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圍魏救趙

第一百八十三章 圍魏救趙

景牧在為程筠墨收拾完原本就不是十分凌亂的帳篷之後,便開始着手處理手頭上的事情。

雖然眼下仗還打着,但是北疆的百姓卻也不可能因此不生活。

不然,他們那麼拚命的守護者北疆又是為了什麼呢?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有時候沒有錢是真的寸步難行。

而這就是他要處理的事,怎麼樣能夠讓北疆更好更快的發展起來?

景牧從來都不打無準備的仗,坐這裏等着也是等着,還不如出去到外面去看一看真實的情況。

程筠墨原本想着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只是沒有想到,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居然被人來了個瓮中捉鱉。

而她們就是那個倒霉的不能再倒霉的鱉。

程筠墨看着將他們圍得水泄不通的北狄人,現在再去追究為什麼會泄露這種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而且就算是要追究,也應該在他們有命活着回去之後,而不是現在。

他們眼下的處境已經夠糟糕了,倘若再有內訌的話,也不用北狄出力了。

他們自己就把自己內耗完了。

程筠墨趁着打架,現場混亂的時候,將隨身攜帶的信號放了出去。

雖然這樣會讓對方加大火力,但是她也別無選擇了。

只有援兵來了,他們才會有更多的可能。

景牧原本是逐家走訪,突然看到了天空上的煙火。

如今正值狼煙四起的時節,北疆是不允許任何人無緣無故私自放煙火的。

所以當景牧還沒有看到最後形成程家家徽方才降落下來的煙火時,便知道程筠墨出事了。

景牧在大腦一片空白之後,立刻冷靜下來,越是這種時候,他越要穩住陣腳。

否則,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

景牧放下了所有的事情,回到了家裏,見到不孤,用比平常還要冷靜的語氣道:“立刻查一查程軍師眼下在哪裏。”

“是。”

“我們在北疆有多人,能動的都動起來,我要最快知道。”

“是。”

程筠墨的行蹤很好查,在程筠墨將信號發出來之後,軍營必然會有所行動。

畢竟程筠墨若是出了什麼事,不僅程家那邊不好交代。

皇上那邊也不好交代。

所以,這件事軍營那邊也會在看到信號之後,第一時間上心。

不孤將消息打探回來之後,景牧已經換好了屬於公子牧的衣服。

“公子。”不孤喚了一聲。

他如今跟着景牧時間已經不短了,就算之前還有些不懂,對他家公子的處境還不清楚。

這麼長時間下來,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

而且他也是知道的,他家公子從前為玉家做事。

程筠墨畢竟砸過玉家的場子,他家公子公然以公子牧的身份過去,玉家那邊他家公子恐怕不太好解釋。

而且,他能夠明顯感覺出來,他家公子應該是有致命的把柄在玉家手裏。

不然他家公子又怎麼會受制於人。

“你就在這裏處理事情,不該說的話不要說,至於剩下的我會處理的。”景牧淡淡的說完之後,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紀遲在看到煙火的時候,便十分主動的去查了。

在花了一些時間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後,紀遲立刻去回了宋庭渝:“主子,程軍師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宋庭渝拿着茶杯的手頓了頓。

“程軍師的計劃不知道怎麼被泄露了出去,如今已經被北狄的人圍住了。”

“我們要不要派人?”紀遲道。

他雖然知道他家主子如今已經不問俗世了,倘若換了一個人遇到眼下這番情況,無論最後結果究竟如何,他都不可能巴巴的過來問。

但遇到這些事的人是程筠墨。

這段期間在江大夫的熏陶下,以及他家域主曾做過的事的證明下。

他也漸漸的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家域主很在意程筠墨。

許是因為她是程柰與楚琤之女,畢竟那兩位也曾是他家域主的至交好友。

雖然他家域主從來都不過問程筠墨的事,甚至連程筠墨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也不像是一個會愛屋及烏的人。

畢竟皇上的先例就放在哪兒。

但事實證明,他家域主確實很在意程筠墨的安危。

“景牧呢?”宋庭渝突然問道。

“景牧已經趕過去了。”

“那就這樣吧,去查查程筠墨的行蹤究竟是怎麼泄露的。”宋庭渝淡淡的吩咐道。

復而又問道:“睢婭如今還算安分吧?”

“前幾天我們的探子傳回來的消息說是太后一直待在壽安宮裏,不曾接觸過什麼可疑之人。”

“在沒有查清楚程筠墨這件事之前,把睢婭控制住了。”

“是。”紀遲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

景牧直奔北疆城外,以他如今的實力,語氣以卵擊石,不如圍魏救趙。

北狄安營之地出了問題,他們為了保存實力不可能不選擇撤退。

景牧站在林中,看了一眼邵容與,淡淡的道:“麻煩你了。”

“景二哥不用與我客氣的。”邵容與道。

復而吹起了一支曲子,這支曲子是他一直練着的,便是他的師父也頗為認同他吹的這首曲子。

這首曲子雖然對林中動物控制有限,但是做到他二哥想要他做到的,也已經足夠了。

邵容與靜下心來將已經爛熟於心的曲子十分流暢的吹了出來,裏面還帶了自己的感情。

在曲子緩緩流出的過程中,一隻只動物也從林中跑了出來,圍在了邵容與身邊。

一曲畢,邵容與看了一下數量,問道:“可以了嗎?”

“可以了。”

景牧在做好了必須的防護之後,蹲下來將隨身攜帶噁心藥粉塗在它們身上,這種藥粉在不觸碰到人的時候,會給人帶來足以致命的傷害。

當然,這會給攜帶這些東西的動物帶來一定的傷害。

儘管他做了處理,但畢竟是毒。

只是眼下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在邵容與的控制下,那些被邵容與曲子控制着動物十分順利的跑到了北狄的軍營。

這個毒在接觸到人時候,會讓覺得十分疼痛,猶如肋骨斷掉的疼痛。

對接觸到這些毒的人來說,也許死亡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景牧在看到事情做的已經差不多,且看到有人跑出來去通知的時候,便知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至於剩下的,他也沒有興趣繼續看下去。

如今還不知道程筠墨好不好,他又怎麼能安下心來?

邵容與並不適合與他有關係,所以再做完這一切之後,景牧吩咐了幾句,便讓他先離開。

至於安危,他並不擔心,畢竟那邊還有人接應。

景牧在找到程筠墨的時候,現場十分慘烈,甚至慘烈到用慘烈二字都無法形容。

浮屍遍野,血流成河,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兒。

哪怕是經常見到血的人,也會在剛開始的時候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只是景牧在皺了皺眉之後,便義無反顧的走進了戰場。

戰場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黑袍人,讓在場僅剩的,原本在北狄人莫名其妙撤退之後已經放鬆下來的北疆將士。

又不可避免的戒備了起來。

景牧沒有理會那些人,他只知道,昨天還騎馬送他回家的姑娘,眼下一身的傷。

程筠墨看着踩着鮮血,跨過屍體,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景牧,突然紅了眼眶。

但眼下她並不能表現出半分柔弱,因為她是北疆的軍師。

是僅存的這些人的主心骨。

“你來了?”程筠墨用四平八穩的聲音道。

“我來了。”景牧十分溫柔的道。

復而壓抑着內心洶湧澎湃的想法,僅僅只帶了一點點關心道:“我來晚了,抱歉。”

“來了就好。”程筠墨也不像之前那麼繃緊了。

既然景牧來了,想來剛剛北狄人莫名其妙的撤兵也是他的手筆了。

“這一次多謝了。”

“軍師客氣了。”景牧行禮道,讓他們兩個人看起來只是泛泛之交。

只不過但凡惜命一點的人都會明白,泛泛之交的人,哪裏值得一個人不計危險與得失也要出現這裏呢?

只不過軍營里多是一些想事比較簡單的人,所以這段話在他們聽來還算正常。

由於景牧是以公子牧的身份出現的,所以並不適合與他們一起出現在人前。

所以在確定了程筠墨還活着之後,景牧便離開了。

程筠墨在平安的回到了軍營之後,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很多人的問候。

但很少有人這一次她的行蹤為什麼會泄露。

能夠有些官職的人,都不是傻子,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裏多多少少都會有數。

而且程筠墨這一次行蹤泄露的問題也過於敏感,在一切沒有定論之前,都不好妄議。

程先家主程柰為什麼會在北疆之戰犧牲,他們都還沒有忘記。

相信程筠墨也不會忘記。

而且當年的事,還牽扯到了皇族。

一旦事情牽連到皇族,就算是再簡單的事情,都不可能簡單了。

更何況還同時涉及到了皇族與程家。

皇族與程家那些恩恩怨怨,但凡是個人,多多少少都會聽說些。

所以,他們還是不要摻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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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微式微胡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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