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連環案
趙顏和唐仲堯對視了一眼，直接一同前往了唐凱的牢房，還沒進去，就看到獄卒神色匆忙的跑了出來，看見二人後立馬稟告：“稟郡主，唐凱他.......他死了。”
“該死的！”趙顏憤恨的咒罵了一聲，直接闖進去，不顧獄卒驚愕的眼神，直接翻查起唐凱的屍體。
唐仲堯緊隨其後“屍體處處腫脹，七竅流血，很明顯是中毒了。”
趙顏檢查了一番后：“牢獄之中的飯菜全都經過了層層檢查了的，不可能出問題。”忽然她想起唐夫人今天早上來過，於是開口問道：“唐夫人帶給唐凱的食物他都吃完了么？”
獄卒回話道：“稟郡主，唐凱今天只吃了唐夫人送來的杏仁酥，其他的食物都還沒動。”
“把那些食物都拿去給仵作化驗，現在派人去唐府請唐夫人過來一趟。”趙顏想都沒想就吩咐下去了。
獄卒一臉猶豫：“郡主，唐夫人是官員家眷，沒有書文我們沒法抓人啊。”
趙顏咬牙切齒道：“誰說要去抓唐夫人了，請她過來而已，你們只要把唐凱的死在獄中的消息告訴她，她自然會過來！”
“屬下領命！”獄卒嚇得趕緊退下了。
唐仲堯輕咳一聲道：“郡主冷靜點。”
趙顏這才平復了一下心情，就在此時，又有手下慌忙的跑進牢房，趙顏心裏咯噔一聲，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那人氣喘吁吁的稟告道：“稟，稟郡主……孫，孫家……孫家被未知的江湖人士滅門了！”
“什麼！”
“巡察所是幹什麼吃的！潛淵部是幹什麼吃的！這麼大一個宅子，朝廷命官的家宅，就這麼被江湖人滅了滿門，要不是血氣傳出來，你們到現在還不一定知道消息！給朕查！是哪個江湖組織乾的，再這樣下去他們還要造反不成！”大晚上的收到這麼個消息，皇上簡直氣得不行了：“堂堂戶部尚書，在京城，天子腳下被滅門，還是江湖人士乾的，潛淵部負責監察各個江湖組織，竟然沒有一絲察覺么？！現在就把寧郡王給朕叫過來！”
“臣弟見過皇兄！”寧郡王接到消息后匆忙趕到了皇宮。
“你看看這些江湖人做的好事！”皇上壓抑着怒火把大理寺上傳文書扔給寧郡王。
寧郡王大致瀏覽了一下就跪下請罪：“皇兄息怒，臣弟有罪，近日到來京城的江湖人士臣弟之前排查過，並無任何不妥。可就在今天原本應該在魔教總部的十二位護法突然出現在京城，臣弟前後派了七批人監視其蹤跡，卻屢次被對方查破。臣弟懷疑潛淵部已經混入了某些組織的細作，於是一邊着手處理，在各個街口佈置人手監察，一邊打算明日稟告皇兄。誰知道他們今晚就行動了，臣弟只能儘力挽救，如今戶部尚書的子女和一些奴僕臣弟已經另派人保護住了，戶部尚書現在身負重傷為了安全起見，臣弟私自隱瞞了他還活着的事實，偽造了他的死狀。此外臣弟也抓獲了魔教的四個護法，另外八人，三個已死，兩個受了重傷，尚未逃出京城。”
聽完這些話，皇上心裏才好受些，但是該發的脾氣還是要適當發一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偽造朝廷官員的生死，現在朝野上下都以為戶部尚書一家被滅門了，朕看你如何交代。”
寧郡王立馬解釋道：“此處事發突然，臣弟想着幕後之人一定另有安排，與其被動防守，不如順水推舟，暗中繼續調查。待到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之時再昭告天下，也可以昭顯陛下之聖明。”
皇上按了按額頭：“少給朕來這套，孫懷安那傢伙在哪，你現在帶朕去見他。”
“臣弟遵旨。”
【世事閣】
在各種暗衛的暗中保護和掩飾下，換了一身常服的皇上和寧郡王趁着夜色直接趕到了世事閣。
戶部尚書孫懷安此時正躺在床上，他的肩部，腿部都綁滿了紗布，整個人都意識不清。
皇上湊上去坐在他床邊，低聲喊了兩聲：“孫懷安？”
孫懷安這才迷迷糊糊的轉醒，一睜眼就看到了皇上，嚇得他下意識趕緊用手撐着想起來行禮，結果拉扯到了傷口，倒吸了口涼氣，還是無法起來。
皇上看他這樣子也是一臉心酸，直接吩咐道：“愛卿不必多禮，朕只是過來問點事的，今天黃昏時分你們孫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把事情的原委和朕敘述一下。”
孫懷安緩了緩氣人，虛弱的開口道：“今日申時時分，微臣在家中料理小兒子的喪事，突然數十個黑衣人從我家後門和牆外翻進來，微臣家的奴僕完全不是其對手，他們衝進來抓微臣和微臣嫡妻，架着刀要挾我們，要我們說出前朝寶藏的地址，天地可鑒，微臣與前朝絕無關係。可是他們非是不信，還綁走了微臣之妻，欲殺微臣滅口，好在寧郡王手下及時趕到，否則微臣也沒命向皇上訴說冤屈了。”
孫懷安說著說著一個大男人，自己都想流淚，這是什麼倒霉的破事啊，就降到了自己身上，自家小兒子才去世沒多久，兇手還沒個交代，又出了這種事。
皇上和寧郡王聽到前朝寶藏二字都不由自主的皺了眉頭，最後叮囑了孫懷安好好休息后，二人找了間房，寧郡王又把近來搜集的情報呈給皇上。
皇上越看臉色越難看：“都已經過去半百年了，還有前朝的殘餘勢力，甚至和江湖人勾結到了一起！”
寧郡王嘆息道：“這個世事閣是臣弟前兩年建立的，明面上和官府毫無關係，做的都是江湖人的買賣，有時候搜集到比潛淵部還混雜些。本來這一明一暗的倒是方便的很，可惜現在潛淵部出了細作，現在世事閣也難免受了些影響。”
皇上按了按眉頭：“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最近南部有些異動，這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不是空話啊。”
“皇兄放心，這件事交給臣弟，臣弟自當竭盡所能調查清楚，將這些存有異心的前朝餘孽和江湖人一網打盡。”
“稟郡王，唐公子回來了，有事向您稟報。”門衛護衛敲門后回話道。
看着皇上一臉好奇，寧郡王解釋道：“是唐閣老家的小子，皇兄以前在中秋宴上見過他一次，他現在和傅笠負責京城的世事閣。這次回來稟告的事情大概是和清寧郡主一起的那個案子有了新的進展了。”
皇上點了點頭：“是唐閣老家那個唐仲堯吧，我記得他，既然是和趙顏負責的案子有關，我倒是想聽聽。畢竟趙顏那丫頭還說想進你們潛淵部來着呢？”
寧郡王笑道：“沒想到郡主竟然有此想法，倒是有意思的很，比起潛淵部，郡主或許會更喜歡這個世事閣也說不準。”
“微臣唐仲堯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見過郡王，郡王千歲千千歲。”唐仲堯看到二人後不卑不亢的行禮道。
皇上看着這小子就想到當年他在中秋宴上拿着把扇子搖來搖去的樣子，於是問道：“唐仲堯？我記得你有功名在身，這會應該在翰林院當差吧？”
唐仲堯：“稟陛下，臣才學淺薄，自知翰林院不缺臣一人，於是臣自薦來了這世事閣。”
皇上也不多問，直接切入主題道：“你和清寧郡主調查鬥毆案有何進展？戶部尚書的嫡子可不能白白死了，你們一定要給出個交代。”
“稟陛下，這倆天微臣和郡主重審了甄鏈，發現甄家有些蹊蹺，就在今晚，嫌疑犯之一的唐凱突然中毒身亡，郡主從唐夫人那裏得知致使唐凱被毒死的食物是由其貼身小廝置購的，於是我們當即去逮捕此人，卻發現此人已經失去了蹤跡。剛剛我從參與孫府滅門案中抓獲的江湖人中竟然發現了此人，微臣覺得此人是整件事情的關鍵，已經下令待會就提審他，相信很快真相就會水落石出了。”唐仲堯將事情大致敘述了一遍。
皇上聽完后臉色沉了下來：“究竟是什麼勢力在背後操縱這一切，先是鬥毆案，后又中毒，孫家又險被滅門。”
寧郡王給唐仲堯使了個眼色，他很快就退下了：“皇兄，這件事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到時候臣弟再進宮稟告於皇兄，現在時候不早了，皇兄早點回宮，明日早朝還有諸多事宜。”
皇上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件事朕就放心交給你了，不過一定要給孫家和唐家一個交代，至於甄家究竟有何怪異，到時候你們直接大膽的查，太師那邊不用太過顧忌。”
“臣弟領命。”
深夜，趙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深思熟慮后，想着與其在這裏空懷疑甄家，不如明日寫張帖子去拜訪一下甄家，直接以郡主身份拜訪，再者有皇上御賜金牌在手，難到甄家還能攔着自己不讓進不成？這樣一想趙顏就想通了，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