辣，沒什麼做不出來的，更何況她背後有宰相府做後盾，若是真的惹惱了她，隨便派個人來將我們暗殺了，恐怕別人也夠嗆查得出來，今日若不是我攔住了你，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在這兒衝著我發脾氣？”
莫清青心中雖有不甘，可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跟陳月芝對着干，便小聲道：“女兒明白了。”
陳月芝擺擺手到：“你自己下去好好想想，別再給我惹麻煩了。”
莫清青貝齒咬着下唇，委屈的說了一聲：“是。”
隨後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