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0章 事情真相
原本抱着酒瓶麻木重複喝酒動作的蘭子野,突然抬頭,他想起身攔住靳景白,卻因為太多酒腳下虛浮,又重重摔回地上,狼狽不堪,求情:“景爺,不要,不要對她下手,不是她的錯。”
季南都忍不住轉頭,蘭少爺腦子是真的不正常了嗎,是安然把紀小小撞下樓梯,害得孩子流產,紀小小瘋掉,他居然還幫安然求情?
那可是他的親生骨肉啊!
比不上一個躲了這麼多年冒出來的女人?
季南都聽不下去,何況是景爺,靳景白三步作一步回頭,早已盛怒,冷冷盯着蘭子野,揚唇譏諷:“那是你的親生孩子!你居然為殺害他的人求情,有你這樣的父親,他沒來到這個世上也許是一個幸運的選擇,你會求情,可我不會縱容殺人犯。”
蘭子野的腦子明明暈暈乎乎,卻還是將靳景白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字字如刀扎心,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不是這樣的,他不是故意的。
模糊間見靳景白轉身,蘭子野難受得不行,卻還是不忘求情,他想站起來卻沒一點力氣,只得喃喃道:“景爺,不是她,我不是喜歡她,而是我妹妹的心臟在她身體裏。”
靳景白腳步一頓,倏的扭頭,深邃的目光冷凝:“你說什麼?”
他知道蘭子野有個妹妹,但兩歲就夭折了,安然長得也和蘭子野沒有一分相像。
難道是心臟捐贈?
靳景白劍眉微擰,的確,從他認識蘭子野時蘭子野就在找人,只是他不說,多年也不認真談戀愛,大家都理解為是愛人。
蘭子野站不起來,只能狼狽的坐在地上,周圍空酒瓶滾得到處都是,雙腿屈起,拎着酒瓶的手搭在右膝蓋上,語句亂得不行:“我答應過保護她,可她那麼小,那麼小就離開了,她喊我哥哥,我,我只能找移植了她心臟的人,再繼續保護她,很早我就找到了,我偷偷給她家人錢,但她發現了,她以為我是看上了她,她跑了,再無音訊,今天我碰到了她,我不確認是不是她,我只是想確認是不是她,我只是……”
說完,蘭子野痛苦的抱頭,一個大男人竟然有了幾分哽咽。
他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只是情急之下去追,看到她摔下去了下意識拉住,他沒想到旁邊的人會是紀小小,如果看到了,他絕對不會選擇拉安然。
可惜沒有如果,一切不會重來,他也不會有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景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看在我妹妹的份上留她一命好嗎?”蘭子野懇求着。
靳景白俊容深沉,藍眸微眯,洶湧的眼底劃過一道幽芒。
再無音訊?
從前蘭子野不願對他們詳說,只和他借人,景爺也不是多問的性子,何況是剖開兄弟的傷口。
這麼多年沒找到,他們只當對方也有背景。
可對方卻是個普通人。
一個普通人要躲開他們的尋找,如果沒有人庇護,那是完全做不到的。
一個消失多年的人突然出現,還是在求婚的節骨眼上,甚至因為她的出現直接害得紀小小流產,逼瘋紀小小。
本以為一切只是巧合,現在看來……景爺臉色微沉,目光森冷,這可不是巧合這麼簡單。
“留不留她不是我說了算,而是你嫂子。”靳景白收起思緒,冷冷開口。
他帶着季南離去,給季南一個眼神,薄唇勾起殘酷的弧度,冷聲陰戾:“走,我親自去審安然。”
“是。”季南會意,景爺嘴硬心軟,立刻和保鏢叮囑了一下,讓保鏢看着蘭子野點,必要的時候阻止一下,千萬別讓蘭子野出事。
要是蘭少爺真酒精中毒或者猝死了,那可不得了了。
“景爺,景爺……”蘭子野想從地上爬起來去追靳景白,再次求情,可剛起來又要摔了,好不容易穩住,東倒西歪的走到門口。
兩旁的保鏢面無表情的攔住:“子爵大人,公爵說了您不能離開,別讓我們為難。”
蘭子野頭疼欲裂,後勁上來,視線都恍惚了,更別說和人動手。
他最終回到了地上,開了一瓶又一瓶的酒,想把自己灌醉、灌死。
……
“你們這樣是犯法的!非法拘禁是重罪,我要告你們!我要告你們!”
“我是法籍華人,我要是失蹤了你們遲早會被查到。”
“我和他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一個偏僻小別墅的地下室,空曠的地面,安然被綁在中間的椅子上,繩子加膠帶把她的四肢綁得死死的,動彈不了。
她早已沒法保持高傲,已經從最開始的憤怒,到逐漸變得害怕,發怯,甚至隱隱有點崩潰。
她的前方,同樣有一把椅子,坐着一名一身昂貴西裝的男人,那張被上帝精雕細琢的完美臉孔帥得讓人看一眼就再也忘不了,矜貴無瑕,卻也冰冷無情,似冰山一般,尤其是他的目光,森冷中含着莫大的威嚴,哪怕平靜的看着,也讓人背後發涼。
安然無法欣賞那張臉,她只覺得他是個魔鬼!
他竟然對自己強行逼供,甚至是行刑!
他旁邊,站着一名助手。
“安然,你只有兩次機會了。”季南微笑着拔掉一根線。
最後一根線連接的就是安然身邊的電網,只要扯下,就沒辦法關閉,到時候就不是簡單電一電這麼簡單了。
安然臉色一變,崩潰了,她對前面的男人卑微哀求:“真的沒人指使我,真的沒有!我是自己回來的,這一切都只是巧合,我願意懺悔,我願意磕頭認罪,我願意去自首坐牢!放過我好嗎,放過我。”
男人不為所動,眼睛都未抬一下。
季南微微一笑,再次扯掉一根線。
現在徹底只剩一根了。
“你們是瘋子!你們是瘋子!”安然也要被逼瘋了,歇斯底里的吼,“我真的沒有……”
季南微笑嘆氣,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正準備扯下手裏的線。
“好了。”突然,男人開口了,低沉的聲音打斷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