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5章【到哪裏去】
李勇和趙曉明二人，把車停在高鐵站的地下停車場，順着指示牌，終於艱難地走出了迷宮似的地下停車場。
現在還是深夜，天還沒有亮，但車站內部還是燈火通明，大多數的人坐在候車的長椅上，只有極少數的人行色匆匆，像是開始了檢票，。
李勇和趙曉明二人，站在大廳裏面，滿臉的倦容被塵土覆蓋，身上也髒兮兮的，乾淨的大廳里，二人愈發顯得髒亂。
看着眼睛都快要睜不開的趙曉明，李勇說道：“先買票，上車了再睡。”李勇也很困，長時間的工作后，李勇一直沒有停，趙曉明起碼在李勇工作的時候一直只在旁邊站着看，趙曉明也在涼亭睡了一小會兒，李勇是真的一直沒停。
所以李勇更累。
兩個人都需要休息，到達總部之後，必將發生一些難以預料的事情，二人都需要保持體力，憑現在兩人的狀態，如果選擇駕車前往，肯定會在筆直的高速公路上睡着，這無異於自殺，甚至還會危及到其他人的生命，所以二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高鐵。算下來，高鐵需要的時間也更短，這一點，可能對二人是有利的。
李勇和趙曉明，分別在兩台自助購票機上買了票，因為是深夜，兩排自助購票機前都沒有人排隊，二人很快買到了票。
“還有三十七分鐘，我去買兩瓶水。”關鍵時刻，李勇終於不再吝嗇，決定斥巨資，在高鐵站為趙曉明買一瓶甘甜好喝的礦泉水。
可是趙曉明神情恍惚，沒有發覺李勇居然捨得，願意給自己買礦泉水。如果趙曉明神智清醒，就算不感動的流下淚水，也定要賦詩一首，歌頌李勇的慷慨大方。
鐵公雞居然掉毛了，比鯨魚在高速公路上駕駛拖拉機超車還要不可思議。
可是趙曉明現在很困，沒有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重大事件，對風雲變幻的世界竟沒有半分敏銳感知。很是遺憾。對牛彈琴。
果不其然。李勇買了兩瓶水，一瓶大的，一瓶小的。大的是自己的，小的是趙曉明的，“趙總，一共是九塊錢，您到時候給我。你喝這個小瓶的，喝完了找我，我給你倒。”見趙曉明不說話，眼神獃獃的，李勇以為趙曉明不高興，又開始解釋：“趙總，我買兩個不一樣的，也是為了做區分，不至於拿混了，您說是不是？”
所以，趙曉明喝完了，再用李勇喝過的大水壺往裏倒，跟拿混比，那個更衛生？衛生不衛生，是相對的。如果拿混，對兩個人都不好，可如果一開始就採用大小兩個瓶子，對李勇是絕對的為生的，而且李勇還可以控制趙曉明喝水的量，因為雖然是趙曉明付錢，但水壺與絕對多的水，都在李勇手裏。
“我受累，給咱倆把水帶上。”李勇恬不知恥地說。
憑趙曉明現在的狀態，昏昏欲睡，六神無主，別人說什麼就聽什麼，李勇又心動了，“趙總，這是我家的電網賬號，您在您的支付賬號上綁定一下，順便交個錢。”
李勇還是有底線的，並沒有讓趙曉明賣掉自己，買下興業，還是有一點兒良心的。因為沒有人能未卜先知，沒有人預測到趙曉明會在車站昏昏欲睡，神志不清。以至於李勇不能預測未來，把和正牌東海科技的合同帶上，直接讓趙曉明簽字。
……
趙曉明是在昏睡中過的閘門，也是在昏睡中上了座位高鐵，兩人的座位是面對面的，應當屬於李勇座位的鄰座，是一位戴眼鏡的老年男士，老人還穿着長袖，外加一件米色馬甲，銀白色的頭髮一絲不苟，儼然一副學者模樣。老人已經睡了，睡得很安穩。即使是睡著了，也只是擠在角落，就連衣角什麼的，都沒有半分的逾界，很有修養的一位老人。
應當屬於趙曉明坐位的鄰座，坐着一位妙齡女郎，穿着短到令人髮指的短褲，上衣也是布料稀少，捉襟見肘的，燙的蓬蓬的頭髮，染成了不羈的綠色，一條腿還搭在應當屬於趙曉明的座位上，佔盡了地方。可能是因為找不到合適的鞋子，那女郎還穿着厚重的皮靴，很是凄慘。
所以李勇把趙曉明放到了老人的身邊，讓趙曉明也能在睡夢中受到老人莊嚴學者氣質的熏陶。而李勇甘願忍受苦痛，自願坐到了趙曉明的座位上。
李勇先在女郎耳邊，用低到不能再低聲說道：“美女，這個坐是我的，要不您把腿挪挪？”
不敢高聲語，恐驚夢中人。
見女郎沒有反應，李勇伸出了雙手，經過一番操作，把女郎的身體歸置到位，然後坐在了趙曉明的位置上，定好鬧鐘，合上眼，睡了。
睡夢中，李勇夢到了很久以前，家裏的一隻貓，那隻貓總是在寒冷的冬天，鑽到李勇的被窩取暖，貓咪的身子很軟，貓咪的身子很熱，李勇很小心，總是怕壓到那隻貓咪。
……
“I’mwalkingintherain……”前奏過後，李勇的鈴聲已經開始唱到了歌詞部分，才終於迎來了李勇的閉眼關鬧。
李勇動了，那女郎也醒了，那女郎訥訥的抬起靠在李勇肩上的頭，極其勉強地睜着迷亂的眼，看着李勇，彷彿要靠眼神，看出李勇的個人信息。
認清了眼前形勢的李勇，想都沒想，就開始了先發制人：“女士，您知道短袖上的化妝品要怎樣才能去掉呢？”
那女郎也迷迷糊糊的，還沒意識到自己被佔了便宜后，居然是佔了自己便宜的流氓率先發起了質問。女郎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是好，雖然覺得對面的小眼睛青年佔了自己便宜，但是見他義正言辭，雖然身上不怎麼乾淨，但好在神情嚴肅，嚴正的指出了自己把臉上塗抹過多的化妝品蹭在了他衣服上這一事實。那人目光疲憊，但滿是嚴肅，全然不像是輕浮的登徒子。
都是奔波勞碌命。看着李勇髒兮兮的衣服破破爛爛，還有幾道像是被鋒利物品劃破的口子，再看看李勇疲倦的雙眼，像是眼前這個人有什麼特別要緊的事，又聯想起自己的遭遇，那女郎在心中暗暗嘆息。
“要不我給你買件新的吧。”那女郎說道。
“不太好吧，我不是訛您。”老實人李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