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決定不管
就在韓守仁家的氣氛因為嚴氏的暴怒而異常壓抑的時候,得到韓翠微下落的秦澤楓便帶着悠然來到了韓守仁家,他們過來也是想詢問一下該怎麼處理韓翠微,本來秦澤楓是不打算讓悠然跟着一起過來的,可悠然覺得韓翠微這事也算是韓家的大事,自己若是連面都不露的話難免會落人口實,特別是在家裏還有着一直跟他不對付的燦然和瀟然姐妹姐妹的情況下。
悠然覺得自己的身體素質還好,再一個也是南山別院離韓守仁家的距離也不算遠,所以悠然便堅持跟着一起來了。
悠然一進門就發現屋裏的氣氛不對,因為韓守義而生氣的嚴氏臉色一直都不是很好看,所以見到悠然進門便是有些埋怨的道:“你怎麼來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讓省心。”
嚴氏此時的面色不善,悠然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反駁嚴氏,所以忙上前挽着嚴氏的手臂道:“娘,澤楓哥打聽到了小姑的下落,這會已經讓秦秋過去接人了,我和澤楓哥過來就是想問問接到小姑要怎麼辦?”
屋裏眾人聽悠然說找了韓翠微的下落心下都是驀一松,韓翠微幾乎是韓翠蘭一手帶大的,所以在聽到有了韓翠微的消息忙急急的起身一臉緊張的問道:“悠然啊,那蘇氏、真的是你小姑、、、、、、”韓翠蘭實在是不敢相信韓翠微會是殺害蘇氏和高氏的兇手,韓翠微平時可是連殺雞都不敢,又哪裏敢殺人,所以韓翠蘭是說什麼也不相信妹妹會殺人。
雖然韓翠蘭沒有把話說完,大家也都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可在沒見到韓翠微之前誰也不知道當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悠然也不例外,這會聽到韓翠蘭這麼問也只得一臉無奈看了看屋裏的眾人,見屋裏沒有外人才幽幽開口說道:“澤楓哥也只是打聽到小姑帶着春花姐和春妮他們偷偷上了一艘青離的貨船,其他的我們也不知道,澤楓哥碼頭上的朋友說那艘船應該會在明早的時候到達若水城,澤楓哥也已經拜託他那個朋友想辦法把人截下來,至於人到底是不是小姑殺的在沒見到小姑之前誰也不知道。”
因為戴三說他看到的那一行人中還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婦人,所以秦澤楓便懷疑那人是王春花,所以從碼頭回來的秦澤楓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趟靠山村,果然王春花因為跟任悅堂吵架一早就回了娘家,所以秦澤楓便懷疑殺人的也許是王春花。
秦澤楓之所以會懷疑殺人的是王春花而不是韓翠微,也是覺得王春花的性格比較衝動,更可況王春花還是帶着一肚子怒氣回娘家的,不過這也只是秦澤楓的猜測,所以悠然這會並沒有說出來。
眾人聽了悠然這話都是一陣的驚疑,欣然的性子最急,在大家還都沒怎麼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急急道:“你是說春花姐也跟着小姑一起跑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春花姐怎麼也攪合進去了。”
“聽說是跟姐夫吵架生氣回了娘家。”悠然這聲姐夫叫得是一臉的尷尬,這也難怪,任悅堂比她爺爺也小不了幾歲,這跟自己爺爺一樣大的姐夫誰叫着都會彆扭。
悠然這也只是叫得尷尬,可欣然卻是一點面子都沒給的當即就笑出了聲,這王春花一向自認長得好,又得韓老太太的寵愛,所以從來都不把家裏的姐妹放在眼裏,脾氣火爆的欣然可是沒少跟她鬧不痛快,可王春花卻是仗着王老太太的寵愛沒少的讓欣然吃虧,這也使得兩人的關係是最差的,卻是沒想到王春花最後嫁了這麼個男人,為這事欣然可是沒少的嘲笑王春花,使得本就關係緊張的兩人就更是一見面就吵,嚴重的時候甚至是要大打出手,可因為欣然是有着身孕的,一直有石頭護着的欣然可是沒有讓王春花佔到一點的便宜,為此王春花被氣得不輕,而欣然卻是把多年在王春花身上受得起給發泄了出來,越發得意的一見面就要拿任悅堂的事嘲笑王春花一番。
聽到欣然這不合時宜的笑聲,李氏沒好氣的瞪了欣然一眼喝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說著李氏便看向了秦澤楓問道:“澤楓啊,你說那蘇氏和高氏要真的是翠微殺的,那、那你小姑會不會也會像你三嬸那樣被判個秋後問斬的罪名啊?”
大雍的刑法秦澤楓倒是清楚的很,依着大雍的律法若是這人真的是韓翠微殺的,那韓翠微是死定了,不過因為今年正好趕上了太子大婚,這韓翠微的案子若是在八月前判下來倒也是能趕上皇上大赦天下,可就算不死這殺人犯的罪名總也不是什麼好名聲,躍然若是想走仕途這條路的話就斷不能讓韓翠微這個殺人的罪名落實了,畢竟這韓翠微跟王氏不同,她是躍然的親姑姑,再說王氏害了韓老太太的性命開始只是個意外,王氏頂多算是意外致人死亡,雖然同樣是殺人,這意外和故意的性質可是完全不同的,所以這會的秦澤楓想的是怎麼能不讓韓翠微被定罪,其實最好的辦法就如秦秋說的直接弄死韓翠微,再偽裝成強盜入室搶劫殺人的假象,這事他也跟悠然說了,事關人命,悠然也不敢輕易做主,兩人這才急急的過來讓家裏韓守仁他們拿主意,只是這話卻是不好由他這個做姑爺的開口,畢竟這事事關韓翠微的生死。
悠然見眾人都盯着她和秦澤楓看,知道大家這是都急着知道韓翠微的事情,於是整理了一下語言便開口說道:“是這樣的,正好今天各位長輩都在,那我就把小姑這件事的厲害關係跟大家說說,這蘇氏和高氏的致命傷都在頭上,明顯是被人故意用木凳砸的,若真的是小姑或是春花姐殺的話,那這便是故意殺人,可這如今家裏可是還有兩個考生呢,小姑的案子若是坐實了那可是會直接影響明遠和躍然將來的前途,甚至是再往後三代想要走仕途的人都會受影響。”
因為這上學的機會來之不易,所以顧明遠學習很刻苦,這孩子也很有學習的天分,童生試只考了一次便過了,還得了先生的保薦秋天就要去考秀才,說顧明遠是韓翠蘭一家的希望那也是不為過的,所以有這話一出顧大勇和韓翠蘭兩口是都緊張的急急站了起來,韓翠蘭更是一臉不敢置信的問道:“悠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翠微殺人怎麼就會影響明遠和躍然了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悠然也知道大姑一家對明遠覬覦了多大的希望,這會見韓大姑急得一臉的冷汗,忙出言安撫道:“大姑你先別急,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還得等找到小姑以後才能知道,我這也是先把最壞的結果說了。”
韓翠蘭還是一臉不信的拉着悠然的手急急的問道:“你說這事跟明遠和躍然有什麼關係啊,人又不是他們殺的,再說王氏不是也殺了你奶奶了嗎,不是也沒耽擱明遠他們考試嗎?這怎麼換成你小姑就不成了呢?”
“大姑,奶奶的死多少有些意外的成分在裏面,而且王氏說來到底不是我們韓家的人,事後三叔又已經將人給休了,那她便是和我們韓家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外人了,可小姑卻是不同,小姑雖然已經嫁出去了,可到底是我們韓家生養的姑娘,大雍官員講究身家清白,講究門庭家風,這要是家裏出了個殺人犯的姑姑那會讓人覺得我們韓家的家風不好,你說他們還能當官嗎?”這大雍的官員選取制度悠然也是聽秦澤楓的,雖然覺得合不合理,可卻也是沒辦法。
韓家眾人聽了悠然的解釋也都明白了,雖然這會家裏只有明遠和躍然在讀書,可不管是韓守仁還是韓守義這會家裏都不缺銀子,所以都有着想要子孫讀書的想法,所以這會聽悠然的話大家都急了,李氏也是急急的問道:“悠然啊,那你說這該怎麼辦啊,我可是聽衙門的人說了,那蘇氏和高氏十有**就是你小姑殺的,要不她也不會跑不是,聽你姑父說你小姑還把家裏的銀子都拿走了,悠然啊,要不這事我們就當不知道行嗎?你小姑身上有銀子,不然就讓你小姑這麼跑了吧,這抓不到人衙門的人也不能給你小姑定罪不是。”
“大伯母這話可不對,其實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不說衙門的人能不能定小姑的罪,只說小姑一個女人還帶着幾個孩子能跑到哪去,再說澤楓哥說了,即便是抓不住小姑衙門的人也是有可能定小姑罪的。”悠然本已經示意楊相寧放水了,而楊相寧也是這麼做的,不過這事卻是不能公之於眾的。
“那現在該怎麼辦?這又不能讓衙門的人抓了小姑,又不能讓小姑跑了,那我們要怎麼辦?”景然這陣子在酒樓做事也是長了不少的見識,知道了讀書的重要,可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不過年初的時候他媳婦剛剛給他生了個兒子,他也是想讓兒子長大了上學讀書的,自然也是不願意讓那個從小就跟他不親近的小姑影響兒子將來的前途。
秦澤楓見悠然這麼半天都沒有說出只要韓翠微死了就能解決所有的麻煩這件事,以為是悠然不好開口,便想着自己把話說了,他這也是看悠然面上已經露了倦容,心中有些着急了,現在在秦澤楓的心裏可是什麼事都沒有悠然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重要,可他剛想開口就發覺悠然的小手悄悄的拉了拉自己,便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悠然,以眼神詢問悠然是什麼意思。
悠然這也是見秦澤楓要說話才忙伸手拉了他一下,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秦澤楓什麼都不要說,她也是想了一路才決定不把事情跟韓家人說,到底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所以悠然思量再三還是決定讓這件事順其自然好了,就算韓翠微的事發了那頂多也就是躍然不當官而已,可若是秦澤楓參與進來那可是有可能會連累秦澤楓,會影響她們如今澤楓舒適安逸的生活,這也不是悠然自私,而是權衡了利弊后才做了這個決定,這也是她不了解秦澤楓的手段,若是她知道秦澤楓對於這樣的事情那是像吃飯睡覺一樣簡單,也不會輕易露出馬腳,想來她也不會這麼為難了,直接讓秦澤楓悄悄的把韓翠微這個禍害解決掉也就是了。
秦澤楓雖然不明白悠然到底為什麼臨時改了主意,可還是聽話的什麼都沒有說,這樣一來眾人也就只能等着秦秋那邊的消息,悠然這也是想明白了,若是韓翠微沒有殺人怎麼都好說,若是殺了人那便愛怎麼樣便怎麼樣吧,反正又不是她一家的事,自己也沒有必要給大家出那樣的主意,畢竟這主意事關韓翠微的性命,誰知道事後韓家人里會不會因為這事而恨自己,不說別人,就她那個極重親情的爹就很有可能會恨自己,想到這裏,悠然才發現自從她和秦澤楓進門以來就沒聽見韓守義說過一句話,這不正常啊,若是平時韓守義一定會第一個開口求她或是秦澤楓幫忙才是啊,朝韓守義的方向看去,才見韓守義堆坐在角落裏,竟是一點的精氣神都沒有的樣子,便有些奇怪的小聲朝身旁的嚴氏問道:“娘,我爹這是怎麼了?”
這會的嚴氏明顯是還沒有消氣,沒好氣的朝角落裏的韓守義瞪了一眼哼道:“別理他。”說著嚴氏這也轉頭低聲對悠然說道:“悠然啊,你回頭跟澤楓說一聲,讓他別管這事,不就是不當官嗎,我看這樣也挺好,這當官也不是什麼好事,我們本就是莊戶人家,這沒本事沒背景的還是本本分分的種種地做點小本生意就好了。”嚴氏一向對當官的沒什麼好印象,當初若不是那個貪官她也不會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更不會受了這麼多年的氣,所以她倒是真的不在乎躍然能不能當官。
聽了這話悠然忙點了點頭笑着應道:“我知道了娘,澤楓哥他如今就是一個賦閑在家的侯爺而已,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嚴氏這話讓悠然真的很感動,嚴氏若不是真的為自己着想是斷不會說出這番話。
韓家這邊眾人都是一籌莫展,而另一邊引發這件事的王春花正被一個黑壯的男人死死的壓在身下,王春花的手腳都被麻繩緊緊的捆着,嘴也是被烏黑的破布緊緊的塞住了,而此時在她身上聳動的那個男人正是發現韓翠微他們偷偷上船的那個水手。
就在兩人所在房間的隔壁,韓翠微和春妮幾個孩子同樣都是被捆了手腳靠坐在一起,幾人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恐懼。
韓翠微本來只是想搭這艘船逃離雲州的,可卻是沒想到剛上船就被這個看管貨倉的男人發現了,韓翠微是個沒什麼社會經驗的婦人,當然不會懂得財不露白這樣的事,一心只想儘快逃離的韓翠微直接拿了一錠五兩的元寶遞給這個水手求道:“這位小哥,我丈夫是在青離做生意的,我就是想帶着孩子沒過去看看他,可我婆婆說什麼也不讓,我這也是太想我丈夫了,所以才想偷偷的帶着孩子去青離看看他,你就行行好讓我們搭個船吧。”
這些常年生活在船上的水手又哪有幾個是正經人,這人見韓翠微幾人都是婦人孩子,又是一出手便是五兩銀子,便動了壞心思,先是假意為幾人着想的帶着人悄悄的上了船,沒有讓其他人發現幾人,這人直接把韓翠微幾人帶到了貨倉,因為這裏是貨船的底部,所以這裏在裝完貨以後便只有他一個人看着,通常是不會有人下來的,這也就方便了他行事。
在船一離開白雲城的碼頭這人便露出了醜惡的嘴臉,衝著幾人的臉揚了一把白色粉末,幾人頓時就失去了知覺,等韓翠微等人醒過來的時候便是現在這副場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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