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各懷鬼胎
楊楊也年少輕狂過，一度寧濫勿缺過，那時候是喬總拉着她管着她的。喬總說話很毒，能把一隻蚊子說得想去自殺，楊楊很想跟她叫囂，卻總被她壓下去。
楊楊找對象談戀愛，經歷了相愛又經歷無奈的分離，整個人的情緒都放在這些地方。
喬總給她的都是否定，她認為她的戀愛都是沒有意義的東西，她不愛對方對方也未必是愛着她，在一起的時候唯有享樂從不談人生。
她想救楊楊，但是楊楊未必需要她來救。楊楊激烈地反對她的介入，質問她是不是看不起她的性取向。
喬總很淡定地告訴她：“我反對你才是對的，我順着你就是真的錯了。如果我是歧視你我就不會反對你相反我會處處小心把你當玻璃供着，這對你來說才是真的侮辱。就因為我將你當做正常人，所以該反對的還是要反對，該阻止的也不能不去做。”
“為什麼？”
“你一直口口聲聲說你自己是正常人，你卻總要我對你特殊對待，如果你也認可你的性取向，需要我特別對待你嗎？”喬總一句話讓楊楊無言以對。
在跟着喬總的那段時間裏，楊楊慢慢向她靠攏，一個好的榜樣無異於暗夜行路使的路燈。
在她苦惱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去的地方就是喬忻時面前，她如同一個虔誠的教眾向她傾述，期待她為自己解答。
喬忻時在辦公室看到一臉挫敗的楊楊腦海里浮現一隻沒了毛的鬥雞，有一股想要擊打她腦袋讓她振作起來的衝動。
她拉開椅子坐下，背靠在椅子上，擺出心理醫生的架勢，對楊楊說：“好了，有什麼苦惱的說給我聽聽。”
“這件事情不是發生在我身上的。”楊楊滿腹心事終於找到了發泄的機會，她迫不及待地把椅子搬進去，虛構出一個不存在的朋友的身份。
“說。”喬忻時沒有點破。
“這是我朋友遇到的事情，她以前呢很討厭一個人，不管何時何地去看那人都看不過去。”
喬忻時暗自發笑，表面上依舊是一本正經。
“哦，是這樣啊，然後呢？”
喬忻時臉上壓抑的笑意已經快滿出來了，楊楊自然自己的掩飾很無力，但是還是繼續把謊言說下去，畢竟這樣她才有膽子說出口：“有一天她突然發現自己對那人的感情變了，變得讓她也無法捉摸透，就是以前覺得討厭的東西突然都有了吸引力，在某一晚上……”
發生了少兒不宜的事情。喬忻時低下頭，掩飾她的表情，她久經考驗的忍耐力看來還需要加強。
“但是那個人是已婚婦女，而且有孩子。家庭幸福美滿。”即便是披着別人的偽裝說自己的故事，心還是痛的要命。楊楊眼中的光彩不再，只是她沒有發覺。
喬忻時一時半會沒想明白，誰結婚了，誰家庭美滿？
“喬總，我該怎麼辦？”楊楊以渴望的眼神看着她。
“原來你喜歡的不是顏歆。”喬忻時無語。
楊楊說：“誰說不是……和她有什麼關係？”她及時收回話。
喬忻時端詳着楊楊的臉，想要看穿她的思維，許久后故作高深地說：“這件事情的答案其實就在那個人身上，只要你的‘朋友’能問那人，所有難題都是浮雲。”
楊楊扯出一抹笑：“呦喂，喬總你也跟着摩登起來了，連網絡詞都會用。”
喬忻時拿起文件夾打她腦袋，說：“你姐姐我才四十歲，不是老古板。你還愣在這裏幹嘛？趕緊去問啊。”
楊楊走出門，手放在門把上，本來已經邁出門的腳頓住，卡在那裏，她回頭對喬忻時說：“喬總，在你看來，兩個女人一輩子在一起的幾率有多高？”
“你問我做什麼？你問你自己去。”
問？不問？楊楊在心裏糾結。
顏歆這邊也是嘆了一天的氣，底下的人對她今天的反常疑惑不解，甚至有人懷疑是公司要倒閉的徵兆，被眾人罵做烏鴉嘴。
在工作結束以後幾人擠在一起交頭接耳，討論今天顏歆的反常行為：“顏姐是不是有煩心事？”
“你猜！”裝可愛的人得到所有人一致的白眼。
“感情不順利，顏姐這麼好的人總有人不珍惜。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讓她難過！”青澀未脫的男人義憤填膺。
“喂喂喂，肉麻不肉麻啊，你當這是拍瓊瑤戲啊！”旁邊的人提出抗議。
“你們在聊什麼能聊的那麼開心。”顏歆拿着文件站在他們身後很久時間，可惜他們幾個全部太投入沒人理睬她，她不得不出聲提醒一下。
大家齊刷刷回頭，火熱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顏歆倒退一步，說：“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就聊聊天。”
顏歆把文件分到他們手裏，說：“聊天聊了那麼久，是不是渴了？”
“不渴。”顏歆這親和的表情讓他們雞皮疙瘩狂起，沒人敢說是。
顏歆依舊笑容滿面，對他們說：“不渴那就算了，我剛讓小趙下去買雪糕，現在叫他回來還來得及。”
“渴，渴死了！”
顏歆被他們逗樂：“聊天吃冷飲也不要耽誤工作，知道沒有？”
“知道！”
雪糕很快就送到，只是送雪糕的小趙不翼而飛，期而代之的是銷售部的人。
銷售部的人手裏拎着最起碼超過五十人份的雪糕，把其中一袋放下，說：“楊經理說今天算她請客。”說完就走，不給他們退貨的機會。
大家的表情各有不同，但是唯一相同的是震撼。
“吃了不會死？”說話的人看向大家，大家茫然地搖頭，他們怎麼知道滅絕師太在想什麼呢。
顏歆低下頭，內心情緒翻滾，猜不透那人到底想做什麼。
旁邊的人使眼色給離顏歆最近的同事，要她做出犧牲問顏歆敵人偷來的糖衣炮彈該怎麼處理。
顏歆說：“既然是楊經理的好意大家也不要浪費。”
今天天氣情況格外詭異，出門的同志請做好被隕石砸到的準備。
楊楊掏錢刷了幾十桶雪糕上來分給大家吃，看着大家搶的歡快，說：“搶什麼搶，十五塊錢的雪糕有什麼好搶的，你們搶單子有那麼積極的話現在放在這裏的就是哈根達斯！”
“楊經理髮話了，下次請客吃哈根達斯！”辦公室里歡呼雀躍起來。
白養了一群白眼狼。楊楊認命，誰讓她自己就叫這個名字呢，不被宰還真說不過去。
中午吃飯的時候，顏歆為了避開楊楊，先一步離開辦公室，誰知道楊楊也有一樣的想法，早半個小時下班。
兩人在電梯裏遇見，視線分別落在前面，就是沒有相交。
電梯往下，一層層停住，人一堆堆進來，兩人被擠得越來越靠近，直到緊挨在一起。牛bb小說閱讀網