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西班牙人”的圖謀
“嘭！”
跳入秘密通道后，陸瀟半蹲下來緩衝從高處掉落產生的衝擊力。
在信仰之躍的被動技能作用下，高達3米的落差只是讓他的雙腿產生了一小陣的酸麻，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這個被動技能確實很有用啊，可惜只有E級，減免傷害還比較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像那位滿嘴馬拉卡的半神一樣完全免疫高處墜落傷害。’
與聖母百花教堂高懸於穹頂的墓穴設計不同，新聖母大殿的刺客墓穴才真正符合“地下墓穴”這個概念。
陸瀟降落點兩旁的上下層墓格中都能看到森森的白骨，看來這裏以前確實是被當做墓穴使用。
整個地下墓穴的面積十分龐大，陸瀟沿途打開多處機關謹慎前進，用了1個多小時的時間才來到最後的墓穴大門前。
從雕像前的石棺中取出的信物石盤上，雕刻着一隻彈出袖劍的手。
它代表着歷史上第一個使用袖劍的人，這座衣冠冢供奉的主人，古代波斯刺客大流士。
老規矩，陸瀟隨手從陪葬的財物堆中撈了幾件貴金屬首飾，剩下的就交給拉·沃爾佩手下的盜賊們後續來掃尾了。
收穫第二件刺客信物的同時，陸瀟沒有忘記這次潛入行動的真正目的。
在來時通往主墓穴的通道中，陸瀟發現了一個能窺視教堂地下室的小窗口。
藉助早已準備好的口糧，陸瀟在這座空氣質素不怎麼好的墓穴中打了一夜地鋪，終於在第二天的禮拜日等到了陰謀集團的集會。
為了避免被發現，陸瀟躲在小窗側面，用眼角餘光悄悄觀察參會的幾人。
主持會議的是洛倫佐·美帝奇的顧問之一，帕奇家族年齡最長的雅各布。
這位帕奇家族的家長氣質與陰沉狠毒的弗朗切斯科和維耶里完全不同，看上去十分儒雅。
他在會議開始時一再表示刺殺洛倫佐是不理智的決定，希望能與“大師”親自見面，勸說他改變計劃。
“夠了！”
一名體型臃腫的胖子厲聲喝止了雅各布的抱怨：“解放佛羅倫薩的計劃是大師親自製定的，雅各布，你想違抗大師的命令嗎？”
“不不不，當然不是。”
雅各布的性格比較軟，被人一吼就立刻低頭認慫：“我只是希望能用更穩妥的方式推翻洛倫佐的統治，萬一刺殺失敗，再想獲得機會就幾乎不可能了。”
“愚蠢！短視！以美帝奇家族在佛羅倫薩的影響力，如果不能以雷霆手段一擊致命，我們還要等待多長時間才能推翻他們？！”
陸瀟看着那個與雅各布爭鋒相對的胖子眯了眯眼睛‘烏貝托·阿爾貝蒂，背叛的還真是徹底啊，沒想到你才是陰謀集團中最激進的人。’
弗朗切斯科提前返回聖吉米尼亞諾，暴脾氣的維耶里礙於雅各布的輩分，沒有當面出言頂撞他，由急於向美帝奇復仇的烏貝托毫不留情的駁斥雅各布的溫吞想法。
生性溫和，不喜與人相爭的雅各布不打算再和烏貝托互噴口水，他看向維耶里將話題轉移到一旁。
“維耶里，大師已經到達聖吉米尼亞諾了嗎？”
維耶里表面禮儀周全的向雅各布行禮：“是的，叔祖，大師在父親的招待下暫時隱居在聖吉米尼亞諾城中。”
‘哦？’
陸瀟嘴角勾了勾，這次在墓穴中打地鋪的遭遇總算沒有白費，順利獲得了“西班牙人”的確切行蹤。
“好，我會在近期向洛倫佐請假，爭取抽空返回領地一趟。”
“嘖！”
烏貝托懶得和婆婆媽媽的雅各布繼續爭論，以羅德里戈大師的性格，他絕對不可能同意雅各布的提議。
沒有了烏貝托的打斷，雅各布開始展現出自己作為洛倫佐顧問的行政統籌能力。
“貝爾納多，武器的準備如何了？”
一個長相喜慶的胖子笑眯眯的回答：“基本就位，就等大師一聲令下發動計劃了。”
雅各佈點了點頭，將視線轉向兩名修士打扮的人：“我會用自己的人脈關係將你們安插到最靠近洛倫佐的位置，一旦動手，一定要確保洛倫佐和朱利亞諾的死亡。”
“薩爾維亞蒂大主教，攻入佛羅倫薩的軍隊就交給你來統領了。”
陸瀟看着那名被稱為大主教的人，表情有些凝重‘弗朗切斯科·薩爾維亞蒂，現任比薩大主教，野心勃勃，因為美帝奇家族拒絕給予他佛羅倫薩大主教認命而懷恨在心，疑似與現任教皇西克斯特四世有裙帶關係。’
‘以這傢伙能在比薩動員的人脈，不得不防啊。’
三名修士同時點頭答應，這場例行聚會也差不多就到此結束了。
“還是老規矩，錯開時間離開教堂，不要引起他人的懷疑。”
雅各布將右手放在胸前虔誠的頌念道：“願洞察之父指引我們。”
在場的其他人也一同低頭祈禱：“願洞察之父指引我們。”
……
“西班牙人？”
返回奧迪托雷宅邸，陸瀟將自己在墓穴中偷聽到的消息告訴喬瓦尼。
喬瓦尼驚訝的問道：“他打算親自進入佛羅倫薩主持這場陰謀？”
早在米蘭公爵遇刺事件中，喬瓦尼就和羅德里戈·波吉亞打過交道，也正是在那次相遇后，刺客兄弟會才確認了老對手這一代領頭羊的身份。
陸瀟搖頭道：“暫時不清楚羅德里戈是否打算入城，至少他現在人在聖吉米尼亞諾是可以確定的消息了。”
喬瓦尼手托下巴沉吟了好一會兒：“我必須留在佛羅倫薩主持事務，無法離開這座城市親自前去確認情況。”
“我會寫信給馬里奧，讓他派出傭兵和盜賊潛入聖吉米尼亞諾，嚴密監視帕奇家族的莊園。”
佛羅倫薩傭兵首領盧西亞諾擔憂的說道：“我現在擔心一個問題，西班牙人會不會藉助錫耶納與佛羅倫薩的矛盾，挑動錫耶納向佛羅倫薩發起新一輪攻擊，他再躲藏在幕後渾水摸魚。”
聖吉米尼亞諾和蒙特里久尼一樣，都夾在錫耶納和佛羅倫薩這兩個托斯卡納大區的大型勢力中間。
以羅德里戈·波吉亞身為樞機主教的權限，如果他真的有心徹底攪亂局勢，盧西亞諾的擔心並非完全不可能。
“這個倒是暫時不用擔心。”
喬瓦尼解釋道：“錫耶納先代九人執政黨在潘多爾夫·佩特魯奇的串聯下準備重返城市，兩代執政班底如今正內鬥得不可開交，就算西班牙人想借力也不可能得到回應。”
“潘多爾夫傾向於與佛羅倫薩交好，在美帝奇家族的暗中支持下，他很有可能打敗現任錫耶納政府掌握大權。”
盧西亞諾鬆了一口氣：“也就是說，我們需要面對的只是西班牙人募集的陰謀集團，主要是應對帕奇家族的突然襲擊？”
“沒錯。”
喬瓦尼嚴肅的下令道：“洛倫佐的人手只能保證守住城市核心區，盧西亞諾，外圍貧民區的安全就交給你的傭兵了。”
盧西亞諾重重的錘了錘胸口：“沒問題。”
喬瓦尼鄭重的掃視了一下在場眾人：“各位，佛羅倫薩即將迎來劇烈的動蕩時期，我們絕不能讓聖殿騎士推翻兄弟會盟友美帝奇家族的陰謀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