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誤殺
當晚秦秋幾人自然是喝酒敘舊,鬧騰到了後半夜,眾人才依依不捨的散了,而本來準備第二天動身會白雲城的秦秋也不得不推遲了行程,因為晚上眾人都喝了太多的酒,第二天大家都沒有起來,加上大家都讓秦秋多留兩天,而秦秋看着這些往昔的戰友不少如今過得都不如意,想着家裏那邊不少地方是需要用人的,所以第二天一醒來便跟那幾個因為身體殘疾的而過得不太如意的,詢問了他們的意願,若是幾人願意的話就帶着幾人去白雲城,之所以沒有跟秦澤楓商量就做了這個決定,也是因為秦秋知道秦澤楓對於這些戰友也是有着很深感情的,若是知道大家如今過得不好,想來他也會決定幫助這些昔日的兄弟的。
秦秋簡單的給大家介紹了一下酒坊和南山大街那邊的情況,這邊城的生活艱苦,又聽秦秋介紹的白雲城那麼好,其實不少人都想要跟這秦秋去白雲城的,只是如今大家都是拖家帶口的,不少人都怕就這麼過去給會給秦澤楓添麻煩,所以心中都有些猶豫。
徐順跟秦秋的關係好些,又是個脾氣直的,對於這些傷殘的戰友家中的情況他又是最了解的,所以在看到眾人都是一臉為難,他便直接開口說道:“秋子,謝謝你能想着大傢伙,不過你也看到了,我們這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又都是拖家帶口的,還都是沒什麼手藝的,我們這要是跟着你去了白雲城那邊也只是給你和老大添麻煩,所以這事我看還是算了吧。”
秦秋一看眾人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大家的顧慮了,再一聽徐順這話便笑着說道:“一個鍋里吃了那麼多年飯,你們什麼樣我還不知道,行了,把你們的顧慮都放放吧,你們是不知道我們三嫂的本事,三嫂可是買了整整一條大街的地皮,建了一百多間鋪子,再說我這兩年跟着三哥三嫂也賺了不少的銀子,就是三哥安置不了你們,我在那邊還有兩個莊子,倒時候你們在我莊子上幫忙也就是了,再說三哥的性子你們也都知道,若是知道你們如今的日子不好過,三哥恐怕早就過來了。”
眾人聽了秦秋這話臉上都是露出了嚮往的表情,不少人都紛紛的表示想要跟秦秋去白雲城,因為拖家帶口的人不少,這收拾東西也是要時間的,所以秦秋不得不又在邊城多等了兩天,就這樣來的時候只有秦秋一個人,回去的時候卻是男女老少一大堆的人,這人多了趕路的速度自然就慢,不提秦秋帶着人趕路,秦澤楓這陣子也是有些糟心。
因為八月十五的那天悠然但應了要幫着朱氏做些小買賣,悠然和朱氏又都是想到就要馬上做的急性子,八月十五剛過悠然就找了手工香皂的方子交給了朱氏,這手工皂的製作方法簡單,成本也低,有不需要什麼鋪面,在家做好后只要在路邊擺個小攤子便能開板做生意了,所以不需要太多的準備,當天朱氏便找齊了材料,連夜將東西做了出來,第二天就去了南山別院找悠然,因為悠然答應她讓她在醉花軒的門口擺攤子先試試東西好不好賣,若是好賣再幫她找鋪子。
朱氏也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一進南山別院就直奔秦澤楓和悠然住的小樓,進門就急急的拉着悠然的手說道:“三弟妹,你看看我做的的個香皂怎麼樣?你說我做成這樣會有人買嗎?我怎麼覺得我做的沒有你做的好看呢?”朱氏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心中難免是有些緊張的。
悠然接過朱氏手中的香皂,看得出朱氏做的很認真,所以便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做的很好,除了玫瑰花瓣你還可以試着用其他的鮮花來做,這樣一來也可以讓買家根據自己的喜好在味道和功效上有更多的選擇,還有模具上也是,你可以根據所用材料做出不同花型,你這香皂買賣針對的大多數都女人,所以這香皂的外形若是漂亮點的話也更加能吸引顧客不是。”看着朱氏做的香皂,悠然又給出了她能想到的建議。
朱氏認真地聽着悠然的建議,一一的記在了心裏,打算回去就按照悠然的說法試試,現在的她可是幹勁十足,對於那整天眠花宿柳的秦澤楊,朱氏也是徹底的不再抱什麼希望了,現在若不是有着李氏和秦澤楓管束着,恐怕家裏的小妾就不只是這幾個了,所以如今的朱氏把心思都放在了兒子和這香皂的生意上,還好秦寧懷這孩子不像他爹,是個極聽話懂事的孩子,讓朱氏少Cao了不少的心。
因為最近不再需要工作,悠然正閑的發慌,所以說朱氏來的正是時候,悠然不但留了朱氏吃午飯,對於這個原本並不算熱絡的妯娌,悠然竟是與其聊得十分的開心,朱氏也是通過跟悠然聊天才發現,悠然並不像自己以前想的那般不好相處。
秦澤楓的午飯有的時候是在工地那邊解決的,所以一般若是到了時間秦澤楓還沒有回來的話,悠然便會自己先吃,悠然雖然很不喜歡一個人吃飯,可也知道因為自己有了身孕,南山大街那邊的事情自己一點忙都幫不上,為了趕工期,整個一條街好幾處工地一起開工,秦秋又去了邊城,秦澤楓隔三差五的還要去燎城那邊看看秦澤杉那邊的生意,所以這陣子秦澤楓忙的是腳打後腦勺,別說是午飯,就是晚飯都很少回來吃,就是付明蘭和顧子晴也都因為人手問題回了靠山村,去忙活酒坊那邊的事情了如今倒是只有悠然是個閑人了,所以對於朱氏能來陪着自己吃午飯,悠然還是很高興的,妯娌倆之間的氣氛倒是融洽的很。
只是這樣融洽的氣氛卻是沒有維持多久,在兩人剛剛吃過午飯,悠然正打算再給朱氏提些意見的時候,就見秦澤楊的小廝秦忠匆匆的跑來找朱氏,見他神色焦急,朱氏便也沒考慮那麼多,便當著悠然的面直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秦澤楊又在外面惹什麼事了?”秦澤楊已經兩天晚上都沒有回家,根據以往的經驗,朱氏知道秦澤楊不是又跟哪個狐朋狗友出去喝酒了,就是又在哪間青樓妓館裏過夜了,為了這個兩人可是沒少吵架,因為實在是管不了,後來朱氏索性也就不管不問了,若不是這會見到那緊張的臉色有些發白的秦忠,而且又找到了這裏,朱氏可能仍舊是連問都懶得問這一句。
秦忠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找到了這裏,朱氏猜的沒錯,這兩天晚上秦澤楊確實是在青樓里過得夜,頭天晚上還好,可今天早上有個自稱是秦澤楊中意的那個夢兒姑娘的表哥拿了銀子過來,說是要給夢兒姑娘贖身,這一消息讓屢次要給夢兒贖身卻都被以各種借口拒絕了的秦澤楊火冒三丈,特別是在看到了夢兒的那個表哥拿來給夢兒贖身的收拾里竟然有不少東西都是他送的,這讓秦澤楊的火氣當場就壓不住了,當場就跟那個表哥動起了手。
那個表哥是個莊戶漢子,雖然秦澤楊以前也是種地打獵,可自從秦澤楓回來以後,秦家的日子就好了起來以後,秦澤楊就開始什麼都不幹了,即便是上山打獵也只是玩票似的上山轉悠轉悠而已,至於真正打獵的事情都是由手下的下人幫着把獵物趕疲了才由他補上一箭的,加上酒色過度,雖然沒兩年可是秦澤楊的身子還是被掏空了,又哪裏是那個體格強健的表哥的對手,沒兩下秦澤楊便被表哥打倒在地。
夢兒跟表哥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人從小就定了親,感情自然是不一般的,若不是因為夢兒的母親去世,父親娶了後娘,開始的時候她爹對夢兒還是很好的,可後來後娘生了弟弟,她爹對夢兒也就不那麼上心了,後來更是因為夢兒的弟弟生病,家裏沒有銀子,夢兒的後娘便攛掇着她爹把夢兒賣入了青樓換了銀子給弟弟看病。
好在夢兒的表哥對她的感情足夠深,非但沒有嫌棄她,反而是不顧家裏的反對,這些年來一直努力幹活攢銀子,一心想着個夢兒贖身,而夢兒對於表哥沒有嫌棄她很感動,因為年輕漂亮,這兩年倒是有着不少的恩客想要幫她贖身,可都被夢兒拒絕了,而夢兒這兩年也是一直努力存着銀子,為的就是能夠早點贖身出去跟她的表哥好好過日子,這會見到他一向不待見的秦澤楊居然對他的表哥動手,夢兒見了哪裏肯讓,當時就幫着表哥個秦澤楊動起了手,這使得本就佔了下風的秦澤楊竟是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而這個時候秦忠又不正好不在,所以沒一會秦澤杉就被打得鼻青臉腫了。
被打急了的秦澤楊隨手就拿了桌上的水果刀胡亂的揮舞,不巧正好扎在了夢兒的身上,也不知道是扎到了動脈還是怎麼的,夢兒當場就血流不止,大夫還沒過來人就已經沒了,雖然秦澤楊是寧遠候的哥哥,可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衙門的人也不敢徇私,當場就將殺人的秦澤楊抓了起來,隨後城主楊相寧便親自去找了秦澤楓,而當時偷懶去了隔壁喝酒的秦忠也是見到了衙門的人上門才知道秦澤楊出事的,衙門那邊做事他一個小廝能插上手的,又因為秦澤楓一直不待見他這個經常跟這秦澤楊做壞事的小廝,所以他不敢去找秦澤楓,所以只能急三火四的回到靠山村的他卻是得知了朱氏去了南山別院,便又急忙趕了過來,他的本意也是想讓朱氏去找秦澤楓的,卻是沒想到悠然正好在場,所以便將事情說的這麼詳細,也是想着不管是朱氏還是悠然知道了這事都會去告訴秦澤楓的,這也是他到的腦子不是那麼好使,沒有想到楊相寧已經親自去找秦澤楓了。
這秦忠是別人送給秦澤楊的,跟着原來主人的時候就是負責陪着原主吃喝玩樂的,秦澤楓也是因為這個才不待見他的。
讓秦忠沒想到的是朱氏對秦澤楊的感情早就被他這幾年給消磨乾淨了,所以聽說秦澤楊出事的朱氏非但沒有秦忠想像中的擔憂反倒是有種輕鬆的感覺,因為她再也不用程天提着心,就擔心秦澤楊那動不動就領回家個女人或是哪天受了那些個狐狸精的攛掇休了自己,而悠然就更是對秦澤楓這種整天遊手好閒又花心的男人沒有任何的好感,所以對於秦澤楊出事的悠然也是一點都不着急。
朱氏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口茶后才慢悠悠的看着秦忠說道:“聽你這話老爺他犯的看是要掉腦袋的大罪,別說我一個婦道人家沒有辦法,就是侯爺也得依法辦事,不過我就奇怪了,你平時不是一向都是跟你的主子形影不離的嗎?怎麼這會你的主子被關進了大牢,可你卻好端端站在這裏呢?”
悠然雖然心裏是一點都不着急,可面上卻也是沒有表現出來,讓她沒想到的是朱氏對於秦澤楊被抓進大牢的消息會是這麼個態度,就連面子上的功夫也懶得做了,就這麼大咧咧的將自己的態度擺在臉上。
不光是悠然對朱氏的態度意外,就是秦忠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朱氏說道:“夫人,我剛剛是不是沒有說清楚啊,老爺他是不小心殺了人,這可是要殺頭的大罪啊,我看那您還是趕緊去找找侯爺想辦法把老爺救出來吧,老爺他身子骨一向不好,可是受不住那牢房裏的陰寒。”
聽了這話朱氏狠狠的一拍桌子怒道:“身子不好,身子不好還能在那聚芳樓一住就是好幾天,我看你也不用為你主子擔心了,他的身子好着呢。”喊完了這話,朱氏強壓住了心中的怒火轉頭看向了悠然說道:“讓弟妹笑話了,回頭你也跟澤楓說一聲,讓他也別為這事犯難,這自古以來殺人便是要償命的,總不能因為他是寧遠候的哥哥就可以隨便殺人吧。”
秦忠已經跟秦澤楊過慣了整日吃喝玩樂的日子,這會的他自然是不想失去這個靠山的,所以聽了朱氏這話當場就急了,也顧不得朱氏是他的主子了,或者是說這秦忠從來就沒有把這個不受寵的女主人當回事,在朱氏話音一落便跳起來喊道:“夫人這話說得怕是不妥吧,老爺可是寧遠候的哥哥,又只不過是不小心殺了一個娼妓而已,我們老爺那麼尊貴的身份有怎麼能為了個低賤的娼妓償命的道理,再說了,就是那楊相寧的官職都比我們侯爺低上了不知道多少級,我就不相信在這小小的白雲城又有誰敢定我們老爺的罪,若是等老爺出來聽說了夫人剛剛的話,怕是夫人也不會好過吧。”
朱氏聽了秦忠的話便是一聲冷笑道:“我一個鄉野村婦確實是不太會說話,只是我還真是不知道大雍的律法有那條規定了侯爺的哥哥殺人是不需要償命的。”說著朱氏又回頭看着悠然問道:“弟妹你可聽說了大雍還有着這樣一條律法?”
雖然悠然也不喜歡秦澤楊,可她卻是知道秦澤楓對於這個哥哥的感情還是很深的,雖然不知道秦澤楓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所以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朱氏的話,可她從秦忠的話里不難聽出,不論是秦澤楊還是秦忠恐怕平時都沒有少打着秦澤楓的旗號在外面行這仗勢欺人之事,這讓悠然很氣憤,所以先不管秦澤楓會不會出手就秦澤楊,這在自己面前都敢如此大言不慚的秦忠她是必須要給些教訓的,於是悠然在朱氏話音剛落之後便是一臉寒霜的衝著秦忠斥道:“誰告訴你寧遠候的哥哥犯法沒人敢定罪的,二哥身邊就是因為有了你這樣的奴才才會闖下如今的禍事。我看最應該殺頭的便是你這狗奴才。”說著悠然便衝著一直站在門口的高升吩咐道:“高升,你先帶人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關進柴房,等澤楓哥回來再行處理,然後趕緊去山下把二老爺的事跟澤楓哥說一聲,讓他去衙門那邊打聽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