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希望
第二天清晨。
白凡自睡夢之中醒來，從桌子上取過昨晚臨淵扔給自己的木牌，把玩勘察了一番后，將其收入懷中，憑着昨天的記憶，一個人來到了藏書閣。
清濁則已經早早在那裏等候，見白凡來了，朝着他招了招手示意。
白凡來到清濁前面，此時的他已經恢復如常了，讓人很難將他與昨晚的那個豬頭聯繫在一起。
面對白凡，清濁有些尷尬的撓頭笑道：“白師弟早啊。”
“早啊，清濁師兄。”白凡禮貌回應道。
“呵呵……嗯……”也許因為太過難為情，清濁也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應。
“清濁師兄，今天不是要幫小弟我辦理登記嗎？”白凡也看出了他的尷尬，便主動開口解圍道。
“哦……對對對，瞧我這記性。”清濁說著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罵到。
之後又引導白凡將藏書閣又仔細觀摩介紹了一遍，在給白凡辦理了登記手續后，就離開了，留白凡一人在這裏。
清濁走後，白凡就一人在這藏書閣里逛了起來。
藏書閣一共分為四層，每一層所收錄的書籍也不一樣，第一層收錄的多是一些雜書，以及奇聞異事與修真簡史，多與修行無關，而且都是以竹簡記錄為主。
第二層收錄的就是一些與修行有關的理念與理解，比如陰陽五行，靈力運轉，以及各種常用的陣法，都在這一層，其記錄方式，也多用竹簡，少數與修行有關的用玉牌記錄。
第三層則是一些法訣了，需要持有白雲宗的令牌才能進入，好在這次白凡出門前將清濁與臨淵給的令牌都帶上了，不然還真不一定能進來。
這一層多以玉令記錄了，只有一些很基礎的修行法訣，才會用竹簡記錄，比如在這裏，白凡就看到了他房裏舊書架上放置的《太玄》不過也僅僅只看到一與二。
白凡趁機將《太玄》的第二卷翻看了一遍，發現後面似乎還有，不過想來也是都以玉令的方式進行記錄了。
這第三層，白凡現在進入也沒多大用，因為還未修鍊出靈氣，所以無法查看這沒一塊玉令里的內容。
第四層白凡進入時遭到禁制的阻礙，之前清濁帶領白凡介紹藏書閣時就說過，四層現在你還無法進入。
現在清濁走了，白凡依舊不死心的試了試，結果依舊。
“看來只能之後試試了。”
白凡有些失望的說道，之後又退回到第一層藏書閣門口，此時已經有幾人站在門前四處張望了。
白凡見狀走了上去，問道：“二位師兄可事？”
“我想來這兒拓印一份《太玄一》。”其中一個年輕的少年回應道，而跟在他身後的另一名少年並沒有說話，想來也是一起的。
“在第三樓。”說著白凡走到門前的木台前，從身後的暗格中拿出一塊木牌，遞給那名年輕少年。
天院峰的藏書閣並不是天院私有的，而是整個白雲宗共有的，因此，時常會有地院峰與人院峰亦或是外門弟子來往。
但是由於藏書閣里的書籍法訣不允許帶出藏書閣，若是一些白雲宗弟子想要借閱，只能選擇將其拓印后，在將拓本帶出藏書閣。
由於白凡的特殊性，使得天權將他安置在這，之前這裏是由清濁看守的，但由於他經常喝醉酒導致一些藏書被帶出藏書閣，不過好在之後都找了回來。
清濁也因為這個沒少挨過訓斥，不過他依舊死性不改，但被天權“溫柔叮囑”過多次后，也有些收斂了。
白凡招呼過那兩位白雲宗其他院的弟子后，就一人拿着兩份竹簡坐到案台前，靜靜閱覽起來。
這兩份竹簡自然也不是什麼修行法訣，只是齊思遠還在天院峰時所留下的一些隨筆。
之前在齊雲村時，齊思遠就和他們提過一次。
所以這次白凡特意留意了一下，果真讓他在藏書閣第二層找到了與齊思遠有關的筆記，細數之下竟然有十卷之多，這也再次讓白凡深深折服。
人來人往，時間流逝，轉眼之間，已是黃昏時分。
白凡瞅了下門外，這個時間點去已經沒人來這兒了，他整理了一下案台上的書籍，起身理了理有些發皺的衣裳，走出藏書閣，關上大門，拿出早上清濁交給自己的木牌，嵌入到門上的凹陷處，木牌微微泛起黑光，漸漸地與門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這時白凡在試着推了推門，發現已經鎖上后，就拍手離開了這裏。
白凡一邊走着，腦子裏卻不停的思考着書上的東西。
總的來說，今日也不是毫無收穫的。通過昨晚臨淵對陰陽的理解和今日齊思遠的筆記，白凡對自己以後的修鍊道路已經有了一絲明悟了。
如天權與白琳所言，他今日冥思坐忘，試着感受了一下那天地間遊盪的靈氣，卻只能感受到體內先天紫氣的流動，對於體外，卻感應不到分毫，這也讓白凡原本的一絲期望徹底熄滅。
但據齊思遠的說法，所謂的五行其實是由陰陽二氣演化而來的，陰陽演化萬物。
白凡根據他的猜想繼續延伸思考下去，那麼生命應該也在陰陽之中。
遊離在天地間的多為五行靈氣，但是白凡的五行靈根本來就是無，自然無法感應與吸納。
“但如果將五行之氣轉為陰陽二氣呢？那是不是就說明他能適應與吸納？”
白凡不禁想到這種可能，根據方依雲的說法，靈根其實是對此方天地靈氣的適應度，只要生存在此方天地的生靈，都會某種程度上擁有其適應度，只是這種程度高了，可以將身體作為靈氣的載體，進而修鍊。
這也讓白凡懷疑自己不能吸納靈氣的根本原因是因為自己的靈魂並非此界生靈，所以使得自己與此方天地隔離開來，進而感應不到哪怕一絲靈氣，最後導致了他無法修鍊的結果。
但生靈本同源，而生靈又由陰陽所化……
白凡腦子裏越想越興奮，但是這些終究只是猜想，還需要實踐證明。
“臨淵師兄好似對陰陽二氣理解頗深，不如去找他請教請教吧。”
心裏有了念想后，白凡身子一轉，改變了行程的方向，朝着臨淵所在的地方走去。
隨着天色的漸漸變暗，周圍也變得有些寒冷起來，一聲聲蟬鳴響徹耳旁，很快，白凡憑着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第一次遇到臨淵的河流邊。
此時臨淵也如第一次一樣，清閑的坐在一塊巨大而又光滑的鵝卵石上釣着魚。白色的月光印照在他白色的衣衫上似乎放着光，魚鉤正好落在那河中的圓月倒影之中，也給臨淵平添一分出塵之意。
白凡來到那鵝卵石旁，正要行禮詢問，臨淵卻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靜。
“第一天還適應嗎？”
“多謝師兄關心，感覺還好。”
“師兄，今日我在藏書閣翻閱了一下齊師兄留下的筆記，有些感悟與猜想。”
“思遠師弟嗎？哎……”臨淵悠然的臉色也有些惆悵。
“說吧，是遇到什麼不理解的地方了嗎？”
臨淵搖了搖頭，收起有些複雜的心情，問道。
“請問臨淵師兄如何才能將五行靈氣轉化為陰陽二氣？”
“轉化為陰陽二氣？你是想通過陰陽二氣進行修鍊？”
臨淵目露驚色反問道。
“確實想試試看。”對於被臨淵看穿心思白凡並沒有多大反應，畢竟也不是什麼秘密。
“白凡小師弟，你倒是挺有膽量的，此舉雖然不能說後無來者，但也算是前無古人了。”臨淵頗為感興趣的打量着白凡。
“這是為何？”白凡顯然有些疑惑。
“原因就在於陰陽二氣相比五行靈氣更加不穩定，所以在修真界中無人敢直接放棄較為穩定的五行靈氣，而去吸納陰陽二氣。”
“這兩氣雖然單一，但卻極其多變，就連魔道那群喪心病狂的瘋子都只敢吸納女子的元陰或男子的元陽，而不敢直接吸納這天地的陰陽二氣。”
聽到臨淵的敘述，白凡咽了口唾沫，但神色卻依舊堅定不移，這也是他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也是他繼續在修行路上的唯一希望。
臨淵似乎也看出了白凡的決意，也不再勸阻，目光又一次轉向湖中，擔心的同時卻又有幾分期待。
“白凡師弟你等我一些時間，過幾日我會將辦法告訴你，現在你也忙了一天了，先回房歇着吧。”
白凡看臨淵把目光移向湖中時，心中也有些失落，但接下來的話語卻又讓白凡興奮不已。連忙拜謝道：“多謝臨淵師兄。”
“快回去吧。”臨淵催促道。
“諾。”白凡應了一聲，帶着難以言喻的愉悅心情，離開了河邊。
等白凡走遠后，臨淵也收起魚竿，提起魚簍，臉上帶着一絲笑意，道：“我也很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