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長路 心意
八
天色漸黑,燈籠亮起,城河湖畔,花香月美,人多熱鬧,笑聲揚揚,石橋底下,紙船飄蕩,蠟燭燃燒,即是希望燃燒,念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蘇軾詩詞)
婉兒一會猜燈謎,一會看雜耍,樂得不知疲累,無名與允兒則是沿着河畔散步賞景。
“允兒,你想踢毽子嗎?”
“我喜歡寧靜,吹吹風就好。”允兒沒帶面紗,素顏能與花兒月兒同美,她微微一笑更讓無名心醉,臉紅說道:“真巧,我也喜歡寧靜,倒是那個傻丫頭(婉兒),玩得多開心。”
“謝謝你,無公子。”
“謝我什麽?”
無名目光看着月亮星空,可是他焦點卻在身邊允兒,時不時瞄幾眼,心裏樂滋滋,允兒察覺到無名心思,尷尬地扯開話題:“此次進城,你是為婉兒着想,所以謝謝你。”
“開心就好,我可不想她整天像個怨婦般皺眉苦臉,百般諷刺。”
“其實婉兒心底善良單純。”
“公主待人和藹可親,待婉兒如同親妹妹,公主才是……”
允兒停住腳步,側身看着無名問道:“才是什麽?”無名慌張,支支吾吾講道:“才是……好啊,好啊!”
“甚是敷衍。”
“允兒,你聽說……”
“快過來,幫幫我撈金魚。”婉兒大聲呼喚,允兒隨即過去。留下無名獨自閑着,若論劍,他有些見識,若談情,他卻有點茫然,心念道:月下美人機會難得,不要害怕,要鼓起勇氣講愛慕講出來。
漸入晚夜,遊客少許,兩人等待婉兒放完紙船,便要回客棧休整,僅剩機會不多,無名開口問道:“允兒,乘舟渡河時,聽說你有喜歡的人?”
“那個人是婉兒的哥哥,我與他見面不多,互相併不了解,若談喜歡,還是牽強。”
“那你……了解我嗎?我怎樣?”
“無公子,雖然表面冷淡,但是心裏卻重情重義,做事踏實,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
“那你喜歡……喜歡我嗎?”無名說得輕鬆,心態早已爆炸,在他心裏允兒不僅樣貌美,心也美,確實是理想伴侶。
“喜歡,無公子可否藉手於我,若能閉眼更好。”允兒表示喜歡,無名驚喜萬分,立刻閉眼伸手。
“已經為無公子系好護腕。”
“這是?”
“無公子乃劍客,經常出入危境,此護腕是我求於神佛能保佑平安,同時能護住手腕根筋血脈。禮物雖簡單,但是有片心意,望笑納。”
無名看着護腕,心裏暖和,他握緊允兒雙手,深情款款地說道:“允兒,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姑娘。”
“你常見其他姑娘?”
“沒,我娘算嗎?”
無名的話令允兒歡心地笑,笑容是多麼得美麗動人,無名想起比武贏得的發簪,便拿出來,輕聲說道“允兒,雖然發簪簡陋,但是心意濃濃,這份禮物送給你。”
“心意已領,但是婉兒特別喜歡此髮簪,若有機會,你替我送她。”
允兒拒接發簪,轉身走下台階,往河畔紙船處走去,無名大聲問道:“那……我們還有機會嗎?”
“回去(北漢)再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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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陽光明媚。
“婉兒,快起床洗漱整理,該趕路了。”
“床墊柔暖舒適,容我再睡片刻。”
“聽話,不能再膩睡。”
“允兒,我有事請求。”
允兒答應請求,銅鏡前,她為婉兒梳髪畫眉,搽胭脂塗口紅,經過打扮更是美艷。
“那個厚顏無恥之徒是不是向你聊表心意?”
“無公子確實存在愛慕之心。”
“你會答應他嗎?”
房間內,香草熏香怡人,允兒手裏木梳停下,愣住猶豫會說道:“不知,兒女私情由不得自己選擇。”
鏡子前的婉兒心裏憂鬱着感情,臉卻喜悅着裝扮,輕聲說道:“若不能與鍾情之人長相廝守,那活着又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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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門前,無名牽着馬匹等候,見兩人過來,甚是歡喜,尤其望向允兒時,眼裏是滿滿愛意。
“兩位姑娘,早安。”
“哼,裝模作樣。”
“你怎麼樣子怪怪與往日不同。”無名故意湊近婉兒,看着她的臉調侃,而婉兒將無名推開,厭煩罵道:“你眼睛真夠瞎,滾遠點!”
“我說沒錯,如此濃脂厚粉打扮,若戲袍加身,演一場孫猴子大鬧天宮,台下定無虛席。”
“厚顏無恥之徒!”
“謝謝誇獎。”
無名樂呵,持劍當行,外出花都城,那是片叢林峻岭,也是延國與北漢交界地帶,需走三處山道才能到北漢邊防,才算完成護送。
三人漸行漸快,不出三日即出山道,山路過半,身後傳來急促馬蹄聲,朱然獨自提刀千里跋涉來。
“你們騎馬快跑!”
“無公子,保重。”
允兒騎馬帶婉兒沿着斜坡逃跑,無名原地拔劍,聚精會神盯着朱然騎馬揮刀突破。
雷霆萬鈞時刻,無名低身躲過朱然高處橫砍,同時起劍,划傷其馬匹腿部,人連同馬匹都應聲倒地。
“無名小卒竟敢擋路!”
“若你想過去,就得踏着我屍首過去。”
朱然雖然倒地,但是起身並無大礙,一言不合便提刀揮砍無名,此時交鋒便見真偽。
朱然刀法渾然大體,力度強硬,實而不虛,僅僅是普通砍劈已讓無名喘不過氣,連靠近都難,剛躲過一刀碎石斬,也要受一下側腿踢。
這一踢令無名撞在樹榦上,倒地后,吐出鮮血,大口喘息,心則念道:“我就算死在這裏,也不會讓朱然傷害她們。”
“啊!”
朱然怒吼聲在山林間蕩漾,提刀橫劈,大樹一分為二,無名僥倖逃過致命一擊,若再快追一刀,那定身首異處,可朱然停下,調整呼吸。
“朱前輩,你累了嗎?”
朱然沒理會,繼續調整呼吸。
“累很正常,畢竟河邊一別,你中計渡河走竹林山路,發現不妥,你再策馬回趕,路上收收眼缐消息,趕到花都城時,馬累死,人不在,你又換馬奔來。”(軍機處的馬有記號,無名由馬推斷。)
“朱前輩,勞碌奔波多麼苦,要不坐會休息吧,我陪你聊聊天。”
“休想拖延時間!”
朱然人狠話不多,起刀劈過去,無名順勢用劍接住,卻被壓制時,手腕疼痛,小聲念道:“再痛,就算手瘸掉,人被砍掉,也要挺住!”
朱然雖然力壓無名,卻難以快速取下,於是用力直踢,再將他踢到吐血,見其還能起身,更不想理會,延山間小道跑去。
山路崎嶇,上下坡時,馬匹疲憊,突然朱然提刀從暗路殺出,馬匹受驚後仰,允兒與婉兒左右落地。
朱然見大好機會,提刀沖去,無名尾隨,然而已晚,兩人間只能救一個,出於私心,無名選擇擋住允兒前面,朱然見此,便下死刀,劈中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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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無題》詩句的綠水指得是婉兒的哥哥,實屬薄荷蓮花原創,請勿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