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力量是什麼

那種近似頹廢的心情持續了一會……方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自己從空中墜落，除了摔得有點痛卻沒有受傷呢。

從車內跳出時，真的有摔傷過。那麼高的空中墜落，總不至於還不如跳車的那一下吧。

‘也許我還有什麼能力，比如，抵抗力過強啊什麼的……’

方傑往外看了眼看守手中的槍，‘呃，還是不要想着去嘗試一下被槍擊打，看看會不會受傷這樣怎麼想都很蠢的行為了吧。’

可以確定的是，那時必然是發生了什麼，只是他不知道。

怎麼想都沒有頭緒的方傑，暫時將這些全都放下，向外的天空看去。

他暫時靠着牆，發起了呆……這裏的天空，也很藍啊。

將他的思緒拉回來的是剛才離開的那人回來了……那人與留守者之間的談話。

留守者問：“領主大人怎麼說？”

“我沒見到領主大人……聽說是去車站接一位重要的客人。”後來者如此道。

“那，有跟別的大人們提起嗎？”留守者又問……他那種不想在這裏多待的心思是表露無遺。

“有，不過……”後來者的表情有點古怪地瞥了眼方傑，“沒誰相信，大人們都當我是做了白日夢，還訓了我幾句……啊啊，也是，天上裂開了口子，從裏面掉出來了一個人什麼的，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也不會相信了。”

“……說的也是呢。”留守者也同意了這一點而苦笑，“怎麼讓我們倆趕上了呢？”

因為是兩個人了，對方的膽子就大了一些。他們鬆懈了一些對於方傑的防備，在稍微離開牢房的地方低聲說起話來。

方傑卻驚訝了。

‘天上裂開了口子，從裏面掉出來了一個人……那是怎麼回事啊？’

他還以為自己是被傳送過來的。雖說傳送地點在空中這點，的確讓他感到疑惑……可真沒往‘竟然是從裂縫裏掉出來的’這種莫名奇妙的方向去想。

就像那個人說的，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這麼聽到再聯繫自己從空中往下掉的事實，他也依舊是半信半疑。

弄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但想到了別的——若是被所謂的領主問起，是怎麼會有裂縫之類的，他肯定回答不了……這個，一定無法讓對方滿意，從而可以想像那之後的待遇。

方傑想着，‘果然還是不能坐以待斃啊’，決定嘗試使用力量。

他先是在心底默念‘靜止’，有時候會低聲說出來，看看牢門外那兩人怎麼樣了。

失敗一直持續着，也一直在嘗試着……

直到他有點麻木而又渾渾噩噩時，不經意之間拿起身邊的一顆小石子，無聊地在手中拋接……察覺到了異常。

拋上去的小石子，沒有落回手中。

方傑收回了看向遠處的視線，看着那顆懸空靜止的小石子……愣愣了數秒后，臉上不禁出現喜色，精神也振奮了起來。

他悄悄朝外看了眼，然後改為背對着牢門坐着，再度拋出小石子，默念‘靜止’。

果然，小石子停在了空中。

腦海里認為可以了，默念‘恢復’，小石子就又會落下去。

如此反覆數次，都成功了。

‘也就是說，我這種能力是可以控制的……可是，之前為什麼又會失敗？’

必須弄明白問題出在哪裏。否則，真到需要用的時候再失敗，可會坑死自己。

由於牢房裏位置有限，方傑就先以思索為主。

首先是將來到這個世界后的經歷回想了一遍。沒有線索后，又往前去回憶。

讓他比較在意的是，之前大範圍用出‘靜止’能力時，前一段是很順利的，後來卻流了鼻血，甚至失去了意識。

‘說起來，流血了之後就是現在了，傷勢能恢復，流出的血不知道恢復沒有……’

意識集中到身體上，稍微活動了下胳膊，也站起來轉了轉腰，沒有明顯的虛弱感。

也就是說，‘流出的血液果然還是可以當作是已經恢復了吧。’可是，‘畢竟是第一次用出那樣的力量，算一算的話，包括恢復身體傷勢、阻止墜落帶來的傷害……’

想到這裏的時候，他停了一下，抬頭望了眼天空。

‘襲擊的人不可能會刻意撕開天空把我丟進去吧。之前那道閃電擊中的話，是死定了……再者，如果對方連天空也能撕開，好像也不可能只是那麼‘溫和’地襲擊。’

接着往下想的話，一定不是琳蒂做了什麼。她如果有這樣的本事，以她的性格，不會等到己方三人遭遇危險而不用。

那名駕駛員嗎？

如果不是自己去救他，他只會被火燒死，或者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活着。

能想到的，也只有自己了。

自己撕開了天空把自己丟了進去……

覺得這太蠢了的方傑，決定給那句話增加三個字，‘無意識’！

自己無意識撕開了天空，使得自己從那個世界離開來到了這裏。

總之，‘不管我持有的力量是什麼，都在持續不斷地使用。之後就是現在了，我不認為過去了多久……說不定是需要時間來恢復力量，力量會慢慢變強到可以再用出那種程度的。’

最好是那樣！

方傑帶着這樣的希望，暫時停下了嘗試。

坐下來時，仰躺在了地上，想着那之後，琳蒂到底怎麼樣了呢……積累的疲倦在心緒放鬆下來后終於一口氣爆發，他不知不覺地在堅硬的地面上睡著了。

方傑之後是被吵醒的。

隔壁的牢房打開，有人發出‘嘿喲’地用力聲音，丟入了什麼重物。

牢門關閉的‘砰’的響聲，令方傑醒來。但他暫時沒有動。

看守自己的兩人，與另外的人說起了話。

“那傢伙是怎麼了？”原看守者問。

“哦，只是個多事的傢伙罷了。”‘另外的人’說，“今天來了一輛駿城，我們檢查的時候，發現一個人身上有傷痕……那個人竟然逃跑，我們就追了上去。要開槍時，”他用大拇指往牢房的方向指了指，“那傢伙跑出來了！”

“哦？那還真是……”原看守者們用的是有點好笑又覺得稀奇的聲音。

“那之後是衝撞了領主大人，被責令關押在此。”‘另外的人’說……他在這裏停頓了一下，往方傑的牢房看了眼，“你們那邊的呢？”

“……那個人是，”原看守者中的一個想直說。

話在中途被截斷，“只是個盜賊罷了。”

“這樣啊，那可以勞煩你們連着這邊的也一起看着嗎？”‘另外的人’道。

“沒問題，不過，你們要來跟我們換班。”第二名看守者道。

雙方就這麼說定，後來的兩人離開后，兩名之前的看守者低聲說起話來。

這麼過去了幾分鐘后，睡不着了的方傑，以伸個懶腰為開端‘醒了’過來。

他坐了起來后，朝外看了看天色……雲是夕陽色，雲上的天則是暗青。

黃昏都快過完了。

跨過了中午沒吃飯的方傑，肚子有點鬧騰。他猶豫了一下后，對外面的兩人道：

“喂，那邊的兩位老兄，給我找點吃的怎麼樣？”

並非是真的忍不下來。不過，之前一個月的經歷，讓方傑明白一件事……說話，哪怕是說的都是廢話，只要願意說，就能降低自己的有害性，降低對方的防範心。

不管是要逃走還是套取情報，都需要說話。如果真的能夠拿到吃的，當然更好。

“哈啊？”兩個人一起看過來，其中一個不屑道：“你這傢伙坐在牢裏還想吃的？”

“別這麼說嘛。”方傑走到了柵欄式的牢門邊，有點耍着無賴道：“你們不是也需要吃東西嗎？去找吃的的時候順便幫我拿一點吧……拜託了喲！”

他還做出了雙手合十的姿態。

兩名看守對視了一眼，“這麼說的話……”其中一個摸着肚子，望了眼天空，“還真是有點餓了，要不，我去找點吃的，也去看看領主大人回來了沒有。”

“嗯，去吧。”另一人點了點頭。

那人就向外走。

“記得也幫我拿一點喲。”方傑對他的背後大喊……這，讓那兩人的唇角都有點抽。

方傑的喊聲，也將隔壁牢房裏的人吵醒了。

從衣袂聲判斷，對方是坐了起來。大約是明白了自己的狀況吧，方傑聽到了一句‘可惡’的低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